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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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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前夜,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赵衍川一早便去了皇陵祭拜先祖。

定陵里埋葬着圣祖皇帝和孝贤皇后。

此时东方未白,幽暗的陵园里点着两排长明灯,赵衍川跪在地宫门前,手执三支檀香,俯身叩拜。

母后…

他心下喃喃,回想起年幼时母后温柔的笑靥,又想到母后最终惨死的模样…

他的拳头逐渐握紧,暴起根根青筋。

黑暗中香烟袅袅,他本就棱角分明的面庞显得有些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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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礼仪繁杂,待回了宫,已是过了晌午。

乾元殿里,皇贵妃挺着肚子早已等候多时。

赵衍川这才知道,乾西那边出了事。

本也不会被发现,只是下了雪又逢冬至,天气着实冷得紧,于是那人夜里就有些发热,到了晨训时间也起不了身子,这才被那教习嬷嬷看到了,藏在枕头底下的往生咒。

宫中私下祭奠本已是大忌,更何况祭奠的还是乱臣贼子。

那嬷嬷也是吓了一跳,让人按着沈曦岚,这边赶紧就过来上报了。

赵衍川听完,便说,

“沈氏有孕,不好太过责罚。若传将出去,怕是会说朕对他太过苛责。”

梅紫落一听,心下顿时有些不满,表面上却是依旧温顺贤淑的模样,

“那,依陛下的意思?”

赵衍川沉吟片刻,

“就唤了教习嬷嬷来,打他三十记规矩板子罢。”

私下祭奠是大罪,之前因着这事被杖毙的宫女内侍也不是没有。

如此责罚,确已是偏袒。

可惜赵衍川已经发话,梅紫落也只好恨恨地隐忍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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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西所。

沈曦岚被按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满脸苍白,不可置信。

直到那几个教习嬷嬷将春凳和竹鞭都端到了面前,他才挣扎起来。

“不……不会的……”

他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刑具,始终不愿相信那人竟会这般侮辱自己,抗拒地摇着头。

规矩板子是宫中专门用来训诫脔宠的,但凡有头有脸的主子,哪里会用得上这些?

士可杀,不可辱。

那领头的嬷嬷冷笑一声,

“哟,这可是陛下亲自下的令。由不得您不信呐。”

她一个眼神,身旁的嬷嬷得了示意,一把将春凳拖了过来横着,将沈曦岚上半身死死压在春凳面上趴着,下身却仍是跪在地上,这样不至于压着了腰腹,身后那两团肉却又高高挺起,便于等会受刑。另有两个粗壮老嬷子上前,按住沈曦岚两边的肩膀,踩住他的膝弯,令他动弹不得。

漆盘里放着尾指粗细,半人来高的细竹鞭。

那行刑嬷嬷已是老手,她执起那竹鞭,粗壮的手臂在虚空中挥舞着试着力道,竹鞭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响声,听着让人发怵。

末了,那行刑嬷嬷冲着领头的点了点头。

领头的却弯下腰来,凑近沈曦岚的跟前,皮笑肉不笑,

“千岁,这按照宫里一惯的规矩,规矩板子可都是要去了衣裳,实实地打在屁股肉上才算数的…这上头的交待,奴婢们,也是没办法不是…还请您,多担待?”

沈曦岚浑身发抖,如玉的面容已涨得绯红,他不断挣扎,羞愤地闭上眼去。

那领头的看沈曦岚侧过头去全然不理会自己,心中暗啐了一口,呸,看你能清高到几时!

她直起身子来,站在屋子中央,装模作样地咳了声清了清嗓子,

端着袖子,正色道,

“庶人沈氏,私祭逆贼,大逆不道。幸得陛下开恩,着令笞责三十,小惩大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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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行刑的嬷嬷上前,伸手一把将沈曦岚身后的粗布裤子扯了下来。

露出身后那犹如堆雪的浑圆来。

眼下因着有孕,身上虽然日渐瘦削,身后那两团肉却愈发丰腴起来。

众人见了,皆是心中惊叹一声。

这才是真真的羊脂白玉,就算之前的棒疮隐约还看得见,也是后宫三千佳丽,敷再多的脂粉也赶不上的。

饶那行刑嬷嬷见了多少世面,也是一时愣住了。

这些嬷嬷都是年过半百从未嫁过人的,大半辈子耗在深宫大院里,心思都已经腐朽烂黑了。

瞧着这般美好的身子,更遑论这是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后千岁,如今却落到她们这些低贱奴才手里,不由就起了些龌蹉心思来。

沈曦岚只觉身后一凉,顿时眼前发黑,巨大的羞辱感浪潮般袭来,几乎要让他瞬间昏死过去。

下一刻,他开始死命挣扎起来。

“滚开。”

他咬牙道,声音却已是发着颤。

那领头的这才最先回过神来,喝道,

“还愣着做什么?按牢了他!”

那两个嬷嬷原已是愣神,听得喝令,才发现不知何时竟已经让沈曦岚挣脱开去,忙手忙脚乱复又将人按了回去,猛地一脚踩上沈曦岚膝弯。

领头的嬷嬷瞥了眼完全动弹不得的沈曦岚,这才冲着那行刑的嬷嬷点了点头,

行刑嬷嬷却从胸前掏出了一个黑黢黢掉漆的铁皮罐子来,打开来,里面却是凝固的猪脂,这猪脂显然不是什么好的,腥臭发黄,令人作呕。

那嬷嬷伸出粗大的手指挖了一大坨,抹在沈曦岚身后。

沈曦岚如遭雷击,

“你们做什么!”

他挣扎着,两边的嬷子有了前车之鉴早已有了准备,他愈挣扎,便愈发用力,将人按的死死的。

那行刑嬷嬷充耳不闻,往宽厚的大掌上呵了口热气,伸手就着那坨油腻腻的猪脂就粗暴地揉了起来。

沈曦岚皮肤细腻,若不事先涂了猪脂,只怕没两下就要见血。听着上头的意思是,估摸着是万不能将人打坏了,她们不得不忌惮。

领头的嬷嬷在一旁瞧着,眼见身后雪白的皮肤上都涂了一层厚厚的猪脂,行刑嬷嬷复又将那陈年用旧的铁罐子放回胸前,这才一声令下,

“行刑!”

那行刑嬷嬷站在沈曦岚身侧,早已是蓄势待发,竹鞭子高高扬起来,夹着风声就“啪”地砸在沈曦岚身后皮肉上。

竹鞭子细韧,顺着力道就深深陷进去,身后皮肉顿时一颤,

“啊…”

沈曦岚猝不及防,低低的呼痛已溢出唇齿间。

下一刻,他只觉羞愤欲死,连耳后都变得绯红发烫起来,贝齿死死咬住了下唇,再不愿泄露一声丢人的呻吟来。

竹鞭子抬起,那被打得陷下去的皮肉复又弹了回来,却已是一道紫红的血檩子。

“嗖啪!”

又是一下凌空击落。

瞬间就贯穿了身后成片的皮肤,移开便是一道长长的狰狞鞭痕。

下唇已被贝齿咬出血来。

沈曦岚心下被绝望与耻辱充斥得几乎呕血。

鞭笞的疼痛并不及上次那人下令的那场笞杖,然而所带来的耻辱,却远非上次所能及。

“嗖啪!”

鞭笞还在无情而机械地继续着。

沈曦岚的额间俱是冷汗,低落在春凳上,晕出一块水渍来。

不多久,整个臀上便已整整齐齐地排布着十五道平行的鞭痕。

那行刑的嬷嬷却停了下来,执着竹鞭走到沈曦岚正后方站好,

她执着竹鞭冲着那两瓣皮肉比划了下,

“嗖啪!”

这一下便贯穿了之前所有的鞭痕,伤痕重叠之处,犹如刀割一般,渗出血珠来。

沈曦岚的身子疼得猛地一颤,而那双空洞漆黑的琉璃瞳仁里,也终于因为羞耻和疼痛,无法控制地,汨汨淌下泪来。

“赵衍川…”

“赵衍川……”

他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低低地呼唤着。

声音低弱,然而屋子里本就死寂,这几字,众人俱是一清二楚地落入耳中。

直呼皇帝其名,那可是杀头都不为过的大罪!

众人皆是大惊,行刑嬷嬷举着竹鞭,一时竟忘了挥下去。

这废后,怕是疼得迷糊了吧…

众人乱了心神,齐齐往领头的看去。

领头的脸色苍白,显然也是吓到了。

待她回过神,忙道,

“还…还愣着做什么!”

“快些拿了麻布来,给我把这张嘴堵牢了!”

粗麻布很快拿来了,揉作一团塞进沈曦岚口中,这下,便是一声呜咽也听不见了。

领头的侧眼瞥了一眼那行刑嬷嬷,

“还等什么?狠命地抽!”

行刑嬷嬷得了令,忙重新高高挥起竹鞭,在空中划了个弧度,这才夹着风声,复又击打在那伤痕累累的皮肉上。

竹鞭抬起落下间,雪白的皮肤上溅起细小的血珠,洒落在沈曦岚的的粗布衣服上,落在黄土地面那层厚厚的尘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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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逐渐西沉,最后一丝余晖也不曾落入冷宫里来。

幽暗逼仄的小房间里,阴冷而死寂沉沉,只闻得那机械的竹鞭抽打在皮肉上,发出令人绝望的声响。

似乎连那春凳上趴伏着的人,那微弱的呼吸声,都难以闻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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