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琰一天没有进食,窝在衣柜里憋了一天,发热期引发的身体反应,从软绵无力已经过渡到了冷汗直流,怀里的邓黎明衣服饮鸩止渴,再也难以满足沈琰的需求,加上半夜被饿醒的难受,沈琰终于推开柜门想起来要去觅食,可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又陷入了片刻呆滞。
想着沈琰的状况,邓黎明觉得目前最明智的选择还是离得越远越好,所以他向陆昭借了清洁工具,将地下室倒腾出了一副能储物也能纳人的样子。
再劳烦陆昭找出一套空闲的被褥,打算将就一晚。邓黎明一收拾完,就敏锐感知到了窗外又要开始发作的雷雨天。
潮湿闷热的夏夜,总是让人心神不宁,计划着要早睡早起的邓黎明,也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半梦半醒,整夜都睡得不踏实。
梦境从被群狼追杀奔逃,转场到了和养父巡林护林种小树,再切换到了处理邻里纠纷旁听大妈大爷吵架,再到收到顾家家主联姻的信函……
一生的经历快要走马灯似地播放完整,罕见地,邓黎明今天的梦里又出现了一个熟悉场景,像是做了一个春梦。
急切的亲吻带着喘息,密集霸道地略过颈脖,吻和主人一样强势得让人不容置喙。
一件用来作睡服的无袖白褂被推到胸口,炙热的身体亲密接触,再嘴硬的否认也骗不过身体的原始反应。
抬手摸到一颗长发及肩的后脑勺,邓黎明手指深入发缝,再也忍不住只被迫接受的被动局面,邓黎明压低手心的脑袋,认真回应。
手指顺着发丝下移,熟悉的头发长度让邓黎明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做梦。
突然,有一只手碰上了自己睡裤的抽绳,邓黎明反应极快地按住那只想要脱自己裤子继续作乱的手。
被阻止的人不满地想要惩罚,想要摸索着去擒咬腺体的软肉,但是张口咬在了侧颈。
接着邓黎明颈侧一痛,睁眼就看到趴在自己身上播撒爱欲的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啃啃咬咬。
捏着沈琰的下巴将人推远,感受手心传来的滚烫温度,看着他一双已经开始抑制不住流泪的眼睛,以及红得快要透血的脸蛋。
无法共情Omega的发热期,所以邓黎明也说不出什么恶毒谴责的话,只能气愤地将握着的下巴狠狠甩开,沈琰的头被甩向一边,晕着脑袋懵了半晌。
邓黎明靠坐床头一边下拉着整理衣服,一边抬眼看向窗外仍黑蒙蒙的天,雨水未停,阵阵潮气通过窗户往里灌,刚想预估下现在的京城时间,一个慌神,回过神的沈琰就又扑上了邓黎明。
沈琰双手揪着邓黎明的衣摆,额头搁在邓黎明的肩膀上,消停了一瞬。
邓黎明像是担心把人弄疼了一样,他小心拿捏着力道,手心虚握在沈琰的肩膀上,企图这样,坚定捍卫自己的清白。
见沈琰没有下一步动作,邓黎明也就没有把人推开。
沈琰见邓黎明没有动作,也得寸进尺起来,他抬腿跨坐在邓黎明腿上,偏头在邓黎明的耳边呢喃:“我要,你的信息素。”
“给我。”
偏头躲过耳边那阵温热的气流,邓黎明耐心地放出了安抚信息素。
得益于双方高匹配度的信息度,所以沈琰紧绷的肌肉一下子放松下来,连酸胀的关节也得到了缓解。
沈琰舒服地靠近邓黎明的颈脖,亲昵地蹭了蹭。
邓黎明的信息素无色无味,所以沈琰的唇瓣就抵在邓黎明颈侧的大动脉附近,微弱地开口询问:“为什么我闻不到你的信息素味道?”
快要被折磨得发疯的邓黎明,伸手推开沈琰的脸,冷漠回:“一氧化碳。”
想到这种气体的特点,他又不服输地偏头凑到沈琰耳边,用带着点笑意的嗓音恐吓沈琰:“一种无色无色,但会让人缺氧致死的气体。”
被邓黎明手挡着的沈琰像是笑了下,几乎是未经思考,下意识地反驳道:“是吗?那有本事让我缺氧试试?”
被潮湿闷热的信息素包裹着,恢复了点力气的沈琰双手撑在了邓黎明的双肩。
他头凑到邓黎明面前,几乎是擦着邓黎明的嘴唇邪笑着说:“不然只能等着我把你杀掉哦。”
说完就碰上了邓黎明紧闭的唇线。
邓黎明头上冒出一双深灰色的狼耳,连瞳孔都被吓得扩散了几分。
邓黎明后退一点,沈琰又前进一点,再追上邓黎明的时候,沈琰伸出舌头舔了舔。
“啪”的一声。
脑中一根紧绷的神经应声断裂,一簇火也被迅速点燃,邓黎明双手扣紧沈琰的头掌握了主动权,他大力地将人向身下压去。
局势骤变,察觉失守的沈琰,下意识双手环上了邓黎明的颈。
旗鼓相当又互不服输,凌乱的气息撩拨安静的雨夜,缠绵的呼吸让胸肺供氧不足。
分开换气的时候,邓黎明双手撑在沈琰的颈侧,低头认真去看。
只见沈琰双目无神地呆愣着,唇瓣被碾磨的水光潋滟,脸上的潮红也只增不减,愈发浓烈。
邓黎明意犹未尽地低头想再啄一下,还没碰到就被沈琰偏头躲开。
接着他听见沈琰面无表情,一脸认真地说:“好像流水了。”
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邓黎明扫了眼旁边窗外滴水的房檐。
收回视线,他看到,被切割的月光照在沈琰身上,人快要和清透的月光融为一体,邓黎明看得慌了神,声音找不到北地问:“什么?”
沈琰抓住邓黎明的一只手,带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后腰更深处探去。
“这里。”
话音刚落,邓黎明的手碰到了被水濡湿的兔尾巴球。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的邓黎明,快速挣脱开沈琰的手,飞快逃离那片禁区,他另一手擒住沈琰的颈脖收紧,嗓音嘶哑带着怒气:“沈琰,你这是在犯流氓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