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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月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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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

“我是在垃圾桶里发现这双沾了泥的旧靴的。它鞋跟压得很深,前掌却几乎没有重心印痕,说明它根本不是自然穿着的,而是被空壳塞脚、临时外套后制造的伪装痕迹。”

“谁有丰富的月兰知识?谁在常年进行试验?谁能穿着这种靴子走动而不被怀疑?是谁哪怕在一个地方消失近20分钟而不被发现?”

工藤新一一步步逼近,语速没有加快,却仿佛击鼓般重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当然不是普通员工,他们的调度、安排,时时刻刻都通过 iPad 接收指令,位置不定、任务具体,哪怕消失五分钟,也可能立刻被追问。”

“也不是主要宴会筹备的布兰卡小姐和其他几位负责人,她的身边时时刻刻都跟随着侍者和宾客。”

“而你呢,园丁先生。”

他定住脚步,直视着那个正紧抿双唇的中年人:

“你是唯一一个,不需要被谁监管、不需要定时打卡、不需要解释‘我刚才去哪了’的人。”

“你已经是老员工了。你的权限高、行踪散、几乎独来独往;所有员工对于你的目击证词近乎是零散不堪的,因为他们只知道你要调控失去香味的月兰的摆放,花卉的造型;他们只知道你很忙碌,知道你的脾气暴躁,只知道不要打扰你。”

“还有一个最有意思的原因——为什么洒水器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要洒三次水?即使月兰再怎么喜湿厌干,即使再怎么想维持草地的青绿都不至于如此吧?”

园丁的脸色闪过一丝慌张。

“熨衣房的小姐之前也说过了,因为今天洒水器频频洒水导致土地泥泞不堪;员工们要频频更换衣物和鞋子,而旧的衣物又有折痕;主人家无法容忍不整洁的衣服,导致他们的工作量大增。”

“对这个问题,我很感兴趣——这是洒水器的喷头,我在询问了布兰卡小姐之后拆下来的。”

工藤新一犹如变魔术一般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莲蓬状喷头,他笑着问,“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喷头被放进透明的玻璃箱中,很快,有一只小巧的,翅膀闪烁着青紫光芒的小虫就凑近了它。

“你在洒水器的喷头里混入了月兰的花液,而第二和第三次喷洒时,死者都在场。你是什么时候把花液混进喷头里的?我猜是第三次,因为只有在那个时间段几乎所有的员工都已经喝下了薄荷茶,而一向讨厌布兰卡小姐所安排一切的托里夫先生却绝对不会碰一口;兑了水的月兰花液的浓度撒在受害者的身上,却也足够吸引毒虫;再加上你已精心在受害者衣领处涂抹了月兰花液……”

“真相只有一个。”

“园丁先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园丁沉默许久,抬起头却是讽刺一笑:

“你说我用茶作为解药……可我凭什么能确保受害者一定不会喝下那杯薄荷茶?我凭什么能管控谁喝不喝茶?”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要是喝了呢?要是他临时心血来潮呢?那我的整个计划岂不是当场崩盘吗?”

工藤新一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他。

“你当然不怕。”

“因为你知道,他不会喝。”

“你安排毒虫,是赌,但你赌的不是运气,是人性。”

“托里夫先生——一个不合群、不尊重规矩、蔑视流程的反骨人物。对他来说,那杯薄荷茶不仅无趣,甚至象征着他最不愿接受的「布兰卡式秩序」。”

“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他厌恶布兰卡的一切,乃至于不愿意与她一起按时出席宴会,乃至于不愿意穿她购买的衣服,好不容易结束的造型设计后,他甚至不愿进主厅。”

“这样的人,会愿意乖乖喝下薄荷茶吗?”

“所有人都在计划之中——你知道用餐时间是下午三点后,布兰卡为了预防员工们的感冒而准备了统一发放的薄荷茶;但你是4点才迟迟前去吃饭,所以你才知道,设计师因为工作推迟错过了用餐时间,托里夫则根本没去。”

“所以你精心安排了第三次洒水,让所有人都在月兰雾气中染上气味,却只有两人——托里夫和设计师,没有喝茶。”

“结果呢?一个人中毒死了,一个人头晕发热——但活了下来。”

“所谓的巧合,其实早就被你安排得滴水不漏。”

园丁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尽,眼中却闪过一道锋锐的光。他缓缓道:“好。就算我赌对了茶这件事。”

“那你告诉我,我又是怎么做到的?”

“我一个人,既没有人见过我进熨衣房,衣物也是放在行李箱里的,西装则是被设计师亲手取走的——我又是怎么做到,将月兰的花液精准地抹在死者穿上的那一件衣服的衣领处的?”

“你说我有准备,那我怎么知道她就会取走我准备的那一套?怎么知道她不会取错?怎么知道她不会临时拿别套?”

“如果不是她自己主动选的,那这一切又从何谈起?”

他话音落下,现场一片寂静。金裙女子偏头看了他一眼,那副恬静的笑容微微淡了些。

工藤新一却没有沉默。他只是一步一步走向园丁,语气沉稳如钟:

“你当然不能保证,因为你不需要。”

“托里夫先生厌恶布兰卡小姐,而你们——我的意思是在场的所有员工们,都是同样厌恶着托里夫先生的。”

他抬起头,扫视沉默着的员工们一周,“熨衣房的员工们不愿意提前提前熨烫他的衣服;设计师小姐对他不负责任的借口听了一遍又一遍;近乎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他到底是如何对待布兰卡小姐的;这样的人,他的衣物真的有人会在意吗?”

他的视线投向紧绷着的熨衣房小姐,“你还记得,到底是谁把他的衣物送过来的吗?”

女子瑟瑟发抖,声音如同幼兔般颤抖,“当时太忙了,送衣服来的人太多,就记得好像是花园的人。”

“这就对了。衣物确实放在行李箱里,可是是谁搬的行李箱?是谁送来的衣服?别忘了,园丁小屋可是在西北角,你们这些花园员工来回搬运花卉和造型。难免要前后院反复跑,如果不直接穿过别墅,那进进出出绕路花费的时间可不少,是谁进出一楼最频繁,却从来没人去注意?”

“——是你,园丁先生。”

“衣服被送到熨衣房之前可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人人厌恶的托里夫先生的行李箱,又有谁乐意去关心呢?”

“设计师小姐可以确认,托里夫先生一共才带来了几套衣服。你何必刻意选出一套,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对所有西装都进行提前安排。”

“那些可都是花园的人,是在你管辖安排之下的人,你只需要动动手指,在iPad上发布任务,他们就会东跑西跑。你之前自己也说过的吧,你们花园的人因为最多,要管辖的杂事可也是最多的。”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园丁的肩膀微微颤抖,脸上的冷笑逐渐僵住;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缓缓低下头,仿佛在思索什么。

良久,他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像是嗓子里挤出的一口旧尘,佝偻的脊背也缓缓挺直,许多人这时才发现,他原本的身形竟然算得上高挑。

“……就像你说的一样,我知道他会换。”

“我亲眼看见他站在月兰边上把袖子往泥巴里抹——你知道吗?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居然像小孩一样蹲下身,往地里蹭袖子……哈哈。”

园丁抬起头,眼神亮得诡异。

“所有人都不在乎,所以我只用悄悄做些手脚就足够。只留一套干净整洁,而其他几套揉皱某些地方;反正就算有人发现了,也懒得再熨一遍。”

“……而她,”他目光转向设计师,“她当然会选那一套。是最合身的,也是最不费事的。”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已经低不可闻,像是在和自己说话。

工藤新一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即出声,片刻后才开口道:“你恨他吗?”

园丁笑了,像花圃里风干的枝桠,哪怕一阵微风都能将它折断,“我只是……做了修剪而已。”他低声说。

“只是把那个,不属于这座园子的杂草,剪掉。”

他的目光投向了布兰卡。

“都出去吧,我想跟他谈谈。”

夏洛环视众人,发出的声音轻而温和,众人面面相觑,从踏进庄园第一日起所接受的服从命令牵引着他们离去。毛利兰缓缓放松核心,原本准备只要对方反抗,就立即动手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园子。”

没有听到熟悉称呼的铃木园子稍稍晃神才反应过来对方呼唤着的是自己,离门口只有一步之遥的她不安的低着头,视线还是不敢与她交汇,像是掩耳盗铃的鸵鸟,荒唐又可笑。

一个精致的丝绸礼盒出现在眼前,“对不起,今天一直没来得及说的话有很多呢;但是,鞋子果然很适合你。真的很漂亮,谢谢你今天能穿这双鞋子过来为我庆祝,甜心。下次,你能再来吗?”

那股不知名的情感即将要淹没她,是愤怒还是喜悦,是陌生还是熟悉,心脏被扔进沸腾的煮锅里,随着不断破裂的泡泡无休止的滚动,翻来覆去的反复折磨。

是错觉吧,为什么听着这句话的主人,好像是在祈求呢?

她的手虚虚的摁在空中,肩膀却传来熟悉的温度,有人正在无声的鼓励着她。

最终,她将它往金裙女子手中推了推。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开朗,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一般的,毫无阴霾的声音:“这双鞋子还是级别太高啦,等我穿习惯了其他高跟鞋,再从您这里把它拿回去吧!晚安!”

咔哒。

布兰卡的手一顿,那扇纯白毫不留情的对她关上了。

“喵。”

夏洛蹭了蹭她的手,似是在安慰。

那张失血过多的脸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刚刚的停顿只是错觉一般,她继续缓缓抚摸着夏洛,那柔美的声音此刻终于愿意分出注意力来面对罪人,“亚瑟,你是什么时候在这里工作的?”

“……二十七岁,小姐。”

“现在你也已经五十多了啊,这么多年,我对待你们怎么样?”

几乎听得见吞咽口水的响动,“非常好,小姐。”

“那么,告诉我,”布兰卡缓缓抬起眼眸,挑起的眉如利剑要将他捅穿,“我是哪里给你的错觉,让你能行使我的权利了?”

“小姐!”那本就不动听的嗓音此刻更是因为激动而陡然锐利到近乎破音,“您也看到了,他根本就不在乎您,不在乎这里。我几乎是看着您长大的,我比任何人都心疼您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您能幸福啊!”

“是吗?”她仿佛在自问自答,“你是在心疼我吗?你是在希望我幸福吗?”

“有意思,我怎么感觉不到呢?”

她扬起一个冰冷的笑,“你但凡真的动过脑子了,真的去打听过了,你就该知道,这场联姻不是死一两个人就能结束的。”

“你更应该知道,如果这个人死在了我的地盘上,我才是真的有麻烦了。”

“他要是死在山上,我能伪造成泥石流;他要是死在海里,我能伪装成溺水;他就算是失踪了,我也要把他找到。因为只有亲自弄死他,我才能安心。”

“……可偏偏是在这个时间段,这个地方,在众目睽睽之下,你让我在家族面前蒙羞,亚瑟。”

她看着他,“杀了。”

砰!

他的额头上赫然开了一个黑乎乎的血洞。来不及反应,来不及呼喊,他只一个趔趄,混乱的思维都没有机会再理清——彻底失去了生机。

金裙女子没有将枪支收起,黑洞洞的枪口反而对准了花窗。

嘶哑的本声响起:“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这么大人了,还要玩捉迷藏吗?”

三道黑影带着水腥气闪身而入,仔细一看,身上都只穿着普通的夹克或长袖,最多披个外套,看上去半点威胁都没有。

“生气小心长皱纹哦,布塔。”领头的人看不出年纪,长得却十分和气,没在乎浑身的雨珠,把挡路的尸体踢到一边去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那么,我弟弟的尸体就是在那个房间里面对吧?”

布兰卡摆了摆手,金裙女子顺从的将枪收回了袖子里,她冷冷撇了几人一眼,“我不记得我们有熟悉到不打招呼就能踏进别人地盘的地步。”

“雇主的意思,加了钱的。”

布兰卡细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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