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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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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期的舞台苏子沐依然和小苍兰合作。这次小苍兰给她带来的歌曲是《落日黄昏》,是一首算得上小苍兰近年来最朴素的作品,田园风格,合着淡淡的配器,将女声清亮的音色衬托的如碧空皓月。

上次录完节目后两人就忙着谈恋爱,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恨不得把过去二十年的日子都从对方嘴里再过一遍。恋爱还没谈尽兴,又赶上学校校庆,两人“假公济私”地出去公费恋爱了一天,连导演的微信也没看见——

“二位老师,什么时候安排排练呀?”

这条消息被淹没在几人和郭果果热热闹闹的火锅里,就着芝麻酱涮着吃了。

回来后又收到跟组导演的微信——

“老师们,明天周三,周五前要交终版哦~”

“啊,”苏子沐划拉着手机,“清宜!这周的歌我们还没排!!”

“那明天吧?”

“行。”

住在一起极大程度节省了两人的沟通成本,两人一拍即合,网线对面的导演长舒一口气。

“姐姐姐姐!”

第二日苏子沐一睁眼就敏锐地觉出小苍兰今天状态不正常。姐姐长姐姐短地围着自己叫,连自己在卫生间刷牙洗脸都要扒在门框上探个脑袋,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期待,活脱脱像学龄前博家长关注的小孩儿。

“怎么了?”苏子沐啃着半截玉米忍不住问,小苍兰坐在她对面,没戴眼镜,托着下巴眨巴着漂亮的眼睛。

“没事,你快吃~”小苍兰坚决保守秘密。

“吃完了,”苏子沐三两口把玉米啃得参差不齐,收拾碗碟打算抱去水池。因为苏子沐烹饪技术感人,为了不毒害自己和老婆,家里的饭一直是小苍兰在做。秉持着做饭的人不洗碗,每次苏子沐都很主动的收拾灶台碗筷。

“你等会儿再洗!”小苍兰把两只杯子从她手里抢出来又放回桌上,“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就神神秘秘地拉着人去了工作间。

“我给你听这次的demo!”小苍兰摆弄着笔记本上的软件。

“不等PD来了吗?”苏子沐问道,她们今天约了PD和摄像来拍花絮,这是还没到时间。

“他们来之前我想先给你听!”小苍兰调好了电脑,拿出一只耳机给苏子沐戴上。

“诶?”流进耳朵的不是先前在节目中听到的那首《落日黄昏》,取而代之的是由弱及强的轻快鼓点,带出少女轻声吟唱的旋律——

“想送你/林荫路上的梧桐叶//想送你/开嗓前的薄荷糖...”

苏子沐听出这是小苍兰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录的,工作间做了全套隔音,效果非常好,但还是能听出女声里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味道,像小苍兰软软的嘴唇轻轻亲在她的侧脸上。

“你什么时候录的!”苏子沐惊喜地问到。

“你先听~”小苍兰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苏子沐的嘴巴。

歌词不似小苍兰惯有的浪漫风格,极少用比喻的意向,反而直接了当的把一件又一件看似平凡的小事平铺直叙地写成情诗,直到结尾那句——

“......想陪你走到/日久岁长——”

“你...”苏子沐觉得这是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收到过最浪漫的礼物,一时有些语塞。

“那天你向我表白了。” 小苍兰轻轻地说,声音像夜风拂过心湖,“我觉得这对你不太公平。”

她微微仰起头,眼中映着温柔的光,“所以,这次,换我来对你表白。”

小苍兰比苏子沐矮一点,说这句话的时候仰起脸,正好够上苏子沐微微垂下的目光。苏子沐情不自禁地捧起小苍兰的脸,在那双眸中看见了自己微微颤抖的倒影。

“你……”苏子沐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像是被什么温柔地缠住了喉咙。

苏子沐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前的女孩儿明显在想她讨一个奖励的吻。苏子沐心跳如擂鼓,脑海里只剩下她的身影,直到她的唇瓣轻轻落在他的唇上,如微风拂过春日初绽的花瓣。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的喧嚣都被隔绝在遥远的地方,只剩下她们彼此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那我...下次舞台唱这个吗?”苏子沐放开小苍兰,两人离得极近,喘息中还糅杂着对方的气息。

“嗯,”小苍兰笑着点头,露出几分偷腥小猫的得意,“我们是不是算公费恋爱?”

“你什么时候写的,”苏子沐仔细看眼前的人,漂亮的脸蛋上看不到一点熬夜的痕迹。

“昨天晚上写的,”小苍兰又梗着脖子去讨亲亲,“姐姐喜欢吗?”

她像是件落满积灰的粗陶器,某日忽然被注满了温热的梅子酒。她再端不住素日的寡淡,捧着叮当作响的釉色逢人便讲:你看这裂纹里渗着蜜,棱角处汪着糖,连缺口都凝着琥珀光——原来被爱沁透的器物,真的会自己渗出甜浆来。

“喜欢死了。”苏子沐毫不掩饰,轻轻在小苍兰侧脸上啄了一口。

两人真的在导演惊诧的目光中把这首歌搬上了四公的舞台,并给它去了一个“俗”得掉渣的名字——《说爱你》。

以至于报幕的时候台下一片喧哗,从嘉宾到观众都不敢相信这是小苍兰带来的歌。

乐队缓缓奏响前奏,吉他轻轻拨动着温暖的和弦,键盘弹出柔和的旋律,如微风拂过枝叶的沙沙声。苏子沐站在舞台中央,穿着一件可爱的粉色小短裙,声音像蜜糖般轻柔甜美,带着一点点羞涩又满溢着幸福的情感。她微微闭眼,嘴角含笑,轻轻唱出:“想送你/林荫路上的梧桐叶//想送你/开嗓前的薄荷糖……”

“想和你去夏天的夜市//想和你温冬日的可可...”副歌响起,旋律微微上扬,全场沉浸在这首歌的温柔里,台下的情侣不自觉地牵起彼此的手。

歌曲的尾音渐渐收敛,像是一颗心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那句最真挚的承诺:“想陪你走到/日久岁长——”舞台上的灯光亮了一些,照映在歌手的眼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苏子沐最后一个音落下,带着一丝轻柔的笑意,甜甜的歌声留在空气中,观众席里响起温暖的掌声,小苍兰已经在台下笑成一朵明媚的花。

“天呐,我们先掌声请小苍兰来到台上!”主持人声音也带着笑,“好甜蜜的一首歌啊!”

小苍兰当天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胸口简单点缀着杏色的小蝴蝶。站在苏子沐旁边,宛若桃花开在梨花旁,各自盛开着,更衬出和谐而般配的美。

“哇,”李善第一个点评,“我从来没听过小苍兰写这样的歌,苏子沐演绎得也非常好啊,简直太像甜蜜的小情侣了,我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阿姨听了都心潮澎湃!”

“哪有哪有,善姐还这么年轻!”苏子沐立刻在台上接话。

“哈哈哈,”李善笑笑,“真是小甜歌,听着我都想谈恋爱了!”

主持人在这时很“鸡贼”地提问,“小苍兰老师,这首歌好像和上期节目录制的时候试听的demo选段不一样哦,是换歌了嘛?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可以——?”

主持人眼珠灵活地看了小苍兰一眼——“可以和我们分享的吗?”

"嘿嘿,"小苍兰少见地抢在了苏子沐前面开口,语气里满是小孩子吃到糖的得意,语气里听得出紧张却迫不及待,“最近生活比较甜蜜~自然写得歌也比较甜蜜啦!”

而一边的苏子沐竟然更少见地脸红了。

台下至少有20%都是两人的cp粉,此时直接昏厥,摇着“沐兰cp”的手幅大旗,尖叫声快要掀翻演播大厅。

主持人没想到小苍兰会直接扔出来这么一颗炸弹,一时有些控不住场,只能任由台下的观众叫尽兴了,“小苏老师呢?对这首临时换的歌有什么想额和我们分享的吗?是不是一个小挑战?”

“啊!”李善在台下恨铁不成钢地小声啊了一声,太不会嗑了!什么小挑战!会不会主持!不会主持换我来!

“嗯,也没有,”苏子沐直接无视了主持人试图制造的“极短时间内拿出高完成度作品”的话题,说出口的话更加暧昧,“其实拿到这首歌的时候挺惊喜的。”

台下cp粉再次叫翻,苏子沐古灵精怪地一眨眼,欲盖弥彰地解释,“我和大家一样嘛,都没想过小苍兰会写这样的歌,也是一个全新的体验。”

那语气活像——你看你们想哪儿去了,我就是惊喜小苍兰曲风这么广而已。

可台下的cp粉拒绝买账,一阵起哄。

苏子沐你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惊喜小苍兰会写小情歌!不是惊喜小苍兰给你写情歌!

诶呦是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拿了老婆的表白歌在这儿炫耀呢!

......

两人在观众的哄笑中下了台。下一个节目是冯乾州的,苏子沐一下台就被李善八卦地抓住,趁着换场的功夫,李善捂住麦压低声音凑过去问——

“你俩在一起了?”

“嗯!”两人也不避李善,苏子沐抱抱拳把麦撇开,“嘿嘿,谢谢善姐助攻,善姐坐主桌!”

“恭喜啊!”李善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笑容,下一秒却正色了几分,彻底把麦掐了,“别怪姐多嘴啊,知道你们小情侣刚在一起幸福想秀,低调点。圈子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子沐知道李善的好意,立刻感激答道,“多谢善姐提醒!录完您今天有空的话我们请您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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