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这家伙沉寂了那么久肯定没憋好屁。
云娘才走就开始暴露本性了。
谢鱼飞一下子撇开眼,轻咳一声,脖子后仰着试图躲避更多的接触,声音沙哑:“没有,你先过去点,这样有点奇怪。”
“怪?”没被推开,晏徊远便好了伤疤忘了疼,盯着眼前凸起的喉结看了会,得寸进尺地凑上去亲了一下:“道侣就是这样的,这一点都不奇怪,适应了就好了。”
潮湿滑腻的感觉覆在脖子上,带着一丝惊人的滚烫,对方的牙齿是张开的,啃噬在喉结上,是止不住的痒意。
“你……你你!”谢鱼飞瞪大了眼睛,把手捂在自己的脖子上,从头红到脚,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只一副受了屈辱的行子,好不容易才尽力批驳对方道:“你轻浮!”
对方似乎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稀奇又珍惜地盯着看了会,不自觉舔唇,坏点子应运而生,脸不红心不跳地捏住谢鱼飞完美无瑕的两颊:“师兄,如果不是我的话,就是别人对你做这些事了,你愿意吗?”
他这般问着,目光却始终跟在谢鱼飞的脸上,不打算错过对方神情的每一秒变化。
谢鱼飞这人向来无趣,又被设定成一个炮灰的身份,两辈子加起来情史都干干净净,更何况他现在还忘记了唯一一段算得上是情史的记忆,算得上是情窍未开,比庙里的和尚都一尘不染。
而面前的晏徊远却已经是动心忍性了几十年的老狐狸,诱骗现在的谢鱼飞,那是一个手拿把掐。
听到晏徊远这么说,谢鱼飞果然自然地顺着他的思路思考。
再一想到云娘说的话,谢鱼飞的脑海中便浮现出自己和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共处一室,被对方骚扰的画面。
他冷不丁打了一个寒噤。
还是算了,想想都可怕。这么一来,感觉晏徊远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更何况……晏徊远靠近时,他虽然心里觉得怪异,可身体总会不自觉放下提防。
比大脑更快做出决策的是身体,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谁知道他不记得的这些年里自己跟对方到底做了些什么。
谢鱼飞束手无策地摇了摇头,一副想反驳晏徊远却又找不到合适理由的样子。
这样的谢鱼飞太过新奇。平日里他要么冷着一张脸,冷静睿智,让人忍不住臣服;要么就是被晏徊远气到面部涨红,稍一对视似乎便能看到自己的死期。
一个人的性格都是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断养成的,晏徊远还从没想过谢鱼飞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比想象中的要可爱无数倍,他简直喜欢得紧。
他现在倒是发现,无论是什么时候的师兄,都让他爱的要死。
趁着师兄还没恢复记忆,晏徊远一下子就抱住谢鱼飞,在他脸上吧唧一下,按耐不住道:“怎么办啊,谢鱼飞,我可真是喜欢死你了。”
谢鱼飞还没被这么直白地表示过喜欢呢,原本就久红不退的皮肤更是炽热发红,他使劲在晏徊远的臂弯里捣鼓两下,在发现对方抱的很用力后所幸便放弃了挣扎,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很小声的“哼”。
垂在两边的手指微微抽动,随后不自觉地按在晏徊远的后颈上轻轻抚摸着。
眼见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两人便也开始思索起如何睡觉的事来。
晏徊远的意思很明显,床只有一张,要问怎么睡,那肯定是两个人一起睡。
谢鱼飞一开始也是有些抵触的,可一想到刚才,态度又不免有所松动,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念完了清净诀净体过了。
手上传来一种温热的触感,晏徊远懒洋洋地走到他身边牵住他的手,打了个哈欠勾着他走到床边。
被按着坐在床边,谢鱼飞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他虽然未经情事,可怎么说也不是个傻子,一对伴侣都躺在床上后会做什么,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可是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虽然对方是说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可在他的视角看来,他们才刚见面不久。
这么快就躺到一张床上去,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晏徊远这边盯着出神的谢鱼飞已经很久了,从他摸到师兄的手的刹那起,就注意到师兄的身体僵硬的很。
还有这飘忽躲闪的眼神,和那犹豫不决张张合合始终没出声的嘴,晏徊远就知道,他可爱的师兄说不定又想到什么自我震惊的东西了。
他不由轻笑一声,坦然坐在对方身边,软糯的床垫子瞬间便随着两人的体重塌陷下去。
谢鱼飞的身板又僵硬几分,不知该如何面对对方。
“好了师兄,今晚什么都不做。我们睡觉吧。”晏徊远慵懒地抻了一下胳膊,靠在谢鱼飞的肩膀上,眼睛里透出一些惺忪和困意来,缓慢地眨了几下,抱住谢鱼飞的腰蹭了蹭。
听闻此话,紧绷的精神瞬间放松下来。
谢鱼飞长舒一口气,迫不及待地应了声:“好!”
他和晏徊远便向后仰躺在床上,腰间被对方腿盘住,晏徊远稍一用力,便带着谢鱼飞滚到双人床的中央。
伸腿勾过被子覆在两人身上,晏徊远便安心地搂住谢鱼飞,花干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昏睡过去。
稀里糊涂被对方抱着一通胡闹,黑暗中的谢鱼飞扑扇扑扇着眼睫,也不知道自己的肩窝处到底有什么魅力,自己这个伴侣即使睡觉也要把头埋在旁边。
对方的呼吸打在颈侧,谢鱼飞无奈地偏了偏头,忽然的疲意涌上来,他到底也没抽出力气矫正对方的睡姿,就这么任人抱着陷入睡眠。
……
一夜无梦,刚睁开眼,谢鱼飞那张绝世容颜便完全暴露在眼前,盯着那张肉粉色的嘴唇看了许久,晏徊远还是忍不住,掰着他的脸,凑上去亲了一下。
谢鱼飞的睡姿向来板正,睡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始终微侧着身子,给晏徊远留着一个可以任他拱蹭的地方。
冰凉的触感从唇上传递过来,像是吃了薄荷一样让人上瘾,晏徊远舔了下唇,睡着的人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的胆子也忽然大了起来,捧着谢鱼飞的两颊又将唇贴上去,跟贼似的,轻手轻脚地□□微微闭合的唇缝。
毫无知觉的人丝毫都意识不到自己的唇正在被人做些什么,只是□□两下,唇缝便被人轻巧地撬开,作乱的舌便轻而易举地钻进他的口腔,在他的上颚、牙关处扫荡着。
“……嗯,唔!”谢鱼飞忽然皱了下眉头,口中发出一丝微妙的声音。
这声音就像兴奋剂一样,将晏徊远心中仅剩的几分心怯驱散殆尽,一想到师兄其实也觉得舒服,晏徊远便觉得难耐起来,一个激动连牙齿都没收住,在对方的唇上磕了一下,血腥味顿时蔓延开来。
谢鱼飞蓦地睁开眼,亲眼目睹伴侣在对自己做什么事后,白皙的皮肤立刻充血泛红。
嘴巴里被搅动的水花声还在啧啧作响,他感觉脑袋要炸了一样,双手按在对方胸前,一下子就把对方推了开来。
双唇分离,一缕晶莹的银丝被带了出来。
谢鱼飞的脸更红了,愣坐在原地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又气又恼,声音都有些抖:“你怎么,怎么能趁我睡觉做这种事!”
显然,颤抖的声音是完全没有统治力的。
晏徊远这样的人,只有完全震慑住他,用更高的压制力管教,才能让他好好夹住尾巴乖乖听话。而一旦被他发现有可乘之机,那他就会得寸进尺,一步一步触碰你的底线。
简单来说就是,要么直接打服,要么被蹬鼻子上脸。
晏徊远伸手碰了一下谢鱼飞那张因为沾了银丝而显得过分靡丽的脸,轻轻用手指拭去银丝,塞进嘴里舔掉。
对着谢鱼飞的下身瞥了一眼,一脸无辜道:“可师兄不是很喜欢吗?”
谢鱼飞从没想过有人能如此没羞没臊地说出这些话。
简直就像未出阁的小姐遇到了地痞流氓,论打嘴炮,谢鱼飞自然不敌从小流浪着长大的晏徊远。
一直以来,谢鱼飞都以为伴侣是需要他去宠着爱着放在心尖上护着的,可眼前的伴侣似乎跟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为什么他的伴侣总是喜欢耍流氓啊?
“那你也不能未经允许对我做这些事啊,再这样我就去找其他人了!”身体的反应难以辩解,谢鱼飞尽力威胁道。
晏徊远听的一愣,他都忘了除自己外,在这秘境内谢鱼飞还有其他人可以选择了。
啧,这什么破规则。
他暗自咬了咬牙,从谢鱼飞身上坐起来。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过火的。”他昧着良心道,心里也清楚不能把人逼急了,以谢鱼飞的脾性,还真可能抛下自己,随便找个人凑合着找到出路,到时候他哭都来不及。
他忽然这么乖,谢鱼飞还以为他真的悔改,又有些后悔自己说话重了,只好转移话题,催促晏徊远赶紧下去给云娘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