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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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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玉衡回来后,沈芷衣看闷闷不乐的他很是生气,呆坐在那里不让人靠近,得知没有人欺负他后,想尽办法找些新鲜玩意儿哄他开心。

御花园里的凉亭中央,一张特制的皮影戏台被布置得古朴而精致,上面悬挂着各色皮影人物,它们色彩斑斓,形态各异。

沈芷衣端坐在戏台前,她的指尖轻盈地舞动着,全神贯注地摆弄皮影,随着她的操作,皮影人物在白色幕布上灵活跳跃,她还配合着台词,嘴里说道:“出了城,过了关,但只见山上的樵夫把柴担。”

玉衡听得认真,鼓掌叫好,“皇姐,皇姐,你好厉害啊。”

春风拂面,花香袭人,皮影戏台上光影交错。

看玉衡情绪被调动起,沈芷衣放下东西,坐在他面前,用手揉他的脑袋,原本梳得平整的头发马上被弄得乱了些,几缕碎发冒出来。

沈芷衣用手抚平,“开心了?那跟姐姐说说怎么回事。”

回来后就闷闷不乐,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问也不说。沈芷衣用指盖弹他的额头,看他吃痛,才罢休,“是谢先生凶你了?”

玉衡摇头,他不想说,直接抱住了沈芷衣。

“姐姐……”

“怎么了?”她捏了下玉衡的脸,光滑细腻的皮肤触感很好。

“可不可以回到过去,我想先生。”

玉衡带着哭音问她。

他好想回到先生刚来的时候,只有欢声笑语,哪怕有时会被先生批评,那也是开心的。

“喜欢哪个先生?我让他马上进宫陪阿容好不好?”她心疼地拍他的背,“你是殿下,阿容,你想谁就传他让他进宫来,哭什么。”

“他不会嘉奖我了,我喜欢他……我不敢见他,我怕他,姐姐,姐姐,怎么办。”

他边说边流泪,他恨不得把委屈郁闷都哭了出来才是,这些日子他每每回想起谢危就痛苦不已,特别是有曾经两人亲密无间的记忆作比对。

除了谢危,沈芷衣想不到还有谁能让他情绪失控,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阿容的喜欢或许并不是平常的意思。

另外的?她不敢再想了。

“阿容,让宝樱进宫与你玩儿可好?滚滚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玉衡都快忘记了周宝樱了,他点点头,“好。”

她余光看见一群人,正是姜雪宁和她姐姐姜雪惠,捧着玉衡的脸,用手帕擦,“好了好了,宁宁她们来了。”

玉衡以为骗他,“真的吗?我们还没有说完呢,姐姐。”

沈芷衣让他转头,“来了。”

玉衡刚想说哪儿呢,就瞅几人快要走来。他三下五除二站起来,紧张得眼神乱飘,不能让她们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实在太丢人!

“姐姐,我要回去了”

玉衡提着裙摆就跑了。

想着玉衡最近心情不怎么好,沈琅特地吩咐陈临带他出宫去玩玩,好散散心,前脚刚走,后脚他就被太后请入泰安殿了。

太后就拿出一份名册,“阿容也不小了,这是礼部昨日呈上来的,京城世家及清贵中适宜嫁入王府的闺秀。本宫想着,给玠儿选侧妃时给阿容也瞧瞧。此前伴读中,他不是喜跟周家那姑娘玩儿吗?我看了那姑娘,可以作正妃,而这些皆是柔顺婉静的好性子,可以——”

“为时尚早,母后不必为阿容操心。”沈琅咳嗽着就要离开。

“……”太后脸上挂不住,皱眉道,“阿容如今都及冠了,还住在宫中是否于礼不合?府中就连侍妾妻眷都——”

沈琅再度打断她的话,“母后,阿容还小,您不必担心。”

薛太后脸臭得不行,她这儿子真是太不知轻重了。

跟自己这个母亲有隔阂,却偏偏最宠那个傻子。

玉衡穿梭在热闹的市井中,他手里拿着糖饼,还提着蜜饯,脸上是愉快的笑容。周遭两侧都是雕梁画栋,飞檐翘角,美不胜收。

忽然,他停在一个地方。

层霄楼。

他好像来过这儿。

“怎么了?”陈临看他不对劲,里面正传来说书人的声音,以为他也感兴趣,推门走进道:“殿下,我们可以去看看?”

这正中玉衡下怀,他应了声,里旁手持抹布穿梭店内的跑堂小二邀道,“公子可是要吃酒?”遂引两人找了个空桌坐下。

看着上头说书人绘声绘色的样子,玉衡没有什么兴趣,转而看周围,他们脸上皆是兴奋趣味。

在皇宫的日子平静得很,玉衡几次三番偷跑出去,都被禁卫军抓了回来。

直到出了件大事。

大月呈国书提议联姻,而沈琅正在考虑和亲之事。

待嫁的皇室女子只有沈芷衣。

玉衡看向为自己夹菜的女子,她面容娇美,跟往日般笑得开朗,“阿容,怎么了,今日母后特地恩准我出宫呢,带你一起出去玩玩可好?”

“……”他丧着脸。

她幽幽叹息,用手把玉衡嘴角往上提,“怎么了,我的阿容,出去玩儿都不愿意了?”

玉衡握住她的手,“姐姐,我会想办法,让皇兄不让你去和亲。”

沈芷衣深受感动,她欣慰地点头,“好好好,阿容快吃饭吧。”

天子的决定又怎么会被其他人左右,现下皇室只有她待字闺中。

沈芷衣不舍地看着玉衡。

她都没看见这个弟弟长大呢,就要远赴他乡,过着未知的生活。

她贪恋地凝视玉衡,儿时到现在的回忆不断涌出,皇兄虽也宠她,不过到底君臣有别,二哥又是男子,她从小也就喜欢这个小跟屁虫。

把他打扮成女娃娃,还有说说心里话。

沈芷衣鼻子酸涩,她笑道,“也不知道阿容会喜欢怎样的女子?宝樱?真是太舍不得了。”她给自己眼睛扇了扇风。

饭后,玉衡就去了御书房,还没见着沈琅就被王新义阻止,他哀求道,现在陛下情况不怎么好,前些日子沈玠半夜不管不顾的起奏让他气得不行。

“我的小祖宗唉,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王新义把玉衡请到一旁,老泪纵横的抹泪。

玉衡还想进去,“我就跟皇兄说一句话,不会气他的。”

王新义汗颜,看这架势他就不信。

“殿下,我知道您是为了长公主殿下,可是您这时候来找陛下那不是添乱吗?”

“殿下,您过几日再来吧。”

重华宫里,玉衡急的抓耳挠腮,他不懂什么是和亲,只知道沈芷衣要离开他去很远的地方,嫁给陌生的男人,甚至以后无法见面。

“殿下,喝口茶水。”

玉衡不住摇头,他趴在桌上正想办法。

前世时,禁卫军他们送回了沈芷衣棺椁,旁边玉衡哭得昏厥的模样还在眼前,褚灵珍于心不忍。

事情提前了,有了姜雪宁的干预。

玉衡抓住她的手腕,把希望放在她身上,“珍儿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姐姐去,不想她去。”

他听宫人说那边人极为野蛮,他不敢想沈芷衣过去后会有怎样的下场。

褚灵珍是个妇道人家,政治的事轮不到她插手,她想到了一个人,“谢少师,谢先生,殿下去找谢先生。”

谢危是沈琅的左膀右臂,如果他愿意帮忙,或许这辈子沈芷衣能不用和亲,也不用早逝。

玉衡手垂了下来,眼下只有这个办法,惴惴不安去找了薛太后,获得出宫允许后,他站在谢府门前。

看了半个时辰,他才鼓足勇气进去。里面的剑书刚欲开门,一时四目相对,“殿下?”他欣喜得很,从上清观回来后,谢危总瞧着蜜饯发呆。

这下好了,剑书把玉衡领了进去。

书房内谢危与自己下棋,他执棋的手顿了顿,落下一子,“阿容。”

简直出乎意料,上清观时的玉衡表现,谢危早就不对他主动找自己有所期待。这些日子事情繁多,他也未曾找到些时间与之消除隔阂。

他竟主动上门了。

谢危心中悸动不已,低头仓促摸了枚棋子下在盘上,半掩饰似的垂眸,生怕被看出什么异样来。

他看清玉衡的神色,他唇角的笑意又极快消失。

指中的棋子也滑落。

有些昏暗的光线下,少年蓬松乌黑的头发被金冠束在颅顶,额间小枚镶嵌宝石的佛牌,昂贵精致的珍贵材料却比不上那白玉般脸庞的一颦一动。

太俊秀了。

他乖觉坐在那儿,琉璃珠的浅色眸子盛满哀求之意。

“先生……”

此前的少年音不再,带了点成人的磁性低沉,谢危听得耳朵发热,他藏起眼中流露的情愫,好些咬牙才让自己清醒起来。

玉衡黯下眸,他哪里知道谢危心中的翻涌,以为自己前段日子伤他的心才会无动于衷,眼泪不争气又溢出来。

他手足无措得很,他怎么才能让先生帮帮沈芷衣?

攥衣袖的两只手已经麻木。

他是皇子,是沈琅最得宠的皇子。在宫中不至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有些权利的,想要什么别人巴不得送到他手里,表示自己的殷勤。

哪里受得了这种无视。

羞耻还有难堪让他的眼泪流得更欢了。

玉衡仰头,用尽全力憋回去,他不愿意让人看到。应该马上就要逃跑的,哪有及冠的男子还哭哭啼啼的,没有男子气概。

一想起沈芷衣强颜欢笑的脸,玉衡心里像被酸水淹没,为了姐姐,他求自己害怕的人,受到这些不舒服他也是愿意的。

他绕过棋盘,爬到谢危面前,“先生……我求你了。”

“先生,是阿容不对,我不该怕你。先生,你帮帮阿容吧,我不想姐姐去和亲……皇兄他现在也很难受,王新义不让我去打扰他,我没有办法了。珍儿说,你是皇兄身边最信任的人,你帮阿容想想办法好不好”

面前少年的脸太近了。

毫无瑕疵的肌肤如雪,因而情绪过度释放弥上层层红润,生得极为标志的眉眼颦着,眼睛被泪包裹越发熠熠生辉,如明珠泛光,映在房间引人想藏匿之意。

多年来,什么样的娇媚女子他都在皇宫见过,长公主殿下、姜雪宁,她们容貌在京城盛名。如今面对只是流泪的殿下,却是怎么也狠不下心。也是,从玉衡进门开始,老成持重的谢太师就不见了。

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再为美色所慑。

罢了,也不瞧瞧是谁。

谢危伸手抚上他滚烫的脸,用怀中那药味的手帕一点一点将眼泪擦拭。

等把小花猫弄干净,他才道,“不怕我了?”

玉衡想了会儿,他抽泣地点头,“怕的。”

比起沈芷衣会去和亲,这点怕他咬牙也能克服。

谢危这下真的有点想笑。

“只是为了公主殿下的事?”

玉衡懵然。

他诚实摇头,“也想你。”

谢危又问,“那还怕我?”

“怕!”

谢危沉默不语。

也不必这么铿锵有力地说怕他吧。

他眼角微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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