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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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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录制结束,第二天要赶工作的艺人们各自被经纪人或助理接走,苏子沐和小苍兰行程都不赶,便与林依商量着在这里暂住一晚,第二日再启程。

第二日没有工作,林依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是嘱咐在那边陪着的李莹莹安置好两人。

“吃烤肉吗?”九点多,卸干净妆,聂广权裹着一身大棉袄,在女生蒙古包门前喊了几人一嗓子。

“来了!”

此时除了苏子沐和小苍兰,艺人里还剩童欣、易红州和聂广权,还有节目组负责收尾的一干工作人员。前夜为了音乐会没敢吃辛辣油腻的,今夜以聂广权为首叫嚣着要节目组补上。

节目组的摄像导演等一行人与嘉宾们共事了两个多月,难得这一季所有嘉宾都是大大方方玩得开的,工作上按时完成任务不整路烂七八糟的幺蛾子,私下里既有边界感也不会拿腔拿调,相处得很是愉快。

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音乐会,分别前夜,没有镜头录着,两个月来混熟的人们性质高涨,喝酒吃肉,好似一家人,快活得赛神仙。

易红州和楚怜搭配词曲,在整季节目里都没太大存在感,每次拿出的作品无功无过,像班里那种成绩中等的学生——不上不下,好像哪儿都不赖,但你又说不出哪儿特别好。

此时却被节目组的一群馋猫“众心捧月”般围着,人群中冒出勾人的香味儿——他在给众人烤肉吃。

初秋的内蒙,入夜已经很凉了,纵使烤着火,几个女生还要披着军大衣才不冷。没有录制需求,节目组没有麻烦当地牧民,自己借了当地老乡的装备,找了几堆牛粪烧起来。

“老易,牛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聂广权在旁边捏着一罐啤酒,难得经纪人不在眼前唠叨着,一次喝了个够本儿。

“你也不嫌凉?少喝点儿吧。”易红州顺手递上一串儿烤好的,“我可是新疆人,这是我们DNA自带的基因好吗?!”

“你是新疆人?”聂广权大为震撼,“看不出来啊,一点儿都不...”

“不什么?不3D?拜托大哥,”易红州分出手递了一串儿给旁边盯着快流口水的苏子沐,“新疆户口按出生地给,不按五官长相给。”

“噗哈哈哈哈。”聂广权没理他那句“少喝点儿”的劝告,又晃晃悠悠地喝了一口被寒夜浸得冰冷的凉啤酒,笑着锤了易红州一拳。

易红州和聂广权在前面打打闹闹,苏子沐不掺和,只等肉。

“差不多行了。”在苏子沐接过易红州新递来的一串儿时,小苍兰终于忍不住拦了一手,“上火......不是不让你吃,你晚上要睡不好了。”

“哦...”苏子沐乖乖听话,把还没啃过的烤串放回旁边保温的架子上。

目光里写满了“依依惜别”。

“乖乖,回去我给你烤。”小苍兰踮踮脚,凑在苏子沐耳边哄她。

月光照得皎洁,苏子沐不便当众啃她一口撒娇耍赖。于是虽然心里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幼稚被当成三岁小孩儿哄,一面甜蜜地抱怨起来,“好吧,谁让我听话呢。”

聂广权嘎吱嘎吱地扭过被凉风吹僵的脖颈:......点谁呢你?

“哈哈哈哈哈哈,”周围几人都笑开,苏子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没说你没说你权哥哈哈哈!”

良辰美景,蒙古包前漾着几人欢乐的笑声。

小苍兰的手机突然嗡嗡响了,苏子沐离得近,看见小苍兰皱着眉盯了几秒。

“我接个电话。”小苍兰接起电话,两步走开了人群附近。

小苍兰没有团队,平时一些常合作的音乐人也都有她电话,有事儿直接联系,因此苏子沐以为只是寻常工作电话,并未在意。

可很快苏子沐就觉出不对劲。小苍兰走远了,空旷的草原把女孩儿的声音卷去四面八方,苏子沐听不见,可本能就觉得不对劲。

小苍兰很少打电话聊这么长时间工作。苏子沐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五分多钟了。音乐上很多事儿都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因此除去那些程序相关,三两句能聊明白的,小苍兰很少在电话上长篇大论地和别人讨论工作——遇到要修改内容或是音乐理念上不合的,一般都会约个见面细细讨论。

苏子沐正想上前两步去找她,就看见小苍兰挂了电话往回走。

“清宜...”苏子沐看到小苍兰转身时铁青着一张脸,乍看到苏子沐后像是要紧急管理一下表情,奈何肌肉跟不上脑子,嘴角僵了僵,扯出了一张不哭不笑的奇怪表情。

“怎么啦宝宝?”苏子沐赶忙几步赶上去,在小苍兰耳边轻声问。

“没事。”半晌小苍兰艰难地撬开自己的嘴蹦出两个字儿,连个儿化音都吝啬地不肯说。

脸色难看的像死人,没事个屁。

之前苏子沐一直最不满小苍兰的就是这一点。

——她总是把自己裹得太紧,像是一只戒备森严的刺猬,习惯了用沉默和冷淡去应对一切不安和脆弱。

女孩儿倔惯了,也独惯了。她习惯了一个人消化情绪,一个人扛过所有难熬的时刻,仿佛倾诉是一种示弱,依赖是不可接受的软肋。哪怕是对自己的女朋友,她也依然固执地竖起屏障,把所有情绪封锁在内心深处,嘴上只留下一句“没事”。

可苏子沐并不相信她真的无事。

她总觉得,小苍兰其实是有话想说的——至少是,说出来会让她轻松一些的。她只是还没有适应,在自己的生命里,多出这样一个随时随刻愿意倾听、愿意承担、愿意站在她身边的人。她还没有适应,有些烦恼可以被分享,有些痛苦可以被另一双手接住。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长,苏子沐还没来得及就这一点找个茬和小苍兰吵一架,矛盾就已经爆发了。苏子沐在自己女朋友门前吃了一记生冷的闭门羹,觉得头顶隐隐有点儿冒火气,可此时显然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

苏子沐深呼吸两口,把那腔不高不低的火气压了下去,伸出手拉住小苍兰,语气轻缓而坚定:“宝宝,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的,我帮你。”

“你愿意的话。”顿了顿,苏子沐又补上一句。

“我妈打来的。”片刻的沉默后,苏子沐等到了小苍兰的答案。

果然她不是没事,她只是没习惯自己的事可以被说出来,自己的烦恼可以和另一个人共同分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苏子沐问道。

小苍兰的妈妈在她十岁那年带着小苍兰改嫁到了另一家,是她自愿的。可这并不代表,她嫁去那里之后日子都过得快乐。

这也显而易见——一个幸福,哪怕只是正常的家庭,都不会几年想不起给孩子过生日。

只有一个认定这个孩子是个讨厌的累赘的家长才做得出来。显然,这个家长既包括她那没有血缘关系的继父,也包含那早认为她是个无赖油瓶,恨不得赶紧成年把她甩出十丈远的亲娘。

小苍兰的亲娘认识她亲爹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两个人在工厂认识,从十七岁谈到二十岁,男方甚至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就先办了酒,转年就生下了小苍兰——小苍兰那双被迫持证上岗的倒霉爹妈先是十分有新鲜感地经营了一阵这个小家庭,亲爹甚至因为这个刚出生的小团子,被不知道从哪儿激发出了一腔“我要赚钱养家”的热情,白天在工厂拧螺丝晚上刻苦钻研股市——不过显然没什么天分,很快那辛苦拧来的仨瓜俩枣被套了个彻底。

结婚和恋爱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更何况在这样一个经济拮据的家庭。小苍兰的亲娘亲爹开始隔三差五的找茬吵架——不是那种吵一架就能解决的问题。

毕竟“缺钱”实在是自古以来困住无数英雄好汉的难题,只要两人没人生出什么打劫抢银行的伟大抱负,这个问题就暂时解决不了。

恋爱时那个可可爱爱粘着自己的女孩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三天两头骂自己“窝囊废”、“经济适用男”的凶悍老婆。

小苍兰亲爹那被幸福小家激起的“大男子主义”暂时还保持着较高的激素水平,秉持着“不能给男人丢脸”的所谓尊严忍气吞声了好几年,甚至在入不敷出的经济状况下——掏光九千块的存折本给五岁的小苍兰买了一架二手钢琴。

那个时候,虽然穷,虽然亲爹亲娘已经相看两厌,可爱的小苍兰和“小家庭”的幸福愿景始终像跟吊在拉磨驴眼前的胡萝卜,半死半活地吊着这个不怎么幸福的家庭,粉饰出一番尚看得过眼的太平。

可日复一日看不到尽头的消磨终于耗干了这头驴的所有精力,“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她那奇葩的亲爹娘同时选择了爆发——两个人双双出轨,双双发现对方出轨。

太过离奇,甚至连日子都是同一天——让人吵架的时候都失去了主动权,没法放心大胆地放肆骂一声“你个混蛋!”

双方都心虚,于是各怀鬼胎地保守了几天这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段时间连小苍兰都觉得奇怪,如果能翻到那时的日记本,女孩儿那几天写的是——

【好奇怪,我觉得我的爸爸妈妈不像我的爸爸妈妈。谁把我的爸爸妈妈换走了吗?他们的脸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可是又好像哪里不一样。】

【好可怕,他们是人贩子化妆成我爸爸妈妈的样子了吗?我会不会哪天就被抓走嘎了腰子?】

【今天妈妈给爸爸盛饭的时候爸爸说谢谢。这肯定不是我的爸爸妈妈。】

【不是吧?还是是呢?】

八九岁的小女孩儿已经有点儿懂事儿了,但还懂得不多,属于嘴上宣称自己是什么“唯物主义”,装出一副很懂的科学做派,但心里依然会相信世界上有“宝葫芦”、“魔法匣子”,会在腰间围上一圈床单假装自己是小魔仙的微妙年纪。

好在终于有一天矛盾爆发,噼里啪啦的火星波及到家里瑟瑟发抖的小苍兰——撕破脸后的两人连孩子都不避了,本就岌岌可危的素质乱七八糟地碎了一地,整个橱柜找不出三副完整的杯盘碗碟——全被两人放炮似的炸碎了。

小苍兰也终于放下心来——这还是我的爹娘。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有什么值得放下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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