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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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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绕指柔 她的味道,很好……

“你能证明?”李元彻勾眉打量着他,毫不掩饰眼底的轻蔑与怀疑,“哼,麟粉无色无味,极易挥发,我倒是好奇,你打算拿什么证明麟粉在林姑娘的身上?”

时倾尘佻达一笑,反问道,“谁说我要证明麟粉在林姑娘身上了?还是说,就连三皇子你都觉得麟粉是林姑娘私藏的?”

林宛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李元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他三言两语绕了进去,不觉大怒,“时倾尘,你少跟本王玩文字游戏,你若是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就给本王闭嘴,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时倾尘扬了下嘴角,侧头吩咐,“凤箫,你即刻回王府一趟。”

李元彻抬剑挡住,“燕世子,你该不会是想和本王耍什么花样吧?”

“三皇子多虑了,我能耍什么花样,我又有什么花样可耍,我不过是让凤箫回府找几样待会要用的东西罢了,三皇子,你何必如此紧张呢。”

这话,显然有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李元彻并不买账,他似笑非笑地说,“你不必激我,这招,对我没用,既如此,也不必劳动燕世子的人了,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本王让苍栩他们去办。”

却不想,此言正中时倾尘下怀。

“好啊,那就劳烦三皇子的人了,我要三叶春柳、两瓣夏荷、一脉秋风、半抔冬雪,还请三皇子命人把这四样东西研磨成末,灌以银盅,置于火上,及色烧至银白,复用大火煎之,等到灰灭烬明,冷却半炷香即可,三殿下若能寻来此物,我自然有法子证明梨容的清白。”

李元彻闻言不禁冷笑。

“好一个‘即可’,便是神仙来了,也不可能在一日之内集齐四时之物,你说的那一脉秋风更是荒谬,时倾尘,你莫不是无计可施,胡言乱语随意戏耍本王!”

时倾尘面不改色,“这可真是折煞我了,我哪有这样胡言乱语的本事,三皇子难道没有听说过《玄炎录》一书吗?”

“《玄炎录》?”

“嗯,此书曾有记载,麟粉不似寻常之物,无形亦无味,故而,若要证明它的存在,唯有此法可用,至于我所说的‘一脉秋风’么,书中亦有注解,不过是拟秋风之温度罢了,虽然不易办到,但也绝非什么强人所难的事情,三皇子如若不信,大可命人去查,便知我所言不虚。”

李元彻默了默。

他好呆也是天潢贵胄,正经读过许多书,时倾尘口中的什么《玄炎录》闻所未闻,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这怕是时倾尘信口胡诹的,为的,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不能做得太过分,少不得先遂了时倾尘的心思。

李元彻眼皮向上撩起一抹稀薄的假笑,“倘若你说的是假的呢?”

猎物上钩了。

时倾尘薄唇微抿,渐次滑出了一个松弛的弧度,“那就,悉听尊便喽。”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若有欺瞒,悉听尊便。”

“当然。”

见时倾尘答应得如此爽快,李元彻忽然又有些不放心了。

“我相信燕世子是个守信之人。”

时倾尘耸耸肩,只作无声的回答。

李元彻眼尾的笑意仿佛一把锋利的刀,转瞬间冰冷了下去,“此处临近江北行宫,本王听说,前朝的郭皇后曾在行宫大兴土木,着人用温泉水和漠北冰置办出了四时景致,苍栩,你带人速去行宫,按照燕世子方才说的一样一样寻来。”

“遵命!”

苍栩抱剑一礼,旋即飞身而去。

沈衔月趁众人不理论,轻声问道,“你方才说的真的假的?”

时倾尘身量颀长,两个人站在一块儿,他足足比她高出一头,他笑着望向她,顷刻间,浸满了阳光的发丝有如碎金子般,恣意张扬地洒落她的颊侧。

“你猜猜。”

“你!”沈衔月咬了咬唇,佯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她本就生得极美,此刻生起气来,更添了几分俏皮灵动。

他眼中笑意愈浓,抬手拉住她的衣袖,风起风落,温香入怀。

“假的。”

“啊?那你?”

他打了个“嘘”的手势,附耳悄声叮嘱,“我方才已经用暗语吩咐了下去,一会儿凤箫会保护你离开,梨容,答应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准回来。”

沈衔月微怔,她下意识拽紧他的指尖,无声的言语溢满喉腔。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

“听话。”

“我不!”

时倾尘垂眸瞧见她孩子气的模样,棱角分明的轮廓渐次镀上了一层纤薄锐利的温柔,他轻轻一叹,把手从她的掌心挣脱出来,动作轻柔地绕过她的青丝。

“你相不相信我有办法自救。”

“我相信。”

沈衔月几乎是脱口而出,及至说完,她才意识到不对,复又翻腕握住他的手,眸波柔毅,唇光灵浅。

“我也相信,即便你我同陷危境,你也有办法脱身,对不对?”

时倾尘笑着摇摇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他曾经见过比所有梦靥都要恐怖的场景,在缠绵悱恻的拥吻中,他亲眼看着她流血死去,而他,在那个没有她的世界抱恨终生……

他不知道他所看到的是真是假,但他知道,如果她不在了,他即便活着,也同死人无异,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豁出性命,他也定要护她周全……

他不能去赌。

他不敢去赌。

“梨容,相信我,我有办法救自己,你跟着凤箫先走,我脱身之后会去找你们的,你在这里,只会成为我的牵绊,这对我们两个都没有任何好处。”

沈衔月知道时倾尘说的是对的,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她蓦地红了眼眶。

“时倾尘,你欠我一条命,所以你绝对不能有事你知道吗!”

“我欠你一条命?”

“对,你的命,是我的。”沈衔月咬住他的耳根,“你这个人,也是我的。”

时倾尘不解其意,只当她在同自己调情,于是笑着回吻她,谁料她不依,偏头躲开了他,他再吻,她再躲,清凉炽热的吻痕堪堪擦过颈项。

两个人相视一笑。

都不自觉都红了耳根。

李元彻远远望着二人郎情妾意,难舍难分的样子,气得后槽牙咯咯直响。

这也太欺负人了……

他们两个当自己瞎吗……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皮,齿间血丝若隐若现,“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分开!”

周遭的空气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时倾尘却是出奇的淡定,甚至连看也没看李元彻一眼,他勾眼对沈衔月笑了笑,抬手搭在她的腰间,稍一用力,竟将她整个人旋身抱起,他的目光落入她的眼底,有如星辰坠入大海,她抬眸的一瞬,大朵大朵的涟漪染彻天际。

白云、蓝天、清风。

墨发、红衣、倩影。

火云浮浮,金缕皎皎,沈衔月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空气灌入鼻腔。

她嗅到猩红与冷白的味道,似是雪,又似血,隔着一浪浪的厮杀喊叫,他的面容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

沈衔月毫无意识地脱口大喊——

“子川!”

时倾尘不觉一怔。

子川……

这个称呼恍若经年,梦靥翻滚,白驹过隙,碎裂的记忆如沙似海,他被漩涡包裹,挣扎,却无论如何也喘不过气,他的喉结轻滚,哑声喝命。

“走!”

事发突然,在场诸人全都没有防备,李元彻才从别苑出来,身边可供驱使的人并不算多,加之方才苍栩又去了燕王府,剩下的要么是林府家丁,要么是太子府兵,这两伙人看着自家主子没有吩咐,只作壁上观,更有瞧不上李元彻的,还暗中助凤箫一臂之力。

如此一来,即便李元彻有帝王玉佩在手,也震慑不了众人。

凤箫自幼习武,功夫奇佳,单手耍剑弄刀,轻轻松松就护着沈衔月到了百米开外,眼看到了安全地带,他还不忘扭头冲李元彻扮鬼脸。

“略略略,大笨蛋,大傻瓜!”

另一边的李元彻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他被时倾尘缠住不能脱身,说来奇怪,上一世,他分明记得时倾尘是个运筹帷幄的白面书生,即便领兵作战,也从未亲手拿过刀剑,可此刻,时倾尘持剑与他相抗,丝毫未落下风。

刀花落,声声飞影。

风籁起,片片寒光。

李元彻望着眼前的一切,瞳孔越收越紧,这一幕,仿佛在哪儿见过,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身上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盯住时倾尘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逼问,“时倾尘,你会武功,对不对?”

时倾尘不言语。

周遭的空气不住颤动,时倾尘修长白皙的指节紧紧握住雪龙吟的雕花剑柄,他在隐忍,他在拖延时间,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李元彻的性命,他只是想救梨容而已。

李元彻原本还有些狐疑,见状却是猜到了时倾尘的心思,不觉狞笑起来。

“哈哈哈哈,时倾尘,你知道吗,父皇对你们时家早有疑心,你若不会武功,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可是如今,你为了救她暴露自己,你必死无疑。”

沉默。

依旧是该死的沉默。

李元彻心情复杂地凝视着时倾尘,他心中一直存着一个疑问,上一世,他究竟死于何人之手,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他见时倾尘依旧不为所动,只得上前一步,勾唇魅笑,“你知道么,她的味道,很好……”

刹那间,万丈银光出鞘,李元彻听见天空爆破的声音,杀气有如冰冷刺骨的潮水,漫过他的胸口,他仓皇低头,只见大片大片的殷红晕湿了衣衽,潋滟、凄美,他蓦地忆起临死时的情景,上一世,他也是被一个蒙面男子这样一剑毙命。

这一切,一模一样。

李元彻的唇角倏尔掠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在这一世的最开始,他就一直在努力查找杀他之人的下落,但却始终杳无音信,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时倾尘,可杀他之人武功奇高,绝非一朝一夕所能练就,在他的记忆中,时倾尘素来体弱多病,显然不是他所要寻找的人。

但,当所有的可能都被排除之后,剩下的那个无论再怎么离谱,也是真相。

时倾尘的剑又快又狠,鲜血汩汩而出,迟来的疼痛撕裂皮肤,李元彻下意识攥紧剑脊,艰难抬眼。

“果然是你,时倾尘。”

时倾尘挑了挑眉,似乎没听明白他的话,“什么是我?是我什么?”

“上一世,就是你,杀了我。”

“上一世?”

李元彻冷笑,“哼,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梨容就是沈衔月,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上一世就是你辜负了她,害得她惨死大婚之日!你以为,她知道真相之后还会爱你吗?她是那么爱憎分明的一个人,她只会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时倾尘握剑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

理智告诉他不要相信李元彻的话,可情感却让他如堕深渊,剧烈的疼痛将他包裹,从头到脚,从骨髓蔓延至每一寸肌肤,“砰”的一声,剑从他的掌心滑落。

李元彻瞅准时机,反手就是一剑。

时倾尘始料未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元彻居然还有力气回击自己,这一剑直穿他的心肺,他跪撑在地,不受控制地呕出大口鲜血,“你不是已经受伤了吗?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哈哈哈哈!”李元彻大笑着扯开蟒袍,亮出贴身穿的金丝软甲,“因为,你方才根本没有伤到我,我不过是陪你做做样子罢了,你居然信以为真了哈哈哈哈哈。”

时倾尘运转内力试图反击,却惊觉自己经脉受损,他垂眸凝视着地上的斑驳碎血,意识到这剑上有毒,“李元彻,你这个无耻小人,鄙薄竖子!你最好杀了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李元彻寒声一笑,他扳起时倾尘的下颌,冲地上使力一甩,随即用脚狠命踩住,“时倾尘,你知道什么是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吗?不是生,不是死,而是求而不得。老实说,我是很想杀了你,杀了你,我们三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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