七三中文

繁体版 简体版
七三中文 > 马甲如何拯救柯学刀子人 > 第38章 月兰

第38章 月兰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方面上近乎明晃晃的摆着不耐烦,“是这样啊,那麻烦了,话说回来,您喝茶的姿势很漂亮呢。”

他矜持的点头,起身时却似是闪到了腰,一个踉跄,七零八落的杂响就在地上炸开。他闹了个红脸,装作没看见的工藤新一帮着去捡;大大小小的手铲,手叉,折叠剪刀,园艺耙,好几副橡胶手套,甚至还有几个精巧的镊子;工藤新一旋风般一股脑的把它们揽进怀里,笑眯眯的抬头要帮他塞到口袋里,“身上带着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放吧。”

“不用了!”

对方像是恼羞成怒,往口袋里乱塞一气,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工藤新一看着对方逐渐消失的背影,感受着手心里那坚固的冰凉,默默松了口气——那是一个小巧的,坚固的镊子。

一切都足够了,他想。

我找到你了。

——

“欢迎各位前来。”

工藤新一站在一切开始的房间中,直视着所有人;背后花窗大开,冷冷刮进的夜风吹乱他发丝。

面色苍白的布兰卡怀中抱着呼噜呼噜的夏洛,金裙女子仍然挂着那恬静的微笑,平静的立在她身边;另一侧沙发上坐着的是昏沉的千岛微幸,铃木园子抓着他的手,表情复杂的眼神只虚虚落在相握的手上;最后一个沙发坐着的是年纪颇大的园丁,所有如出一辙的微笑侍者已经全部被安排在房间外;没人能进来,也不会有人再出去。

“现在已经很晚了,就速战速决吧。首先,我们想告知大家目前调查的进展。”

毛利兰轻点几下,手中的平板就变成了投屏模式,白皙的墙壁上明晃晃的映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与图片。

“请大家注意,第一张照片拍下的是死者身上的伤口,第二张则是身旁的血迹。”

毛利兰迅速下滑,接下来的则是根据口供整理而出的时间表:

10:00:工作人员开始工作。洒水器开始第一轮喷雾。

12:00:设计师因为死者飞机晚点,工作而拖延至3点。

13:00—14:00:死者到场,洒水器第二轮喷雾。

12:00—15:00:设计师结束工作。

15:00:员工陆续集合吃饭。注:设计师因工作并未用餐,一直待在房间中。

15:00—17:00:所有人吃完饭回岗位,开始取花材、搭景、洒水器进行最后一轮喷雾。

17:?—18:00:死者回房换衣;注:设计师未久留,换衣后因头晕离开,侍者之后再无人看见有人上楼。

18:20:布兰卡上楼,发现尸体。

下一张照片,拍摄的是从后院直到悬崖那一连串的,被隐藏于葱绿草地下的脚印。

“想必大家通过时间表和照片都能看出来,凶手唯一进入房间的途径就是通过我现在身后的这扇花窗,也就是通过爬上浮雕柱子,以此悄无声息的潜入房间中,在杀死受害者之后,再从二楼爬下去,将凶器和证据扔到悬崖下方。”

“而目睹死者最后还存活的人是设计师小姐;代表着凶手要在那短短二十分钟内做完了所有事——潜入房间、杀人、换衣、抛物,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现场。”

“我相信,一个人不可能将自己的计划全部赌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内,哪怕计划再怎么完美无缺,只要这个凶手是保有理智的,那他就一定会留出空余的时间以面对特殊情况。”

他顿了顿,轻轻吸了一口气:

“因为越是完美的凶案,越是不真实的。”

“大家请看这张。”

图片上是一件普通的衬衫。

工藤新一五指合掌,“这位小姐是熨衣房的工作人员,能请你告诉我们死者的西装是什么时候被取回的吗?”

女子紧紧的绷着身子,手上的iPad调转方向面向众人,“记录上显示,差不多是5:50分,是由设计师小姐亲自来取回的。”

“那么是什么时候被送过来的呢?”

“大约五点左右。”

“死者差不多一点多就到达现场,五点钟他的西装却才被送过来,那么这段时间里,他的衣物被放到哪里去了呢?”

女子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口气却仍然保持着礼貌,“……别墅一楼的行李间,被放在行李箱里面。我们主要的工作是熨烫小姐的衣物,而且因为频繁洒水,许多工作人员要更换衣物;我们只有两三个人,一直都在忙于这些事情。并且当时小姐已经为托里夫先生准备了新的一套西装,因此我们判断,即使晚一点也是可以的。”

“正如这位小姐所说,托里夫先生带来的西装于近6点时被取回,而在设计师小姐的证词中,她目睹了托里夫先生换上那套西装的全过程;可托里夫死时,身穿的衬衫却大了一号,而那不是他的衣服,也不可能是宴会备用服装。换句话说,他的原衣服……被人换走了。”

“那件衣服去哪了?”

工藤新一将一张张照片拍到众人面前。

“我找到了——在悬崖下方的一棵树枝上,一整件,被包裹得极为严密,属于受害者的高级衬衫。”

“而受害者的伤口上有划痕,手上紧攥着开瓶器。”

“这些划痕是什么造成的?既然手上攥着开瓶器,那红酒又去哪里了?”

“我原以为这两个问题会有两个完全不相干的答案,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我没有在干净整洁的房间中看见酒杯,看见托盘,甚至地板上干净的没有木屑——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红酒自始至终都是不存在的。是凶手想将我们的视角移向红酒,以此扰乱毒物的真正来源。”

“而请大家再注意看这个伤口处的划痕,有人试图割开它。”

“可是为什么要割开它呢?是用什么工具割开它的呢?这个时候,我的视线投向了开瓶器。”

“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布兰卡小姐。死者手上的这个红酒开瓶器是属于庄园的吗?”

夏洛抬起脑袋来,优美的声音从它的身体里发出,“是的,为了满足客人的不同需求,我们在二楼的每个房间里面都放有酒杯、醒酒器和开瓶器。”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利器了吗?”

夏洛摇摇头,“为了防止客人伤到自己,我们也只在提前告知过可能会饮酒的客人房中放置开瓶器。”

“——这就足够了,明明没有红酒,死者手上却要紧握这个开瓶器的原因就只剩下两个:反抗,以及自救。”

“大家在被毒蛇或毒虫叮咬时,第一反应是什么?”

“呼叫救护车,或者冲冷水,涂抹药膏?”

“但这是限于可以呼救的情况。”

“那如果不能呼救,已经是命悬一线的情况下,会怎么做?”

“我认为死者的答案是,割开伤口,最后一搏。”

“有什么东西咬了自己一口,下一刻身体不适,难以呼吸……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他试图割开伤口,放出毒液,可是发作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哪怕立即做出决定,都不足以释放毒液,挽救自己的性命。”

“且慢。”

设计师皱起眉头,“如你、您所说的那般,那不堪一击的死者怎么反抗凶手?”

“是的,”工藤新一点点头,“他已奄奄一息,无法反抗,所以我更倾向于这几滴血是死者自己的。”

“我们推测凶手高度的基础是因为血液的落点,但滴落的血液是可以伪造的,只要由凶手——是的,只要由凶手稍稍动一点手脚,血液就可以说谎。”

“我们再将视线转向这件粗糙的衬衫,就连死者这个身高足有1米9的强壮男子穿上它尺码都偏大,这个衬衫主人的真正身高就绝对不会矮。”

“而这件衬衫是工作服,也就是诸位侍者身上穿着的衣服,工作服可不是能随便取用的,这就进一步排除了客人是凶手的可能性。”

“这种特殊的毒素我从未见过,但园丁先生的iPad之中的信息却告诉了我,其来自于新培育的花朵,也就是本场宴会的主角,月兰所引诱来的毒虫。”

“你——你是怎么看见?!”

园丁那沧桑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他的视线投向静坐的布兰卡,“小姐!”

夏洛轻巧的跳到桌上,端坐于他面前,剔透的瞳孔就静静的注视着他,“不必大惊小怪,是我给了他们所有iPad信息的授权,这毕竟是为了破案,你能理解的吧?”

没有理会一下子紫了脸的园丁,工藤新一立刻回到了推理中。

“多谢您,布兰卡女士。”

“那让我们回到这个问题吧,既然想要运用毒虫致使死者死亡,那么什么时候将毒虫放入西装中才能不被发现,又要怎么确保毒虫能在预判的时间内攻击死者?”

“而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别人没中毒?”

“整座后院都零零散散的安排着随时会开放的月兰,每一个去过后院的工作人员都可能会在不经意间沾上月兰的花液,那么凶手要如何才能确保其他无辜者不受伤害呢?”

“有什么东西,能保证众多无辜的员工都不受毒虫伤害呢?后来我意识到,所有员工都喝了茶。那布兰卡准备的,在吃饭时间,所有员工都喝了的薄荷茶。那茶,或许正是解药。”

“而那个没有喝茶的人是谁?”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投向了脸色霎时苍白的设计师,对方却将这认为是指认,慌张的眼泪一时溢满眼眶,“我,我没有,我不是……”

“安心吧,我的意思并不是指认您,毕竟如果您是凶手,那才更应该喝下薄荷茶,以确保自己不会被误伤。我是想问您一个问题,您是在取回衣服之后,才感觉到头晕的吧?”

设计师仿佛看到救星般连连点头,“我就是那个时候,才开始头晕的,就是那个时候而已!”

“谢谢您,那么现在我想问的问题,就只剩下对园丁先生的了。”

“——园丁先生。”那锐利的视线仿佛要穿透对方灵魂,“我能问问您,这个镊子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您的其他工具都几乎崭新,只有这个从您身上掉出来的镊子,出现了生锈的痕迹呢?”

透明的证据袋中是一个精巧的小镊子,前端有着红色的锈痕。

“你——!你偷了我的工具!”

即使是高级牛皮,被这么恼怒的拍打也会发出难听的闷响声,更何况坐在上面的这位表情实在算不上好。

“我偶然捡到了而已,偷什么的,说的实在不太恰当吧?能请您先解释一下吗?”

园丁愤愤的盯着他,胸脯和肩膀反复起伏,最终还是在夏洛无声的注视之下,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你不是已经在我的iPad里面看见了吗?月兰的花液会引来毒虫,所以我会进行试验;证实在什么时候下的月兰会引来更多的虫子等情况;因为虫子的体型偏小,□□为酸性,也因为土壤的酸碱度和湿度等问题,我的镊子很容易生锈。够了吗!”

“就算土壤潮湿,就算虫子□□酸性高,您会让自己的工具锈成这样?”

园丁只双手环胸,冷漠的看着他。

“没关系。”

工藤新一没有停下。他走到一边,搬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体,掀开蒙着的黑布——那是一个小的园艺箱。

“我们不光靠话语推理,也可以让事实自己说话。”

箱内静静地躺着三样东西:那件从悬崖下方捞回来的完整衬衫、一盆盛开的月兰,以及一个透明的昆虫盒。

他看着众人缓缓道:

“月兰的花液对某些特定毒虫有极强的趋化效应——这是园丁先生iPad记录里亲自写下的观察结果。那么,我们就用这点做个小实验。”

说罢,他将那件曾被扔下悬崖的宴会衬衣与那盆月兰分别放在最远的两端,打开了关着毒虫的透明盒子。

虫子们几乎同时飞起,一部分选择了月兰,另一部分则落在后颈与衣领的交界处,一如受害者身上的咬伤。

工藤新一平静道:“这就是我的证据,花液的残留,这也就是为什么,凶手非要冒着风险,非要更换衬衫的原因。”

他回头看向屏幕,投影默契的切换到脚印比对图像:

“现在我们再来看看——从主宅南侧通往悬崖的地上,有一串脚印;我们调查了iPad中员工制服的身高信息,看上去并没有适配尺码的存在;可它的落点、深浅……像极了有人穿着更大的鞋印套子踩出来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