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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惨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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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涉及到了他擅长的领域,沈鹤表情十分自傲,好似又恢复到了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

装逼遭雷劈。苏酥腹诽,眸光深沉:“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

她起床开窗,只见筑巢在宫墙的燕子一改常态,它们不再于高空盘旋,而是紧贴着地面,像两军交战时的箭一般来回飞掠。

“啪!”一击万俊雷电击破天空,像是雨神降临时的大腿,粗壮且巨象。

苏酥瑶立于窗前,任由狂风撩动她的发丝。

“怎么了?”沈鹤见她闷闷不乐,从身后挽住她的腰。紧接着,雨水“吧嗒吧嗒”地落下,再由风吹进屋内二人的脸上。

苏酥缓缓转身,眼神深沉如渊:“我想让你找人帮我偷一样东西。”她将脸贴在沈鹤胸膛,听着沈鹤那如鼓作响的心跳,神情狡黠,仿佛没人能猜中她心中所想。

“好。”沈鹤笑着把她往怀里按了按:“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你想干什么都行。”他纵容,感受着这只有片刻的柔情。

“真的干什么都行吗?”苏酥笑得勾人,好似山野间成精的狐狸。

只是不知道她这般,又有谁该遭殃了。

雨,不是季节就来了。下了足足三日还未停,就连城西、城东的河道都淹了不少村户房屋。

百姓流离失所,对于自然灾害,皇帝首当其冲,选择带领家室前往龙王庙祈福。

此刻,天气已寒,苏酥所坐得马车上被人细细地铺了层银狐皮毛。

坐在车厢内,听着顶上的雨棚被雨点砸得“噼里啪啦”,好似一场混乱的交响乐。

“咚、咚、咚”……苏酥有节奏地敲着车门作配,雨随着她得敲击越下越大,间与间之间几乎没有缝隙,眼前所能及之处只剩下了一片白茫。

天时、地利、人和,看来这次连老天都在帮她。

“叩叩”。沈鹤穿着油布蓑衣,敲响了苏酥所在车厢的窗子:“准备好了吗?”

“进来说。”雨声太大,苏酥凑近沈鹤话说时顺便被雨洗了个脸。

紧接着,沈鹤在车架上脱掉滴水的蓑衣,他弯腰进来,车厢顿时变得拥挤。

“事办好了?没人让发现什么吧?”苏酥用帕子擦脸,然后将用过的帕子丢给沈鹤。

沈鹤再擦脸:“我做事你还不放心?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法子管用吗?”

“管不管用你一会儿不就知道了?”苏酥语气唏嘘:“怎么,你不信我?”

“信。怎么不信?你说什么我都信。”沈鹤笑得一脸不值钱,他想靠近,却又怕身上的湿衣服,会坐湿苏酥身下的银狐毯,只好蹲着,顺便为苏酥捶了捶腿。

“怎么样?我按得舒服吗?”他满脸求夸,眼神邀功似的期待。

“舒服。”苏酥伸手,胡乱揉了把他的头。

“吁~”

“三殿下、大将军,龙王庙到了。”马夫在前方播报。沈鹤率先下车,为苏酥撑了把青纸伞。

“慢点下,别滑倒了。”他小心翼翼地拉着苏酥,只因苏酥实在让人不放心,打两人相识起就麻烦不断,不是今天这儿病了,就是明天那儿疼了,实在是娇弱。

“知道了。”苏酥扶着沈鹤下马,雨雾中,皇上的明黄身影也不再扎眼,周围的一切也都是朦胧的,仿佛世界只剩下了她和沈鹤。

“我们快跟上吧。”她拢了拢身上的毛披风,手心却仍旧凉凉的。

沈鹤抓起她的手暖热,样子十分恰然:“好。”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烟雨中。好在在这场大雨的掩护下,没人能看得见两人这番亲密的动作。

“咚、咚、咚。”

皇帝老态龙钟,拖着身体独自走进了龙王殿,他神情虔诚,学着和尚的样子撞了三下钟。

接着,他闭上眼,对着威严的龙王像许愿。

……

一段长时间的沉寂,皇帝双手合十,俯身掰了三下。

三生万物,希望他的祈愿能得上天庇佑吧。

“皇上!不好了!大殿下被雷劈了!!!”

差点滑了一跤,林总管浑身浇透,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龙王殿,他几缕湿发耷拉在额前,顾不上整理仪容,便扯着嗓子大喊。

“什么!”皇帝大惊失色,连伞都没打地跑了出去,他龙袍上沾满泥浆,脚上的貂皮宋锦靴也不再干燥。

“噼啪、噼啪。”又是两声巨雷,秦元时被劈得外焦里嫩,他狼狈得趴伏于地,再没了那日秋猎时的威风模样。

“快把大皇子扶进屋子啊!狗奴才,一个个干什么吃的。”皇后大声指挥着慌乱的宫人,可即使这样,也没人敢上前挨秦元时一下。

而此刻,秦元时束得发髻早已散乱,头上的铜冠也不知何去何从,只剩下几缕焦黑卷曲的发丝,黏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还散发着阵阵刺鼻得焦味。

就连原本华丽的皇子袍服,现如今也破碎褴褛,衣角和袖口处,还残留着被雷电灼烧的焦黑痕迹。

它们丝丝缕缕地垂落着,宛若街边乞丐身上所穿的烂布条。

见状,躲在屋檐下避雨的苏酥唇角微微勾起。

成了。

“皇儿!皇儿!”皇帝姗姗来迟,而秦元时早已气若游丝。他上前靠近,却又被皇后拦住:“陛下,您不能去啊!您要是去了江山社稷怎么办,臣妾和大悦不能没有您呐。”

她声泪俱下,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演技放现代足以拿个奥斯卡,苏酥向她投去一个佩服的目光。

“可还满意?”沈鹤凑到她耳边,用一种只能两人听见得声音低语。

苏酥浑身轻松地靠在墙上:“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老天爷罚他的。”

她谓叹地抬头望天,只觉自然力量之伟大,让人臣服。

“走吧,没什么好看得了,咱们也进这龙王殿转转。”苏酥看戏够了,便伸了个懒腰,往众人相反的龙王殿方向漫步,而沈鹤自然是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快步举着伞跟上,没让雨落在苏酥身上半滴。

他和苏酥这个始作俑者走了,只剩下众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过,那又如何?

秦元时一次次地算计苏酥,大概是没想过他也会有今天。

所谓宇宙能量守恒,你害别人,别人就会来害人,人人被害,人人害人,皇位之争,向来残酷,何来可怜?

“咚、咚、咚。”苏酥来到龙王殿,跟皇帝一样地撞了三下钟。

撞击木被她推动,沉闷地撞在青铜钟上,发出洪亮又悠长的钟声。

她直视被烛光围绕的龙王像,轻轻闭上了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多谢龙王近日显灵布雨,小女子方能近日大仇得报。”

苏酥心中默念,跪地叩了三叩,忽然又自嘲地轻笑,遥记从前,在现代的她还是个唯物主义者,不曾想时空裂隙不仅击穿了她本人,竟连刻进骨子里的唯物观也改变了,也学着古人相信起这虚渺的天命神灵。

“你许了什么愿?”沈鹤拿了颗供桌上的苹果就开始啃,模样像是进了自家客厅那般自在。

“你在干吗?不知道这样是对神灵不敬吗?”苏酥夺下他手中的苹果,比较下来,她觉得她才应该是古人。

“吃啊,还能干吗?跑了一天我都饿了。”沈鹤不抢苏酥手中的苹果,又从供桌上拿了颗橘子。

他无所顾忌地剥着,对他来说,填饱肚子比什么都实在。

两人在龙王殿躲清静,直到林总管来找,两人才慢慢悠悠地上了回宫的马车。

宫内,贵妃在知道秦元时被雷劈得那一刻,哭得肝肠寸断。

是谁!是谁要害她的儿?

她奔到回宫的必经之路,试图向陛下卖惨,可她模样本就一般,年轻时就没有丝毫出彩之处。

如今更甚,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格外深的痕迹,松弛的皮肤、多密的皱纹,甚至连眼睛也不再明亮。

它们在泪水的拥挤下,肿成了两条缝。

皇帝一回宫,就瞥见这糟心的一幕,只是他心中着急给秦元时找太医医治,完全没功夫和贵妃扯皮。

“小林子,去太医院把所有太医都找来,快去。”皇帝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方寸大乱,偏贵妃还在此分不清主次。

“陛下,您得为臣妾和元时做主啊,臣妾好好的孩子,怎么出去一趟就被人劈了呢?这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贵妃宽厚的鼻翼随着抽泣耸动,她年老肥胖的身躯则使皇帝更加厌恶。

“滚开。”他将贵妃踢开,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来人,把贵妃关押回乐居宫,往后无召不得出!”

“陛下,您不能对臣妾这么无情啊,臣妾十三岁就跟着您,抛开二十年的夫妻情分不说,咱们的元时现在还生死未卜呢!您好歹让臣妾见他一面啊!”贵妃被两个小太监驾着,一时不是哪来得蛮力,她挣脱扑向皇帝,手上尖锐的护甲甚而划破了皇上脸颊。

“快护驾!”两个小太监自知没拦住犯了大忌,喊得比谁都大声,实则他们拉着贵妃的手本就泄力,而原因也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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