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渚玉没晕,他只是太难受了,浑身撑不住,只能趴在桌子上稳住身体,一些果汁流到了自己的衬衫上。酒吧暖气开得足,加上人又密集,所以温度很高,庄渚玉只留下一件蓝色V领衬衫,配上Margaret Howell的经典领巾。
他知道自己肯定逃不过要发病,便想着试验一下触碰其他人是否可以缓解自己的症状,触摸了罗徽的肌肤,不知道是部位不对还是人不对,一点用都没有。
为什么触碰梁闻渊的时候,可以那么舒服?
脑海里全都是梁闻渊的身影,活跃的大脑试图让他找到令自己为之兴奋的喜爱之人,整个人像浸泡在温水中,缓慢地失去知觉,他现在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身边闷闷的,仿佛有个玻璃罩将自己囚.禁在无人之地。
温临和罗徽在说什么,他依旧听不见,浑身上下都写满着冲动,他急慌慌地拿出口袋中的药丸,想要吞几颗下去,即便他根本看不清哪个药是哪个,该吃多少。
他不想在公众场合暴露自己的病状。
手太抖,最终药丸哗啦啦洒了一地,庄渚玉的大脑迟钝,只能呆呆地看着地板上随处滚落的药丸。
体内仿佛积攒了太久的痛苦和欲望,在一瞬间爆发,他低下头捂着自己的膝盖,这两个多星期没有发过一次的病情一点都不会轻饶了他,叠加多次状态后,汹涌地来袭,势必要把他的神思和逻辑彻底攻击个遍。
太难受了。好像要死了。
他渴望触摸,渴望梁闻渊的触摸。神经驱使着他现在就做出实际行动,骨感的手伸进裤子口袋,皮肤触摸到衣服布料,他不喜欢,那种饥渴又像浪起时一样,快要淹没了他。
好不容易掏出手机,解锁困难,他想打电话给梁闻渊,但不应该,这是错误的,他一定要靠自己熬过去,说不定这次熬过去之后,再吃一些药物,就可以幸运得痊愈。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腕被熟悉又滚烫的手握住,伴随着馥郁的香味,整个酒吧内,他只能感受到面前的这个人,只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浑身的神经只能被他所调动。
“你是谁?”温临和罗徽齐声问道,试图让他们的手分离开。
“我是他的室友,他联系了我,让我带他回家。”面色平平地说着慌,梁闻渊甚至都坦然接受自己这样了。
罗徽狐疑,“他生病了,需要立刻去医院,你一个人能搞定吗?”
“我有经验,知道他该吃什么药,知道他需要什么,我要带他离开这里,不然他会更难受。”梁闻渊蹙眉,手下的温度像岩浆一样。
“不......不能。”但庄渚玉握住梁闻渊手臂的那只手却越来越紧,像是要把他的骨骼捏碎。
梁闻渊疼痛着,他感知到了存在。
“之前我带他去了医院,这是病历,还有检查结果。”梁闻渊非常快速地将相册里面的图片翻给他们俩看。
两个人信任了,赶紧点头,“那快点带他回去,渚玉哥他体弱,要精心照顾才行,我们先替他向您道歉,感谢您为他做的一切。”
“不用谢。”梁闻渊力度轻柔地揽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这次病情应该很严重,尽管我知道你不愿意,但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药物的缓解作用很弱,我不希望你这么折磨自己,好吗。”
庄渚玉像软化的骨头一样靠在他的身上,失去了自我意识,任由他怎么拖拽,忽然一瞬间,梁闻渊身上那股浓烈的味道冲击着他的感知系统,他用出全身的力气把梁闻渊拽向了另一个出口。
准确来说,那不仅是出口,还有一个隐秘的隔间。
门剧烈地被关上,庄渚玉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他的面容绯红,眼睛像蒸了一圈水汽一样,睫毛颤动的速度很快,嘴巴一直在嗫嚅着什么,梁闻渊凑近了去听,根本听不见,他把庄渚玉放在沙发上。
“药......我要吃药......”庄渚玉摇着头,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不,我要打电话给梁闻渊......”
“梁闻渊......”庄渚玉本能地叫着名字。
“我在呢。”梁闻渊立刻靠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我在。”
“头疼,身体痛。”庄渚玉在描述自我感受,他想抗拒,但丝毫不想松开梁闻渊的手。
梁闻渊见他难受得厉害,也没别的办法,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腹肌上,带着他从饱满的腹肌缓慢滑到腹肌的位置,每一处都滚烫得厉害。
“这样可以吗?还是要我脱下衣服,我现在还剩一件外套和一件衬衫,你想摸到哪种程度?”
庄渚玉不语,发出了轻微的喟叹。
“还要再往下?我握着你的手,没用力度,你可以指导我,想摸哪里都可以。”
庄渚玉现在意识太迷糊了,说什么他都理解不了,所以梁闻渊的话说得特别直白特别露骨,他怕庄渚玉理解不了。
“让我来。”庄渚玉主动贴近,葱白的手指缓慢向上,到达了最顶层的衬衫纽扣,手指有意无意地蹭过梁闻渊的喉结,反复了一下,回到了纽扣,用沙哑黏糊的声音轻声说道:“外套脱掉......”
“现在就脱。”梁闻渊仰着头,刚才被庄渚玉摸到喉结的感受太刺激,他现在喉咙就像冰火两重天,连带着声音都变得低哑,差点说不出话。
外界的喧嚣全部隔绝,此刻只有脱掉衣物的暧昧声音,梁闻渊耳朵悄悄红了一块,脸也在发烫,他不敢看向庄渚玉现在的样子,他怕自己的兽类本性发作。
要隐忍、隐忍,再隐忍。
只是在帮庄渚玉治病,他需要自己的帮助。
那天庄渚玉去完医院后,李巍凑巧碰到他,更巧的是,他要去找的人正好是庄渚玉的门诊医生,保护病人隐私是重要的,但李巍极其想知道庄渚玉得的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病。
恰巧李巍说出了自己怀疑的地方,庄渚玉大脑认错的这个人是他的朋友,医生听到了之后为了病人治病需要,就将病状一一说出。
李巍立即打了电话给梁闻渊,告诉他目前最大的表现是皮肤饥渴症。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之前庄渚玉会突然想触摸自己的身体,困惑了许久的问题在一瞬间得到解答,随之而来的是失落。庄渚玉是因为身体的本能才想接近自己,这就像好不容易进了几步结果又回到了原位,甚至是负几步。
但庄渚玉认定的治疗对象只有自己。
梁闻渊承认自己有病态的心理,他觉得暗喜,还好庄渚玉认定的是自己,这怎么不算是一种特殊?他会帮助庄渚玉治愈病症,只要他需要,自己永远第一个出现,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把他的需求放在第一位。
现在的梁闻渊在承受着痛苦,一面兴奋一面低落,他脱掉外套甩在一边,衬衫手臂的地方有些紧绷,此刻,衣服对他来说就是束缚,是囚笼,令他憋得慌。
“继续解开纽扣。”到现在也没解开第一颗纽扣,庄渚玉有些着急,手上的动作变得乱糟糟的,他挑起梁闻渊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自己解开......”
顺从地一颗颗解开,直到第三颗纽扣,梁闻渊偏过头去,垂下眼睛微微喘息着问道:“这样可以吗?”
室内的温度由于蒸腾的暧昧持续升高,梁闻渊无法描述现在的心情,他活到现在,从没有这么激起的情绪过。
“继续。”庄渚玉的手指攀上他的,滑到第四颗,催促着,“快点。”
这颗纽扣最后以崩掉的后果结束,“啪”一声,忽然安静了,庄渚玉看着弹在地上的纽扣,说道:“我会还给你一件新的衬衫。”
梁闻渊现在巴不得把衬衫脱掉算了,他了解庄渚玉现在的状态,凑到他的耳边,差一点就要擦碰到耳垂,有些抱怨地说道:“你明天还能记得今晚发生的事情吗?”
衬衫纽扣全部被解开,庄渚玉细瘦清丽的身躯埋藏在蓝色衬衫中,显得他更白了,他半揽住梁闻渊,帮他把两条衣袖脱掉。
衬衫也被甩在了一边,梁闻渊还没来得及反应,庄渚玉就爬到了他的身上,坐在他的腿上,把梁闻渊压得只能用手肘撑着沙发。
居高临下看着,庄渚玉眼神迷离,呼吸有些困难,只能微张着嘴巴吸气吐气,身躯显现微微的颤抖,他坐在梁闻渊的腰腹上,腿根相触,感受着那片肌肤的亲密距离。
很硬,比任何时候都硬,又有着一股韧劲儿,庄渚玉的手压在梁闻渊的胸肌上,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梁闻渊的魂魄勾走了,“比上回还要硬,你不要使劲儿。”
他也不想使劲儿的,但腰腹被庄渚玉的大腿压着,他哪能淡定?
但是庄渚玉竟然还能记得上次?这让梁闻渊觉得异常欣喜。
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衬衫和细嫩的皮肤粘在一起,有些地方出现小块的汗湿,比如薄瘦的蝴蝶骨那儿,庄渚玉双手撑着,那块蝴蝶骨的弧度更漂亮了,他现在没有过多的自我意识,全身仅存的滞缓意识都调动在感受梁闻渊的身体上。
“我尽量放松。”梁闻渊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欲色,是情欲的味道,仿佛要把面前的人全身都剥光了,再细细舔去。
庄渚玉的手下滑到小腹的位置,人鱼线往下,是危险地带,指甲扣到腰带,发出轻微的暧昧声音,猛地被揪起。
梁闻渊的心也被揪起了,他连忙挡住,捉住庄渚玉不老实的手,喉结滑动,“你想要往下吗?”
庄渚玉直勾勾地看着他,即便这样,他都没有被情欲侵染,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不要再往下了,你明天会后悔的。”梁闻渊让他往上面,“在上面摸摸就好,你想摸哪都行,还有后背,我可以趴着。”
“先别转过去。”庄渚玉说道,忽然受不了颈上领巾的束缚,这里温度太高了,他被热得一身汗,领巾的材质很舒服,但抵不住黏糊的感觉。
他想要解开,却怎么也扯不下来,抓着梁闻渊的手粘在自己的颈侧,一寸寸地够到领巾本体,轻声说道:“领巾解不开,帮我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