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闻渊当然不会在满是行人的地方脱，庄渚玉也并非真的想看。
庄渚玉突然想起之前认识的朋友，喜欢搞car sex，和梁闻渊这样样貌身材的人经历一次，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打住。
怎么会想到这个层面上，庄渚玉很少会想关于sex的事情，也不愿意和任何人发生关系。
“回去处理工作了。”梁闻渊假模假样整理袖扣。
“嗯，我今晚也要在画室多待一会儿，晚点回去。”
课程很快结束了，和学生们告别后，余晖伸懒腰，林向淳正在穿衣服，庄渚玉看着他俩莫名毫无违和感的动作，思绪又飘了。
“庄老师，一起去吃饭？有什么想吃的吗。”余晖收拾教室。
“你们俩去吃吧，我过会儿再说。”庄渚玉目光转向林向淳，“费用给你结一下，怎么收款？”
“不用不用，我本来就是过来帮忙的，不收费。”林向淳摆手，“庄老师太客气了，就当是交个朋友。”
庄渚玉不喜欢欠人情，直接转钱也不太好，打开手机给余晖发了红包，“晚饭我请你们，这些天麻烦你们了，谢谢。”
推来推去也没意思，余晖笑着说道：“那我们就谢谢庄老师让我们蹭饭了，下次我们请你。”
“好，早点回去，很快就赶上晚高峰了。”庄渚玉和他们道别。
车流汇聚，大厦霓虹灯拥挤，庄渚玉坐在玻璃门边，将颜料挤在调色板上，他平时画风景比较多，会出去采风，人物很少画。
身后的墙边靠着大幅装裱起来的油画，一一扣着叠放，他拿着画笔，在空白画纸上比划了下，脑海中却突然想到了梁闻渊。
梁闻渊是个完美的绘画参考模特，对庄渚玉来说是这样。
想随心所欲画一幅，门口有一只大型狗冲着别人跑过去，但它并不像其他狗狗那样张开嘴巴表露欣喜，只是跑的速度特别快。
还挺可爱的。
凭着印象和想象，庄渚玉静静地画着，昏黄的灯光令他感到舒适。
时间一晃到预定温泉酒店的时间，庄渚玉和梁闻渊这几天都很忙，忙到以为这场短暂的旅行不是泡温泉，而是要泡汤了。
出发前往B市，许识开车把他们送到目的地。温泉酒店地处比较偏僻，这个季节过来的客人也很少。
恢复了营业画室的生活，疲惫感迟钝地被感知，庄渚玉选了靠里面的一张床，洗漱之后去了阳台的私汤。酒店设置的是全景落地窗私汤，可以望到外面的山谷景象。
外面昏暗，只有装饰点灯的灯笼在亮，模糊的暖光生出一种迷幻感，庄渚玉转身问梁闻渊，“你要过来一起泡吗？”
“你先。”梁闻渊将笔电放在桌子上，亮光对着他的脸，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
“收到，工作狂。”
庄渚玉脱掉外衣，跳动稀碎的微弱光芒照应着蝴蝶骨，他难得放松，后腰窄窄一截，薄的像纸片，整个人透露着懒散的味道，将手腕上的发圈摘下，他随意扎起头发，侧脸的碎发自然松下，只能看见鼻尖、嘴唇和下巴。
温度很舒服，泡着泡着有些无聊，他转了个方向，朝房间里看去，梁闻渊竟然还在努力工作。
于是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趴在扶壁上，望着外面的山谷。
庄渚玉将带过来的酒瓶打开，倒在玻璃杯里，他的酒量一般，但不至于一杯倒，相反，他挺喜欢微醺的感觉。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梁闻渊站在旁边，像个雕像，一动不动。
“你泡温泉也要穿着衣服么？”庄渚玉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点都不像情侣，而且最近梁闻渊越来越沉默了，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梁闻渊解开衬衫的最上面一颗纽扣，庄渚玉颇有兴致地看着他，这倒是梁闻渊第一次在他面前脱衣服。
庄渚玉适时转过身，淡淡说道：“你继续脱吧。”
水声哗啦，庄渚玉感受到溅起的水花，他一转头，看见梁闻渊和自己隔得特别远，轻笑，将另一个玻璃杯递给梁闻渊，问道：“你要喝吗？”
“我不能喝酒。”
“这样么。”庄渚玉不去纠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把玻璃杯放回原处。
青梅的香气飘散，庄渚玉喝了一口，他对酒精的味觉很敏感，微微蹙眉后喝下了，冰块在杯中晃荡，发出声音。
“天冷，你不适合喝冰的。”梁闻渊提醒道。
“没事，就喝一点。”
“会感冒的。”
庄渚玉没听，露在水面上的身体弧线优美，身体懒散地舒展着，脸颊被热气烘得透着粉。
香味四散，庄渚玉今天喷的香水是干净清冷的慵懒周末，梁闻渊看着面前的人，吸进香水的味道，感官都变迟钝了，更何况是言语功能。
还好温泉的水位正常，就算起了什么反应也能够被遮盖住。
两个人沉默许久，奈何庄渚玉突然靠近，“还记得上次，我说给你分析分析你身材哪里好吗？脱都脱了。”
指尖不打招呼地戳到了梁闻渊的锁骨，手指由于画画有一层薄薄的茧，触感明显，他靠得很近，夸赞道：“你的锁骨很漂亮，锁骨窝很深，骨头坚硬，脖子长短粗细恰到好处。”
“小臂肌肉恰到好处，相比于大臂，我更喜欢小臂这个部位，曲线在我看来，完美。”
说话时气息喷洒在梁闻渊的颈侧和下巴的位置，梁闻渊禁不住偏过头，庄渚玉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他的下巴掰了回来。
“我才说了两句，等等，就当是给我当模特了，要什么报酬之后结给你，不过你会缺钱这种东西吗？”
动作时，香气越发馥郁，梁闻渊的呼吸急促了一些，他尽量往后退，不让两人的腿部接触。
“我觉得你胸肌的手感应该很好，上次隔着衣服摸的，就很不错。”
“这里是前锯肌，又叫鲨鱼肌、子弹肌。”庄渚玉滑过腹直肌侧边的一块肌肉，又滑上他的大臂，“三角肌、肱二头肌，这个你应该知道。”
忽然庄渚玉半揽着他，手臂一环，捏了捏梁闻渊身后的肌肉，“你背后的肌肉也很好看，手臂向后的时候，肌肉会有纹理地微微隆起。”
手指顺着背部肌肉中间的一条缝，非常顺滑地摸了下去，庄渚玉发自内心觉得很好摸。
在靠近腰窝的地方，庄渚玉突然收了手，“以后有机会再继续和你细讲。”
梁闻渊一直没敢直视庄渚玉，他说的话也没听进去几个，浑身都像被烫了一般，温泉水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热，他的额头出了点汗，手掌不自然地在水下攥着。
“怎么样，了解自己的身体了吗？”庄渚玉撤开一点距离问道。
他的神情自然，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正经又严肃的教学，梁闻渊关注的点并不在此，低着嗓音问道：“你有这样摸过其他人吗？”
“没有啊，我就摸过你，我不喜欢和其他人有肢体接触。”庄渚玉喝了口酒，已经不那么冰了。
庄渚玉只摸过自己。
梁闻渊有些窃喜，看来上周健身加练有点用处。
如果庄渚玉真的喜欢自己的□□，那他很乐意，反正他对自己的□□不感兴趣也不满意，庄渚玉觉得好摸就行。
“你觉得我还有哪些地方可以改善的？”梁闻渊虚心请教。
“这个啊，我不太懂健身，只能从我了解的领域评价，目前看来，已经很好了。”庄渚玉回到原来的距离，“继续保持。”
梁闻渊神态紧绷，即使在温泉这种地方都不会放松，而庄渚玉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梁闻渊。”庄渚玉喊他，“除了我，有没有谈过其他的人？”
“没有。”梁闻渊回答的速度很快。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水雾蒸腾，庄渚玉漫不经心问道。
梁闻渊又没回答，他不泡温泉了，黑色泳裤被水沾得湿淋淋，眉头紧锁。
脚踝忽然被抓住，梁闻渊不得不停下脚步，庄渚玉被水湿的发尾粘在颈侧，他微仰着头，亮光洒进眼睛里，收回手后手臂交叉趴在扶壁上，蜿蜒到后腰的线弧度漂亮，像一条人鱼。
“好不容易订的，你不泡了？”
梁闻渊深深地看他一眼，“工作还没有忙完。”
“哦。”庄渚玉指了指他，“你那儿要不要先解决一下？”
缄默，梁闻渊没有顺着低头看，他当然知道自己早都起了反应，像个原始野兽。
“不用。”梁闻渊含糊回答。
“不会难受吗？”庄渚玉谈吐自然，丝毫不觉得尴尬。
“等会就好了。”梁闻渊说话时淡淡的，离开后去了浴室。
两个大男的泡私汤，地点和氛围说不清道不明，身体还被自己摸来摸去的，起点反应也正常，庄渚玉能够理解。可起反应的人竟然是梁闻渊，庄渚玉又觉得挺不可思议。
更令人感到奇妙的是，梁闻渊本人对生理反应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就像是对待处理伤口一样，表情冷淡平静。
他似乎是个很自控矜持，不会沉沦于爱.欲的人。
酒被喝完了，庄渚玉只好倒水喝。
泡完温泉之后，庄渚玉穿好衣服，有些饿了，问梁闻渊，“要不要去餐厅吃饭？”
“好。”梁闻渊立刻关掉笔电，拎着外套和他出门。
酒店餐厅在底层，梁闻渊先到一旁接了个电话，说不用等他。
庄渚玉刚想进餐厅，忽然看见了个熟悉的人影，正嘻嘻哈哈地晃荡。
“小庄？”宁海定睛一看，先一步认出，“一个人来温泉酒店，不像吧，是不是和男朋友来的，这不是巧了，让我认识认识。”
庄渚玉随意一指，“他在那儿接电话。”
宁海的笑容凝住，狐疑地看着庄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