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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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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驶离育鑫基金会,是顺腾集团合作的基金会。梁闻渊正在线上会议听各部门的工作汇报,停在远离市区的中式园林别墅,会议恰好结束,梁闻渊从车上下来。

“有异常情况立刻打电话给我。”梁闻渊将手中的文件一并递给许识。

“好的。”许识重新坐上驾驶位,帮上司盯着庄先生动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不懂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让自己办这种事情。

分手后成同性恨了?但也不对啊,上司只是吩咐如果庄先生出现危险或者生病的时候及时告知他,许识以为上司这种性格不会做出监察别人的事情。

走进大门,住家阿姨已经在这工作了很多年,保持本分,走到楼梯,上方物体迸裂的声音传来,“咚”的一声,无形之中能够感觉到愤怒。

门被打开,出来的人踉踉跄跄,是梁邬,和梁释是亲兄弟,也就是他的弟弟。

眼眶泛红,似乎是刚哭过,脸上写满了不甘心与屈辱,却只能一步步走下楼梯,看见站在楼下的梁闻渊时,他握紧了扶手,所有激动的情绪全部奔涌到了脸上,变得通红一片,随即快步踏下楼梯,一根手指颤抖地指向梁闻渊。

梁闻渊被他指着,不动声色,直到那根手指越来越近,他一把攥住,肌肉撕扯的裂痛感让梁邬怒吼了一声,“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救我哥,为什么!”

“你明知道他死之前打了电话给你,你帮他还了那些钱会怎么样,你不是很会赚钱吗!?”梁邬死死拽着梁闻渊的衬衫领口。

十几年过去了,面前的人依旧死性不改。

梁闻渊对这样糟心的家庭觉得有些可笑,他平淡说道:“我和你们有关系吗。”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梁邬气得要死,一时找不到说话的逻辑。

“他到底怎么死的你不知道么。”梁闻渊厌烦地甩开他的手,“不久前,我查到顺腾科技有一笔异常交易,汇入的账户是一家空壳公司,几天前,顺腾科技和业辉娱乐公司的合作项目通过了董事会会议,这项合作一开始是遭到董事会反对的,还需要我再提醒你吗?”

梁邬脸色巨变,欲言又止,“你别胡说!”

“这是你的事情,我当然不会管。”梁闻渊停顿,“我说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梁实替谁不争气似的深哼了一声,他缓慢走下楼梯,语气很重地对梁邬说道:“你还嫌自己捅下的篓子不够多吗?你们一家都是废物,什么都做不好!”

“爷爷!”梁邬赶紧跪下,磕了几个头,头盖骨撞击地板,发出剧烈的闷响。

“你别给我磕头!我还想再多活几年。”梁实指着他,表情气氛,最终“唉”了一声,仿佛在嫌弃面前的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终止合作项目,欠下的债务不管你是怎么搞出来的,自己还回去。至于你哥,我是不是该夸夸你没沾上赌博已经很优秀了。”梁实恢复了平静,甚至是一种冷血,上帝视角般地分析着事情,对谁也不同情。

“求您了爷爷,那笔钱我一个人补不了亏空,我欠了一亿多啊!我会被抓进去的,求您救救我。”梁邬求饶。

梁闻渊觉得他跪地双手合十痛哭流涕的样子特别像一条狗。

“滚。”梁实不想再看见他,随后拍了拍梁闻渊的肩膀让他跟在自己旁边,感慨着,“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恨他们吗?”梁实问道。

“不记得了。”梁闻渊平视前方,但那段灰暗的记忆不受控制地被回忆着。

梁闻渊的妈妈精神失常,连自己都顾不上,看到梁闻渊的时候,会抓着他,打他,或是让他打自己。

在某个深夜,一声不吭自杀了。

失去母亲之后的梁闻渊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至于梁智,在外面处处是新欢,那段时日自然管不上他。那时候他们一个家族的人住在一起,只有梁实自己单独住。

梁闻渊被梁释和梁邬这对兄弟关在黑暗的阁楼里,开心的时候施舍点饭菜,不开心的时候饿着他好几天,活的着实不像个人。

兄弟俩对他说过最多的话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一条狗啊?

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在梁实恰巧过来一趟发现了他为止,于是被梁实带了回去一起住。

只是没有住太久,梁闻渊就离开了。

他对这个家庭没有一点留恋,但梁实对他的一份恩情尚在。

“我打算将顺腾投资交给你管理,你自己的公司不是做的不错吗,继续努力。”梁实喝了一口茶,未见刚才波动的情绪。

梁闻渊想也没想,“不了,我不想接手。”

“你应该懂我让你接管顺腾投资是什么意思。”梁实皮笑肉不笑,“我觉得你一定会接受的。”

顺腾投资是顺腾集团最核心的分公司,很多高层都是梁实的心腹,梁实年纪到了,他要考虑继承的事情。

梁闻渊没说话。

“你知道对付厌恶之人要怎么做吗?”梁实双眼放空,似乎在想久远的往事,没吃几口拿着纸巾握在手里,“要毁掉他最想要的一切,钱财、权利、亲情,等等......你从小在我这长大,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拒绝的。”

当然是在指梁智,这一家从老到少都是冷血无情的人,梁闻渊承认梁实的恩情,但不可否认,他也是那一类人。

“他不是您亲生的吗?”梁闻渊觉得梁实的这一番话对自己说很不应该。

梁实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笑笑,“残忍的人不会顾及亲情。”

出了大门,梁闻渊有些心烦意乱,忘记提前打电话给许识让他过来接自己了。

说曹操曹操到,许识的来电,梁闻渊接听了。

“梁总,庄先生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您要过来一趟吗?”许识问道,他此刻在酒吧里,带着口罩和帽子,隔着好几桌的位置。

梁闻渊自己开车,车速开得很快,冲进酒吧的动作有些鲁莽,头发被疾风吹乱,整理好的衣服由于动作太急变得有些皱,狭窄的酒吧过道内,他挤在里面,终于在最靠墙的位置看到了熟悉的庄渚玉。

他的眼神迷离,正勾勾手指,让对面的那个男人伸手,手覆上胳膊,梁闻渊的眼睛都快被烧红了,心中一股无名火,他快步走到旁边,但很快地收住了自己的脚步。

不能被庄渚玉发现,不能打扰庄渚玉,只能在他出现身体问题或需要自己帮忙的时候才能出现。

忍住。克制。要藏起来。

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座位坐下,梁闻渊手中握着酒杯,假装在自娱自乐,实际上阴湿的眼神一直粘在庄渚玉身上,都快把他看得烙穿了。

在庄渚玉的手指进一步摸到男人的手臂中央时,梁闻渊差点坐不住要冲过去,他攥紧双圈,指甲陷入皮肤里,感受到丝缕疼痛,这点疼痛好让他清醒,让他保持理智,不能被情绪影响。

“帅哥,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待会儿别走了,我可以出酒店钱。”男生越靠越近,差一点就要把手中的酒杯递到他唇边。

“别烦我。”语气不耐,梁闻渊瞪了他一眼,一点儿都不想在其他奇怪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他继续盯着庄渚玉。

那人耸耸肩扬扬眉,离开了。

这个人和庄渚玉什么关系,为什么庄渚玉要触碰他的手臂,他们很熟吗?是从什么时候认识的,比自己早还是比自己晚,这个男人他到底是谁?

梁闻渊很想知道,但他不想窥探庄渚玉的隐私,庄渚玉知道了一定会更讨厌自己,但他好想知道。

梁闻渊快被折磨疯了。

他的占有欲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刻爆发过,他是个恶劣的人,卸下伪装和面具之后的他,肯定会让庄渚玉觉得陌生吧。

周围嘈杂的交谈声和音乐声在梁闻渊听来,完全静音模式,他的身心被庄渚玉的一举一动所牵动,庄渚玉随随便便动一根手指,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变成丧失理智的人。

他平日里最厌恶被情绪和情感控制的人,他讨厌不理智的人,但他自己就是最佳典范,甘愿成为爱情的囚徒。

他愿意被庄渚玉用铁链栓着,绑在哪里都好,哪怕什么都做不了,只要他不要讨厌自己,不要抛弃自己,他心甘情愿沉沦臣服。

但他知道庄渚玉不是这样的人,自己也不该这样想。

这太可怕了,他太罪恶了。

手中的玻璃杯成了障碍物,梁闻渊嫌弃起它的存在,想捏碎它,就像捏碎莫须有的禁锢一样。

他也想让庄渚玉触摸自己,摸哪里都好,只要庄渚玉愿意,他全身无论哪个部位都在期待着庄渚玉的降临。

大脑神经兴奋,梁闻渊视线下垂,试图舒缓自己过于跌宕的情绪。

忽然,庄渚玉停止了动作,他趴在桌子上,手旁的果汁被碰倒,从桌上一直滴落到地板上,对面的两个人迅速起身摇晃着他。

梁闻渊好像听见那两个人在说:

“渚玉,怎么突然晕了?刚刚他就很难受,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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