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钟声悠扬，回荡在试炼会场的上空，宣告着一年一度的试炼正式开始。

会场的穹顶高耸入云，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斓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兴奋的气息，参赛者们摩拳擦掌，目光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终于要开始了！！”

“今年的奖金肯定是我的！”

“据说今年不只是有三千万贝利的奖金，还有神秘奖品…希望是能卖出好价钱的珍宝啊……”

周围人声鼎沸，妮娜和罗站在会场的人群中，受气氛影响，也不免有些蠢蠢欲试。

“赢了我们就能每顿都吃肉吗？能给我每天安排一个大棒棒骨吗？”妮娜在罗身边小声问着，后者把她的脸推开：“整天就想着吃，现在还是多观察对手收集情报吧。”

“这话我听你说好多遍了，但我就是不擅长观察啊……”

妮娜噘嘴嘟哝——本来她就是缺心眼的类型，虽然在海军总部受过训练后，能很好的利用天赋敏锐的辨别杀意和危机，但让她在非战斗情况下观察出什么，她估计只能交白卷。

话虽如此，她还是听话的一个个的扫视着现场数百个对手，最后，她的视线定格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双眼瞪圆。

“……怎么了？”察觉到妮娜身体的僵硬，罗稍微侧过身体，朝她的方向俯首。

“我…见到青雉了，那个是青雉出任务的伪装……”妮娜小声解答，罗闻言只得顺着妮娜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不陌生的身影——

虽然脸上做了一定程度的伪装、五官轮廓也做了修改、服饰也选得很低调，但那高挑魁梧的身形万里挑一，气场真的难以藏住。

那个身姿，如果从未见过面，罗或许只会把对方视为强劲的对手，但因为曾经在拍卖岛上交手过，罗也不难认出是青雉。

那边的青雉似乎也感受到妮娜的视线，四目相投的瞬间，冷漠的神情多了一分动摇。

他高大的身影转过来，似乎正打算向妮娜走来，却有一个窈窕的身影突然挡在妮娜与青雉之间，似乎正在对青雉报告什么。

“那人你认得吗？”

“貌似是…艾莉莎，也是海军本部的精英，如果他们二人同时出现，我估计这座塔里头有什么海军想要调查的东西。”

在妮娜记忆中，艾莉莎看她的眼神总是很锐利、甚至带着一丝敌意，显然对她没什么好感。

妮娜知道艾莉莎很崇拜青雉，但对她的敌意真的很无厘头，所以妮娜也本能的对艾莉莎没有好感。

“青雉怎么会和她搭档？”回想起以往种种，妮娜心中暗自嘀咕，眉头微微皱起，因为艾莉莎的存在让她有些烦躁，她干脆拉着罗转身就走了。

“你和那个女的有过节吗？”

“没有，但她不喜欢我，如果太接近她估计会被搅局……”

妮娜也不是没试过在艾莉莎身上吃亏，尤其现在是光明正大的比赛，艾莉莎知道她来比赛，肯定第一轮就想把她刷下来。

还是不靠近为妙。

她这样想着，很快已经和罗退到一个更不显眼的位置，远处的青雉目光在妮娜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一切波澜都给他藏到深处了。

……

不知等候了多久，主办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会场。

“今年的试炼即将开始！”

“今年共有245组参赛者，因人数过多，因此第一层的目标是筛选掉一半的队伍——”

“首轮通关条件很简单，比赛会场各角落拥有会场人数四分之一的旗帜，每组只需拥有一面旗帜，即可通关。”

“请注意，每人只能拿一面！祝各位好运！”

主办方话音刚落，会场内瞬间沸腾起来。

妮娜和罗被人潮推着到了其中一个比赛场地入口，在刺耳的响声之后，身旁的人都迅速行动了。

妮娜与罗也默契地直奔可以匿藏的地方、与其他人拉开距离。

在比赛开始前，妮娜和罗已经各自佩戴了自己的通讯器，这样即使分隔两地，也能方便沟通。

“罗，我们直接抢两面旗帜吧！”

妮娜通过通讯器对罗说道。罗轻笑一声，回应道：“……正合我意。”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慵懒的自信。

罗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黑色的风衣随风飘扬，帽檐下那双锐利的眼睛透出冷静与智慧。

他迅速行动，与妮娜默契十足，仿佛早已预料到每一步的走向。

“抢到旗帜你就马上藏起来，必须熬到比赛时间结束。”

罗在通讯器中提醒：“虽然主办方没有明说，但抢到旗帜之后的‘旗帜守卫战’肯定才是重头戏。”

“了解！”

妮娜点点头，她的速度极快，几乎在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将一面旗帜握在手中。

眼尾余光间，甚至还见到和青雉同队的艾莉莎。

艾莉莎也见到妮娜的身影，惊讶得手上的动作都迟缓了一瞬，导致面前的旗帜被别队抢走了，妮娜倒是轻松避开了眼前障碍消失了，她嘴边那抹自信的微笑成了刺痛艾莉莎的画面。

“……她怎么在这？！”

艾莉莎很不喜欢妮娜，不仅仅因为青雉对妮娜的特别关注，更因为妮娜那种毫不费力就能吸引众人目光的气质。

艾莉莎自认实力出众，却始终没有得到青雉的正面认可，而妮娜的出现，仿佛是对她的一种无声嘲讽。

每当青雉的目光落在妮娜身上时，艾莉莎的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妒意。

所以青雉大人，也知道妮娜在这里吗？难道刚才……

艾莉莎皱眉躲过敌人的攻击，烦躁的心乱了她的前进步伐，但为了不给青雉添乱，只能硬着头皮前行。

比赛的进展极快，没能用最快速度抢旗的人，只能向落单的人下手，尽可能从已得手的人手上抢走通关信物。场地上尘土飞扬，喊杀声、碰撞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妮娜遵从罗的吩咐，抢到旗帜之后都很低调，一直运用着寂静果实的能力，悄无声息地在人群中穿梭，想尽快和罗配合。她的身影如同幽灵般在混乱的战场上掠过，偶尔有几道目光扫过她所在的位置，却总是捕捉不到她的踪迹。

好不容易，就在比赛结束前五分钟，她在人群中搜索到罗的身影——此刻罗正被两个对手缠上了，动作虽然依旧从容，但显然被牵制住了。妮娜毫不犹豫地从天而降，借着寂静果实的能力，悄无声息地接近其中一个对手，猛然一脚踹出，将那人踹飞老远，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妮娜！”罗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急切，显然对她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

“我来了！”妮娜稳稳落地，毫发无损地站在罗面前，还自信地扬了扬手中的旗帜。她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仿佛周围的混乱都与她无关。罗看到她这副模样，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些——幸好她的果实能力在线，用在大混战中的确有利。

二人凑到一起，正打算奔向终点，一个低沉的声音却在二人身后响起——

“……妮娜，你来这里做什么？”

是青雉的声音，冰冷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妮娜和罗同时转身看去，只见青雉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如冰，直直地盯着妮娜。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

“……青雉！”妮娜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意识到青雉正在任务当中，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请不要妨碍我！”

青雉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关切：“这里很危险，你不应该来。”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不想在之后的试炼中对上你。”

妮娜抬起头，直视着青雉的眼睛，目光坚定如铁。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决心：“青雉，我有我的理由——这场试炼，我必须继续。如果我会因为你而退出，我第一轮前就离开这里了。”

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动摇，仿佛阳光般耀眼的神情让青雉一时语塞。他看着她那双充满决心的眼睛，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曾经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笑容灿烂的女孩，如今却站在他的对立面，目光中满是坚定与不屈。

青雉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隐隐作痛。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她，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声音低沉而冰冷：“那之后遇上我，我也不会放水，你不要后悔。”

他说着，视线若有若无地瞥过罗，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罗感受到他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却没有说话，只是冷眼旁观着。

“……我才不会！”妮娜被青雉的话刺-激到，不甘示弱地宣言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仿佛在宣泄心中的不满。下一秒，似乎有其他参赛者发现了他们的位置，妮娜和罗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迅速运用果实能力，身影如同幻影般消失在原地。

后方的艾莉莎气喘吁吁地和青雉汇合，从下而上瞥见青雉无奈的神色，马上直觉他是遇到妮娜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青雉大人，难道你刚才遇到妮娜了？”

青雉的眼神暗了下来，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侧眼检查了一下艾莉莎身上的战斗痕迹，严厉地低声提醒：“记住，保持不淘汰的成绩就可以，不要暴露身份。往年比赛都会举办两天，我的目标是潜入塔内，你不用太显眼。”

艾莉莎没有回应，只是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觉得青雉的话像是在训斥她，或者是暗示她不要和妮娜对上，心中对妮娜的敌意更深了一层。

……

在这场插曲过后，第一层的试炼很快结束。

原本二百多组的参赛者被淘汰得只剩下七十组左右。

接下来是第二层的考验——“智慧之层”。这一层需要参赛者用智力或其他方法解开谜题，主办方还特意设置了难以破坏的障碍物，增加了挑战的难度。

谜题之类的一听就没有妮娜的事情，幸好这次他们不用分开进行试炼，所以她干脆摆烂地跟在罗的身后，双手抱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而罗并没让任何人失望，他站在谜题前，双手插在口袋里，神情淡然，三两下就把主办方设的题锁解开了。他的动作流畅而从容，仿佛这些复杂的谜题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

通关后的人都会先后来到同一个等候室，就连青雉和艾莉莎都比罗通关得晚。在等候室见到冷静自若的罗投来的目光，青雉眉头微微挑起，径直走了过去。

青雉微微低下身，声音低沉而冰冷：“特拉法尔加·罗，你的确很聪明，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与海军为敌。”

罗微微一笑，帽檐下的眼神深邃而难以捉摸。他淡淡地回应：“海军的目标未必是我们的目标，青雉先生。”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却又显得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