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
傍晚六点,贵族专用车辆陆陆续续进入展览馆。
无论白鸽天使还是乌鸦恶魔,其所有皇亲贵族成员都来参加祭品的闭幕式。
两界首相也不例外,百忙之中,按时到达。二人在大厅会面,坐在一起交谈祭品献祭之事。乌鸦恶魔一界,虽然推翻了旧时代国王专政那一套制度,但还保留着国王皇族的地位。乌鸦恶魔既是首相,也称得上国王。
旧时代国王会传位给自己的子嗣,现在虽然名为竞选但本质没有变,依然是内部消耗,家族当道。
他来了,安森·依德克(冷彻,也是森屿)作为他预选的权力继承者,自然也会参加闭幕式,认识两界政坛重要人物。
安森脸戴半张面具,遮住上半张脸。他站在展览台下观察花酒藏作为祭品的真实天使形态。
看了三分钟,他全然不知隔着一层玻璃,里面就是自己的情敌,某种意义上也算弟夫。
从血缘上来说他和夜野肆的关系,他们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花酒藏天使形态不同于考场里只有六翼的形态,现在的天使六翼就是神话中描述的那样——
第一对羽翼硕大、洁白,翼尾朝天,宛如天使王圣白的羽翼利刃;第二对羽翼较小,羽毛如鹅绒,风一吹,羽毛疯狂踊跃生命力,引得人想去摸上几把,亵渎其不可触摸的神性;第三对羽翼硕大程度不亚于第一对,尾翼朝地,看上去有羽毛模样,实则毛丝都是闪闪银丝。
长在花酒藏皮肤里的银线,是封印深渊及恶魔王的血脉线。
他站在展览台中,偶尔随便走动,全身镀上一层耀眼的光辉,确实是全场的焦点。
眼见安森看他入神,目光一直围着他转,他恶狠狠一眼瞪安森,即便戴着眼睛面罩,心生一股熟悉感,他感觉在学校见过这个金色长发、身材扎实有型,看了叫人直呼风骚的人物。
天花板灯光明亮如太阳,板内却是发暗的地板。
“小鬼,他为什么要站在大厅最中央的玻璃罩里?”夜野肆问。
他和花妄坐在天花板内的观察室里,单面地板玻璃让他可以看到大厅所有人和物。
花妄:“家族传统,你管不着。别问。”
“哦。”夜野肆悄悄白一眼花妄,“那为什么是他上去,不能是你?”
花妄眼神带刀,刺向坐在他身边的夜野肆:“你话太密,再问,赌你嘴。”
“哦。”夜野肆撇一撇嘴角,心有不服,不让问话就说陈述句,“我觉得,下面,那个人发现我们了,全场嘉宾中,只有他一直会偷摸看天花板。”
花妄知道夜野肆说的是令他烦躁的肖尛,下意识皱眉:“明白。”
夜野肆欠得不放弃:“你说这里的隐蔽性,透视眼都看不到。他还是发现了。”
主打哪壶不开提哪壶。
“……”花妄从牙缝里挤出几句,“你再说话,赌你嘴,给你扔下去!”语气发重,明显是生气了。
夜野肆感觉花妄怒气了,莫名得意,呲着个大牙乐呵默笑,不停颔首。
欠死了。
可他心里像是插了塞子,堵得有些郁结,笑也不真心,兴许是因为花酒藏不在他身边。
花妄:“……”
他不瞎,余光可以看到夜野肆笑得灿烂的模样,一肚子火气,想揍夜野肆又不能,花酒藏知道了绝对要和他闹脾气。
那就让夜野肆难过,如果夜野肆真的在意花酒藏。花妄换成这个思路。
花妄侧目一视夜野肆,夜野肆转头看向他。他对着天花板下几位身着军绿色制服、挺着将军肚的老头扬了扬下巴:“看那群喝酒的人。想知道谁让花酒藏躺在实验室床上痛不欲生、哭着求死么?”
夜野肆脱口而出:“就是他们!”拳头捏紧。
花妄:“没错,是他们。”
“艹!”夜野肆无意识骂了一句,终于知道了占花酒藏便宜的人。
花妄语气平静如云:“站在最左边那两位,一个地中海,一个一字胡。这二位咸猪手摸过花酒藏,言语侮辱也不少。还有一位。”
他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眉眼灌满不怀好意的笑意,用脚尖点了点地板。
二人脚下地板就是二位首相头顶天花板,垂直方向。
“那个金发的糟老头子,就是他偷走了花酒藏竖曈里的小东西,花酒藏才会痛苦不堪。”花妄道。
他见夜野肆眉头拧成麻花,皮笑肉不笑,继续道:“而他,还会害花酒藏。我的弟弟,也就是你的爱人。”
小东西就是胚盘,而糟老头子就是首相。这些最基本的情况,夜野肆都知悉。但花酒藏怎么会和那种不可一世的一界首领发生矛盾,这背后一定有不为他知的原因。
他不清楚,讶然到无言以对花妄口中爆炸性信息。
花妄左手搭到夜野肆右肩上,重重一拍:“杀了他,花酒藏活着没有隐患,你也不会失去他。”
血缘上讲,首相是夜野肆亲身父亲。
花妄挑唆夜野肆杀了首相,不就是期待子弑父,以使坏人得到应有惩罚,想想都爽翻天。
须臾,夜野肆感觉花妄搭错神经,讪讪解释:“你……气傻了?他是首相,身边不缺能力强大的保镖之类的人物。我一介平民,哪有机会接近他。但是,我会变得越来越强大,可以保护酒藏。”
花妄冷笑一声。
等夜野肆变强,花酒藏人都可能不在世。
夜野肆压低眉头:“你笑什么?!有本事你上去刀了他。”
“不!”花妄微微挑眉,“杀不了他,你好好活着。这对花酒藏也有帮助。”
夜野肆活着就是证据,他是乌鸦恶魔与白鸽天使的孩子,出生就是违反严刑历法和禁忌,至少能让首相判个无期徒刑,但要判死刑,这点罪行不足矣。
花妄抬手看一眼腕表:“我去接花酒藏,你在这里等着,不能随处跑,室内操作台上任何一个按钮也都不能碰。”
他离开后,夜野肆使劲揉一把脸,没想到对花酒藏不怀好意的人,尽是些大人物,自己却又太渺小,几乎没实力可以去匹敌。
宴会厅响起一波震耳欲聋的掌声,展览台落下金色帷幕,花酒藏从后台跟着花妄找到夜野肆。
夜野肆见到花酒藏那副不同往日的形象——大腿长白皙、腰细外露、腿环出勒肉感、倒三角身材但满腹薄肌,身材线条优美且钢硬……疯狂咽口水,喉结不停滚动,眼睛都不会眨。
然而,他一直咬紧后槽牙,弄不清花酒藏如此诱人,还要穿着暴露打扮过度给别人看。
“夜野肆!”花酒藏溜到夜野肆座位椅子旁,张开双腿就坐到夜野肆腿上,“我回来了。”
二人腰胯相贴。
花酒藏感觉还不够,双腿岔得更开,向前挪了挪,大|腿|根都贴到夜野肆小腹上。
“站了近十二个小时,腿酸,给我捶捶。”花酒藏泰然道。
夜野肆手颤巍巍移向花酒藏白嫩滑腻的大腿皮肤上,力道稍轻,给花酒藏揉腿。他心跳都漏了好几拍,花酒藏贴的太近,关键是花酒藏都快坐到他小腹上了。
下边很难不冲动,立冲直。
“你别这样坐。”夜野肆脸颊绯红,轻轻推了推花酒藏的腰肢,小声道,“你哥还在。”
“哥,你出去,别打扰我们。”花酒藏笑嘻嘻,最喜欢夜野肆脸红的模样,心里绽开了花。
也感受出夜野肆对他起反应了,但不管。
花妄:“……”拳头硬邦邦,几乎想冲过去拎着花酒藏的脖子扔门外,再爆捶夜野肆。
自家白菜会拱猪了,不得了哇!
花酒藏蠢蠢欲动,双手扶在夜野肆双肩,六对羽翼合成圆圈,其大小能够完美围住他和夜野肆的身体。
“我要吻你。蛮狠,持久,热烈。”花酒藏捧起夜野肆发烫的脸,“你害羞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我喜欢。想看你这副样子哭给我一个人看。”
夜野肆垂眸,眼底的红晕显得他有几分怒意,但其实是克制欲望所造成。
花酒藏使劲扳起夜野肆头,与之四目相对,眼底笑意盈盈,头缓缓凑近夜野肆唇瓣。
却在二人唇瓣即将相依时,夜野肆猛地转头,错开花酒藏的亲吻。
花酒藏:???
“我不想你穿成这个样子,像个价值不菲的拍卖品被人围观。”夜野肆道。
花酒藏手僵在半空中,缓缓地眨眼,觉得夜野肆生气了,解释:“最后一次。要务需要。”
“难怪总有人对你不怀好意。”
“那我被人欺负,怪我穿得少?”花酒藏质问,以为夜野肆上一句话在怪他。
“没有。人的问题,不是衣服的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是他们。”
“那你生气,甩脸色,是什么意思?!”花酒藏双手揪起夜野肆的衣领,咬牙切齿,蹙眉逼视着他。
“没有什么意思。没生气……”夜野肆叹气,静了半晌,“我……我也不清楚。”
他双臂猛然箍住花酒藏的腰,脸埋在花酒藏心口,使劲蹭,好似钻头机在打洞。
夜野肆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感觉自己的宝藏被人觊觎,恨不得把花酒藏锁在身边,养他,让花酒藏一辈子只和他接触。
自从他用自己心头血给花酒藏修复竖瞳后,每天花酒藏不在他视线范围超过一分钟,他都会莫名心里急躁,心里堵着一股无名火。
那种感觉就像烟瘾犯了,容易心烦意乱。
而花酒藏一旦出现,或是和他聊天,亲密,他都会格外兴奋,脑子里无时无刻钻出一些和花酒藏火热的亲密的画面。
花酒藏吸去了他所有注意力。
如此,都是因为花酒藏腹上的隐形竖瞳里有他重塑胚盘的心头血。
而胚盘里的心头血对夜野肆的心脏蕴藏着吸引力和控制欲,如无底洞。
也可以这么理解,胚盘里和心头血的之间存在一种牵引力,仿佛使夜野肆染上了烟瘾,至少长达八十年那种。
加之,夜野肆血脉力量逐渐觉醒,出于他体内的乌鸦恶魔血脉禁不住花酒藏祭品血脉的诱惑,对花酒藏的血很稀罕。
此外,花酒藏为了觉醒他的血脉力量,与他第一次发生X行为时,他抽空过花酒藏的血脉力量,今后也会产生一种久性依赖,血脉力量觉醒越多,渐渐就会变成恶性依赖,对花酒藏无止境索求快|感和抽取力量。
凡事拥有两面性。
夜野肆得到好处,也拥有这两种心头血和血脉觉醒的副作用的双重折磨。
于他而言,花酒藏就是“瘾”,比毒瘾难戒上千倍,比X瘾难满足上万倍。
此时,他抱着花酒藏蹭了良久,鼻尖浸染花酒藏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心里才舒服一些,如卸下千斤石头,却还余万斤重石。
依旧差点什么,最关键的部分。
“你……你最近怎么了?”花酒藏早就觉察到夜野肆这几天行为异常,主动学会吸烟,晚上抱着他睡,紧到他不能呼吸,还总是像猫咪一般,蹭他,爱吸他皮肤,如婴幼儿的吮|吸。
前天晚上,夜野肆没克制住,吸皮肤变成了咬肉,花酒藏疼得困意全散。
“不清楚。”夜野肆抬起埋在花酒藏心口的头,“就想要你。抱着你,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才会好过一些。心里很难受,说不出来的痒、烦躁。”
发/情了?花酒藏想。
他摸了摸夜野肆脸颊,眼里一片心疼的光:“你还会想其他么?比如,我们的第二次做。”
“想,现在就在想。”夜野肆手都伸进花酒藏衣服里,不安分触摸其心口皮肤。
“不行。”花酒藏拔出他的手,“在这里不行。”
夜野肆咬紧嘴唇,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近段时间频频有意识无意识胡乱触摸花酒藏,甚至还会不受控制地撕咬花酒藏皮肤。
他握住花酒藏手腕,诚然道:“小鬼,我最近是不是像个色狼?成天骚扰你。”
花酒藏:“……没有啊,就是黏糊了很多,感觉要长在我身上了。”
夜野肆:“可以吗?我能长在你身上吗?我想。”双目流露真情询问。
花妄实在听不下去了,咬着腮帮子,拔高音量:“你们闭嘴,说话打扰我思考!”
花酒藏收起羽翼,展翅在空中,微微扇动,摸着夜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