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蒂奇在门外守候,才不疾不徐带她进屋。
躺在床中央的塔莎斜眼盯着访客们,面容无精打采,嘴唇毫无血色,眼袋万分突出。弥娅觉得对方的状态像极了在雷瑟被毒瘾侵害的自己,感同身受的心境敦促她靠近床边,用望闻问切的表情观察着对方。阿尔法却端倪出气氛有点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又形容不出。
伽马呈现着一副担忧的神色毫不遮掩,德尔塔则凭借比动物还敏锐的嗅觉,嗅到了飘荡在空气中轻微的一抹腥甜,贝塔首当其冲打开话匣询问道:“小姐,咱们马上就要启程了,您真的不和我们回家吗?”
“不了,我是戴罪之身,回家还得承受任务落败的鞭刑,我目前没精力进刑堂遭罪。”塔莎的嗓音相当沙哑,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暴露了她如履薄冰的现状。她抿了抿皲裂的嘴唇,形象如同数日没碰过一滴水的沙漠旅者,每吐露一个字节都含辛茹苦。
阿尔法瞧他姐萎靡不振,中气不足,便拧着一对俊俏的眉宇环顾四周,须臾瞥见浴室的门半掩着。直觉告诉他有猫腻,他鬼使神差往浴室内走去,推开门查探究竟的弹指一挥间,一股柠檬清新剂的气味扑鼻而来。奇怪,简直像在掩盖凶杀现场,悬挂于洗手台前的镜面有道裂缝,马尔科刚才的态度也暗藏古怪,难道他俩夜里发生过冲突?
“小姐,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难看!”德尔塔到底是训练有素的狙击手,五感异于常人,分明还没学会见闻色,却比其他刺客对环境的感知更犀利,“而且这房间似乎蕴含着腥气,虽然若即若离的稀薄。”
塔莎十几个时辰未进食,也未补水,说句话都费劲。黯然的视线扫过围在她床边的局外人,没人知道她难以启齿的遭遇,她尽量用风平浪静的语气答复对方,“我没事,犯了生理期腹痛的老毛病,脸色难看也正常,过两天就会恢复如初。无需牵挂我,赶紧启程吧!”
“那我们出发了,请小姐照顾好自己。老乡,再见了,下次你再找我帮忙,我绝不给你免费。”伽马其实有千言万语想说,但他是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转脸朝浴室的方向喊道:“阿尔法,快点!别蹲茅坑了!要超过跟委托人约定的期限了!”
“好兄弟,一路顺风,希望咱们能在新世界重逢!”艾斯的目光充满了不舍,言毕举起一只手立在半空,伽马迅速读懂了他的意图,心照不宣地同他击了一掌。
象征友谊的击掌动作结束后,伽马兀自后退几步将手搭在墙边启动了果实能力,直至墙面凭空出现一条机关暗道,他才按部就班钻进其内。传送门的滞留时间至多为一分钟,仨刺客在身影完全融入黑洞前,还不忘催促慢半拍的阿尔法。
置若罔闻的阿尔法气势汹涌地冲到塔莎的床前,为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一把将裹住她的被单掀开,他斩钉截铁的行动霎时换来年轻男女的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穿着单薄的吊带白裙,展露在外的肌肤均铺着青紫的淤痕;脖子、锁骨、肩膀、手臂,全部是被施过暴的痕迹。女孩惊讶得捂着自己的嘴巴,非礼勿视的艾斯别过脸不忍目睹。
不是阿尔法的一意孤行,塔莎也不清楚她的身上留有激情过后的痕迹,百口莫辩的她索性一言不发,事已至此再狡辩也是徒劳。他迟钝意识到自己利用海贼的计划极其愚蠢,必须立马拯救他姐逃离海贼的魔掌,至于想对她落井下石的叛徒,他日后可以另走捷径处理。
“他疯了?你在生理期,他还强迫你?他有没有人性?有没有道德底线?”阿尔法咬牙切齿谩骂马尔科的同时,俯身弯腰试图抱起对方,仪态威严,架势坚决。他只想带她远离纷争,脱离苦海,“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