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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智藏留影雪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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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了清泉堂,装修清雅的木舍主屋并不特别宽敞,倒是旁边跟着好几栋阁楼,高低起伏,还带着一片干净空旷的演练场。

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同门弟子,桌椅不多,约能容纳二十来人。这时,刚才一声不吭甚至转头自顾自做其他事情的闻夜月又活络起来,轻轻握住陆麟川的手腕,低声道:“斗师兄肯定要当堂处理他们三个,你就随我坐去靠窗的西座,咱们避避。”

陆麟川却挣开他的手,一步走到逆折姐妹身边,正声回应:“谢谢闻师兄,我等一等两位师姐。”

青发少年扼腕无奈,默默回到他自己位置上摊开书复习。那边斗清樽在舍前太师椅上端坐好,便示意宿草秋和两个女孩站到所有人前面来。

“说说经过吧。”仍是斗师兄开口。

逆回川哼了一声:“很明显,是宿草……宿师兄先挑衅了我们。”

她妹妹抱臂点头,神色张扬,双马尾甩到天上,连戴的桃花都艳红了三分。

宿草秋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先指了指脸上那条刀气割的血痕,又张嘴啊啊两声,然后哔哔啵啵召出好多奇火,还要喘几口气,完全是受害人拼命也要告状的模样,聚火为字写道:斗师叔、斗师兄,我真的没有,分明是两位师妹动的手。您也看见了,她俩不由分说就拔刀欺辱我一个手无寸铁的炼丹师,要不是您及时赶到,那五道灵罡轻易就能把我打成重伤,我这喉咙也是拜她们所赐,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是啊斗师叔,昨天宿师兄不过是约了两位师姐去空山院一叙,回来就成了这样。”台下同属邻日池的弟子开口帮腔。

“逆折姐妹未免太猖狂了一些。”另一边不属于五大主湖的弟子也窃窃私语。

“昨天那分明是他——”这下轮到逆回川憋红脸了,可是她无法解释,因为石桥的确是她们砍塌的,哑咒也的确应在宿草秋身上。折回川虽忿忿,但她一看到宿草秋的猪头脸上那么长一条刀印,心情又好了起来。

反正每次秋后算账,她们姐妹都是领罚,横竖不差这一回。

“算了。”折回川揽住姐姐的肩膀:“你这小人也就会些搬弄是非的手段,我呸!”

“那么你们承认是你们动的手了?”斗师兄头疼,这几个崽子隔不了两天就闹一回,师门更是恩怨颇深,尽情放任孩子,要不是沧凌派禁止长老约架,他千师伯应该早就打上邻日池去了。这回,估计宿草秋也不清白,但逆折两个女孩子火气是太大了些,而且什么都不解释,想公平点都没处查。

“宿草秋你记清楚了,这条印子是你逆奶奶留的,折奶奶的先存着下次来取。”折回川啐道:“斗师叔的惩罚我们都应了!”

说罢,她拍了拍自己刚带进学堂的可爱小师弟,交代:“小麟川坐南面那儿去,我俩放学后来接你。”

斗师兄判决:“宿草秋归位,逆回川、折回川罚站抄清静经二十遍,限今早完成。”

小胖子得逞一笑,刚抬腿,陆麟川就伸手拦住了他,微微勾唇:“斗师兄且慢。”

“陆师弟请讲。”

“我师尊近日修习符文,正巧绘制了一张留影符,不知可否放堂上一观?”

寒江雪牌留影符质量上乘,而且还带了一些奇怪的功能,宿草秋那句挑衅的话被狠狠放大十倍糊在他脸上时所有人都懵了。

事实证明得逞的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现在是逆回川放声狂笑了,折回川愣了愣,没想到她俩还能有蒙冤得雪的一次。

斗清樽终于开口:“都站后边去,本堂课罚站便算了。”

一股大蒜味飘进陆麟川的鼻子里,他这才知道斗师叔为什么一直让师兄代言。

逆折姐妹蹦蹦跳跳地往南面走,罚个站轻松得好似春游,那边宿草秋则是面沉如水,阴鸷的目光紧紧跟着姓陆的。

这个仇,我记下了。他心中恨恨走到北面,很快有了计划。

学舍不大,南面的排椅坐了三个人,空着三个位子,独玉涧的师兄师姐们对新来的陆师弟态度相当热切,但不是所有人都欢迎他。

课间,陆麟川放下书包,青龙敏锐的听觉捕捉到周围其他人或隐密或直接的谈话:“那个陆麟川就是隐香台那位的弟子?”

“我听我师尊说的,本来不让他上学呢。”

“他师尊不是证实了是半魔吗……”

“嘘,宗门秘辛,咱们几个碎嘴也就算了。”

“我师姐以前去过陆家,这个小少爷好像是废灵根,十岁还没引气入体。”

“他凭什么来清泉堂上学呀,连外门的弟子都是考进来的,就他仗着一个没了的陆家还有宗门碍于名声不得不花钱养的废物师尊……”

“唐师弟你小点声,和他比较多没面子,你怎么说也是正经从外门升上来的天才。”

“我就是气不过。”

陆麟川垂眸,暗暗发誓要勤加修炼,毕竟实力才是硬道理。

“小陆师弟别管他们几个长舌头,”看着比他没大几岁的师姐捅了捅小龙,“外门选进来的就是没礼貌,到时候筑基试炼还不一定和你同一期。”

“斗师叔应该一会就会叫你过去说同门路的事情了,”另一个师兄插嘴道:“小心邻日池那些狗腿子。”

中午的时候,姐妹俩终于还是把小陆师弟拽上了仙鹤。他跳下来,又穿过桃林,重新站到隐香湖边。

陆麟川长舒一口气。

其实他也是第一次见这许多人,第一次替别人出头,紧张得冷汗都捂在衣衫下,濡湿了好大一片。那时候,他是一遍遍地想着青年说的大胆去做你想做的,才生出勇气和自信,敢拿留影符当堂对峙。分别短短几个时辰,骂他矫情也好,他真的有点想念自己师尊了。

陆麟川没找着人。

隐香台米粒大点地方,他能去哪儿?翻了西楼小厨房,冷的;去了花下吹月,残花零落;又转回东阁卧房,长桌上散着符纸和朱笔,并一架空轮椅,和沾了白色软毛的可疑衣物。

“喵。”

小少年猛然抬头,床架子顶冒出一只好奇的幼猫球,通体如雪,灰瞳。

毛绒团子模样熟悉,陆麟川有某种强烈的预感,下意识伸手想接它下来。

只是没等他抓住思绪,那巴掌大的猫已与自己的尾巴交上朋友,转来转去追得不亦乐乎,还对屋顶跃跃欲试,眼看就要跳到横梁上,小龙连忙搬来矮凳打算给它一把抓住,先薅到一手纷飞的白毛——

屋里顿时炸出一连串的动静,烛台倒了帘帐歪了砚飞纸炸,猫也慌张他也急,从东阁窜到中堂,途惊无数倒霉家具,最后以俩闯祸精一齐扑了个狗吃屎为结束。

猫大约比小龙崽子多吃了几年盐,一个打滚便翻身起来,摇摇晃晃走了个波浪猫步,屁股对着陆麟川往外跑,门是虚掩的,有条小缝。

小龙枉然伸长手臂,眼睁睁看着它化成流水毛绒球涌出了门。

然后好像撞鬼似的突然停下来,扭头又往他怀里跳。

“陆师侄,你师尊两个时辰前传讯叫我快来,你……”水重书目瞪口呆地看着满室狼籍,瞧瞧这个瞅瞅那个,又皱眉走向乱糟糟的小孩。

他停在蓬松棉花糖面前沉思,猫呲牙咧嘴,亮爪子,梅花粉垫子逗得水重书想抱,便嘴上温柔道:“这猫瞧着眼熟,让我检查检查。”

陌生人靠近,猫吓得毛都炸了,陆麟川捧着它心疼,悄悄暗示可以往后躲,毛团子不知哪来的心有灵犀,当即闪进他散落的黑发里,叫医修摸了个空。

陆麟川一脸歉意:“水师叔,猫才来隐香台不久,怕生。您还是先说说我师尊去哪了吧。”

两人坐到小几旁,猫也许觉得有人撑腰,这会又冒出来挤在小龙颈窝里,拱拱脑袋,亲昵地蹭他脸颊。

一小团温暖火球,挠得他有些痒。

水重书看出门道来了,神秘一笑:“你师尊啊,他现在神志不清的。”

陆麟川很紧张:“他现下在何处?弟子该去侍奉床前。”

隐香台访客一点不着急,只说:“教你个办法见他,你先把猫拎出来我看看。”

单纯小孩不疑有他,摸猫被猫啃了一指头,留下两枚圆圆小牙坑,没使劲没破皮,尾巴搔他背上去了,长毛,到处乱飘雪花。

水重书没忍住笑意,戏谑道:“你师尊不乐意同你会面呀。”

当徒弟的终于回过神来,符纸、轮椅和粘毛常服连成一线,他瞪圆了金瞳,跟猫如出一辙,意料之外又预料之中道:“您意思是……”

“他玩幻术符把自己玩脱了呗,你且养两天,我看着没什么大问题,过了劲儿就好了。”

医修提着箱子走了,但他忘记告诉陆麟川,这符好像不止一款效果。

——

加个小番外补字数

陆麟川难得生病,烧得晕晕的,浑身酸软,一滩萎靡小龙躺在床上,医师嘱咐他好好睡一觉,又睡不着。

他时不时伸出一只手乱挥,感觉确实是渐渐有力气了,然后被寒江雪塞回被子里,斥道:“叫你昨天跟那几个皮的溜去太雪渊玩水,都说了好冷好冷,不听。”

“可是我们捉了鱼还提回来烤了,师尊也觉得好吃……”

看他说话小小声的,即使是辩解,寒江雪还是心软,摸了摸额头试试温度,温声道:“现在闭着眼睛睡一觉就好了。”

“不好,”陆麟川缩在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头晕,师尊,为什么药喝了不能马上好?”

“哪有那么快的好事。”

“想要一种喝了马上好的药,”他闭着眼睛念念有词,忽而将寒江雪的手拉进怀里抱着,“师尊该睡觉了。”

“你占着我的床,我怎么睡,不要想东想西的。”

他想了想,补充:“快些睡了,为师给你讲个故事,听完你就乖乖闭着眼睛睡觉。”

“好!”结果这龙还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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