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有如金丝洒落,刺的傅斯年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抬手挡了下眼,反手又向着床的另一边摸了过去,在意识到本应睡在枕边的人不知了去向后,瞬间的恐惧让他险些从床上跌下来。
“景,啊哈——”
刚下地就来了个滑跪,傅斯年腿软的不行,好容易扒着床柱站稳了,腰又酸的厉害,直到陆景珩穿着围裙,从小厨房里扒出头来看他,他还在那老头样儿地掐着腰转圈呢。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去……”
陆景珩心疼他,手里的饭勺都没撂,就过来给他搂回了床上。
“唔。”
蹭着床边落了半拉P股,傅斯年一脸娇羞的将头靠在了陆景珩的肩膀上,歪头的瞬间,恰好有一缕额发挡在了眼前,觉着自己这个样子讨人喜欢的不行,便又故意嘟起了嘴巴,什么叫恃宠生娇,他今天算是拿捏住了。
陆景珩没领会精神,以为他是撒娇才这样,便往他唇上亲了亲。
“你现在身体好多了,昨晚上那么激烈都没给你累着,还有劲儿起来给我做饭!”
虽知这话矫情的很,陆景珩却没明白其中意思,只能顺着说道:“傻孩子,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才不让我动的,是不是腰不舒服了?来,你过来点,哥给你揉揉。”
傅斯年哼了一声,心里虽不满意,却还是听话的轱辘进了陆景珩怀里。
明知道他是在让着自己,傅斯年却还是觉着丢了面子,联想起昨晚自己的表现,他更觉着自己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论心机手段,根本比不过这只正在给他点穴的老狐狸。
这也太不合理了。
身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小老攻,情事过后,难道不该是他的老婆受躺着动不了吗?
明明自己还很年轻,身体力也是百年难遇的好材料,怎么才一夜过去,自己就被整的腰酸腿软的,活像个被滋润的过了头的小媳妇儿?
难不成,他的景珩哥哥真就是狐狸精变的……
嗯,就冲他那股子狡诈狡猾,外加能撩能扭的小溞劲儿,肯定是了!
傅斯年心里憋屈的很,突然就从陆景珩膝上坐了起来,然后硬扳过人家的肩膀,让他面向了自己。
“你也太狡猾了,专搞了那些手腕儿出来,一晚上变着法儿的,不知道折腾了我多少回!你自己倒好,关键时候五分钟就结束战斗了,看着我没尽兴,还用着别处继续鼓捣我,你要有良心就自己数数,昨儿一晚上,你骗我输出了多少回?”
直到这时候,才知道他是为着什么事生气,陆景珩在他臀上捶了一记,突然就笑了起来。
“傻小子,先头怎么跟你说的,生猛海鲜再好,吃多了也得跑肚拉稀,谁让你自己没出息呢,一晚上放了五六炮,不累死你才怪!”
傅斯年委屈的不行:“我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这事你怪不得我,要怪也只能怪你心眼儿多,手段也多,我年纪轻轻的,又没那方面的经验,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咳咳……好吧,这次是我的错。小朋友,原谅哥哥这一次好不好?”
为着小可怜的自尊心考虑,陆景珩没敢再笑话他,抬手摸了摸小年的脑袋瓜,又纵容他继续将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陆景珩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对他的小男朋友格外疼爱。
昨晚上是他们俩的第一次,为保险起见,他的确是使了些小手段,前前后后的让小年多x了两次,但这也不代表他就是心眼儿多,完全就不在乎小爱人的感受。
谁让那小子那么凶呢?
陆景珩可知道,就凭小年那股子憋了20多年的莽撞劲儿,要真随了他弄去,非得给自己弄丢了半条命不可,要自己真瘫那了,最后收拾烂摊子的,不还得是小年自己吗?
所以,聪明如陆景珩,为着自己老命着想,他压根儿就不能给小年犯那种错误的机会!
“都道过歉了,就别难过了啊,赶紧洗漱,待会过来陪我吃饭。”
“哦,知道了,马上去。”
傅斯年嘴上应着,走道儿却还是费劲,陆景珩看他这样,心里多少有些不落忍,索性给他架着往卫生间把洗漱的事儿干完,再给他架到了餐桌前坐下,才又回了厨房里盛饭。
一阵手忙脚乱后,早餐终于被陆景珩端上了桌,只可惜盘子里的两个鸡蛋饼各被他煎糊了一半,就连锅里的皮蛋瘦肉粥,也熬的稀里包汤的没滋没味,但傅斯年却不挑剔这些,只要陆景珩能给他整口热乎饭吃,就给他美上天了。
就这样,在陆景珩的愧色中,两人卷着饼,喝着粥,再就着一小碟酱菜,总体上还是欢欢喜喜的,将他们甜蜜过后的第一顿早餐应付了过去。
吃过了饭,傅斯年的精神头也好了许多,打定了主意,只要刘栋不找来,他就在这儿继续放假躲懒,能混一天是一天,反正只要有景珩哥哥陪着,就是给他个茅草屋住,也赛过五星级大酒店!
心态一放松,再有陆景珩收拾着碗筷的背影在他面前游来荡去,傅斯年的心里就又开始痒痒了起来。
“景恒哥哥,咱们再do一次吧,就一次,好不好?求求你了!”邪恶的爪子已经搭上了老男人的肩膀。
看他又要缠上自己,陆景珩脸上一红,不禁骂道:“小兔崽子,刚才不还嚷嚷累呢吗,这会儿又折腾什么,还不滚沙发上看电视去?!”
摘了围裙,擦了手,陆景珩强自镇定着,以为自己只要够凶够狠,就能吓跑大尾巴狼,但他没想到的是,傅斯年的脸皮比他想象的要厚的多,才一转身,就又被他搂抱着摔回了床上。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唔……”
双唇被牢牢堵住,被迫吞咽着不属于自己的津液,当身体再次被那具矫健的躯体覆住时,陆景珩很快就丧失了抵抗的意志。
自知逃不出,也不愿逃出这个疯批小C男的手掌心,他便只能驯服地迎合对方所有的动作,以将可能出现的伤害降低到最低程度。
“景珩哥哥,你这里……还有这里……”
“闭嘴!”
“真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这么……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啊,哥,你太可爱了,我好爱你啊……”
陆景珩被他逼的没法儿,不稳的气声中,已然带有了几分哽咽:“你,混账东西……意思意思得了,你,你还真下毒手啊……”
眼看傅斯年吃相难看的要死,自己又被他摆布的完全反抗不了,陆景珩认命的同时,又不得不为自己找补起了后路。
“你腰,腰……不酸了?”
“酸啊!”
“酸……酸你tmd还那么大劲儿?”
“没办法,哥你魅力太大了,我……控制不了……”
有如一匹脱了缰的马驹子,傅斯年只顾着埋头撒欢了,全没注意到,陆景珩已被他逼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那你就听点话……”
陆景珩闭眼的同时咬紧了牙关,距离珠峰的8848米只差了一步之遥。
“听我的,多吃多摸少放炮,你腰就,就不酸了……啊啊哈,啊啊啊啊——”
“啊——啊哈——”
一场激烈的斗争,就这样在两人变了调儿的,且高朝迭起的吟叫声中草草结束。
傅斯年汲取了经验教训,当然也是为让他景恒哥哥高兴,他确实只打了一发炮弹出去,只是这一下威力够猛,直接就让体力本就不支,还强撑着做饭的陆景珩昏死了过去。
比这两个不知节制的家伙更惨的,是门外的那个偷听了半天的倒霉蛋儿。
因组里出了吴明宇这样的事,晏季礼不放心他俩,打着飞滴坐着车,一路颠沛流离的,直到天亮了,才找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
一路着急忙慌的赶到门口,晏大导演人还没顾上喘口气儿,就被房间里18N的声音臊了个大红脸,直到刘栋找了过来,他才晃过来神儿,也不等老刘敲门,他先给那2号电灯泡拽到了走廊外边去……
……
傅斯年是在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带着陆景珩回的组里。
这次节目录制的地点,选在了因野温泉而得名的隔壁村,等傅斯年赶到的时候,大家早架起了篝火,撸起了串,尤其有几个胆子大的,更是从搭好的帐篷里换了衣服,提前跑温泉里泡澡去了。
篝火旁,傅斯年领着陆景珩坐了下来,从林澍手里接过来的烤肠和啤酒,他一并让给了对方,而他自己只是傻愣愣地盯着陆景珩喝啤酒时上下滚动的喉结,有如痴汉般的不错一眼。
那些个男人粗枝大叶的,看不出来什么,但在场的两位女士就不同了。
田萌萌只盯着陆景珩脖子上的“蚊子血”看了一眼,就跟中了彩票似的,拉着林澍没完没了的絮叨了起来,什么“我的人生在今晚上算是圆满了”、什么“陆影帝就是我灵感的缪斯”,各种雷人的话,尽让她巴拉巴拉了一大堆,林澍还没搞清她的兴奋点是什么,就被急着写稿的田萌萌抛弃了。
和欢蹦乱跳的田萌萌相比,Lisa沉默的简直有些可怕。
只看她独自一人坐在火堆旁,一手托着下巴,一手不断用树枝挑拨着那些燃烧的柴草,火光忽明忽暗,正如她此刻晦暗难明的心情。
“娱乐圈里的风气虽然开放,但两个男的谈恋爱就是差点事,大家说吧,现在咱们身边的同性情侣还少吗?有哪对儿是敢对着媒体公开出柜的?归根到底,在咱们国内,txl不过是少数群体,根本上不得台面,地位上比那些违法犯罪的人也强不到哪儿去!”
她这话明显就是说给傅斯年听的,陆景珩怕小爱人不高兴,起身就要带小年往别处休息去,不料经过lisa面前时,却被她拦住了脚步。
“景珩,是这里的蚊子太多吗?怎么脖子上全是被吸了血的红印子?”
料定了陆景珩不敢承认脖子上的印记,是傅斯年留下的吻痕,Lisa突然就得意了起来,就算没有陆克俭的吩咐,她也不想再对陆景珩热脸贴冷屁股了。
下意识的往脖子上摸了一把,陆景珩盯着lisa的眼睛,冷冷回道:“跟蚊子没关系。这些,不过是我男朋友弄出来的痕迹。”
男朋友?
陆景珩的男朋友?
陆景珩的男朋友不就是小年吗?
大家伙儿被他两人的对话弄得面面相觑,哪怕傅斯年与陆景珩的关系早被他们私底下传烂了,可到底谁也不愿找那个别扭,将人家俩的私事摆明面儿上讨论。
哦哦,这回有好戏看了!
Lisa真屌,连人家陆景珩都敢得罪……
陆景珩不愧是五金影帝,这勇气,这魄力,啧啧,一般人就是比不上!
吃瓜群众们看似是各忙各的事儿,心里却是兴奋极了,一个个的装模作样的,都急等着看这场2男PK1女的三人团战。
“TXL虽是性少数群体,但你说上不得台面,还将他们跟犯罪人员类比,那就有些过分了。”
“傅斯年是我男朋友的事,我虽没到处宣扬过,却也不想对大家隐瞒。那样做,对我这样的人是有好处,但对小年这样的新人来说,就太不公平了。爱人是我自己选的,我有义务对他,对我们的感情负责。”
“至于你说的不对媒体公开,这应该是件很容易理解的事。身为公众人物,就应当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所有国家不提倡的事,就不应该向那些方面去引导,更何况感情只是两个相爱之人的隐私,完全没必要大肆宣传,弄得人尽皆知。”
“我在圈里工作了这么多年,全是靠一部部实打实的作品才走到了今天。所以,我和小年只希望脚踏实地的工作和生活,在我们的认知里,我们根本就不需要用那样的方式去和别人竞争,去为自己谋求那些不必要的利益和资源。”
人群里已陆续有叫好声传来,但傅斯年的耳朵里却听不见这些多余的声音,包括他的眼睛,从方才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容不下除陆景珩以外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