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珩藏D的事闹大了,为免事态进一步发酵,梁斌连夜向节目组建议,要求剪掉节目中,与陆景珩相关的所有画面。
会议室内,众人正对此提议讨论着,唯有晏季礼站了出来,当即表示了反对。
梁斌就等着他唱反调,趁着机会,紧赶着把后面的话抖搂了出来:“晏导,大家都知道您跟陆景珩关系好,可关系再好,也不能不管咱们这档子节目的死活!”
晏季礼的气儿一下就被他顶了上来:“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一总导演,还让你说成组里的千古罪人了?!”
梁斌眼神闪躲,不过是硬撑着说道:“他那篓子捅的多大,您又不是不知道,大伙儿说说,就咱们都加一块儿喽,能不能保他陆景珩一个?!”
“当然不能,咱都给xx卫视打工的,哪有那个话语权……”
“之前那个xxx,还天王巨星的小子呢,结果怎么样?沾了黄赌d,不也是彻底封杀,查无此人了吗?”
“他一大明星,平时就该检点着点,那天咱们可都在场,那几个便衣一来,就是冲陆景珩去的,物证都给翻出来了,要说他没点子事儿,谁爱信信去,反正我是不信!”
底下人议论纷纷,虽不明着站队梁斌,也差不多就是那意思。晏季礼是总导演,背后又有“寰宇”的资本为倚仗,却也不能弗了整个节目组的意,在与梁斌的“斗争”中,他也确实找不到什么有效的说词反驳。
商务组的几个势利眼,见晏季礼一时无话可说,猫底下敲么声的咬起了耳朵,言辞也愈发的没了底线。
“陆景珩什么玩意儿,这一季都完结了,还给咱们现这么大个眼!有钱人玩点儿什么不好,竟敢碰那种东西,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乘风破浪’还有第二季呢,会不会因为他受影响啊?现在第一季刚录完,就多少品牌方找咱们合作,要因为他坏了事,这一天天的,得少赚多少钱呐?”
“……网上不都说了嘛,说他都吸D好些年了,你们没注意他那病歪歪的劲儿,跟个男西施似的!依我看,这事八成有谱儿,不像是瞎说的!”
“够了!”
晏季礼目光如炬,扫视着与会的每一位成员,威势逼迫下,令那些虽有不满,却还稍有底线的人慢慢低下了头。
“大家共事这么久了,你们却对同事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警方的调查结果还没出来呢,这会儿就开始落井下石了,是不是也太着急了些?”
晏季礼是个斯文人,平时待人接物都客气的很,对待身边的人,别说发火了,就是重话都很少说,可眼下这帮子“启晟”派在梁斌的带领下占了上风,一伙儿人对着陆景珩口诛笔伐,他也是实在气不过,就想着今天跟他们嘴炮打到底了,也要争出个是非对错。
眼看形势不对,旁边的助理怕他轴劲儿上头,再被那帮人怼的下不来台,便也不给他舌战群儒的机会了,紧赶着上去,又给他按回了座位上。
“小晏,消消气儿,别跟他们争啦!你这还没看出来?加上那个梁斌,但凡在这儿污蔑陆先生的,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是陆老二的人……”
晏季礼打眼一看,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在梁斌继续发难前,他决定先冷静下来。
大导演晏季礼都让自己整歇火儿了,梁斌小人得志,愈发的得意了起来:“晏导您还是入行时间短,俗话说‘时间就是金钱’,这道理,搁咱们这行儿同样适用。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呵呵,等他们结果出来,黄花儿菜都凉了!您看看新推出来的那几个孩子,一个个儿的,都眼巴巴地等着成事儿呢,这要真为了陆景珩的事拖上三五个月,就凭他们几个新人,多大的商业价值,也得打个对折!”
“你……”
晏季礼可没有陆景珩的好口舌,被梁斌怼了一通,“你”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办法对付他。
“你说的再对,也得等景珩回来再行定论,是非曲直还未弄个明白,别给我说,你们连这两天的工夫都等不了!”
话一出口,得罪了在场的一大票人不说,还让晏季礼自己露了怯,骑墙派们看出他是个老实人,一点儿搞阴谋诡计的天赋都没有,思量过后,大有了偏帮梁斌的意思。
梁斌这人狡猾的很,听底下人嘁嘁喳喳了半天,大体还是帮他说话的多,再开口时,胆量便更放大了些:“陆景珩要真吸了,一时半会儿的,可从局子里出不来!我看这事儿也不用那么麻烦,咱们直接跟他解约得了,撇清了关系,自然不影响那几个新人的发展,更不会坏了咱们‘乘风破浪’的口碑!”
平心而论,比之晏季礼的说辞,梁斌的一番言论,才更契合大家的利益和心态。
《乘风破浪的少年》收视率一路飘红,离不开全体工作人员的努力,只要再加把劲儿,八成能把它打造成为xx卫视的王牌节目,日后选拔出多少新人暂且不论,单说靠它吸引来的品牌赞助费,少说也是千万级别的,这些货真价实的利益,直接关系着合作的几家传媒公司,乃至XX卫视的全年收益。
更别说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他们大多数都是普通人,都得穿衣吃饭,养活老婆孩子,利益当前,谁也不是圣人,少数为陆景珩发出的声音,很快就被这群利己主义者打压了下去。
关键时刻,为着五斗米折腰的那些人都不吱声了,唯有资本家出身的晏大导演,
还在为真理坚持着斗争。
“我说了,这事如何定论,还要等警方的调查结果,事态还远没发展到你说的那个地步,在座诸位也都是明事理的,你少在这混淆是非,蛊惑人心!”
梁斌也是被这老秀才逼的没法儿了,才又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要实在不行,就AI换脸,不让陆景珩露面不就行了?”
晏季礼瞪他:“换谁?”
梁斌倒也气定神闲:“换谁,现成儿的,张大轶呗!”
这一回,底下人又有不干的了。
其实,AI换脸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再怎么地,也不能拿张大轶的脸糊人家陆景珩身上,别的不说,就张大轶那小身板,跟陆景珩那大高个儿压根儿就不配套,这要是播出来,还不成笑料了。
晏季礼被他一闹,差点没给气笑了:“张大轶?可别丢人现眼了,就他跟季晓凡的那点子破事儿,到现在还说不清呢,小心给‘乘风破浪’的牌子彻底砸个稀巴烂!”
梁斌也不示弱,继续着阴阳怪气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张大轶那点事儿,搁娱乐圈里就不叫事儿!好赖人家没违法犯罪,不像某些人,啥东西都敢碰,真以为吸点儿药,就能上天成仙了?”
“你……”
晏季礼气噎,要不是打人犯法,他真想给梁斌这种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两嘴巴子。
“梁斌,谁许你在这造谣的?!”
傅斯年的话,宛若天外之音,一下就给在场的所有人镇住了。
吵架的两人停了争执,喧哗如沸水狂涌的会议室里也瞬间恢复了安静,众人齐齐向门口看去,等看清了来人,议论声又如群蝇飞舞,震的人头疼。
晏季礼几步上前,一把拉住了老友:“怎么样,事儿办妥了没有?”
“还没呢!尿检结果倒是出来了,阴性。”不等陆景珩回答,傅斯年先抢过去了话头。
“晏导,这事明摆着是冲景珩去的,尿检结果,只能说明当事人一周内没碰过D品,却不能证明这人没有吸D史。这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那50克冰D来历不明,要是不能向警方解释清楚,藏D的事,大半还是要坐实的……”
话未说完,晏季礼额上已下了层冷汗,陆景珩倒还镇定,越过老友肩头,只往会议室内扫了一眼,便已将当下局面猜出了八九分。
“出点事儿也好,都不用费心思,自己个儿就蹦跶出来了!”
“蹦不蹦出来的无所谓,我一个人也能给你扛住喽,关键是这事儿你到底想怎么解决?”
轻拍了下他肩膀,陆景珩失声笑道:“还能怎么解决,先拖着呗!你真当我是神仙,算无遗策?我们也才从警局做完笔录,要不是有雷队帮忙,我跟小年今晚还不一定回的来呢。”
“我看你也不着急!”晏季礼脸色微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这么大的事儿,我一局外人都犯愁,你搁这儿还能笑的出来,心可够宽的!”
“那是你书生意气,胸无城府!”陆景珩朝他使了个眼色,“瞧好了,你身后的这帮子人,我先替你敲打敲打,省你个秀才跟他们较劲!”
说罢,他便越过了晏季礼,大步向着会议室内走了过去。
会议室内的众人刚才还只是窃窃私语,这会儿见着了正主,又如炸了锅般,七嘴八舌的嚷嚷了起来。
陆景珩也不跟他们废话,抓着主犯就开始攻击:“梁斌,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可都听着了,我现在问你,就是我真出了事儿,又能给你们惹出多大的乱子?”
梁斌不怕晏季礼,却有点怵他,连带着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也闹不出多大的乱子,除名节目组,封杀了事呗!只是外头的舆论不好,多少会对节目的后续制作造成影响,我虽是副导演,可也担不起这么大的风险,大家为“乘风破浪’努力了这么久,决不能因为某个人的因素,白白的让那些辛苦付诸东流咯!”
“说的对,真有事儿了,上面还有晏季礼给你顶着,用不着你一副导演操心!”
陆景珩说完,忽而面向了众人,全不把梁斌放进眼里。
“大家刚才也听到了,便是因为我的原故,也不会给这档节目造成过大的损失,顶多按合同办事,该赔偿赔偿,该封杀封杀,全由我一人承担!与在坐的各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再说回来,我吸没吸,大家不知道,梁斌总该清楚,就是梁副导演不清楚,国家机关又不是摆设,总不能这么快放我一犯罪嫌疑人出来,我要是真有你们说的那回事儿,这会儿合该在里面吃牢饭呢,哪儿有工夫在这同大伙儿说闲话?”
“有人才刚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又是为新人着想,又是为这档子节目考虑,其实归根到底,不就是怕担责任吗?或是受了谁的指派,借此为由把我踢出节目组,再找个活死人上来顶替,可是嫌我这笑话闹的不够大呢!”
他这话足够让梁斌难堪的,刚才还炸刺儿的梁副导演被他说的一阵脸红,本还想再狡辩上几句,可在陆景珩凌厉目光的逼视下,却又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了。
见那货泄了气儿,陆景珩环顾四周,继续沉声道:“大家也别为我的事犯愁了,至多个把月,这事儿就能彻底解决,我也希望在座各位,能够擦亮眼睛,别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
说罢,也不给大伙儿反应的时间,陆景珩转身就要往外走,梁斌不知从哪儿又想出一折,拉住傅斯年就开始挑拨:“你一总决赛冠军,摞成山的钱等你赚呢,为个泥菩萨得罪了真佛爷,不值!”
傅斯年一把给他甩去了一边儿,又深吸了口气儿,吐了五个字出来:“劳——资——不——稀——罕!——”
——
谁也没想到,陆景珩惹了一身骚,还有劲儿跑组里闹这么一出。
梁斌本以为胜券在握,这回铁定能把陆景珩踢出节目组,可他却没想到,陆景恒一个吸D犯,竟敢比他还嚣张,开着会杀回来不说,还生给他怼的下不来台。
会议结束后,他越想越来气,最后忍不住了,直接跑去了张大轶家里,之后俩人一番交流,正想着把陆景珩彻底摁死的对策,陆克俭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俩人还没邀功,先挨了金主一顿臭骂,总之没把陆景珩搞死搞残,就算他俩拿钱不干事儿,废物他妈给废物开门——废物到家了!
陪够了笑脸,电话一挂,梁斌立马就犯了难:“这主意是你跟杨舟花出的,谁出的主意,谁就得负责到底!陆二说得对,这回必须得给陆老大一棍子打死了,否则等他缓过劲儿来,可没咱俩好果子吃!”
张大轶也看不上梁斌,但他俩既坐到了一条船上,便也不得不先糊弄住他:“瞧你那点出息,刚电话里不是说了吗,我们有对付陆老大的办法。”
梁斌将信将疑:“什么办法?你倒是说说看!”
“阿鲲的手下,大高个儿,走路有点儿驼背的那个,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不是叫汪鹏吗,跟着阿鲲有些年头了,你这会儿提他干什么?”
“早在陆景恒入住澜庭大酒店的头仨月,我就让他潜伏进了那家酒店工作,之前那病秧子身体不是不好吗,买药的时候倒是差遣过他几回,期间这俩人儿怎么接触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