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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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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罗恩和赫敏在后面瞠目结舌。

“你听到了吗?她说她妈妈……”

“我宁愿我没听到,”罗恩痛苦地捂着耳朵,故意哑着嗓子艰难地呻吟着,“一个斯莱特林——哦,我毫不怀疑她的妈妈肯定也是个斯莱特林——在捐助麻瓜出身的巫师?还是十九个?你说零点一九个我都信……”

“到底要怎么捐助零点一九个巫师啊?别犯傻了。”赫敏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你才犯傻呢,比如她妈妈曾经打开了密室,然后把麻瓜出身的巫师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其中的零点一九个变成了鬼魂随她一路飘到美国去,她没办法,只能花钱消灾……”

“你想象力那么丰富,还是用到编写你的魔法史论文上去吧。”

“说起来都怪你不借我抄作业,我明明就差两英寸就写足三英尺了,你干嘛那么小气!”

“你有整整十天去写,但你偏偏要在最后十分钟赶工,那是你活该。”

“停。”哈利不得不从中间把他们一左一右推开,避免他们再次吵得面红耳赤。“赫敏,复方汤剂的下一步是什么?”

“哦,我记得是……”

他庆幸赫敏的注意力被转移了,罗恩也只能跟着熄火。

他本来想抓紧找机会去单独问问克里斯汀,结果因为伍德到处抓他去训练,斯内普找机会就罚他留堂,费尔奇总用恶毒怨恨的眼神牢牢盯着他,而且克里斯汀最近总跟乔顿她们一起走,从没落单过,直到魁地奇比赛当天,他都没找到机会。

“克里斯汀,”早餐的时候,他一看到她和朋友们告别,拿了扫帚准备离开礼堂去做准备,他就立刻扔下刀叉,捅了下罗恩,在他“祝你好运”的眼神中抓过自己的扫帚就跑,“等一下。”

“什么事?”她在礼堂门口的转角处停了下来,谢天谢地,现在刚好没别人。

“我想问问你,关于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事情。另外,我保证,我没动洛丽丝夫人一根手指头。”他飞快地说。

“那我也向你保证,这个所谓’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要么是个已经毕业的,偷偷回来的家伙,要么就是其他学院冒充的,总之不是个斯莱特林。”

“给我们斯莱特林一点信任,好吗?”

哈利怀疑克里斯汀是在哄骗他,尽管她眼里流露出被探问过太多次之后的疲惫和一丝不耐烦,还有她精心包装出来的一丁点真诚。

克里斯汀知道装得太真诚反而显得引人怀疑,但她这些天总和别人一起行动,又似乎就是在证明什么。

“塞比西,你在这!”

“来了。”她转头回应队伍里另一个追球手,准备和哈利道别。

“马尔福是找球手吗?”哈利盯着她的光轮2001,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是替补。”

“替补?!”哈利惊叫出来,那家伙得意洋洋的样子,他还以为他已经是正选了呢。乔治和弗雷德窥探到的消息里,马尔福不也总在天上飞吗?

“我引荐他去见队长,队长测试了他,把他招为替补。卢修斯叔叔很高兴,给队伍换了新扫帚,说希望等他上场那天不会被一堆旧扫帚拖后腿。”克里斯汀直直地瞧着他,用不变的硬邦邦语调把话一连串说完,拿扫帚柄指了指哈利,“那么,球场见。”

她之前为什么不告诉他,让他白白误会了她那么久?哈利有些尴尬地握紧了手里的扫帚。

马尔福果然没上场,而是待在了替补席上做准备,他看见哈利的时候皱皱眉,但转头看到克里斯汀的时候却得意地朝她挥了挥手。

毕竟是她引荐的他,他虽然还是个替补,起码算进了学院队,难怪他看到她会那么得意。有什么了不起?他一年级就是正选了。哈利抓着自己的扫帚,哼了一声。

不过等他躺在病床上呻吟着抓着病床床单的时候,他就没心思管斯莱特林的替补是谁了。长三十三块骨头实在够要命的——讨厌的洛哈特!

这一次,克里斯汀也帮不了他,那个疯了一样的游走球让所有人都避之不及,而且它只围着哈利转,而游走球又不在追球手应该管的范围内,克里斯汀也没法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鬼飞球去打那只游走球——毕竟话说回来,保护找球手是格兰芬多的击球手该做的,又不是她的职责……

就在他思绪混混沌沌东想西想的时候,多比再次出现了,他得知密室曾经被打开过,然后科林被抬了进来……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最终在惴惴不安中疲惫地睡去。

然而洛哈特似乎不准备放过他,他不知道从哪听说克里斯汀有个俱乐部,曾经在俱乐部里接受过很多次决斗并大获全胜,于是他的决斗俱乐部一经成立,便立刻邀请了她和哈利一定要来参加。

哈利第一次见识了克里斯汀如何与人决斗。她抽出她的魔杖,行礼之后,等到洛哈特数到三便立刻使出了缴械咒,乔顿的魔杖被打飞,但她并不生气,捡起魔杖后便高高兴兴地跑到克里斯汀身边,大声和洛哈特说,“我早告诉过您,教授,克里斯汀很厉害的。”

可等斯内普点名要他和马尔福决斗的时候,情况就变得糟糕起来。

马尔福用了“乌龙出洞”,一条黑蛇嘶嘶吐着信子朝他滑来,洛哈特抢在斯内普前面挥舞魔杖,但他没能让蛇消失,它反而转向了贾斯廷·芬列里。

哈利那时明明对它喊让它远离他,但罗恩和赫敏却着急地把他带离礼堂之后告诉他,他说的是蛇佬腔。现在所有人都怀疑他真的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并且要迫害麻瓜出身的芬列里了。

他试图和那些咬定这个“事实”的赫奇帕奇们讲理,但他们完全不信他,并且害怕自己会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更糟糕的是,芬列里和差点没头的尼克也石化了,全校都陷入了恐慌当中,他被麦格教授带去了校长办公室,所幸邓布利多相信他,而赫敏的复方汤剂也终于要熬好了,他们计划在圣诞晚宴上使用。

圣诞节到来当天早上,哈利高高兴兴地拆了除了德思礼一家寄来的其他包裹,然后打算去变形庭院把海德薇放飞。

他在覆盖天地的漫漫白雪中遇见了克里斯汀,她举着她的猫头鹰万,然后一抬胳膊,放飞了她。

“圣诞快乐,哈利。”克里斯汀仍然抬头望着远飞的猫头鹰,过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目光混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轻轻的,远远的,落到了哈利身上。她的声音伴随着踩雪声,从她厚实的围巾后面传来。

“圣诞快乐,克里斯汀。”哈利在海德薇振翅飞走后向她走去,也许是距离上一次单独见她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一段混乱、迷茫、愤怒的时间,现在在茫茫白雪中,中庭里没有别人,只有两串脚印,和一红一绿两条在风中飞舞的围巾,于是哈利的内心也平和下来,他的世界静了,心里一下子升起好多话。

“看上去你有很多话想讲?最近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嗯?”

克里斯汀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拢在脸前的一角围巾,稍稍往里塞了塞,将口鼻藏好了,然后把手揣进口袋,抬眼看向眼前一片雪白中唯一一朵火红。

红黄配色的围巾映在湛蓝的瞳孔中,像火在天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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