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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公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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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李鹤霖是不是有意回避着余冀,从进殿到现在,从未给过他一个眼神。

呵,还真是有意思了。

“涟安伤的不轻啊,陛下,还是先让涟安回去吧,好好修养几天才是。”

闻言余念皱眉,没想到原本为了免去麻烦的小聪明起到了反效果。

“也好,涟安这几天就好生养伤吧,早朝,就免了吧,未有朕的指令,就不必离殿了。”

言下之意便是禁足。

余念心中嘲弄不断,皇叔这就坐不住了,就算禁了足,他也捞不着什么好,而她这位父皇,仍然是那般窝囊模样,生怕余念出现在早朝之上,众臣会再度提起和亲的决策错误,让他下不来台,可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臣下不过就是暗中议论或是当庭议论罢了。

她本不在乎此番禁足,但......这意味着有好几日见不到李鹤霖了,余冀那家伙不会趁人之威吧?

梁帝吩咐几人退下,殿内风波就算是平息了,可殿外几人间的微妙气氛属实让李鹤霖感到了阵阵危机。

余辉最先告退,倒像是个旁观者一般,急于证明自己并无偏向,再瞧余念,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看来两人不过是各取所需,估摸着该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短暂合作关系。

“涟安,好生养伤,本王便先行一步了。”宁王向余念道别,随即向摄政王作揖,最后又冲着李鹤霖点了点头,可谓礼貌至极,没有任何破绽可言,要不是李鹤霖早先听余念说起此人已被余念收买,倒真以为他无所偏帮。

殿前只剩她三人。

“涟安,别忘了你的禁足,本王就不送了。”

余念并未接话,可这样的讽刺言语仍是刺耳,她缓缓侧过身,眼皮耷拉着,继而看向身旁的李鹤霖。

下一刻,她伸手勾上李鹤霖的肩膀,将她一揽,还未反应过来的李鹤霖栽进了她的怀里。

李鹤霖抬头看向她,却见她不再注视自己,而是一脸得意又带着强烈挑衅意味地看向面前的余冀。

余冀的脸越变越黑。

这样的气氛属实古怪,李鹤霖默默掰了掰余念的手,得到的却是余念反手一拍。

“尊师,不要胡闹。”

她仍然直直地盯着余冀,两人就这么在这场暗流涌动中僵持不下。

殿内,梁帝正于帘幕时候注视着几人的一举一动。

“陛下,奴才愚笨,觉着这樊笼家主好容易才能够得见真容,陛下何不许个高官,也好以此拉拢这樊笼呀。”徐弘文搀扶着这万岁爷,小心翼翼地发问。

“你看看吧,朕的皇亲与儿女,可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

皇帝的脸色并不好看,徐弘文见状也不好随意接话,只是弓着腰身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边是摄政王府前门客,一边又是涟安公主的救命恩人,朕到底该认为是朕的皇弟与女儿聪慧过人呢,还是这樊笼家主心机深沉至极呢?”

“这样狡猾的人,若是拉拢不成,就是个祸患,朕怎能轻易许她高官。”

“这.....奴才实在是个蠢的,不懂的陛下的高深,只觉着既然是个祸患,陛下何不直接找个由头......”说罢他向脖子处比划了两下。

“真是个蠢货,还不快滚出去。”一阵女声响起,皇帝转过头,见到红瑜的那一刻,面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爱妃怎么来了。”

红瑜扬起一个充满诱惑力的笑容,随即走到皇帝身旁,向徐弘文翻了个白眼:“处死公主的救命恩人?传出去免不得伤了陛下的威名,给她个公主师的官职已经是抬举她了!”

也只有贵妃娘娘敢说出如此放肆又直白的言语了,见状徐弘文忙识相地退下了。

皇帝拉着红瑜行至桌台前:“爱妃觉得,朕的皇弟,与女儿......如何?”

红瑜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直言不讳道:“摄政王心机深沉谁人不知?陛下早该削削他的威风了。”

闻言,皇帝神色未变,只待她的下文。

“至于涟安公主,不过就一丫头片子罢了,这几年争着上了几次朝,又掀不起什么风浪,臣妾看来,最坏的定是那樊笼家主与摄政王,或许就连公主被樊笼家主所救这事,可能也是那摄政王安排好的。”

皇帝不禁皱起眉头:“不得胡言。”

红瑜撇了梁帝一眼,眼中波光流转,继续道:“臣妾可没有胡言,那摄政王定然早就知晓这樊笼家主的身份了,两年前他们便是一伙的,说不准啊,和亲这事,都是摄政王捣的鬼!”

三言两语间,红瑜便把一切矛头都指向了余冀,至于余念,不过是个被摆弄了的单纯公主罢了。

余念啊余念,你可得好好谢谢本宫。

“哈哈哈哈,爱妃这张嘴啊,犀利,却总是能将朕哄得高兴!”

红瑜背过身,眼中血色显现,却再没了往日的张扬妖异。

梁帝已绕至其身前,对上了她那红眸,瞬间像是着了魔一般,眯着本就狭长的细眼,色相尽显。

下一刻,他便转向了另一侧,口中含糊地嘟囔着“爱妃等等朕......”

红瑜一脸嫌恶地看着这位帝王疯魔的样子,更觉大梁离颓败不远了。

余念......会带来新的指望吗?

见殿外春意愈来愈浓,就连进殿前她故意踩上一脚的嫩绿,竟也逐渐直起了腰身,与她隔窗相望。

罢了,她也不一定能撑到那时候,这些和她没什么关系。

李鹤霖感觉到除了余念和余冀以外的第三股视线,转头看向主殿,却被余念伸来的手挡住了视线。

“尊师,发髻乱了,徒儿给你捋捋。”

李鹤霖明显感到余念此番是在故意挑衅面前的摄政王,有些无奈地白了她一眼。

“你差不多得了。”

“可徒儿觉得,这还差的多了。”

余冀说不上来两人间的气氛古怪在哪里,总之不像是普通的师徒情分。

“你该走了,再不走,怕是算抗旨了。”

余念并未理睬她的提醒,仍然在与余冀眼神交锋。

“她既已是公主师,涟安作为徒怎能对尊师如此无礼?”余冀并不退让。

闻听此言,余念才缓缓收力,不再禁锢怀中那人。

“皇叔说得对,涟安任性,不听任何人的指教,不惧怕任何惩罚,但尊师的话还是要听的,毕竟......尊师是我最要紧的人。”

余冀的目光在两人之间不断穿梭,李鹤霖莫名感到一阵心虚,偏过头去。

他实在不解,李鹤霖为什么会突然回京,都不告诉他一声,两人又怎会在和亲之路上重逢,犹记得两年前,余念对李鹤霖的恨与失望,余冀都看在眼里,如今再度相见,竟不是他想象般的争锋相对,怎会是如此......和谐......过度和谐的场景?

余念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李鹤霖,而她呢,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她快走。

“涟安,快回去好生歇着吧,怎么,看你这样子,倒像是怕本王会撬你墙角似的?本王原以为,你会十分自信。”

这话正戳中了余念的心窝子,毕竟李鹤霖愿意留下来,全靠她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尊师......不要抛弃我。

她心中默默乞求,但面上仍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眼中蔑视尽显。

“得了,别嘴里含刀子了。”李鹤霖有些看不下去了,行至两人中间,将这暗中互捅的氛围隔绝开来。

“尊师,等着我。”余念深深地看着李鹤霖,其中的乞求意味让李鹤霖莫名觉得她有一丝可怜。

可先前那强势,不容拒绝的威胁,也是她的所作所为。余念,真的让她很头痛。

见李鹤霖没什么反应,余念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仅剩她二人。

李鹤霖径直往前走去,仍是未瞧一眼身旁之人。

“你什么意思。”身后的余冀幽幽地开口,听得出说话之人心情很不好。

“王爷这是在质问我吗?”李鹤霖脚步未停,身后人不得不跟上来。

“你又有什么理由质问我呢。”

听着李鹤霖平静地陈述着,余冀感到太阳穴直跳。

“我竟不知你是何时回的京,李鹤霖,你这是公然背叛本王了吗?”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旁人瞧着以为两人不过是闲谈罢了,根本连想不到他们破裂的合作关系。

“我们俩,谈什么背不背叛?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轻易的倒戈?因为两年前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收起你这份廉价的同情心吧,樊笼家主竟是如此感情用事的人!你的仇恨呢!”

两人行至宫人稀少的宫道,余冀不再掩盖自己的愤怒与不解,朝着李鹤霖的背影便是一顿输出。

听罢,李鹤霖撩起额间碎发,勾起嘴角,对着余冀露出一个冷笑:“摄政王殿下,你不必将自己的私心以我李鹤霖的仇恨来掩盖,你的暴怒,不是为了我,只是为了你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羞愧吧……”

她不留话口,继续道:“这些年,我为你杀了不少对你有阻碍的能人重臣吧,我李鹤霖做到这个地步,你还不满意吗?反观你,毫无长进,如今还被余念压了一头,这些,也都不是我造成的,而你,又为我做了什么?你有何颜面职责我?”

余冀久久未言。

李鹤霖撇了他一眼,再度开口:“不说话?那我变帮你说了,我所说之言正是现实,你无法辩驳。”

“呵呵……看来……我已被踢出局了。”他似乎感到疲累,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若真想放弃了,他又何必坐着不走?李鹤霖清楚的知道,这摄政王可精的很,偶尔的示弱,也是必要的布局。

“可我李鹤霖,必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为了替母父报仇,我将用尽一切能够利用的人,这我不怕被王爷知晓。”

与聪明人对话的好处,便是什么言语都能点到为止,对方已然心中有数。

“这么说,本王对你还有些利用价值?”

那必然是啊,但必要的话术还是需要的,李鹤霖咳了一声,认真地对上了他的眼眸:“王爷可知,当年我为何想要扶你上位?”

“不谦虚的说,那时的本王可谓是如日中天,你若不找上我,怕也寻不到别人。”

此时,便能用个最便宜的法子来拉拢人心了。

余冀本就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就算是言语间流露的拉拢之意也已足够,更何况,李鹤霖绝不愿被余念摆布一辈子,大仇不报,她怕是此生无法心安,只有不断的弄权,夺心,诱骗,大计才能得以推进。

“如若那时有与你匹敌的一方,我也只会选择你。”

“……为什么?”

“母亲告诉我,若他日走投无路,可以投奔你,因为只有你,心怀坦荡。”

“……呵呵……哈哈哈哈。”余冀突然笑了,“心怀坦荡?从本王出生的那刻起,就没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我。”

“罢了……如今本王落魄,实在想不通你对我示好有何意义,那本王便当……你说的都是真的了。”

“我与王爷,还是盟友。”

“哈哈哈,还是盟友。”

没了余念监视在侧,李鹤霖转头便出了宫,去了段府。

段府没什么奴仆,平日里段霆武也远在边疆,这段府不过是空关着。

一进府,便见段霆武一人正在打扫着前厅。

见李鹤霖前来,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招呼道:“小李!来来来,正好帮我打扫打扫!”

李鹤霖浅笑一声,段霆武真没把他当外人。

她结果一块抹布,一边擦拭着门柱上落的灰,一边开口道:“将军,今日末将前来,是有正事与您相谈。”

段霆武将一旁的扫帚拎起:“你说。”

“我怕是回不了边关了。”

闻言他停下打扫的动作,看向一本正经的李鹤霖:“这是出啥事了?”

“皇上,许了个官职给我。”

“呀,你进过宫了啊!这是好事啊,可我咋没听说此事?许了什么官职?”

段霆武只听闻早间皇帝为公主定了个师傅,谁料李鹤霖接下来的话令他惊愕万分。

“公主师。”

公主师?!樊笼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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