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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Chapter66月落参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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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软和盛祺都学的是柏家技法,两人射箭时总会有一点相似之处,但是真正看下去,就会发现陶软和盛祺的弓道大为不同。

陶软像是一只勇于挑战的山羚,盛祺是憋着一口气的号角。

两人的节奏有张有弛,也难怪在一个队里能配合得那么好,但是现在成为对手,当初对彼此的了解都变成对方手中的弱点。

“陶软好果断!立马抓住盛祺刚才的失误。”居乐看得目不转睛。

苏靡它:“盛祺虽然现在稍微弱势一些,但是节奏还是在他手中,他知道陶软的状态起得高,但是坚持不了太久,所以想拖住节奏。”

柳送月喝一口茶水,似乎非常喜欢看两位队友比斗,悠闲道:”他们在训练时就是这样,到比赛场上只是更狠了些。“

席夏好奇,“一般是谁赢?”

“都有,”柳送月说:“陶软赢的次数更多,因为盛祺是队长,要忙的事多,没有那么多时间和陶软周旋。”

看来比赛没结束,谁也不敢打包票其中一个谁赢。

“我记得明天是你和洛参横的比赛?”柳送月问。

席夏:“嗯,明天上午场。”

“那可要加油,希望是一场精彩的对局,以前盛祺和我们比时也放不开,因为他害怕得罪人,作为队长得顾全大局,但是发现留情面没什么用,反而会被弓箭馆的人看不起,于是后来下手就狠了。”

丘意碎看眼席夏,又看向盛祺和陶软比赛的射场。

柳送月又说:“单人赛只有一个胜者,比起其他比赛,射箭的对抗性弱了很多,只要拿起弓箭,对手就只有自己,如果心态放不正,就已经输了。”

和柳送月说的一样,盛祺为延缓节奏,这场比赛慢了许多,陶软中后期猛攻,盛祺就是不理睬,陶软节奏拉得再快,一到盛祺那儿,就和树懒移动似得,看得人着急。

不过最后陶软赢了,盛祺最终还是没防住,周围的观众松一口气,如果真让盛祺拖住,估计又得是席夏和顾影怜那场比赛的情况,大多数人都没耐心走了。

陶软下场满头大汗,盛祺脸上也是运动后的高原红,柳送月给他们递上毛巾。

“你可真能忍!我差一点就要放弃了!”陶软一边擦汗,一边和盛祺讨论。

盛祺喘口气,“还不是你逼得太紧,一箭一箭的,听得我心里发慌。”

“那我这回表现得还真不错是吧!上次你用这方法我就输了。”

“是有进步,不过耐心还是得加强。”

“行了,歇会儿。”柳送月及时拦住,让他们收拾收拾,大家一起去吃饭。

一群人讨论刚才的比赛,席夏和洛参横走在队伍末尾,看完陶软和盛祺的比赛,心里不由得也紧张起来。

有时候宁愿结果赶快来,也不愿意钝刀磨肉。

手机同时响起,席夏和洛参横点开,是一中弓箭部里居一兴发的消息。

前一条是关心席夏和洛参横的比赛,最新一条就是刚发的。

居一兴:春城昨晚有人跳河了,暂时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因为他们父亲受伤,餐馆不能再开,居一兴这段时间都留在春城忙前忙后,跳河的事情闹得挺大,听说是个男的,醉酒到河边,不知是意识不清摔下去,还是故意跳的。

居乐:这几天跳……正是春城河水高涨的时候,应该没救了吧。

苏靡它:我看了春城官方发的消息,说是人还没捞上来。

丘意碎让席夏给席简打个电话,席简没接,席夏心都慢了一拍,又抖着手打给苏靡它。

对方还没接,席简的电话就回了过来,席夏连忙转接。

“怎么了?”

声音正常,有一点嘶哑,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席夏吞咽了下喉咙,“你在学校?”

“是啊,上午有我两堂课,放心,他们都比你好教,我现在看他们觉得都是栋梁之材。”

席夏:“……没什么,我就是听说有人跳河,不放心,给你打个电话。”

“哎,我这么大年纪,怎么还会被这个吓到,而且我听说警方已经查到他身份,去他家里了。”

席夏又和席简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丘意碎:“吓死人了。”

经历了太多事,席夏一听到死字就一惊一乍的,不过还好没什么事,大家平平安安就最好。

他看着洛参横手指在手机屏幕滑动,半天也没个点个啥,也不把手机关上。

“你……不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席夏抓抓头发,他是知道洛参横家里状况的,这几年他和家里的联系比发丝还细,上次回春城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家里看看。

洛参横把手机揣进兜里,犹豫一下,又摸出来,按下那个早已陌生的号码。

“嘟……嘟……”

洛参横耐心等待,想家里那男人可能又在哪家赌箭场所,或者是酒吧喝醉了,一想到这,他连接听的心情都变浮躁许多。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您……”

洛参横心一跳,他挂掉手机。

不会……

席夏看他没说话就把电话挂掉,问:“怎么了?”

洛参横又打了过去,依旧陷入长时间的忙音。

想到居一兴说的,是个男子,醉酒,晚上,哪怕有一天不怎么符合,洛参横都会安心些。

洛参横停在原地,呼吸有些不顺,手紧紧握住耳边的手机,眼睛一眨不眨,眼前昏昏暗暗,仿佛跳河的不是别人,而是他。

正在洛参横打算打第三通时,电话被接通,洛参横瞬间松懈,从浑浊的河水中重新上岸。

是啊,怎么可能是那个男人,他还没重新回到母亲身边,还没在赌场潇洒够,怎么会跳进河里。

“你好,请问你是……”

耳边传来的不是男人一向浑浑噩噩的声音,洛参横喉咙干涉。

“我是。”

“你的父亲昨夜跳河,今天人已经捞上来了,请你回来一趟……”

后面又说了什么,洛参横没听清。

“他死了吗?”

洛参横挂掉电话,手像软掉的面条,抓不稳手机,还是席夏站在他身旁,注意到他神情不对,帮他接住手机。

“我要回一趟春城。”洛参横轻飘飘地说。

明天就是他和席夏的预选赛,通常不可能这个时候离开东区,洛参横说出这一句话,席夏就猜到了。

他知道看着一个人离开的无助和迷茫,所以也劝不了洛参横什么。

人的生命有时候就薄得像一张纸,一场雨,一条河,就能让它烂成一片一片的。

席夏让夏家接手帮忙,中午的飞机,他和洛参横再次回到了春城,蓝花楹盛开到极点,枝叶繁茂,遮盖了如梦似的幽蓝色。

跳河的桥是一座老桥,上面没有安装监控,只能从其他路段的监控中看见洛参横父亲抓着酒瓶向桥上走。

一个人,一瓶酒,仅此而已。

到春城时天气晴朗,如此猛烈的日头,洛参横感受不到半点暖意。

他上大学后离开这个地方,自认为不会再回来,与这里也不会再有什么联系,因为在春城的大多数时间里都是痛苦的。

挣扎,受伤,谩骂,酒瓶的碎裂,门外的鼾声,构成洛参横对春城的印象。

他应该恨的,再次看到男人酗酒的样,他没有半分动容,男人问他过得好不好,洛参横也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心软。

男人一生都觉得自己应该过得风风光光,前半段人生靠着出众的相貌混得不错,中段人生自以为遇见一个可以相爱一生的女人,后段人生以为能凭借洛参横重新回去。

他的一生都在抓住,为了人生一个瞬间的梦,此后便拼命想回去。

可到头来,死了,那个女人也没来看他一眼,身上的衣服黏满淤泥。

男人的手机放在家里,没有被带出去,洛参横能看到上面他打的最后一通电话是给那个女人的,电话备注是他们甜蜜时光里称呼的小名。

但是电话没有打通,永远也不可能打通了。

给洛参横母亲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借由想要取回洛参横弓箭的名头,和她见一面。

毫不意外,没有回消息。

洛参横记得男人说的那把弓,是通过了叶家陪练测试,一家人高高兴兴去挑选的第一把弓。

当时昂贵无比,推销员吹嘘世界上仅有的几把,父母毫不犹豫给他买了下来。

但再珍贵的弓,现在也指不定扔哪儿当柴火了。

男人走了,可能,洛参横有一点孤单吧。

或许只有一点点,他也不太清楚。

在一个夏天,河水带走了男人想要灿烂却无人知晓的一生。

留下了毫无防备的洛参横。

……

洛参横要处理后续的事情,让席夏先回东区。

接受离别是需要时间的,席夏没法帮到他。

预选赛上半场,一场只有五个人,所以少一个人就会非常明显,席夏坐在位置上,看贴有洛参横标签的座位空荡荡,手机也收上去,无法询问。

时间一点一点走着,喧闹的场馆慢慢安静下来,也意味着比赛即将开始。

席夏闭眼,丘意碎站在他的身边。

如果洛参横缺席这场比赛,对夏来说更加有利,晋级决赛的概率会大大增加,丘意碎看着席夏想,但是如果是这样,夏赢了比赛也会有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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