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呢,偷跑了连个招呼都不打,让我上哪儿找你去……”
“别跟我扯别的!我就问你,你这光不溜丢的躺我边上,到底是几个意思?!”
陆景珩气得直瞪眼,脑子里虽是乱糟糟的,但不代表他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房子我装了全套的安保系统,一有风吹草动,手机马上报警,你小子本事不小啊,就这也能让你蒙混进来,还……”
还TM又跟我同床共枕了一宿!
两眼一闭,陆景珩话未出口,脸先红了。
当着傅斯年的面,他没好意思扒了睡衣往身上看,提心吊胆的,就怕被傅斯年浑水摸鱼了,再逮着他开上几炮。
好在没觉着身上哪里难受,陆景珩才要宽心,乍一想昨晚上,自己可是借酒浇愁,睡在了浴缸里,而这身衣服又不能自动跑他身上去,那结果,就只能是……
只能是这小兔崽子给他换的衣服,再搂着他钻了一个被窝睡到了大天亮!
“MD!”陆景珩暗自啐了一口。
躲他都躲回娘家了,还这么粘糊人,这小子也够艹蛋的!
傅斯年围着被子卷儿,跟陆景珩各把了床上一角,心里委屈的不行。
“你怎么这么说我?你现在人好生生的,才不知道昨晚上有多危险,我捞你那会儿,你人整个儿都沉底儿了,半天一个泡儿都不带吐的,可吓死我了!”
强忍下了一肚子邪火,陆景珩不想再为这点子小事儿计较,每次傅斯年缠上来,他都给瞪眼撅嘴装小孩儿的心机男甩去了一边。
“我死我的,跟你有个P的关系,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傅斯年俩手抱着陆景珩胳膊,炸着毛的脑袋瓜还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磨蹭。
“嗯(en了四个调儿)……不可以这么说哦,你要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怎么办啊?景珩,是你自己说,要当我作弟弟照看的,你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哦……”
“娘们儿唧唧的,恶心死了!”
陆景珩烦得不行,两下子给傅斯年闪了出去,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可狼崽子比他动作快,滚了半圈再一扑腾,长臂各抻着被子一角,一个闷头罩下,就又给他包圆儿进了黑布隆冬的被窝里。
“呜,小兔崽了,呜哈……你特么,特么,混蛋……”
“哥,别躲了,快点,让我(?°3°?)哈……”
“啪——”
碗碟打破的脆响,惊的陆景珩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紧随其后的,傅斯年也从被窝里探出了半个脑袋。
看着陆景珩满面潮红,衣衫不整,再有一旁傅斯年小肩膀半露,一脸的欲求不满着叽叽歪歪,张阿姨什么都明白了,不等把地上的拾利索了,手里剩下的盘子又被她cei了个粉碎。
“看我这手笨的!”老太太精的很,见此情(奸)景(情)连忙尬笑,“景珩啊,这饭打都打了,你们就再睡会儿吧,等中午饭好了,我再叫你俩下去哈!”
没等张阿姨逃跑,陆景珩先起身问道:“张姨,昨晚上大门是上了锁吧?这家伙,”陆景珩也不看他,只拿手往傅斯年身上指了指,“我是说小年,他怎么混咱家来了,你给他开的门?”
埋首收拾着地上的狼藉,老太太的回答也是委委屈屈。
“可不是我!你都不叫他进来,我还敢给他开门呐?!昨晚上睡觉前,我是看着小年在咱家门口晃悠来的,可大门锁着,谁又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您老就跟他一块儿糊弄我吧!”陆景珩忿忿的,转头又念了句,“我还不相信了,他能自己长翅膀飞进来!”
“你别为难她老人家了!”扭头给张阿姨递了个眼色,傅斯年决定自己背锅,“是我自己翻墙进来的,不信你自己看监控!”
“那我房间的门,你又是怎么打开的?!”
傅斯年秒怂:“这你别管,反正我没走你家正门……”
“呵,你还挺能啊!”
扒着窗户往楼下看,陆景珩还真就不信傅斯年敢徒手爬上五六米高的楼层,就为跟他腻乎一晚上。
“那个,谁给它立那儿的?”
指着正冲他卧室窗户,一楼墙根儿处立着的梯子,陆景珩只觉着眼前阵阵发黑,等能勉强视物时,只瞧见个张阿姨溜着墙边,颤颤巍巍儿,往楼下逃命去的后影儿。
“我就说了,你俩一伙儿的!傅斯年,你本事可是够大,连从小跟着我们家的老阿姨都能收买了!”
“什么收买不收买的,我那仨瓜俩枣的,张阿姨还看不上!跟你说啊,你家这老太太眼可毒,人一早就看出来我是你天上有地下无,过了这村再没这店儿的良配,所以她老人家才要这么不辞辛苦,可着劲儿的给咱俩制造机会……啧,你看我俩都这么费劲了,不说别的,就说你领不领情吧?!”
“No!”陆景珩将手一摊,开始摆烂,“我无动于衷,我铁石心肠,怎么样,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傅斯年的嘴角下沉,笑脸开始向哭丧脸转换。
“该说的,我早都跟你说清楚了,别指望说点好听的,再耍点儿小聪明就能让我回心转意!小年,你以为我这态度,纯是逗你玩的?早告诉你了,咱俩现在不是那种关系,你要是尊重我,拿我当你亲哥看待,我就还叫你住家里,可你要是不讲规矩,还跟从前似的对我乱来,你信不信,我有本事消失一次,就有本事消失第二次,要真把我逼急了,我保管让咱俩后半辈子再也碰不上面!”
“别,可别……”傅斯年连连摆手,“哥,我有病,你别吓我!”
“不想犯病,就别跟我这儿装蒜!”从浴室抽了条毛巾甩他脸上,陆景珩一脸嫌弃道,“一身土腥味儿,爬的恁高也不怕摔断了腿?傻愣什么,还不滚着洗澡去?”
“得令!”
说是破涕为笑也不为过,傅斯年拎着毛巾乱甩,扒光洗澡前不忘再炸俩嘴炮逞能。
“你也就吓唬人吧,跟小时候一样,你才舍不得扔下我不管呢!
“切~”
“你别切!真的,我不相信,一个把我看的比眼睛珠子还重的人,能真像他说的那般无情!景珩,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就算你不愿承认,我也坚信你是爱我的……”
“德性!”
“你可小心了,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在口是心非,嘴上说的多绝,心里就有多爱,否则我一定会报复的,我会用很凶很凶的办法收拾你……”
陆景珩抱臂:“别废话,就说你想怎么着吧?”
“超市你!”
“!”
“橄榄你!爆炒你!社保你!……”
“屮!”
抬手就要给他一嘴巴,只是那手将要落下时突然转了方向,陆景珩嘴硬心软,到了也就给傅斯年后脖梗儿上不痛不痒的来了一下。
……
“喂?你好,哪位?”
傅斯年洗澡的时候,恰好有个陌生号打到了陆景珩手机上,按下通话键,陆景珩听对方半天没说话,片刻之后,才有三两声抽抽嗒嗒的声音传了过来。
“哪位?不说话我挂了!”
“别,别……景珩,是我……”
听说话的竟然是姜小雅,陆景珩立时定住了脚步。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陆景珩话说的不疾不徐,倒是姜小雅哭哭啼啼的,只说有急事要找他商量,至于见不见她,全在陆景珩在不在乎小年了。
陆景珩问她什么事,姜小雅也不说个一二三,勉强说清楚了个见面地点,就把电话挂了。
——
下午两点,陆景珩在约定的小咖啡馆里,见到了姜小雅。
……
“你,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姜小雅嗫嚅着,眼神有点闪躲。
抿了一小口咖啡,陆景珩又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
“先说个数,你想要多少?”
一听这事有门儿,姜小雅赶紧把披着的貂皮大衣甩到了身后,一手搭在桌沿上,慢慢滑动着,向陆景珩竖起了四根手指头。
“400万?”
“你没算大拇指。”
“哦,一巴掌,小500个!”
这间咖啡馆一看就是小个体户开的,不说位置偏僻,就是店里的装修也很不上档次,陆景珩初见姜小雅在靠窗的位置上坐着,还奇怪她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现在对上她缺钱的说法,一下子就全解释通了。
这女人拉了这么□□,还能貂皮珠宝的一副贵妇打扮,陆景珩摇了摇头,佩服她心态好的同时,不由感慨如傅乔那般优秀,怎么就找了这样的女人做妻子。
“50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借你那么多钱?”
姜小雅往前探了探身子,口气很是急迫:“就凭你跟小年的关系,你不会不帮我的。”
陆景珩冷笑:“让你闹的,我跟他现在没关系了,想要钱?找你儿子要去吧!”
“那完了。”
姜小雅两眼放空,突然就跟泄了气的充气娃娃似的,瘫坐在了沙发上。
“为着你俩的事儿,我把小年得罪的够够的,他现在烦我烦的够呛,怎么还会再借钱给我?”
“我也好奇,您都这岁数了,还就小年一个儿子,您那么伤他干什么啊?就您现在这光景,要再不为以后养老的事考虑,最后到了了,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过您。”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姜小雅低叫了一声,情绪有点激动。
“实话跟你说了的吧,上家里给你俩找麻烦,是胡蕴蓉逼我那么做的!我赌钱输了不少,等知道套路我的那家赌场是胡家产业的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胡蕴蓉跟我说,只要我给你俩搅和黄了,她就让人平了我欠的那些账,除此之外,还要再给我了100万作额外的奖励……”
“这事儿你不都干成了吗?有这么多钱在手,你还找我干嘛?”
“我也不想找你啊!”姜小雅急道,“可谁让那姓胡的女人说话不算话呢,都现在了,一直有人找我追债不说,她承诺给我的那些钱更是没影儿,把人利用完了,钱也不给了。”
“所以,你就想把这事捅给我,再借着小年跟我的关系,借机敲我的竹杠?”
见被人戳穿了心思,姜小雅立马不说话了。
陆景珩向下沙发背上靠了靠,口气亦缓和了不少:“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是跟小年有关系的,你一并都说出来吧。”
“我也是刚得的消息,姓胡的那家人原本是混□□儿的,不光赌跟黄,就连制D贩D的买卖他们也敢干,和傅深名下的那个Merck公司的合作,还是你姐姐陆明宪搭的线,这里边的事,小年也掺和了不少……”
姜小雅猛一抬头,难得为傅斯年的前途担忧起来。
“陆景珩,你不是喜欢小年吗?你要喜欢他,就给他拦住了!像这种挨枪子儿的事,就是挣再多的钱,你也不能让他干啊!”
“你放心,我会看着他的。”陆景珩脸色发青,思索半晌后,又道,“你不是要钱吗?这500个我可以先帮你垫上,只是你说的这些事还不值这个价,除非在另两件事儿上,你能答应我……”
姜小雅连连点头,眉头舒展的同时,整个人的状态也好了不少。
“第一,拿了钱,找个地方好好生活,无论任何原因,不准再折腾你儿子。”
“第二,把你知道的,关于我小舅舅萧南与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给我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