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整一圈,但被背起的时候,还是耗费了很大的力气,一路上走得踉踉跄跄、东撞西碰。
“你睡着了吗?”听说如果人快失去意识了,就要让他最好别睡,“送你到医院后我就打电话给沈阿姨。对了,我叫庄渚玉,你叫什么?”
梁闻渊没有力气回答他,趴在他的身上,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到了医院,连医生都被吓了一跳,脱下衣服看了一番,连连叹气,“这怎么能被打成这样?”
没有一处皮肉是好的,新伤旧伤累积在一起,庄渚玉看医生给他清理创口,心想这么多伤口要是在自己身上,他也许早都昏迷不醒了。
“小朋友,他是你认识的人吗?”医生皱着眉问道。
“不认识。”庄渚玉抬起纯真的眼睛,摇摇头,打了电话给沈阿姨。
沈岺尧很焦急,“阿姨现在就赶去医院,你们俩乖乖在那不要乱跑,有什么事情再打电话给我。”
“好,那沈阿姨我先挂电话了。”
“嗯嗯,小玉你注意安全。”
处理伤口时,会接触到皮肉表面,通到极点时梁闻渊只是抖一下,不喊痛也不逃跑,像是忍耐了很久,乖乖地任人处理,让人看了就感到心痛。
“伤口发炎了,还在发烧,最近天热,搞不好还会严重。”医生扔掉一大把清创的棉球,“小朋友,你刚刚打电话的人是他的家长吗?”
“不是。”庄渚玉也不清楚他是从哪来的,“我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这样啊,你先坐在那个板凳上,是你把他背过来的吗?”医生边清理边和他说话。
“嗯。”
“哟,这小身板力气还挺大的。”医生笑了笑,“初中了?”
庄渚玉点头,坐姿端正,头发和瞳眸都是天生的琥珀色,长相幼态。
沈岺尧穿着高跟鞋跑过来,差点崴到脚,她看到躺在床上的梁闻渊,吓得心脏骤停,满眼都是他受伤留下的伤口。
“沈老师......”梁闻渊和他打招呼。
“小梁受委屈了,自己跑过来的?”沈岺尧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突然后怕,他到底是怎么忍着疼痛独自一个人从家里逃出来的。
梁闻渊点头,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庄渚玉,沉默半晌,莫名地用沙哑的嗓音道:“谢谢。”
庄渚玉不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他正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本很小的知识点宝典,认真地看了两页,身旁的沈阿姨和医生在交谈,讨论着梁闻渊的伤情。
他缓缓抬起头,碰上梁闻渊的视线,他一直在盯着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在看着了。
庄渚玉露出疑问的神情,梁闻渊又重复了一遍“谢谢”,低哑到分辨不出他在说什么。
靠着嘴型,庄渚玉看懂了,他眼睛带着笑意摇了摇头,小声道:“不用谢。”
“我叫......梁闻渊。”
怔了一会儿,庄渚玉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自我介绍,回答背着他时问他叫什么名字的问题。而他念出名字时,声音含糊,模模糊糊的,像是故意的。
他好像很不喜欢念自己的名字,似乎很讨厌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