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小厮便又自觉退了出去。
看着扇门,姜令禾连连感叹:
不愧是深情男配,坚决为女主守身如玉的想法真是如出一辙。
不过可惜,就算她是挡箭牌,但他谢浔想搞的骨科文学也即将被她一脚踩废。
有她这个‘搅事棍’在,俩人别想再进一步!
将沉重的婚服脱下,姜令禾手忙脚乱的换上了一身蓝白色简单襦裙。
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四下张望了一番。不知是不是因为谢浔对她的不重视,院子里静悄悄的,竟没有一个人。
查看系统定位的女主位置,姜令禾顺着墙根悄悄溜了出去。
国公府后花园,姜令禾姗姗来迟。
虽然有些昏暗,但她还是一眼便看见一抹嫩粉身影蹲在小池边。
环顾四周,
很好,四下无人。
根据狗血虐文的进展,
姜令禾可以肯定,男主为了个别的女子,抛下了谢姝。
搓了搓手,她莫名觉得兴奋,现在正是教训恋爱脑的绝佳好时机!
‘超不经意’地走到谢姝身侧,姜令禾故作惊讶,
“哎呀,这不是三姑娘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谢姝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待看到是姜令禾后,头又低下,没有一丝想理她的意思。
姜令禾蹲下身,自来熟的拍了拍谢姝的肩膀,明知故问道:“我刚从洞房出来,精神太旺盛了,就想着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
谢姝往旁边躲了躲,瓮声瓮气道:“我没哭,不用你多管闲事。”
谢姝不愿多说,姜令禾也不着急,反而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其实吧,我也不是想多管闲事。只是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本该高高兴兴的,结果心里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谢姝闻言,果然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意外她没有嘲讽,反而心平气和说这些。
姜令禾继续说道:“你说,咱们女子嫁人,是不是都得看夫家的脸色过日子?要是夫家不待见,那日子可就难过了。”
谢姝抿了抿唇,忍不住回道:“你嫁的可是浔哥哥,他……他不会亏待你的。”
姜令禾:“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他心里装着别人呢?”
谢姝抬头,疑惑的盯着姜令禾。
姜令禾见她听进去,继续趁热打铁道:“其实啊,男人心里装着别人,咱们女子何必非要委屈自己?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句话说完,
谢姝眼中果然带着几分疑惑和挣扎:“可……可我喜欢他,从小就喜欢。”
“喜欢一个人没错,但你想想,若是他心里真的有你,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在这儿独自伤心?连解释都不解释。”
“你怎么知道?我分明什么都没说。”谢姝后知后觉想到自己分明没告诉姜令禾她为什么哭。
“我猜的。”姜令禾随口糊弄,“因为我觉得,身为国公府的小姐你什么都不缺,那就是为了那个人呗。”
【恭喜宿主完成恋爱脑改造主线计划——02。奖励白银一百两。】
任务完成的声音响起,姜令禾脑中哗啦一声响,她感受到了金钱到账的消息。
任务也已经完成,说再多也无用,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姜令禾打算开溜了。
她现在迫切想冲回房间查看系统消息。
“那我就不打扰三姑娘了……哎?”
“你说什么?”
“你、你能不能……听了你的话,我……。”
话题跳跃太快,姜令禾差点没反应过来。
“不不不!”
姜令禾拒绝,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数钱,于是随意胡诌想要蒙混过去:“我还要洞房呢。”
“你少装!”谢姝直接拆穿她,“二哥今晚根本不回来。我亲眼看见他出去的。连前院的客人都没应酬完!”
姜令禾秒回:“那我困了,想睡……”
“你分明说你精神旺盛来这里透气!”
这次是她真的哑口无言了……
不过,像谢姝这么乖的世家贵女,这么干真的好吗?
*
御前司,寒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血腥气。
牢房内,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被铁链牢牢钉在墙上,他浑身是伤,没一块好肉,时不时无意识呻吟着。
一阵动静过后,堂五带着一身血迹来到谢浔面前。
“大人,人晕过去了。”
堂五低头,递出认罪书,道:“属下无能,他还是没招。”
目光落在罪书上,原本的黑字已经被血打湿,整张纸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谢浔闭了闭眼,良久才道:“开门。”
进了御前司的犯人刑具用不了一轮,便会崩溃,嚷嚷着要认罪。很少有让谢浔亲自处理的犯人。
这次着实是梅派逼的太紧,犯人上午送来,晚上便要此人的认罪书。
时间太短,刑具太多,又害怕人没缓过来将人弄死,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牢房门被打开,
谢浔在离男子一尺距离停下。
伸手接过堂五递来的一瓢盐水,谢浔仔仔细细地浇在男子每一寸皮肤上。
男子被盐水狠狠刺激,身体猛地抽搐起来,原本昏死过去的意识被剧烈的疼痛唤醒。
“谢……谢大人……”男子声音沙哑,几乎是用尽全力道:“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您……饶了我……”
谢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中水瓢轻轻放下:“梅派的人把你送进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说不知道的。”
许久后,
谢浔才离开寒狱。
从寒狱出来那一刹,谢浔就感到胃里一阵翻涌,难受的厉害。
他索性下了马,一个人走在回荣国公府的。
彼时,银辉已然高挂,
谢浔刚进二门,一人便急匆匆从拐角处追来。
待听清后,谢浔站定,静静等着身后人上前。
那人加快了步子,语气中带着急促:“哎呦!郎君,您怎么还在这儿啊,新娘子还等着呢!”
来人是谢浔院里的老管事。
李管事的声音在背后叽叽喳喳,谢浔头也不回,他道:“我跟她说过了,不必等我。”
“郎君,”李管事语重心长:“主院那边都盯着呢。他们本来就对您想反抗不娶梅派推出的姜姑娘不满,您若是这候让他们拿了把柄……让那边的人如何想……”
“他们如何想,与我何干。”
“郎君,话虽如此,但国公爷那边总归是要给个交代的。您今日大婚,若是连洞房都不进,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况且,您不是不知,咱这府里的情况,拜高踩低。新娘子刚进门,若是受了冷落,只怕以后日子更不好过啊。”
“若是她有本事,自不会受此冷待。”
谢浔说完,沉默片刻后,想到什么似的,又改了主意说要去。
见谢浔松口,李管事高兴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便走到谢浔大婚的院子。
院中一片寂静,
谢浔有些头痛,但还是在李管事的期待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见他进去,李管事刚转身准备离开,便听见门“吱呀”一声又被打开了。
他转头,只见谢浔又从里面出来了。
“哎呦!郎君,您怎么又出来了!”
李管事急得都想上手推面前人进去了。
谢浔抬手打断李管事想继续说的话,解释道:“房里没人。”
他语气平静,甚至有些漠然,显然并不关心姜令禾究竟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