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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泥潭下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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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卓从屈向阳的床上醒来,身上的衣服也穿好了,被子和床单也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换好了,床头柜上放着早餐还有充着电的手机。

短信里写着屈向阳警局里有事要先走一趟,床头柜上的早餐记得吃。具体是什么谭卓不知道。

走向阳台,环顾四周,谭卓选择把早饭端到客厅来吃。

今天时间充裕还能看看播报的新闻。

家中的向日葵屈向阳是一朵没有丢掉全都养了起来,就差家中的各个角落里都是向日葵的影子了,细看根茎上还标着日期。

“他还挺上心。”

谭卓自己都不知道的动了哪根心弦,自己真的好爱屈向阳,这种感觉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想把他身边碍事全都清理掉……

杨旭拿着赵端详的资料拿来。

“屈队,花店老板是旺盛集团的股东投资人之一,这个花店只是个小副业。”

这一看名头还不小还有兴致来搞投资,这一投还是个大公司,大董事年久不衰如今高寿还在公司的位子上不肯让位,当然里面的问题也不小,经侦大队追查几年也没有出路。

凶手赵端详,男,58岁,家中中产阶级,妻儿和睦,常年不回家但是经营着花店,而花店属于个人私有财产。

店员是N大信工院的学生,21年下半年9月21号在校门口的花店里兼职,有个女朋友叫翟舒淇,2021年3月在一起的,前几天因为跟女朋友过生日,左睿和赵端详大吵一架。

根据翟舒淇的口述,24号前两天因为自己生日快到了想要一束玫瑰作为礼物,叫左睿跟老板说说能不能送一束作为祝福,没想到老板不愿意和左睿大吵,发消息和自己说,“我会争取的。”

随后在生日当天23号上午看见了那一束玫瑰,左睿也没说明白这花是怎么出店里的,就是老板同情送了,就说下午和晚上不能陪她过生日了,送完就走了,在没有下文。

对上监控20号,左睿确实有提出过这种要求,但是老板拍桌子当场不同意,监控的角度可以拍到他们交流的过程,赵端详性子暴躁,脾气也不好,在学校的表白墙上风气也不佳,但是出于花比平常店里便宜之外就没别的了。

里面明显的听到一句话“你要是在给我提出无理的要求你这月的工资也别想要了!”这句话显然是威胁,但是左睿倔强偏要,可以看出左睿的性格偏执自己想要的就要按自己的意思走。

20号提出要求到23号满足要求,三天里左睿一直在和赵端详训斥这个问题,礼物送出去后回来的左睿刚换上围裙就被赵端详质问,两人的争吵从未停止过,三天的争吵就在一瞬间的爆发,也就是后来的情景了。

“时间发生在23号晚上距离现在已经有三天了,屈队,人际关系已近找齐全了,下一步该进行什么?”

23号……23号竟是最后一面吗?

屈向阳还记得23号走出的店门抱着花去找谭教授的。

“这个赵端详,大晚上发疯,你那天晚上还不知道呢,接了好几通民众举报电话。”季阳在边上看着口述说着。

赵端详这一跑就跑了两天,最后的监控显示他跑进了一个建筑工地里,四周都没有监控和商家,两天里没出来过,小组的人也去实地考察了,能确定找到赵端详的鞋印和尸体之外也没别的了。

“不是还有一个目击者吗?他愿意来接受警方的调查吗?”季阳抬头问杨旭。

杨旭:“没有回电,我还能争取一下”暗暗下自决心。

“行,那辛苦你了。”

应声后就去大厅打电话去了。

季阳和屈向阳两人又向之前一样放松一会,“诶,你这和以前不一样了啊,那个冲进满满的屈向阳屈队去哪了?”

屈向阳也不知道,总觉得最近累的很,事情都太多了想快点搞完想一闭一睁凶手就出来了,这世道清净了。

“我说你最近是不是累的?晚上太累了?”

“去去去,什么太累了我体力好得很。”

屈向阳真的经不住打趣,季阳一打一个准,说:“我说呢,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行、了”一字一顿的。

“看来只是心疲啊。”

力还没有劲呢。

屈向阳严肃带有警告的眼神告诉这个比自己大的同事,“你给我端正了,不要给我打岔。”

“你不是犯罪心理大师吗?你给我分析分析我为什么这么累啊?”

季阳不吃这一套,上来就是一个脑瓜嘣给了屈向阳一下,“什么叫我端正了,跟你讲我处事比你多得多在怎么比我比你大你才是给我端正了,起码我的杠比你多一条”指了指自己的肩章。

“我一个分析犯罪的我不是谁都能分析,除非你给我犯罪了看我不把你问死。”

犯罪屈向阳不敢,但是屈向阳犯了一项同情罪。

“你啊,想要事业爱情两不误这是难的。你说对方知道你是警察对吧?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他要是藏着掖着什么了那就是有鬼。”

季阳就好比那外面算命的,这一下算准了一半。

有些道理,“我比较同意前一句”但有些大病“说与不说不是情侣间基础的信任,不是说我对你有怀疑就死问到底,这对另一方的不尊重,我们要站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为对方做出安全感,而不是一味的指责,不是一味的烦躁,不要为了一堆节假日的推辞,要在生活中营造出来的仪式感,这才是好的。”

有可能想询问对方是不是真的爱自己而在心里种下的种子,哪天这个种子发芽了那就是分开的时候了,不管这种子在泥潭的有多深,总有一天会冲开发芽的。

“你就是喜欢的沉闷,有些话哎呀……”季阳后面的话不想说了,不是当讲不当讲,在他看来那些看起来乖巧的就硬是劝不动的。

“不说了,整个案件陷入了一个循环,我有预感下一次就不再是花店门口见面,而是在警察局门口。”

“警察局?”屈向阳不懂。

季阳点头,“眼下花店被我们的警戒线给围住了,有暗处防守,前几次是第二天就发现皮出现在相应地方的,凶手不会再去危险的地方而是选择更加离自己危险的地方就是这里,青石区派出所刑侦支队中心。

紧接着。

“我初步推测有案件出现时候做案凶手也会出现在现场或者会回顾的很频繁,其次就是这个变态心理建设的很成熟,这种的作案手法很是奇特,会拨皮懂医学,会挑衅懂心理,知道我们会有什么反应他尽收眼底,甚至在神不知鬼不觉当中就把皮给丢到了现场,要么很熟悉要么对一样东西情有独钟。”

情有独钟季阳给出的两种解释,一种就是环境,二种就是物品。

环境一旦的熟悉那么就会犯案的几率大,会巧妙借助环境的优缺点来营造一种范围给自己施加拳脚;物品就是对特定物品的依赖和喜欢以及达到一种痴恋的状态,会下意识的盯着、看着不自觉的行为都有可能败露出来。

屈向阳细想着。

情有独钟?确实谭卓对一项东西挺情有独钟的,那就是自己的手,上次的检查报告上写着是手掌皮,是赵端详的?那也太糙了,上一案的廖家嘉的手也挺好看的,但是他这么喜欢一样东西的话是不会破会掉的,而是好好的珍藏。

但是要珍藏的东西被破坏了对于谭卓有什么价值来珍藏呢?

楼道里传来急促的奔跑声,离办公室越来越近。

“屈队、季队!答应了!答应了!目击者愿意来警局协助调查了!”

这天大的好消息对于二人来讲的确是好消息,但是目击者的家属发来的病理报告让二人提心吊胆,就怕询问的过程中问错了什么导致整个案件的中断。

“什么时候几点?”

审讯室里墙壁温柔,灯光柔和,季阳身边坐着陈薇薇作过度,在审问特殊群种时有一个女同志陪伴在身边,不会让对方感受到紧张。

她先愣了一下,眼神下瞧想了一段时间,半晌才开口:“23号的晚上21:36吧,我记得这个时间,因为手机在那时候亮了一下。”

不紧不慢的接着问:“那你看到什么了,能简单的说说吗?”

接着又是半晌,明显的看出他有些害怕了,陈薇薇温柔开口说道:“没事慢慢来,我们不着急。”

“我…我看到了一把剪刀…它在滴血!!!!!”后面那句话可以说是吼出来的,尖细的声音直穿耳膜,神经连接都要颤抖。

两位警官连同看监控的几名警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吼给吓到了。

“它在滴血,它在滴血,我的手感觉很暖和,因为血是刚刚喷射出来的,它就纠缠在我手上,我真的要热死了,我要热死了,我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

据家中母亲阐述,她从那件事情过后就再也没有走出过,回到家里就开始呆目,发呆时不时的大叫、捂头、扣手指,怎么也控制不住,纱布捆了好几卷也被扣成了破布。

她的脑袋里不停幻想着自己的手被一个长着花的血色藤曼纠缠,想侵占整个她整个身体。

虎口处开花,指节里长出藤曼,没有一点痛感,指甲盖里的血丝充满了整个□□。

手在剧烈的发抖发热,两只手被她自己抠的不成样子,现在双手交叉的重叠往反方向掰下,超过了九十度,手指都快掰断了。

两边的监督警员见状拉开了他的手。

但是她的食指指甲在不停的再挖、擦,抠破虎口刚凝成的血痂,明显这已经是好几次了,站在监控里的母亲看到这一幕流着泪请求着不要再问下去了。

“怎么一直抠不掉?怎么抠不掉。”

才十几岁的年华就这么破坏掉了,以后的生活她将再恐惧中渡过。

季阳借着这个劲继续问;“你的手很温暖?那你只是看到了老板的刀,老板的模样呢?”

原本这些可以用监控看得出,但是还是要借助口供来阐述事实。

看到什么了?她停了下来,但是手还在微颤,两名警员没有放开手。

这句像个正常人,“看到了,他的眼珠子好像要瞪出来一样,然后。”

“然后,然后,他说今天关门了到别的地方买吧。”

“但是他手上的剪刀还在滴着血……因为那是刚弄上去的血液,新鲜。”

她的神情慢慢的扭曲,这种属于病态心理,属于应激创伤后的分支变化,这次的创伤对于她来讲,是陪伴永久的。

“那你看看是不是他?”季阳拿出赵端详的照片准备放到他面前的时候被陈薇薇给拦住了,一手盖在季阳的手上,摇头不行。

但是季阳执意要给看,他相信这就是一个突破点,这不就是逼一个被侵害的受害者让她承认侵犯他人的犯罪分子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见这张照片她应声叫起,尖叫声比刚才的还要大,全身麻痹抽搐,陈薇薇起身上前抱住了这颗可怜的小孩,抚摸着她的背,轻声拍着。

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要说出那些不懂的东西来宣泄自己的证据。

全身痉挛,肌肉紧张,眼睛开始翻白,嘴里分泌出唾液,牙齿不停的打颤,陈薇薇用手指撬开垫在舌头上,“快!镇定剂!”

施洋早再门外破门而出,针管里早已上好了镇定剂,快速的消毒上药,她冷静下来了,但还在不停的抽搐。

这是陈薇薇早预料到的,以季阳的性子不问出点东西是不罢休的,他宁可快也不愿意拖拉。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什么?”陈薇薇贴在她的耳边,她反反复复的重复着那句“不要杀我。”

季阳定睛一看,抬头与摄像头那边的屈向阳对视,点头。

两人心神意会,这句正是赵端详杀完人后跑出店里在大街上乱说的话。

她怎么知道赵端详说过这句话的?她不说再左睿死之后跑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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