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人的手摸上裴攻止时,他浑身难受地抽搐一瞬!
他能感觉到那只恶心的老鼠贴上自己的皮肤。
就是这一刻!
裴攻止直接抬臂就是一个肘击,身侧一人被瞬间击懵,倒退几步,愣是没看清招式。
谁也没想到裴攻止会忽然反击,这一侧肘还是在他被桎梏着手臂的前提下使出来的!
几人不由皆愣了愣。
裴攻止已然转身抬起双手,一甩毛巾,带着水的重力,毛巾绕过另一个桎梏着他的男人的头。
裴攻止定在那人身前,双手向后,另一只手迅速抓住毛巾另一头,将对方的脖子狠狠勒在自己身后,微微躬背,男人登时间失去呼吸,双脚离地,眼前一黑,不出三秒便昏厥倒地。
裴攻止松手,另几人见同伴倒地,倒不含糊,一窝蜂的全涌了过来!
裴攻止一甩毛巾,左右开弓,也迎战而上!
毛巾一头打在一人的脸上,那人挡了一瞬,裴攻止便借机踢倒对方,瞬间踏过男人的身体,借力一跃,腾空落下之时,身体横撞过去,顺势击倒了两人。
他双手死死不留一丝余地,迅速拘起一人脖子,借力起跳,一双强有力的腿则顺势卡上另一头来袭者的脖子!
那人伸手想掏他的身下,袭击他的脆弱之地!
然而裴攻止早有防备,先一步松开来人,趁势再补一脚,正踢向对方的头侧!
“上!”
为主的男人一声令下,哄得别人上了,他自己倒完美隐身退后。
看得出那家伙不是很能打的人,但也不知为何这些人却偏听他的。
一群男人略数一下也有十多人了。
打群架几个技巧,第一点,就是耐打!
只要你扛得住,就已经赢了一半。
第二点就是冷静。
盯好一个目标,向着那个人身上猛打,直到打趴下再换目标!
而裴攻止的镇定已经让他赢了几分,他越过与自己纠缠的几人,偏就向着那发号施令的男人奔去!
那个人既然能命令这些人,那自然抓住他便能威胁所有人。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
逼近小个头的时候,他身边没有一人保驾护航!
裴攻止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别说!滚圆滚圆的手感还真挺好!
他手上用力,在对方肩头捏出五指印儿。手里毛巾一绷,直接勒上对方脖子,站到了对方身后!
同时,裴攻止做了一件连自己都觉得非常恶心的事儿!
那就是抢下了男人手里那只老鼠!
老鼠在他掌心吱吱两声,他强忍着反感,向冲着自己而来的几人低喝一声:“站住!”
“停停停……”
裴攻止没想到自己身前这挑事儿倒比自己积极,连连喊停,十分怂包。
对面几个男人果然停了下来。
裴攻止扫过掉在地上的画像,冰冷无情地反问:“谁让你来问的?”
身前人不说话,而对面的男人们都看向他,看来也不是很知情。
裴攻止再动手,将男人勒得直翻白眼,双脚腾空,不住挣扎着掐住他的双臂,窒息令对方在裴攻止的手臂间抠出了几条血印子。
裴攻止一笑,放他落地,在他耳侧吹了口热气,道:“我的原稿在哪?”
“呸!”身前人唾了一口,竟还敢装狠。
裴攻止轻轻摇头,露出一抹同情的笑意,下一瞬将他按在地上,直接骑坐在男人身上!
他一只手抓上男人双腕向后一扭。整个身子压着对方,令其无法反抗。
而腾出的那只手竟还抓着那只老鼠……极度暴力的向着男人身后按去……
老鼠受惊,疯狂乱钻!
“啊——!”
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澡堂。
他收回手时,那只老鼠已然不见了……不见了……
“啊——!啊——!”矮胖的男人在地上疼的满地打滚。
裴攻止却居高临下地站起身,一脚踹在男人的胸前。
男人忍着剧痛双手抱上裴攻止脚踝,恨不得扭断他的脚,可他没有力气。
那只腿就像穿过男人的身体,钉在了地上一般,纹丝不动。
男人横躺着,脸部痛苦到扭曲,身体也开始抽筋。
裴攻止微微躬身,以赏心悦目的姿态看着男人的脸,垂声道:“老子让谁干……不干也得干!而你、只配被老鼠干!”
他手脚离开男人的身体,厌恶地蹙眉,转身微微摊开双手,极具挑衅的冲余下几人道:“谁!还想尝尝这滋味儿?”
残败的‘敌军’被这阵仗吓到了,皆有退缩之意。
几人面面相觑,看着他们的主心骨正满地打滚儿疼的发不出声来。
满地的血黏在男人白花花的皮肤上,一些则顺着哗哗的流水,流向了下水道。
他们并没有完全认输,有人甚至还想冲上来同裴攻止大战一场,一较高下!
但随着角落里被迫观看者的一声低吼:“他……死了?”
几人视线注意力同时被地上的男人吸引。
裴攻止见他不知何时哇哇啦啦口吐鲜血,弄了整张脸,不济地翻着白眼,目光无光。
最终,在一阵剧烈地抽搐后一动不动……
这不是裴攻止第一次杀人,所以在惊慌的人群中他显得极为淡定。
原本还想出手的几人此时此刻已彻底吓软了腿。
也许他们头脑一时发热,谁也没想到会有现在的后果,如果真的查问起来谁也脱不掉干系。
裴攻止仅仅挪动了一步,一人竟忽然跪了下去。
大概是双腿太软,已经站不起来了,被吓得不轻,脸色煞白,哆哆嗦嗦道:“我们没想弄死你,胖子说了点到为止,不能死人。”
裴攻止淡漠地看向对方,没有任何同情与怜悯,沉声问道:“这幅画,谁给他的?”
“不知道。”另一人解释道:“全是胖子的主意,他是区军师,我们不敢不听他的呀。不听他的,就得挨打,我们的头儿全是靠他弄钱的。”
“你们的头是谁?”看来在这个动手的小个子之上的确还有人,否则这样不经打的男人何以这些人都听他的。
裴攻止的问题似乎没人敢答。
莫非这监狱里还藏着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可惜裴攻止没兴趣。
在他看来胖子也不过就是受了某些人的好处和指使,替人办事,而他自己可能根本不清楚事情内幕。
裴攻止转身走到一处水龙头下,用香皂将手臂洗了一遍又一遍,虽然早就冲干净了,可他还是觉得恶心,因为那只手摸过老鼠。
“现在……怎么办?”
“教头!教头!”几个人趁他们不注意一窝蜂涌到铁门前疯狂大喊。
打架的人群都慌了神,唯有裴攻止清洗过后,若无其事的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等待开门准备离开。
“你杀了他!”一个男人冲他大喊,裴攻止不屑一顾地瞥了对方一眼,淡淡问道:“你看见了?”
“当然!就是你杀……”男人话音未落,裴攻止将毛巾搭在肩头,一转手,一记拳头便打在了对方的眼眶上,顺势掐上男人的脖子,将其按在墙壁间。
疯狂的拳雨几乎将男人打得双眼乌青、头破血流,血流下来遮住对方的双眼,男人栽倒在地,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
裴攻止徐徐蹲下身,拍拍对方的脸,轻声问他:“还能看见吗?”
男人眼前一片漆黑,吓得甚至失禁,一双手捂着眼在地上疼的打滚儿,发不出声音。
骚气蔓延在闷热的澡堂里,恐惧感瞬间再次笼罩着所有人。
裴攻止起身,厌烦地洗去一手鲜血,转身时盯着那群退缩的人,语气淡漠,但又充满警告的意味问:“还有谁看见了?”
“没!”其中一人非常机智道。
所有人慢慢的都跟着应和起来,但有人却持怀疑的态度,反问道:“他浑身是伤肿成猪头,我们怎么跟教官说?”
裴攻止想了一瞬,竟有些无邪的模样,撇了撇唇角,回他:“你们内讧与我何干?你们受你们的头头威胁,把他打成这样,谁要是诬赖我,一个都别想好过。”
他们听出裴攻止的意思了。
想让他们承认是受了上头狱霸头头的支持,要揍小个子,姓裴的完美隐身?
这理由断然不可,只听一人道:“胖子死了你想让我们借此冤枉头儿可不行!那样人就真是我们打死的了!可动手的分明是你!按你说的头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裴攻止想了一瞬,无所谓道:“你只怕你的头不让你好过,就不怕我让你从今往后没得过?”
“少威胁我们。现在胖子死了,狱警必然要查,就是我们的头儿也不会放过你的!”
“是啊!这是断他财路!”
大家根本没有更好的选择,有人也开始加入威胁裴攻止:“不行咱们就告诉头和狱警,如实说!人就是你弄死的!我们都看见了!”
“是啊!咱们都看见了!”他们忽然长脑子了,学会抱团取暖。
再次威胁:“就是你动手找事儿!杀了小个子!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们这么多人的话狱警不会不信的!”
“你知道警察是如何审讯犯人的吗?明白人越多纰漏越大的道理么?我一个死刑犯,最多就是提前执行。可警察要是把你们一个个分开审讯,十几张嘴真的能统一口径吗?真的就牵不出你们所谓的头头吗?谁受不住出了错所有人就都是撒谎串供、罪加一等。到那个时候你们又能捞到什么好处?那样就不会得罪你所谓的头儿了吗?”
裴攻止这一通分析说的到位。
刚才还底气十足的两人瞬间蔫儿了。
有人想不出所以然,只得问裴攻止道:“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这样……”一人想了想,冲裴攻止提议:“你去跟我们的头说出他想知道的事儿,胖子就算死了也能相安无事。”
“我要是不说呢?”
“那就这样……”还是提出方才建议的男人,眯着双狐狸般狡黠的眼睛,道:“你替我们杀了头子,从此以后我们跟你混?”
“哼,我杀了他自己也要死,还能帮你们除掉一个恶霸?一石二鸟,你倒是聪明。”
“你也不差!”男人毫不在乎自己的意图被拆穿,只是问道:“你就说干不干吧?”
“哼。”裴攻止一笑,不以为意:“我干什么,不是你说的算。你们的头头想知道什么,叫他自己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