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多注意手里的项目进展,也打点好手下的人们,别踩红线。
敲打结束后,季曲被华婉喊去湖边,说是自己有点花要搬回家,一个人搬不动。
诺大的宅子,上百号佣人,哪能轮得到三天两头在外的季曲上手。
华婉无非就是想找个机会聊天罢了。
季曲先回卧室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才出门。
万籁生山,一星在水。
玉河围着山脚流动。
季家美化了玉河入宅的一部分,剩余的部分依旧交还给公家管理。
隔着水,能远远地眺到对面高楼林立,霓虹闪耀璀璨如夜中星。
“你最近和沈小姐怎么样?”华婉单刀直入。
把从家里带出来的羊绒大衣披到华婉身上,季曲才慢悠悠地在亭子里落座。
季曲靠着椅背展了展腰:“挺好的。”
华婉挑眉:“没骗我?”
季曲笑:“真挺好的。”
怎么不算好呢?
两个没有交集的人即将因为一纸婚约而改变彼此的生活方式。
甚至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位沈姓未婚妻。
季曲远望湖面,月亮映着波光粼粼。
“那就好,我挺喜欢那孩子的,性格和你正好互补。”华婉看着面前总是一副淡然模样的季曲暗自叹气,明明小时候也是个可爱的孩子,总会缠着自己要糖吃,怎么长大了还变了这么多。
“喜欢就好。”
百善孝为先,季曲始终记得这句话。
“安翰怎么样?和小芷的事有信儿没有?”华婉又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一桩姻缘要牵。
季曲想了想那天的场景:“安翰没有,他后妈有。”
华婉皱眉,显然不甚满意这个答案:“要不然安排两个人先见见?”
季曲脑海中浮现出安翰指间的那支戒指,试图打消华婉的念头:“安翰有女朋友,好久了。”
“女朋友就是女朋友,结不结婚又说不准。”
“您给我做主不就行了,干什么还管其他人的闲事。”
季曲的精力被公司耗了大半,不想剩余的还要被这些儿女情长牵绊。
再加上自己和安翰也算有几分交情,没必要逼人就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华婉本就敏感。
听到这儿,不由得觉得儿子是嫌自己乱做月老。
“怎么?你不满意沈小姐?那你怎么不早说?你爷爷和人家爷爷是老战友……”华婉不停地输出,“再说了,要不是我们给你定,你自己能找回什么来?老大不小了,你大哥的孩子已经满地跑了,就你自己连个伴儿也定不下!”
眼看着华婉说得要急眼,季曲连忙告饶:“妈…妈,我没说自己不喜欢啊,您又想多了不是?不喜欢我能和她订婚吗?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
“谁知道呢,你们兄弟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华婉越说越恼,干脆站起来给季曲甩了个冷脸就回去了。
季曲自己被留在亭子里。
追上去也没用,华婉从小就被惯着长大,脾气急又大。
反正有季荣涛哄,季曲干脆坐在原地欣赏夜景。
风从河面刮过来,带着冰冷水汽,吹得人凉飕飕的,连带着周围的植被都跟着飘摇。
华婉精心培育的菊花被吹掉不少花瓣。
不过反正瓣数多,掉些也无所谓。
季曲对面是诺大的城市。
水窄的地方能看到列车载着旅客,一趟接着一趟送。
望了一会儿,季曲的电话响了。
陌生的号码,抬手直接挂断。
还没等思绪再次沉寂,铃声又响。
本地的号码,一串数字看着看着多了点熟悉感,响到一定时长,又自动挂掉。
屏幕还没来得及暗,又被唤醒。
对面的人正第三次等待被接通。
季曲按下接听键。
“季曲?”
“……”
“季曲?我是佳熙。”
“……我知道。”
季曲几乎是在听到对方声线的瞬间,就想起来电话那端的面容,毕竟昨晚刚刚见过。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
“今天还回来吗?我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
季曲没说话。
订了婚之后,华婉便一直敲打季曲让他把手机里的花花草草清理干净。
只不过季曲自己没当回事。
毕竟比起圈子里的其他人,自己养着的真不算多。
只不过是有几个清净去处罢了。
但是现在,季曲倒是也有了处理掉的心思。
“缺什么?”
“……我吗?”对面突然开始慌乱,可能是因为季曲的冷漠,也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命运,“我什么都不缺,你是不嫌我打扰到你了?我就是想你了,真的……”
“想好要什么就和孙谦说,算是礼物,房子下个月我会找人去打扫。”季曲轻飘飘地打断,“以后别再联系我。”
细碎的菊花花瓣落在脚边。
季曲捏了一小瓣儿起来,观赏一会儿,又迎着飘来的一阵风放开手。
嫩黄便在空中打着转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