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雷他们来到了一处高坡上。
羽站在高坡边缘,极目远眺,最终锁定在了一个隐秘的山洞上。
那个山洞被茂密的植被和岩石遮掩,若非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山洞周围,一群原始人正懒散地坐着或倚着,与身旁的同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似乎浑然不知危险即将到来。
羽微微侧头,给身旁的一名鹰族人使了个眼神。
那鹰族人心领神会,双翅一振,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在到达预定地点后,他开始在空中盘旋,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羽紧盯着对面原始人的反应,见他们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一个个伸长脖子朝着动静传来的方向张望,甚至有人已经抄起武器匆匆赶去。
他果断地大手一挥,大喝一声:“冲!”霎时,他率领着族人朝着山洞冲去。
就在他们快接近山洞时,异变陡生。那些原本懒散的原始人迅速起身,从身后抽出类似长矛的武器。
若是白洮在这,他一定会惊呼:“这是箭!”
原始人动作娴熟地拉张弓搭箭,一支支箭矢如飞蝗般朝着兽人们袭来。
其中一个鹰族人反应稍慢,不幸被箭矢击中。
那箭上的麻药药效极快,他的身体立马开始摇晃,脚步变得虚浮起来,差点摔倒在地。
羽大喊:“冲过去,不要被那个武器射中!”
原始人见兽人冲来,再次拉满弓弦,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出。
兽人们左躲右闪,在箭雨中艰难穿梭前行。尽管他们尽力躲避,但还是有不少兽人被箭射中,负伤倒地。
羽冲在最前面,他的眼中怒火熊熊。他瞄准了一个正在拉弓射箭的原始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那原始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羽的一记重拳已狠狠砸向他的面门。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原始人的鼻梁骨应声而断,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无动弹。
一个鹰族兽人瞅准机会,从侧面绕到一个原始人身后,双手如钳子般紧紧掐住对方的脖子,用力一扭,那原始人便瞪大了眼睛,瘫倒在地。
原始人见兽人如此勇猛,心中开始慌乱起来。他们的箭雨渐渐变得稀疏,准头也大打折扣。
祖嘲笑道:“这些人也太弱了吧,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招惹我们飞鹰部落。”
话音刚落,祖猛然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正逼近自己。
祖身子一侧,原本朝着祖的致命部位攻击偏了方向,还是砍中了祖的肩部,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祖的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他咬着牙,强撑着身体,与原始人继续近身缠斗。
原始人见一击不中,愈发狂暴地挥舞着手中的巨斧,攻击如暴风骤雨般越来越猛。
祖渐渐体力不支,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就在他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住时,雷前来救助。
雷如同一道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敌人背后,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原始人的脖颈。
鲜血瞬间倾泻而下,原始人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失去了战斗力,瘫倒在地。
救下祖后,雷继续在战场上与原始人们奋战,他没有化为人形,行动却异常灵活,在这密集的箭雨中,他竟奇迹般地毫发无损。
原始人发现箭矢对兽人毫无效果后,纷纷改用刀或斧子近战。
刀斧的寒光虽烈,却依旧难以穿透兽人那如铜墙铁壁般的防御,他们很快便在兽人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终于,在兽人们凌厉的攻势下,原始人的防线开始崩溃。他们纷纷转身逃跑,但兽人们怎会轻易放过他们。
羽带领着族人紧追不舍,誓要将每一个原始人彻底消灭,绝不留活口。
结束战斗后,兽人们喘着粗气,走进山洞,心急如焚地检查着自己族人的状况。
见族人们横七竖八地昏迷在地,兽人们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们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些原始人的尸体拖出来狠狠鞭打泄愤。
羽想起白洮之前跟他说过的话,原始人手中有能让人昏迷的药物。他赶忙吩咐身边的人,把昏迷的族人强行唤醒。
原本昏迷不醒的兽人们终于悠悠转醒,他们见到羽和自己的族人时,激动不已,拼尽全力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全身上下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羽看到族人们终于醒来,且从他们的状态来看,虽然有些虚弱,但并无大碍,他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羽迅速做出安排,让没有受伤的鹰族人负责将他们带回部落,并且特意叮嘱,回去后立刻找巫医为他们进行救治。
他和雷则是留了下来,清扫战场,尽可能把原始人的武器都收集起来带走。
此时,白洮正与饶相对而坐,交谈正酣。
但白洮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懊悔之色,暗自叫苦不迭。
他本想着借此机会交流些医术心得,顺便提升一下自己的见识,可没想到饶一连串专业且深入的问题,像连珠炮一般向他袭来,让他渐渐应接不暇,有些招架不住了。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一时兴起前来拜访这位巫医。
“巫医大人!”
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打断了饶和白洮的交谈。
白洮心中一阵狂喜,非常感谢这位不知名的兽人。
要不是这声呼喊,再被饶巫医这么刨根问底地问下去,自己那点半吊子医术恐怕就要彻底露馅了。
两人随即走出山洞,只见一个兽人满脸焦急地站在那里。
兽人一看到饶,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巫医,部落里有兽人受伤了,还请巫医过去帮忙治疗。”
饶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转身拿起自己的“急救箱”,正准备赶过去,却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洮,你也一起来吧。”饶摸着他的胡子,笑呵呵地说道,“刚好可以见识一下你的本事。”
白洮心里咯噔一下,他都想给饶跪下了。
他哪会什么高深的治疗手段啊,他就懂点大蓟止血的土办法,啸虎部落的兽人受伤,他都通通用这一招糊弄过去。
现在饶要他一起去治疗受伤的兽人,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看着饶那期待的眼神,白洮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受伤的兽人伤得不太重。
白洮脚步匆匆地跟着众人来到广场。先前广场上弥漫的食物香味,如今却被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所掩盖。
但好在他所担忧的那种开膛破肚、血肉模糊的惨烈场景并未出现。
兽人的伤口看上去都清洗过了,估计是饶有跟兽人交代过,要先清洗伤口才能上药。
白洮望向饶,只见饶从他的“急救箱”中拿出一个皮囊,那皮囊的表面有着岁月摩挲留下的痕迹,显然已经陪伴饶多年。
饶解开皮囊上系着的绳索,打开口子,从里面挖出一坨墨绿色的药膏,那药膏质地细腻,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饶将药膏涂抹在受伤的兽人身上。眨眼的功夫,药就起作用了。血流迅速停止,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
白洮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这效果,比大蓟强太多了。
奈熟练地给饶打下手,白洮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只好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
很快,所有受伤的兽人都得到了妥善处理,只剩一位脚部骨折的兽人没有治疗。
白洮以为终于轮到了自己大展拳脚的时刻,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却见饶只是从容不迫地轻触了一下兽人骨折的部位。
紧接着,饶手法娴熟地一掰,伴随着一声清脆又短促的“咔嚓”声,骨折的地方竟然瞬间复位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白洮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奈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饶刚一接好骨头,他就眼疾手快地递上了两块木板。
饶将木板放置在骨折部位,奈则用藤条将木板牢牢地固定住。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白洮惊恐地想到,奈的医术,说不定都比他高。
他心虚地四周张望了一番,确认没有雷的踪影后,暗暗松了口气。
这个地方不能多待了,等盐的事情一解决,他就立刻启程返回啸虎部落。
饶接着去检查那些曾昏迷数日的兽人的身体状况,一番细致查看后,确实没发现任何异常。
这种神奇的药物立刻引起了饶的浓厚兴趣,他开始好奇地问这问那。
兽人一脸苦涩地回应道:“我们被抓之后,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候,可只要吃了那些人给的食物,就会再次陷入昏迷。”
“那你有没有看到过这种药是什么样子的?”饶追问道。
兽人摇了摇头:“别说看到药的样子了,就连他们为什么要活捉我们,我们都一无所知。”
饶没能从兽人这里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