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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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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北街陈家挂上了白幡。

更夫路过的时候上前打听了一下,“这是谁没了?”

负责挂白的门房林仔叹气道:“我们家大少爷,昨个夜里害了疾病,突然就没了。”

“哎呦,天可怜见的,年纪轻轻就没了……”

两人正说着话,陈表带着两个儿子过来了,离老远这就看见大门上明晃晃的白幡,三人激动的够呛。

刚要进门就被林仔拦住,“三位请回吧,今日家里不见客。”

陈青峰一把推开林仔,“瞎了你的狗眼,我爹都不认得了!”

林仔自然认得他们三个,年年来打秋风哪能不认得,可上次少郎君吩咐过,下次再遇见陈表一家上门就撵出去。

三人堂而皇之的进了院,刚巧碰见王瑛在前院安排丧仪,他穿了一身白衣,头发用白色的发带束起,整个人宛如一支素白的百合,看的陈青峰眼珠子都直了。

陈青岩成亲当日他不在,并不知晓这姓王的哥儿这般长相,当即便起了心思。

王瑛也看见他们三人,心道来得还挺快,立马装着悲伤的神色走上前,“二叔来了。”

陈表哼了一声,直接越过他进了正房。

陈青岭跟着一起进去,唯独剩下陈青峰脚步一顿停在他身边,“弟夫没见过我吧,我是青岩的大哥陈青峰,你们成亲那日有事没来。”

“见过青峰大哥。”

王瑛的声音有些沙哑,昨晚一家人商议了半宿,早上起来嗓子都快说不出话了。可落在陈青峰的耳朵里,仿佛带了钩子似的,拨弄的心头发痒。

“我这兄弟身体不好早早就去了,以后剩下你一个人日子怕是难熬。”

王瑛不知道他对自己说这些话啥意思,拿出帕子假装擦泪,“多谢青峰大哥关心。”

正房里,李氏靠在椅子上无精打采,昨夜熬了一宿这会儿困得够呛,还要装出悲伤的模样应付陈表,颇有几分心如死灰的感觉。

“二叔来了……”

“嫂子节哀,青岩走了我知道你难过,可也得保重好身体。”

“哎……”李氏打了个哈欠,连忙伸手捂住嘴,假装呜咽着哭起来。

陈青岭道:“岩哥病了这么久,活着也是遭罪,如今去了算是解脱,大伯母千万别哭坏了身子。”

陈表瞪了眼二儿子,说话不过脑。

这话说的李氏都想骂他了,不过做戏还得做全,敷衍的点了点头。“眼下我也没精神招呼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青岩丧事结束再说。”

“那哪行?”陈表自顾自的坐下,“丧事是大事,大哥不在了,我这个当二叔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青岩的丧事理应由我来操办!”

李氏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按照昨晚王瑛嘱咐的说辞道:“那便有劳二叔了,眼下家里能动的银钱不多,我那些嫁妆一时也不好转手,花费二叔先帮忙垫上,等丧事结束后……再自行安排吧。”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把整个家都交给他处置了,陈表高兴的差点笑出声。

连忙咳了两声掩盖住脸上的笑意,“嫂子放心,我肯定把大侄的后事办的风风光光!三妹和四弟那边送信了吗?”

“还没呢,这么突然哪来得及……”

陈家的三姑奶奶嫁到县城去了,离着镇子上有两三天的路程,轻易不回来一趟,四叔在莱州任官离着更远。

“要我说只给三妹送信吧,四弟公务繁忙就别折腾他来回奔波了。”

“二叔看着办吧。”李氏实在坐不住了,扶着额头站起身去卧房休息。

陈表神清气爽的带着两个儿子朝后院灵堂走去。

此时后院里,陈青岩正躺在棺材里看书,王瑛怕在里面不舒服,铺了干草和厚厚的褥子,躺一天也不累。

青芸和青松则披麻戴孝的坐在蒲团上烧纸钱,这俩孩子前几年给父亲烧过都烧出经验了,怎么烧不冒烟烧的快,还不往外飞灰。

“姐,你说咱们现在烧这么多纸钱也没人收着,能不能先存在地府等以后死了再取出来?”

陈青芸翻了个白眼,“你当地府是钱庄呢?不如……把这些纸钱烧给爹,让他拿去花也成。”

陈青岩皱眉,“你俩别胡说八道了,好好干活。”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是陈表装出来的哭声,“哎呦我的大侄子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陈青岩赶紧把书压在屁股下面,整理好衣服闭上眼睛装死。

陈伯见到三人紧张的上前拦住,“你们怎么来了?不,不许进去打扰大少爷。”

陈青峰道:“啧,老不死的你还当现在陈家是大伯做主呢?也不看看什么情况,等发送完陈青岩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

“你!”陈伯气的脸色涨红。

陈青芸和陈青松也起身怒视着他。

陈表拍拍大儿子的肩膀,脸上挂着虚伪的表情:“我知道青岩去世你们心里难受,我何尝不难受呢,但日子总的过下去不是,大哥已经不在了,嫂子一个人独木难支,你们俩偏偏还未成人,以后只能二叔多费心操劳了。”

说罢推开陈伯径直走了进去,陈青松扑过去想要撵人被青芸拉住,姐弟俩抱在一起气的浑身发抖。

三人进了灵堂也没敢上前去看死人,毕竟毒是他们给的心虚没底气。

陈表点了一炷香递给小儿子,“去给你堂哥上柱香,告诉他家里的事不用担心,他娘亲和弟妹以后我们帮忙照看。”

陈青岭笑嘻嘻的接过香插在香炉上,“堂哥一路走好啊。”

躺在棺材里的陈青岩握紧拳头,幸好这一切都是假的,幸好有阿瑛在,不然以后的日子不知道多艰难。

陈表搬了把椅子坐下,“去叫你们当家的哥儿过来商量丧事怎么办。”

陈伯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不多时王瑛走进来,只见他神色哀伤,面容憔悴(熬夜熬的)不复以前嚣张跋扈。

“丧事你打算怎么办?”

“娘信佛,想叫几个和尚诵经七日,让他走的安心一些。”

陈表盘算着光诵超度经应当花不了多少钱,“行,待会儿我叫人去找,别的呢?”

“别的我也不懂,过去没操办过丧事,还是二叔做主吧。”

这话正中陈表下怀,他既然要谋大房家产自然得把面子做足,不然在三妹和四弟那边不好交代。

“此事交给我来办,先把库房钥匙给我。”

王瑛犹犹豫豫的从腰间解开钥匙,“娘前阵子日日去山上礼佛,捐了好些香火钱,如今家里的银钱不多了。”

陈表不以为意,带着两个儿子直奔库房。

结果一打开门傻眼了,库房里空空荡荡只有几匹不值钱的粗布,还有半箱卖不出去的墨条。

“爹,这,这怎么办?”

“定是那个贼夫郎把东西都藏起来了,别着急咱们去凑钱把丧事办完,过几日有他好看的!”

*

古代办丧事同现代不同,既繁琐又耗时,光是选坟地就花了三天时间。

因为陈青岩不算正常死亡,属于横死,陈表怕以后缠上自己,特地花钱请了个阴宅先生找了一处镇压魂魄的风水坟地。

念经的和尚也请来的,好巧不巧就是李氏常去捐香火的那个寺庙里的僧人,一天一贯钱七天刚好七贯。

这些钱王瑛拿不出,陈表硬着头皮去借了一笔带腿的利钱,等事成之后再还回去。一家人忙前忙后,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多热心肠呢。

八月初九,三姑太太陈容从县城回来了,自从大哥去世后她已经三年没回过家了,没想到再次回来竟还是奔丧。

马车停在陈家大门口,看着门上随风摇摆的白幡陈容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路哭着进了院子。

“青岩啊,我可怜的大侄子欸~”

李氏听见声音,连忙从屋里迎了出来,“三妹你回来了。”

陈容哭的说不出话来,拉着李氏的胳膊眼泪决堤般往下掉,哭的李氏心都虚了,“可不敢这么哭,这么大老远来仔细别伤了身子。”

“怎么这么突然?去年青岩去县里考试不还好好的嘛,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就没了……”

李氏掐着帕子擦眼泪道:“那次落第后回家就大病了一场,叫了许多郎中来看都不管用,身子便落下了毛病。”

“大嫂糊涂啊,怎么不把孩子送县里,我这个当姑姑的就算卖锅卖碗也得把他治好啊!”

“孩子不愿去……”这话李氏倒没说谎,当初陈青岩病的时候,李氏也想过把他送去县里医治,奈何他一听要去县城就绝食寻死,最后只能歇了心思。

“孩子呢?让我再看他一眼……”

李氏领着她直接去了后院的灵堂,这三姑太太也是实在人,进去趴在陈青岩的身上就开始哭。

偏巧压在陈青岩的痒痒肉上,痒得他实在受不住了,便伸手推了推。

这下可不得了,吓得陈容嗷一嗓子晕了过去。

王瑛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住,“姑太太悲伤过度哭晕了,快把人送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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