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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鼠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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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是他最讨厌的动物,没有之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裴攻止终于又回到了平静的监狱生活,这一次大概真的能够平静下来了吧。

省直监狱的男子监狱有十个分区,每个分区只有十几名警员看守上百号的犯人,而这些犯罪分子绝大多数都是重罪,其中一部分是死缓,也就是说这一辈子是出不去了。

看管这些囚犯的狱警常常因为人员不够而烦恼,不过他们却有一些很好的帮手。

这些帮手通常有一个领头的,可以直接和管教说上话,其余的都是手底下干事得些好处的。

如果这个领头好一些,整个监区的人都会有好日子过,但若是遇上不好的,那所有人都要跟着一起倒霉,因此他们还有另一个外号——狱霸!

夜里头,四周的高墙电网还真吓人,灯光也那么昏暗。

男监区内,有两个男人极其蛮横的说着脏话:“干他娘!把衣裳脱了!”

“为……为什么……”一个干瘦戴着眼镜的男人被挤在墙角旮旯,紧紧捂着胸口护着自己,他仿佛是个女人,捍卫着自己的尊严,不过全然无用。

粗犷的男人在地上碎了一口,动手去脱他的衣裳,愤愤然道:“脱你衣裳是给你面子!老子要用你的衣裳抓老鼠!”

“不……不行!你不会用你自己的!”看来这个人应该是刚来不久,不过怎样也比裴攻止要早一些。

这里的监狱还算不错,每个监舍里只有八个人,裴攻止是第七个,还有一个空余。

看着被逼在角落的男人,他并没有兴趣帮忙,反而一转身背身面墙假装睡去。

他听见几通老拳猛地狠,眼镜男发出几声呜咽便再没声音了。

倒是那个强势的男人抖抖夺来的衣裳骂道:“死娘们儿的谁信你杀过人!”

“喂!”男人的声音好像忽然离裴攻止很近,但裴攻止闭着眼假装没听见。

对方不依不饶的又使劲推推他的身躯,大声道:“把你的衣裳也脱给我!”

现在是冬天,监舍里并不暖和,原本就单薄的囚服却是夜里避寒的良品,但对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一把抓过裴攻止的肩,二话不说一记拳头便打在了他的脸上,破口大骂:“□□m的装睡!”

除了此人之外,还有一个男人过来帮忙按住裴攻止的双手,囚服的扣子被扯掉两颗,然后整件衣服被人拉着袖子强行脱下。

裴攻止睁着眼一动不动盯着男人,这更引起对方的不满,男人抬脚便向他踢来,不过他使手臂一挡躲过一脚。

见他反抗,对方反而收了手只管收起衣裳竟也不再多事。

而就在男人转身准备坐回床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嚎叫,监舍里几人同时愣住,就连方才男人的帮手也吓得倒退两步,大喊一声:“教官!教官!”

眼镜男光着上身瑟瑟发抖地站在角落,裴攻止声音低沉的在粗犷的男人耳边响起,充满了死亡般的威胁:“把衣服脱下来!”

他松开双手,一动不动,男人虾米似的躬身一手捂着侧腰一手盖着眼睛,睁不开眼一阵乱撞。

裴攻止从背后袭击了男人的双眼和腰部,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而后淡淡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棉囚服套上,顺势将另一件抛给了瘦干的眼镜男。

男人抱着衣裳却不敢穿,裴攻止转身的时候发现那个被自己打的乱转的男人已经依着床铺站起,等待疼痛缓解。

而他,毫不犹豫,再次上前一脚,飞踹在男人的胸口!

裴攻止的力道保持的很好,绝不会弄伤对方,但也一定不会让他太好过。

男人吃痛发出一声呜咽,仿佛要吐出血来,裴攻止像个罗刹再次命令道:“脱下来。”

他声音不大,非常浑厚有力。

男人依旧闭着眼睛,可显然有些怕了,开始胡乱的去摸扣子,迅速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裴攻止轻轻吸吸鼻息,捏一捏鼻头,觉得有些冷:“把你们的被子一床给我,另一床给他!”

他指头一指,那个眼镜男却吓得直摆手,连忙拒绝:“不……不不不!不用……我、我不冷……”

“你过来。”裴攻止淡淡同那人讲话。

眼镜男颤颤走近,裴攻止看着对方脸上的五指印儿,眉心一簇,冷漠道:“他怎么打的你你现在怎么打回去。”

“啊?”

“你他娘的什么东西!”

一旁的男人大概是歇过劲儿了,忽然瞪着眼向裴攻止张牙舞爪地冲来!

然而,裴攻止一脚伸得笔直,直接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顺便再向上用力,踢得对方下颌一颤,整个人脑袋都懵了。

就在此时,男人的另一名帮手过来帮忙,从背后想要袭击他。

裴攻止紧跟一个转身,小腿一勾,击在来人身上,对方七尺壮汉也被摔在了地上。

裴攻止的脸阴森森的,灯光非常灰暗,转身走向偷袭自己的人。

男人依靠着床铺有些害怕地向后缩了缩,显然他明白自己这次真的遇到劲敌了。

面前的男人和自己以往欺负的那些人不同,手脚功夫了得,不是小打小闹。

裴攻止走近,一把撕开男人的衣裳,冷空气瞬间袭来,吓得他连连抱拳想要求饶。

裴攻止跨过男人的身体,使其的脸直对自己□□,随后一把揪住男人双耳,逼迫他正视着自己,淡漠问道:“你说,我他娘的、是什么东西?”

男人下唇一哆嗦,不敢说话,想要低头时耳朵又被狠狠一揪。

吓得他不由呼吸一阵急促,被迫逼视着裴攻止,战战兢兢答道:“你……你……你是……”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的裴攻止有一双非常非常迷人的眼睛,但眼神中却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寒气。吓得他紧张地闭上眼,大喊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甚至不敢乱下定论,非常油滑的回答了裴攻止的问题。

裴攻止不喜欢油腔滑调的人,直接用力抱住对方的头,狠狠将其鼻梁骨撞在自己的膝盖上,跟着丢下天旋地转的男人,离开前背对他翻上自己的床道了句:“被子拿来。”

男人眼前一片昏暗,却不敢怠慢,晃晃悠悠站起身,将自己的被子抱了过去。

裴攻止转头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他,男人便吓得裹紧自己地衣裳,哀求道:“衣裳就留给我吧,这夜里有老鼠……”

老鼠……

再听见这个词汇的时候裴攻止的心莫名停止了一瞬。

他没再说话,一转身盖着两床被子睡去。

—— —— ——

刚到监狱的那晚他做了一个梦。

奇怪的是他梦见了幼年的自己和家乡。

只有那些风景,和另一种旁观的视角。

这世界好像再也没有人,空荡荡的叫他难受的想哭。

天亮的时候,他就渐渐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想要别人的衣裳了。

原因就是老鼠!

一种他最厌烦,最恶心,最无法接受的生物。

但幸运的是他睡在上铺,老鼠很少爬竖梯上来。

床下的人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唉声叹气地坐在床上,时不时发出一声响。

老鼠是四害之一,省直监狱的老鼠在这个季节竟格外泛滥。

又一年的新岁还未到,距离鼠年更是遥遥无期,但在这里老鼠却敢招摇过市。

监狱里的人对老鼠的厌恶都写在脸上,每当新年临近,皆是别有一番滋味。

早上起来出操的时候昨夜的两个男人一个瑟瑟发抖,直打喷嚏,另一个肿着眼避他远远,但还是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不服气的劲头。

裴攻止知道事情还没完,不过只要对方不主动挑起事端他也不想太过分。

— — —

第二日起来,裴攻止顺势将衣裳丢给了他们。

一个监舍几个人排着队走到操场上,的确,老鼠多的都敢在人的脚下猖狂。

这里除了老鼠多,犯人跟老鼠一样多。

操场上密密麻麻一片,他们监区的一二百号人已经不算多了,有的监区多到四五百。

乌泱泱一片少有几千。

灰暗的天色中飘荡着附近工厂排出来的粉尘,空气非常差。

省直监狱的规模特别大,今日下了小雪,土地上变得有些泥泞,白天他们的工作就是建设基础设施搞一搞绿化。

人多没办法,空气差可以改善,但是老鼠却难以控制。

裴攻止发现自己床铺下的人手臂上红红的,眼镜男摸了摸,小声嘀咕道:“你又被咬了?”

“你呢?”男人不爽地摸摸伤口,眼镜男撸起衣裳道:“我肚子上也有,两口,贼疼啊,咱们会不会病死啊。”

“诶,还没被人打死只怕要被老鼠啃死了!”这样的抱怨不仅仅是他们两人,身边不少人站在原地看起来精神萎靡不振,抓耳挠腮,骂骂咧咧。

裴攻止虽然得以幸免,但心里一想到老鼠就莫名想吐,有些大胆的成群结队、明目张胆的在大白天乱转,蹿过他的脚下令他猛然顿足,一阵心悸。

他会盯着老鼠许久,即使对方已经消失很久,他依然难以回过神来。

“操!”吃饭的时候桌子上一人猛然蹦了起来大骂一声!

他们坐在一列长长的桌前,所有人都被那人吸引了目光,只有裴攻止低头专心致志的吃饭。

一只老鼠就在人的眼皮子底下,穿过长长的桌案,跐溜一下跑到了尽头,嘴里还叼着一块肉。

不仅是一只,这就像个团队,另外几只趁着人群的恐慌甚至明目张胆的跟人抢食。

几个人都吓得站起身躲得远远的。

老鼠很容易传播疾病,即使狱里经常喷药但也无法避免。

老鼠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小、黑、快,但这些加起来就会让人产生惊慌。

你想一想,好端端地走着路、睡着觉冷不丁地蹿出一东西,人很容易受到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吓。

这也就是许多人讨厌它的缘故。

但裴攻止却是因为另一种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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