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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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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两天时间,行程比较赶,一大早就要出发,精力和时间有限,没有选择自驾去,直接在机场见面。

“渚玉哥!”温临穿着蓝色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得像个球,“听说那边很冷,气温零下十几度,我特别怕冷,你看我是不是穿得太多了啊?”

“很可爱。”庄渚玉揪他帽子上的白色毛绒球,“不过你待会可能会热。”

“对诶,穿来穿去好麻烦。”温临目光一直在看庄渚玉的背后,“哥你室友呢?他是又不打算来了吗。”

“买早餐去了。”穿着米白色大衣,在机场里有些热,庄渚玉摘下围巾放在臂弯,他不喜欢束缚感,能不穿羽绒服就不穿,打算到地方了再换。

“快点,你好磨蹭。”余晖抱着双臂嫌弃在身后紧追的林向淳,面朝温临和庄渚玉的时候喜笑颜开,大方地挥手打招呼,“我来噜。”

“余!晖!我追不上你了!”林向淳在后面拽着两个行李箱,根本拦不住余晖这个撒欢跑的人。

“听说室友哥也来,渚玉哥,你们什么时候那么熟啦?”余晖撞了撞他的肩膀。

“不算熟。”庄渚玉回答,第六感意识,他回头,和带着早餐回来的梁闻渊对上视线。

他买了好几人份的,各自拿了一份,温临快饿死了一样边啃边感谢,“没想到还带了我们的,受宠若惊!”

庄渚玉打了个哈欠,喝了一口热牛奶后,有些想打哈欠,昨晚竟然罕见地失眠了,下意识就以为是身体机能在捣鬼,抱着毛毯好一会才睡着,早上把毛毯塞进了行李箱。

不管怎么说,关键时刻总能应点急。

登机后,几乎是刚坐上位置,庄渚玉就昏过去了,莫名的疲惫感涌了上来,可能是昨晚没睡够,头靠在舷窗上,他平缓地呼吸着。

这一觉特别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他没反应过来,本能起身打算出去。

“站我前面。”梁闻渊扯了下他的大衣,“人比较多。”

没醒神,但庄渚玉被梁闻渊的这句话逗笑了,“我又不是小孩了,还能丢到哪里去。”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站在了梁闻渊的前面,顺着人流出去。

回了趟酒店,庄渚玉换了身白色的长款羽绒服,从上包裹到腿脚,走路都不好走,但这样冷的天气,温暖点能让人感到心情畅快一些。

他们租了当地的车,几乎是没有浪费什么时间就驾车前往目的地,地广人稀,路程遥远,光是开车就耗费了三个小时。

越野车行驶在颠簸的山路上,周围被白雪覆盖了个遍,几匹牛站在陡峭的山上觅食。

“诶前面发生了什么?是走不了了吗?”温临东张西望,试图望出点事情始末。

“对,有辆车陷在裂冰里出不来了,他开的是商务车,底盘低,估计是刚看到坑但来不及反应了,直接掉进去了。”

似乎能听见油门发动时的绝望嗡嗡声,车很难开上来。

“这车后备箱里有拖车绳吗?要不要下去帮帮他们。”余晖问道。

“出发之前我看了,有倒是有,就是我开车技术一般,拖车......我没什么把握。”

梁闻渊利落开车门,从后备箱里找出拖车绳,隔着车窗对林向淳说道:“我来试试。”

“哥,你这都行啊!”林向淳立马下车,和处于困境中的车辆挥手,怕他们注意不到,还跳起来两次,“什么天啊这么冷,站在这一会,头都要被吹掉了。”

车门被打开,吹进来一股带着冰渣的寒风,庄渚玉不习惯这种天气,他怕冷,冻得哆嗦,连忙把帽子和手套带。

他们都下了车,温临主动跑到被帮主车主面前交谈。

那辆车有两人,一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另一个站立其间,这么冷的天穿着件薄薄的冲锋衣外套,不怕冷似的,淡淡的笑着。

鼻尖被冻红,庄渚玉双手插在口袋里,找了个能够下脚的地方站着,凌厉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我还以为已经穿了够多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冷!早知道多加几件了。”余晖边都边说话,问庄渚玉,“哥你冷吗?”

“冷啊。”庄渚玉笑笑,说话时嘴唇冒出白色雾气,像香烟燃烧时会四散的烟雾。不知为何,他又想含着香烟了,还想一口咬下去。

林向淳帮忙把拖车绳挂到对方的车上,再跑回来牢牢挂住越野车的,边跑边打着冷颤,“冻死我了,

太冷了,太冷了,我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天。”

“待会儿到了山上,你们就知道有多冷。那个风啊,真就跟刀一样,手拿出来两秒就不行了,手机直接从一半电冻到没电,本来想拍照的,结果倒好,眼睛连看都看不清,手机也关机了,哎。”对面车主站在那里,像是习惯了一样,笑着说道。

“确实想象不到北方会有这么冷。”庄渚玉缩紧衣服,他已经被冷空气冻得快要停摆了。

“哈哈哈,今天比昨天冷多了,你们来得不是时候。”

聊天的声音当做背景音,庄渚玉看着坐在驾驶位的梁闻渊动作熟稔,几乎没有什么多余错误的动作,引擎发动的声音响起,闷在冰雪中,越野车在这种寒冷天气中透着一股野性。

路过另一辆黄色越野,车主特意降下车窗冲着他们笑。

“哟,这是笑话我们竟然会掉坑里来了。”对面车主吸了口香烟,甚至对黄色越野的车主salute。

“真没礼貌。”温临打抱不平。

“哈哈,你们还挺有意思的。”车主夹着烟,“多谢你们,刚才等了很久才遇到另一辆车过来,天冷基本没人来玩,结果那辆车理都不理直接走了,本来想着死耗在这里算了,结果遇上了你们,还主动帮忙,天大的好人。”

“别别别。”林向淳摆手,“要不是哥车技好,我们还真没一个人能管得了的。”

话音刚落,白色商务车被拽起,车辆似乎扭曲变形了一下,从巨大的冰冷中被拖跃而起,稳稳地落在结实厚重的冰块上。

“谢谢。”车上的另一个人挂完电话,走过来面带笑意说道。

“太感谢了,你们在这待几天?不知道明天你们有没有空,请你们吃顿饭,毕竟大冷天的,也挺巧的,不然我们心里也过不去。”大大咧咧的那个人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伸给驾驶位上的梁闻渊,“加个微信吧,你们这趟想去哪里玩,也能问我避避雷,我很熟的。”

“很熟也能掉坑里?”余晖单纯疑问。

“意外意外。”车主给梁闻渊竖了个拇指,“太速度了,以前没少救过车吧?”

“那倒没有。”梁闻渊走下车,扫了他的二维码加上好友。

聊完后,几个人重新上了车,顺序打乱,庄渚玉坐到了梁闻渊身边,他将手套递给梁闻渊,道:“挺冷的。”

梁闻渊微怔,接下手套摩挲了下,才缓缓戴上,拉起手套末端,整理手指的位置,说道:“你脸都被冻红了,我带了其他保暖的衣服,要穿吗?”

“当然。”庄渚玉求之不得,车内温度高一些,但很难回暖。

梁闻渊下车从行李箱拿出衣服递给庄渚玉,“我没穿过。”

“不介意,我正想着没衣服穿。”庄渚玉脱掉外套,整理着马甲,“一看就是专业的,之前也过来玩过吗?”

“很久之前了。”对梁闻渊来说,没什么回忆是具有特殊意义的,除了去沈老师家度过的那个暑假,短短的一个月在他现存的人生的轨迹中,占据了80%的重量。

衣服对庄渚玉来说有点大,但冬天时候的衣服都那样,大不大的,里面的衣服一多,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他套上了马甲,里面毛绒绒的,很舒适的质感。

“很舒服。”庄渚玉扣上马甲的扣子,在温暖的环境中神经放松,像泡在温水中,话没经过大脑思考,他脱口而出,“你买的毛毯......”

意识到了,他收回没说完的话,眼睛弯了下,穿上羽绒服外套。

买的毛毯也很舒服。

梁闻渊知道他想说什么。对于一个患有皮肤饥渴症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柔软温暖舒服更重要的接触物了,一开始他的确不懂为什么庄渚玉要问自己要一条用过的毛毯,直到李巍告诉他庄渚玉得的病到底是什么。

“我还带了其他几件,等回了酒店,你自己挑。”梁闻渊双手交叉,手套是连指的,他戴起来看上去有些违和。

“好。”比先前温暖了不少,庄渚玉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一天的行程安排得很紧凑,车缓慢爬到山越来越高的地方,路上的雪越来越厚,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车,直到路被厚厚的雪堵上了路。厚得有天地相连那么厚,像是再多走一些路就要直通天堂一样。在这种难以用言语形容震撼的地方,寥无人烟,似乎意外步入了另一个世界。

“我靠!太冷了!怪不得那哥们说手都不能拿出来,我感觉自己的头和身体要分离了!”余晖被冻得飙出不文明语言。

庄渚玉只下去不到一分钟就重新回来了,他和站在车窗外的梁闻渊一瞬间对视,梁闻渊笔挺地站在凛冽的寒风中,风雪浸染着他。

“怎么回来了?”庄渚玉见梁闻渊转头走向车内,随意询问。

“看完了。”梁闻渊坐在他身旁,带着一身寒气。

外面几个人正挑战极限拍照,手脚并用摆造型,庄渚玉看着他们,手臂撑在车窗上,“在我很小的时候,也许是小学,我特别想一个人走到很远的地方独自旅行,是不是挺好笑的。”

“没有。”梁闻渊看着他,收起探究的眼神,凝望了他一秒钟重新看向前面,“我也这么想过。”

“是吗。”这回庄渚玉看向他,“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都一样?”

梁闻渊表情松动,眼神流露出平日里不存在的神情。

“但我第二天就发了高烧,我还以为那是对我乱想的惩罚,后来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很幼稚。”

“你......”

“我们回来啦!人都快被冻傻了,让我看看刚刚拍的照片。”温临打开,两眼一黑,“这张好像是在偷雪堆,笑死我了。”

话被截断,梁闻渊和庄渚玉心照不宣缄默。林向淳也被冻个半死,梁闻渊接替了他,过去开车。在附近找了地方吃饭后,车辆开往下一个火山景点。

恰好在落日之前赶到,幅员辽阔,走走停停,没过多久天就黑了,都很意犹未尽,便随意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将车停在那里。

四周安静,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人存在,远离光污染,漆黑的天空中,满目的星星依稀可见,温临和余晖正在对照星座研究,却怎么也研究不对。

“这样不方便看,直接躺下来!”温临干脆四仰八叉躺在公路上,对着星星一个个细数过去。

一个接一个的,三个人排成一排躺在地上。

“梁闻渊,你小时候会对着星星许愿吗?”庄渚玉没躺,却坐在了地上,姿势慵懒地仰起头看天空,像是在自言自语。

梁闻渊将“没有”改成了“很少”。

“那你没有任何愿望吗?”庄渚玉双手撑在地上,四周昏暗,他的眼睛却很亮,漂亮的脸孔有一种强烈的冲击力与吸引力,像是纯洁和勾引的混合体。

梁闻渊差点磕巴,“有。”

“说来听听?”庄渚玉依旧望着他。

梁闻渊沉默,表情看起来很为难。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比我还要难搞,这么封闭啊。”庄渚玉拍拍手上的灰,站了起来。

“不是。”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像暗涌即将喷发的火山,梁闻渊又把那些东西全部忍回去了,他坐在地上,看着走向车辆的背影。

酒店离这儿有一段距离,车上的人都困得睡着了,梁闻渊开着车,从后视镜看庄渚玉,他睡得也很安稳,于是收回了视线,却总是忍不住在等红绿灯间隙从镜子里偷瞟他的睡颜。

各自拿着房卡走近房间,洗完澡,梁闻渊的脑子里很罕见地很乱,他穿着深色睡衣,躺在床上,处理完消息后他关了灯。

闭上眼睛,却传来敲门声。

这个点了,会是谁。难道是庄渚玉?他是不是病发了?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他快步走到门口开了门,只见意识朦胧的庄渚玉真的敲了他的门,穿着单薄的睡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还没扣上,下面的扣得乱七八糟。

“你终于开门了......”

指骨修长的手缓慢搭载梁闻渊的肩膀上,在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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