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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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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永远说不通,永远都只会冷暴力。

徐如星再次试着挣脱,还是没挣脱掉,只能沉着一张脸警告阎月儿,“放开!”

没有回应。

阎月儿手指开始渗血,忍的极其难受,可他就是不管,另一只手还抓着徐如星的手不放。

(略……)

……

次日一早。

比平常多睡了一个时辰,晨光熹微透过窗棂,阎月儿翻了个身,逐渐醒来。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徐如星不在房中,阎月儿不明白,只能迷茫的掀开被子。

这……

或是没想到自己竟没克制住自己的欲望,阎月儿修长的手指抚上那个戴着红色流苏耳坠的耳垂,耳坠还在。

是个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一想到昨日的任性妄为,阎月儿手指就忍不住攥紧床单,连同眉头也皱了起来,神色晦暗不明,直到抚上自己的额头,白发的头发散在两边,遮住那一副绝世容颜。

他开始自责,自责自己竟然没克制住欲望,有了第一次,便有无数次,从今往后,又该怎么办?

开门的声音响起,徐如星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衫,墨发高高扎起,旁边还坠着两条银色的链条。

徐如星瞥见阎月儿捂着自己的额头在那里自责,张了张嘴,想着说一下昨天的事,可他也不好意思提起,毕竟是自己非要缠着阎月儿,于是只是应付着打声招呼,“你醒了?”

阎月儿透过指缝看了他一眼,给了一记眼刀。

“出去!”

徐如星被他一噎,心想:他这是什么态度?在生气?

不等徐如星想好怎么回答他,又听见阎月儿冷冰冰的继续道,“徐如星,滚出去!”

明明没有凶,没有对着他大吼,但徐如星莫名的就是觉得有些火大,当即反驳,“不是,阎月,你有病吧!”

思如此,徐如星两步就冲到阎月儿面前,紧紧盯着他。

阎月儿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这会竟抬头对上他的蛇瞳,眼眶泛红,一副清白人家大小姐被玷污了的模样。

“本尊何时需你帮了?”阎月儿声音颤抖,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

“行,你不需要,是我自己自作多情行了,要不是怕你憋坏了,你以为我想管你?”

阎月儿深吸一口气,咽下天大的委屈,“此事有一便有二,你能帮本尊一次,难道能帮本尊一辈子吗?且此等事发生,往后当如何?沉沦欲望自甘堕落吗?”

他怕,他确实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恍惚间想起以前父神骂他的时候,那一次只是因为一个拥抱,就害的自己的至交好友被削去神骨,打入人间,永生永世受人间八苦。

会害了身边人,会害了人族,亦会……害了自己。

徐如星没想到这种在二十一世纪的一种小事,怎么在阎月儿身上就到了自甘堕落的地步,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只要不在外面乱搞,有欲望了,自己解决、自我安慰,都是些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凡人皆有欲望,未必神有什么不同之处?

“这怎么就扯上关系了?”

阎月儿被他这副不看重无关紧要的态度气的说不出话,好半晌咽下一肚子委屈起身下床。

“本尊去沐浴。”

徐如星也不想跟他说话了,严重怀疑自己跟阎月儿是不是八字不合,总是说两句就吵起来,要不就是被阎月儿冷暴力。

……

这是迄今为止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争吵,自这一次争吵过后,阎月儿离开了神界,留给徐如星的,只有那把长柄大刀。

两百年。

整整两百年,阎月儿都不在神界,那一次他说去沐浴,然后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徐如星照常修炼,只是心里仿佛有什么地方空了一样。

神界四季如常,这里一直都是那温暖怡人的天气,连大风和雷鸣都没有,剩下那一池塘的荷花。

阎月儿不在,徐如星除了修炼就是坐在那大理石护栏上望着一池的荷花发呆,谢了又开,开了又谢,里面的莲蓬也没有人吃,老了的就被徐如星摘下来扔掉。

徐如星还在想着阎月儿,却突然异象当空,往日里平易近人的天气此时像发狂了一样,黑云压城城欲摧,电闪雷鸣。

徐如星抬头看了一眼,第一反应是要下雨了吗?但神界是没有雨的啊?

“怎么回事?”

徐如星嘟囔了一句,刚准备跳下栏杆,一道雷竟直直的朝他的天灵盖劈了下来。

“轰”的一声,因着徐如星弯腰准备跳下栏杆的动作,这道雷劈在了徐如星背上。

剧烈的疼痛蔓延在背后,火辣辣的,徐如星直接掉了下去,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才没让自己狼狈的趴在地上。

好疼……

背上那一片衣服被劈坏,显出焦黑的皮肤,就像被火烧过一样狰狞,身上开始发烫,就像第一次化形那样,他要是水,这会都要烧开了。

怎么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疼……好疼……

徐如星刚撑着自己站起来准备跑到茗室里躲着,又是一声惊雷,直接劈在了左肩,衣服被烧坏,疼的跪坐在地,站都站不起来,肩上是焦黑的皮肤。

救命……这雷为什么对着我劈?

好疼啊!真的好疼……怎么会这样?

徐如星手指紧紧抓住拖在地上的衣摆,眼眶满是眼泪,强忍着才没有流下来。

乌云密布,白天变成夜晚,疼痛遮盖了其他的感官。

徐如星没有注意到……

此时后面正走过来一个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一把金色的扇子,到了徐如星旁边,修长的手指将折扇轻轻打开,挡在徐如星头顶。

来的人正是阎月儿。

这把人间的纸质折扇,就这么轻易的挡住了那落下的天雷。

徐如星抬头,他腰间散着熟悉的荷花香,但折扇遮在头顶,他没看见阎月儿的脸,只能看见他穿的一身红白渐变的服装,徐如星知道,这是他给阎月儿设计的。

紧接着,又是继续的一道天雷,这都第四道了,后面的相隔时间越来越紧,像是没劈到徐如星在宣泄着什么。

九道天雷。

身上的灼热感消失,周围恢复了一切如常,天空也是那般除了湛蓝就是各种形状的白云。

徐如星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是在渡雷劫。

修仙文里,渡劫写的很轻松,渡过了修为就是又高一个度,没渡过就是烂命一条,你不死我死。

可只有亲身体会到,才知道雷劈在身上的时候有多疼,才知道……就算渡完了修为也没有提升,灵力也没有增强,这些在书里一笔带过的就能得到的东西,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只能靠自己日复一日的去努力、去修炼。

阎月儿收起折扇,看了眼徐如星肩上和背上的伤。

“一个雷劫便伤这般,这些年你是如何修的?不成样子。”

徐如星抬头,嘴唇颤抖,两百年了。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他说,想问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只是因为帮了他吗?还想问他为什么一走了之,为什么又要冷暴力?就不能跟他好好谈吗?

可这些话到了嘴边,竟一个字也没冒出来,最后他只是看着阎月儿轻声道了句:“阎月,你跪下,我不喜欢抬着头看人。”

阎月儿歪了歪头,眼尾抽动了两下,难以置信,除了他父神,还没有人敢叫自己跪下来过。

到底还是配合了,只不过是单膝跪地在徐如星面前。

徐如星笑了,满腔话语思考出来的说辞顷刻间便消失不见,他只是搂住阎月儿的脖子,紧紧抱着不放。

阎月儿还往后躲了一下,结果被抱的更紧 ,但两百年前发生过的那件事,他是真的害怕会再发生一次。

肩上被什么东西染湿,是徐如星哭了。

像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突然有了父母撑腰,便开始放声大哭。

阎月儿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刚叫自己跪下还以为是要骂他,结果竟然抱着自己不停的哭,他只能笨拙的用神力治好徐如星身上的伤,以拥抱回应他。

“本尊不过说你两句,怎生哭成这般?”

徐如星傲娇,“才不是!”

“那是为何?”

徐如星抱的更紧了,“疼。”

阎月儿轻笑,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顺势将徐如星打横抱起回了卧房,将他放在软榻上。

哪晓得徐如星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

阎月儿试着将他的双手拿开,可他就是不肯放。

“阎月,不要走。”徐如星金色的蛇瞳紧紧盯着他,声音颤抖又带着一丝央求,“别走。”

“好。”阎月儿也脱下靴子躺下来,与他四目相对,“本尊不走。”

徐如星直接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我想你了。”

说这话时,眼角还带着泪,长睫被泪水沾湿,连同脸上的泪全部擦在了阎月儿衣襟上。

两百年未见,徐如星少见的没有和他争吵。

阎月儿也不答话,就这么任他缩在自己怀里。

半晌,徐如星才放开他,撑着自己坐起,“阎月,你就不能不要这样,一吵架就跑,离开这么久,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阎月儿也坐起,轻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近两百年,你……可还安好?”

“不好。”

一点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寂寞,凡尘世间,普通人一生不过几十年,我却一个人……独自生活了两百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些心里话,徐如星在见到阎月儿后被欣喜冲昏了头脑之后又冷静下来,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就在阎月儿准备问他为什么不好的时候,徐如星又接着道:“阎月,你能不能不要一吵架就跑?那种事……我以后不会再做了成吗?”

提到那事,阎月儿抿了抿唇,避开他的目光。

“本尊……不会同人争执,尚不知如何同你解释。”

“所以你就跑?两百年不回来?”

“……是。”

又是半天不说话,徐如星觉得这里理由好幼稚,因为不会吵架,所以有人跟自己吵就跑开,就躲着那个人。

“阎月,你这样会找不到老婆的,就算找到了,日久年深,也会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出现矛盾不解决,久而久之,会有很多的隔阂。”

老婆?隔阂?

阎月儿不懂,回头满是不解的看着他。

徐如星也没指望他能听懂,伸手揉了揉他的脸,皮肤好好,轻轻一捏就泛红一团柔红,像个羞红了脸的美人。

终于,阎月儿轻柔的拿开他的手,低声警告,“星儿,不可胡闹。”

“好吧好吧。”徐如星敷衍两句。

两百年未曾尝过的鲜血,此刻尝到了,阎月儿顺手替用神力修复了他的衣衫。

直到他放开,阎月儿才问,“喝够了?”

徐如星点点头,一脸满足,笑的可开心了,想自己珍视之物不见了又失而复得,比走在路上捡到钱还开心。

阎月儿见他笑的开心,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两人又笑着聊了半天,直到天色渐晚才去沐浴休息,徐如星两百年没见到他,非要缠着跟他一起睡。

……

入夜,梦起。

这一次的梦里,没有那个说话的声音,但阎月儿还是在魔界,面前是一片花海,开满了红色的曼珠沙华,后面有一棵歪脖子树,下面挂着个秋千,阎月儿就坐在秋千上看着面前红色的花海。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一身黑衣的人,端着碗粥。

他说了句什么,阎月儿听不见,只看到他嘴唇开合,阎月儿笑着对他答了声“好”,从他手里接过那碗粥,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吃了起来。

而真实的阎月儿此刻好像个局外人,看着梦境里另一个人,还有……另一个自己。

那人身上没有魔族的气息,这倒是让阎月儿有些意外。

直到那碗粥喝完,梦里的另一个自己将碗递给那人,那人便拿着碗离开放到后面的石桌上再回到阎月儿面前。

另一个自己突然开始面色潮红,显然是欲望上来了,阎月儿自然一看便知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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