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猎了几只?”远处几家公子在一块展示自己的成果。
“也没几只,就两只兔子,其他的跑的太快了。”
几人之间没少抱怨。
祁匡咎倒是射下了一只大雁,他用手握着大雁的脖子,手里的大雁早已断气,他静静地看着,眼睛深邃,两侧的头发丝落下来,一身紫色衣服,腰间带着金色腰饰。
上一世,他因病在身,未曾参加狩猎。
而今世,他就想为自己搏一次。
任何能威胁到他前进的人,都将会和那只大雁一样。
“你瞧,那不是三皇子吗?”
“他手里拿的什么?”
“大雁,我说怎么没看到,被他射下来了。”
“他不是一向不喜欢这样吗?”
“谁知道……”
祁匡咎像是注意到了他们在说悄悄话,眼神往这边瞅。
其中一个人注意到了,连忙催促其他人:“快走快走,小心被他看到。”
虽然是两个人组队狩猎,但也并没有强求。祁匡咎心里倒是想,没有褚鹤,他自己射的猎物,想必也能让祁平泽眼睛一亮。
许久,一只鸽子落在了祁匡咎肩头。他取下鸽子腿上绑住的信,一手将鸽子放走。
他盯着信,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
——
褚鹤是被祁濂弈带回去的,祁濂弈和这些世家子弟年龄也差不了多少,无非就是战场上打打杀杀的经验比他们多。算到底,他也应是世家子弟的一员。
祁濂弈带着褚鹤来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祁濂弈拉住褚鹤的手,示意他仔细听。
褚鹤停下脚步,呼吸都慢起来,不一会,他听到一阵低吼声。
褚鹤眼睛一亮,看着祁濂弈,压着声音说:“听着声音是老虎?”
祁濂弈点头,自己往后退一步。
“你自己去。”
“……”
褚鹤白了他一眼,随后离开他慢慢往前走。那声音越来越大,褚鹤知道自己离它越来越近。
瞬间,褚鹤看到了那只老虎的眼睛。
那老虎好似闻到生人的气息,穿过层层树林,想要扑倒褚鹤。
寒商的箭已经对准,褚鹤一松手,箭离弦,蹭着老虎的耳朵向远处射去。
褚鹤来不及反应,老虎已经离他近在咫尺。他将箭握在手中,弓放在自己的后面的麻包里,用箭头成为自己的利刃,全身警惕。
老虎张着大嘴,前脚已经腾空。褚鹤一闪,躲过了第一次,随机,老虎立马转过身,怒吼一声,腾空,褚鹤低身一个滑行,用箭头从老虎的肚子一直滑到尾部,鲜淋淋的血直接喷到褚鹤衣服上,脸上也有大片的血。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直冲天灵盖。
老虎侧躺在一遍,身体的起伏慢慢减少。
祁濂弈赶到的时候,褚鹤已经结束了他的狩猎。
他倒是觉得褚鹤能将老虎擒下,本就是意料之中。
“王爷来晚了。”
“是有点晚,没看到你精彩的那一面。”祁濂弈拿出手帕,递给褚鹤,“擦擦脸,上面全是血。”
褚鹤一边擦脸,一边问:“一只老虎够了吗?”
“这只老虎,是本王猎的,你帮忙的。”
“什么?”
“那么大只老虎,一个浪荡公子怎么可能擒住,你说是吧,褚鹤?”祁濂弈摆弄了老虎,将上面的血往自己衣服上抹了抹,随后,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刀,对着老虎划了几下,一张完整的虎皮被狠狠的剥了下来。
褚鹤明白祁濂弈在暗示他什么。他现在在外面的形象就是一副浪荡公子哥,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有,也就是些花拳绣腿。他身后还有褚家,就算他不为褚家想,他也得保全自己。
“王爷你的手帕……”
“放你那里,我手帕多的是。”
“……”
大男人还有私藏手帕的癖好。
来的路上,褚鹤用寒商射了几只兔子,祁濂弈拖着老虎,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当他们赶回去的时候,已经夕阳临近。金色的余晖撒在这片土地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众人早已聚在一起,各自分享着手里的猎物。
一些皇子们狩猎颇多,大雁就射了不少,麋鹿倒是也有。
要是在皇子中拼一个头筹,那应该是祁匡咎莫属。祁平泽拍了几下祁匡咎的肩膀,语气倒为欣慰:“朕得有好些日子没见咎儿了,今日咎儿的表现,让朕确实是大开眼界,颇有朕当年的风采。”
“儿臣一直以父皇为榜样,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职责。”
祁平泽点点头,问身旁的一个太监:“哎,朕怎么没看到褚家那小公子,不会是迷路了吧,等会派人抓紧去找找,一会天黑,倒是有野狼出没。”
远处一阵马蹄声。
褚鹤坐在祁濂弈的前面,祁濂弈骑马本就快,一路颠的褚鹤有些反胃。
祁濂弈的出现让祁平泽想不到,开口问道:“二弟怎么在这里?”
祁濂弈将虎皮呈上来:“臣本回去,但又想到,天气入寒,皇兄身体不易寒气入体,便想着狩一张虎皮,作为臣的心意。”
“那褚二公子怎又和你在一块?”
“臣在狩猎时遇到褚二公子,皇兄说可以两人合作,臣便和褚二公子达成共识。”
祁平泽见两人身上都是血,应该是狩猎老虎是不慎留下的,握着祁濂弈的手:“二弟有心了。”
褚鹤走过祁匡咎身边,祁匡咎问道:“阿鹤可曾受伤?”
褚鹤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的走过去。
“阿鹤?”
祁匡咎想在挽留一下,褚鹤停下脚步,“三皇子是不知道我的名字了吗,我姓褚,单名一个鹤字。”
——
祁匡咎朝地上用力摔了一个杯子,杯子碎了一地,陌遂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人。
祁匡咎扶着桌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这个褚鹤真是命大。”
“这都派出去几次人手了,杀个人怎么那么费事。”
陌遂依旧跪着,没有替祁匡咎杀掉褚鹤,全是自己武义不精。
祁匡咎看了陌遂一眼,声音放缓:“陌遂,把你面罩摘下来吧。”
陌遂听后,将面罩摘下来,面罩之下,竟是积分和褚鹤相似的脸。当初祁匡咎从火灾中救下陌遂,就是看中了他这张脸。
既然褚鹤不能由自己掌控,看着陌遂这张脸,倒是满足了些肮脏的心思。
“过来。”
陌遂依旧跪着往前移。
祁匡咎勾着陌遂的下巴,低声道:“本就是又活一次的人了……”
“殿下,您说什么?”
祁匡咎眼神一暗,朝着陌遂那张脸狠狠地扇了下去。陌遂定力很好,稳了身子后依旧跪在那里。祁匡咎后知后觉,上手轻轻抚摸着陌遂的脸,十分后悔的说道:“你没事吧……我是不是有些冲动……”
陌遂握着祁匡咎的手:“殿下怎么做都是对的,陌遂永不背弃殿下。”
祁匡咎眉眼一笑,手指从陌遂的胸前往下滑,一直滑倒一个地方停住。
“今日那皇帝也是看到了我,那个位置,既然前世我拿不到,今世我偏要拿到不可。你别动啊,这才说了几句,你就有些兴奋了?”
陌遂低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祁匡咎的手。
“殿下……”
祁匡咎看着陌遂那双和褚鹤极像的眼睛,低声道:“今日,便放纵一回吧。”
——
快入秋,庭院中的叶子纷纷染黄,褚风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带着褚雷到院子里扫地。褚鹤刚吃完早饭,闲着坐在院子里看着他们扫地。
前两日的皇家奖赏已经下来,褚甘平那日大摆宴席,邀了几家,喝醉到半夜。那日还拉着褚鹤向周围人介绍,这是他二儿子,昔日在射箭上拿下了好几只兔子。
褚鹤想起来什么,说:“褚风,我让你送的东西送过去了吗?”
褚风停下扫把:“公子,已经送过去了,应该是王爷的侍卫收的,确认之后我便回来了。”
褚鹤闭上眼,想着祁濂弈看到礼物的表现。
这不得欠一个人情,事后好保护我一下。
“公子,近日我听说有好几个孩童丢失,这件事都报到了衙门。”褚雷一边扫地,手里拾起几片叶子,塞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上面。
一听到这里,褚鹤来了兴致。
“细说我听听。”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晋安附近的几个人家丢了小孩,起初是一家,还以为是孩子走丢了,就围猎时候,一下子少了四个孩子,多多少少听她们聊,至少丢了五六个小孩,年龄都在七八岁。”
丢小孩这个事,能扯到古代,也能扯到现代,现代小孩丢了还能通过DNA检测,警方搜捕啥的能找到,可在古代,人力搜索耗时慢,效率低。
褚风在一旁打趣道:“你再说,哪一天来抓你。”
褚雷哼了一声:“我皮糙肉厚,抓我算他倒霉。”
“哎,公子,话又说回来,您送给王爷的是啥东西,还让我一定要交到王爷府上。”
“前阵子我爹给我的夜明珠。”
“?!”
褚风眨眨眼,说话都有些结巴:“夜……夜明珠?”
“对啊。”
“公子你可知那夜明珠有啥含义吗?”
褚鹤摇头,他以为就一个普通的珠子,也就算给祁濂弈的感谢了。
“那原本是老爷想让你给三皇子的,让三皇子庇佑公子,算是一种定情信物。”
“?!”
褚鹤大脑宕机,但随后又想,我哪知道这颗珠子的含义,不知者无这些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