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帝王之相。
果不其然,萧玄烨起身,回道:“君上,臣愿以身作则,如今乱世,若无功,臣自请上缴封地。”
殷闻礼闻言,也赶忙给了萧玄璟一个眼神,后者连忙起身,附和道:“臣也愿为各世家子弟做出表率。”
“好…”瀛君看似满意的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在等瀛君的决断,毕竟沈砚辞与谢千弦有赌注在先,却见上首之人目光在那两人身上徘徊,而后道:“今夜本是中秋佳宴,花好月圆之时…
沈大人与状元郎各执其词,却都不无道理,你二人是君子,寡人却要你们失信一次,今夜比试,没有高下。”
虽有瀛君这么说,可众臣心里明镜儿似的,沈砚辞要整治老世族,光凭这一点,无论谢千弦说什么,瀛君都舍不得弃了这颗棋子。
直到晚宴落幕,沈砚辞踏着月色独自走在宫道上,心中却是乱如麻,忽地,身后一声呼唤将他拉回现实,他回首望去,只见谢千弦正缓步走来。
“沈大人。”谢千弦拱手一礼,笑容中带着几分谦和。
沈砚辞微微颔首,回敬:“李大人。”
对于“李大人”这个称呼,谢千弦倒是愣了一下,才笑道:“我只是太子身边的伴读,并无实权,沈大人客气了。”
沈砚辞看着他,脑子里想的还是辩论之事,声音中带着一丝生硬:“状元郎高见,在下受教。”
“沈大人的变法,在下一样受教,只可惜大人你不知全貌,如若眼光再长远些,大人的变法,想必会有更好的效果。”
“你就是要说这些?”
“自然不是,”谢千弦神秘一笑,道:“沈大人想废世袭,的确是有抱负,可世袭弊端缘何而来?
是因为自周室衰弱起,诸侯割据,沈大人以为,要彻底根治,当如何?”
昏暗的宫道下,沈砚辞却似乎在昏暗中跨越了万千宫墙,每一步都踏破了禁忌的枷锁。
他眼中闪烁着一丝坚定,而后掷地有声说出了三个字…
“废分封!”
这三字如同一声惊雷乍响,旧史坍作齑粉飘散世间,而云外犹有无尽山河,正待落笔惊鸿。
那是今人提剑斩断锈锁,以血为墨重书春秋!
沈砚辞这一晚带给谢千弦太多惊喜,他开始想,沈砚辞有此等眼界,如若曾经受教于安澈,想必如今的九州,又会多一个麒麟之才。
与天作石来几时,与人作砚初不辞[1]…
谢千弦目光紧紧锁定在沈砚辞身上,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复杂难辨的笑意,既有赞赏,又含感慨。
他忽然失笑,“好一个,泉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