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内的温度很高,洗完澡后,全天处于低温状态下的身体回暖,连带着迟缓的头痛,庄渚玉心觉不妙,不会真这么巧吧?
虽然在户外,他也按时一天三遍吃药了,为了巩固,他翻出药瓶,倒出几片药,旁边只有常温水,刚拧开瓶盖,强烈的失控感瞬间击溃他的防线。
浑身的痛觉随之消失,像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一样,这意味着更糟糕的事情要来临了。快要失去力气之前,庄渚玉扶着床边摸到手机,视线模糊,暖黄的光混作一团,点点光晕冲击着他的双眼。
随便点了个号码,他也不知道这是谁的,然而过了半分钟没人接电话。梁闻渊就住在自己隔壁,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靠着最后一点力气,他敲了梁闻渊所在房间的门。
“药放在口袋里,我过去拿。”近在眼前的庄渚玉面色潮红,透着病态的脆弱,梁闻渊被他桎梏住,“难受吗......”
庄渚玉只是摇头,在梁闻渊即将离开的时候,庄渚玉紧紧地攥住他的肩膀,微微仰起头想要贴近他的耳边。
潮热气息不打招呼地喷洒在颈侧皮肤上,梁闻渊眼皮一跳,心知他这是又病得失去意识了,温声道:“待会就让你摸,我们先去床上好不好,在这里不方便。”
“不行。”庄渚玉越贴越近,梁闻渊一直往后退,直到身体彻底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发出闷响的动静。
“你站不住的,在床上你可以坐在我身上摸.....”再多说一个字,梁闻渊就差点和他一样忍不住了,羞耻与欲望躁动不安。
庄渚玉的眼睛里罕见地呈现出情欲的色彩,他视线下垂,脸颊被蒸红,手指滑到梁闻渊睡衣的纽扣,揪住往自己的方向狠拽了一下,用黏糊的气声问道:“你躲什么......”
他现在比平日里任何时候都要强势,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持,然而他在微微发抖,单薄睡衣在他清瘦的身上晃荡,这说明他的病症已经很严重了。
“我不躲,先听我的话,等会就好。”声音里隐藏着忍耐,梁闻渊反握住他揪住自己睡衣的手臂,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庄渚玉被他抗在肩膀上,失去重力,本能地双手抓住梁闻渊的睡衣,原本板板正正的衣服被他抓得乱七八糟。
床体很软,梁闻渊轻柔地将他放在床上。庄渚玉的眼神像拉丝了一般,黏在上半身,他半躺在床上微微喘着气,有些乱的头因为汗湿黏在额头上,显得颓靡。
“药......”庄渚玉呢喃着。
“你说什么?”梁闻渊此刻正准备解开衣扣,他的声音太小,听不见,于是他停止脱衣服的动作,凑过去再次问了一遍,“刚才说了什么。”
“你给我吃药了吗。”意外地,庄渚玉的眼神中多了丝清明,他拧着眉,似乎在做着斗争。
“......恢复意识了?”梁闻渊一怔,条件反射回到了安全社交距离。
“我是不是让你做什么了,不对......我对你做什么了?”庄渚玉紧闭眼睛,试图回想,瑟瑟发抖,他咬着牙,神情紧张。
“放松。”梁闻渊掰开他掐着自己大腿的手,“什么都没有做,你敲了我的门,让我给你找药。”
如丝线般的神经被不断拉扯,庄渚玉终于想起了点什么,“把我的手绑上,我可能会做出一些令人费解的举动,双手都要绑,然后把我送到我自己的房间,房卡......房卡,我不知道放哪里了,可能在我的睡裤口袋里,你找找......”
“好,我知道了。”
庄渚玉的手还被握住,他现在顾及不到这些,梁闻渊的手心被掐得满是深深的指痕,一道道的,有些触目惊心。
衣架上挂着整洁的领带,眼神捕捉到了它,庄渚玉想下床拿过来,他跌跌撞撞,脚刚碰到地上就磕碰到了柜子上,痛得他“嘶”了一声。
“你还没穿鞋,会着凉。”梁闻渊赶紧跟上他,“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帮你。”
庄渚玉的动作很快,扯下领带后抓在手里,他半睁着眼睛,眼周泛红,纤长的睫毛不断发着颤,“快,拿着。”
梁闻渊照做。
“会不会绑?系个死结,越紧越好。”声音飘着,几乎连不成句,庄渚玉伸出双手,把细瘦的手腕露出来。
“你确定吗......?”梁闻渊还是想问这一句,他拿着领带,很是犹豫。
“是的,只有这个办法了,我说过我的病很奇怪,如果你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的话......等我清醒了再告诉你。”
“好。”平稳的声线变得低哑,充斥着躁意,梁闻渊为自己脑海中飘过的肮脏念想感到无比的惭愧。
冰凉的领带覆在手腕上,大抵是心理和生理同时作用,庄渚玉颤了下,任由梁闻渊的手指来回动作。两边收紧,庄渚玉感受到明显的拉力与压力。
“是系得太紧了吗?”梁闻渊抬眼问道,呼吸略为急促。
“不紧,继续。”
快要收尾的时候,庄渚玉低垂着眼睛看他骨感的手指,像是刻意避开与自己的任何接触一般,凸起的青筋隐藏在薄薄的皮肉下,他的一双手很性感。
“再紧点,松的话很容易挣开,不用担心勒到我,我不怕疼。”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庄渚玉的睫毛又颤了下。
一看就是在说谎,梁闻渊不动声色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他的手腕。他系得已经算紧了,庄渚玉的皮肤很嫩,才折腾这么一会,皮肤就已经泛了红,像是发生了点什么似的。
“系得太紧,明天你不好松开。”梁闻渊也没系死结,毕竟这些操作都只会是多余的,十分钟后的庄渚玉肯定会后悔,“这样行吗?”
“嗯。”放下双手,这样的动作莫名地令人感到羞耻,庄渚玉也没其他办法,他走到门口。
梁闻渊给他开门,想起了什么,说道:“忘记先拿房卡了。”
庄渚玉这才想起来,他看向睡裤口袋,动作变扭地想从口袋里找房卡,但的确系得够紧的,一点都不方便动作,皮肤都被磨疼了,他还在执拗地找。
“要不我来?”梁闻渊看不下去了,主要是隔着一层薄衣服找东西,肯定会有肢体接触。
“行。”庄渚玉也放弃了,他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在左边口袋里。”
手指探下去,梁闻渊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难免碰到他滚烫的大腿肌肤,特别烫,梁闻渊心一惊。
如果他再忍下去,可能真的会损害到身体。
夹着房卡拿出,梁闻渊快步帮他开了门,假模假样问道:“自己能进去吗?”
“废话。”庄渚玉带着倦意地笑了一下,“如果我待会又敲了你的门,不用理我,过一会我就会回去。”
“好。”
门被关上,声音完全被隔绝,梁闻渊站在门口没走,他当然不会走,因为不用多等,庄渚玉就会出来。
走廊相比于暖气充足的室内来说,温度很低,一阵阵冷风吹起梁闻渊的睡衣,他凝望着庄渚玉的房门,眼神很深,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一会儿,门果然开了,庄渚玉的神情和刚才变化不大,但经验所在,梁闻渊能看出来他这是又没意识了。
庄渚玉也怔了一下,没想到竟然会在门口看见梁闻渊,他想上手去抓梁闻渊的手臂,才反应过来双手被领带紧紧地绑了起来,一时半会挣脱不了。
“是想摸吗?”梁闻渊问他。
庄渚玉点头,“快点......”
梁闻渊用先前的抗肩抱将他抱了起来,这回庄渚玉没那么挣扎了,却也因为突然的动作呼吸一滞,也许是因为双手不能再有其余的动作,他安静地趴在梁闻渊身上。
坐在床上,庄渚玉对手上的领带非常不满,他研究着怎么才能解开,看这结,不是太死,却找不着方法弄开。
“我就说你会后悔的。”梁闻渊自我感叹。
“说什么?听不清。”庄渚玉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
庄渚玉用牙齿咬在领带上,温热柔软的唇贴在上面,梁闻渊看得有些燥热。
越咬越不得章法,庄渚玉那双眼睛低垂的时候,多了几分深情和迷人,长时间得不到反馈,他的呼吸越发急促,长发抚过领带,挡住了他的视线,但他也没法拨开。
“我来吧。”梁闻渊手掌摊开,示意让他把双手递到自己手心。
“不用,我自己能解开。”大概是起了胜负欲,庄渚玉不接受他的好心帮忙。
“好吧。”梁闻渊失笑,没想到庄渚玉失去意识的时候还会有这样的一面,静静地看着他牙齿在领带上研磨,换了一块又一块地方。
庄渚玉身上浅淡的香水味变得馥郁,强势地包裹住鼻腔,梁闻渊眷恋般地吸了一下,他手腕上的那颗显眼红痣在眼前晃来晃去。
越看越快要忍耐不住,梁闻渊手臂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过猛而更加突出。
“怎么系得这么紧......”领带都快被搞得濡湿,庄渚玉累得喘着气,齿尖轻轻地叼着一小块布料,轻微扬起的眼尾侵染着情欲,他含糊着说话,“算了,我解不开,快过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