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迭做的是小手术,但他年纪小,需要较长的一段时间修养,庄渚玉总共在病房也没几天,手术那天他都没睡几个小时,好在第二天姑父回来了,接替了他。
邓俐出差完紧赶慢赶跑来医院,三个人围着病床上小小的沈迭转,照顾起来不会太累。
庄渚玉坐在病床前,速度很慢地剥橙子,沈迭伸出小手,“小玉哥哥,小迭喜欢橙子,给我吧。”
以为他是想要橙子玩,庄渚玉递给他了,“有点重,小心砸到自己。”
“噢!”沈迭点头,小手学着大人的动作不停地在剥,最终得到了一个非常完满,没有一点儿皮的橙子。
“小迭剥得特别好看,要哥哥帮你掰开吗?”
“小玉哥哥,是剥给你吃的哦,谢谢哥哥照顾我,辛苦啦。”沈迭用力掰开,取出了一片橙子递到庄渚玉嘴边,“肯定是甜甜的,不是酸酸的。”
好可爱的小朋友。
庄渚玉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就着他的手吃下了,“很甜,小迭尝尝看?”
“嗯嗯!”
俩人你一片我一片把橙子分完了,庄渚玉带他去洗手,这些时日过去,沈迭恢复了很多,他揉搓着洗手液的泡泡玩,点了一滴在庄渚玉的鼻尖上,“有点像蛋糕里面的奶油。”
“还是柑橘味的奶油。”顺着他的话说,庄渚玉把他抱回了病床上。
邓俐和姑父特地去打包了一家很难预约到的私房菜回来,沈迭的病恢复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出院了,吃完之后,庄渚玉没再待在医院。
他回到住处,邓俐送他回去的路上,总觉得腰腹有些痒,手臂也有点刺痛,他掀开袖口看了看。
邓俐瞟到了,“过敏了?小玉应该是这段时间累着了,抵抗力下降就容易过敏,回去了可要好好休息,没什么事情就早点睡觉。”
听进去了叮嘱,庄渚玉放下衣袖,“知道了姑妈,放心吧,待会我买点药抹一下,很快就会消了。”
“正好,姑妈带你去买。”
提着一兜药,不止是过敏类药物,还有感冒类、咳嗽类,庄渚玉这回认真看说明书了,取了一支药膏,挤在棉签上,他先把手臂的位置抹上了。
抹到半途,他嫌累,想躺床上,但有些洁癖,换掉衣服之后才平躺着,打算抹腰腹上面的过敏处。
棉签打圈,望着白墙,他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对着腰腹的位置随意拍了一张,他没有开全灯,灯光暖黄,拍出来的照片色调偏暗,蜷起的手指还放松地放在腰侧。
连睫毛扑闪的动作都带着狡黠,庄渚玉打开和梁闻渊的聊天界面。这些天来他和梁闻渊的聊天内容是很好翻,但几乎每天都要视频通话一次,很多时候庄渚玉困得直接睡着了,梁闻渊又不主动挂电话。
梁闻渊挂电话的时间还很阴间。
照片刚发出去没一分钟,庄渚玉药都没抹完,梁闻渊就给他回消息了,问他方不方便视频。
这么心急呀。
庄渚玉平躺举着手机,牢牢地握着,怕会砸到自己的脸,他还故意拖了半分钟,刚准备回消息,梁闻渊就弹了视频过来。
调整了角度,庄渚玉把手机举得很高,足够看到他的上半身以及他的大腿,一只腿慵懒地撑起,他点了接听。
“能看清吗,过敏了吧,红红的。”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说话,庄渚玉憋着笑,指了指腰上的小红点,又抬起胳膊竖给他看“这儿也有。”
“抹药了吗,什么时候过敏的,严重吗?”像医生一样,梁闻渊问他。
“抹药的时候都给你发照片了,就今晚,不严重吧,那会儿在车上痒,现在好多了。”庄渚玉回答他的问题。
“那就好,再观察观察。”
角度随着庄渚玉拿手机的动作而变幻着,他保持着平躺姿势,镜头不小心晃过他下半张脸,嘴唇红红的,嘴角扬起逗弄的弧度。
梁闻渊忘记了呼吸,他轻咳了两声,“明天回来吗?我去接你。”
“嗯。”庄渚玉撩着上衣下摆玩儿,“具体什么时候。”
“上午吧,想早一点......”梁闻渊看着视频画面中的庄渚玉,耳朵烫得吓人,这些时日的思念一并积攒到了峰值,“早一点见到你。”
“好,中午刚好一起去姑妈家吃饭吧。”
梁闻渊那头画面卡顿了下,他本人也反应过慢,重复问了一遍,“和姑妈他们吃饭吗?”
“定下来的话,也告诉姑妈吧,让她安心,她也会替我们开心的。”
没人比梁闻渊更懂前三个字对他的冲击有多大,他控制不住地激动着,离镜头更近,巴不得打碎屏幕直接穿到庄渚玉面前,他欲言又止,开口难言,“我想现在就过去找你。”
“很晚了,你过来我也不放心,明天吧。”
梁闻渊:“好吧。”
光说正经的了,庄渚玉都忘了他开视频的原因是想撩拨梁闻渊,结果这人太能忍了,表现出来的便是一点都不上道,左顾而言他。
要不是庄渚玉早已注意到了梁闻渊红透的耳根,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有点儿什么问题了。
“你靠近点,我看不清你了,嗯......再往左一点。”
梁闻渊按照庄渚玉的指示不断调整着镜头,询问着他的意见,庄渚玉笑盈盈的,嘴上却挑剔着。
转过身,庄渚玉趴在床上,举着手机手臂酸了,找了个夹角支撑手机,他捧着脸问道:“我今天好看吗?”
“好看。”梁闻渊夸起他来毫不含糊,“每天都好看。”
“想我了吗?”
“很想。”
“怎么没看出来你有那么想我呢。”指节扣了扣床,庄渚玉似笑非笑看他,“我都这么努力勾你了,你连点反应都没有。”
短暂的沉默,梁闻渊双手收紧了一些,眸色深沉,卷积着云雨,他有点坐不住,“渚玉,你知道我没什么定力的,我现在就下楼找你。”
说完他就去找车钥匙。
“......回来回来。”叫住他,庄渚玉自然地翘着腿,姿态放松,“好无聊啊,我们来玩游戏吧。”
梁闻渊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问他:“什么游戏?”
“我想想......剪刀石头布吧,赢的人让输的人做规则以内的事情。”
“好。”
庄渚玉摆出动作,“开始——”
庄渚玉出了剪刀赢了梁闻渊。
“让让你,先来三局试一试。”庄渚玉没要惩罚他。
梁闻渊点头。
结果每回都是梁闻渊输,没赢过一次。
“不好意思啊,从小到大我玩的最厉害的游戏就是剪刀石头布。”笑笑,庄渚玉玩味地看他。
“愿赌服输。”
“你说的啊。”庄渚玉趴累了,坐起来一点,暖黄的光烘烤着他的脸庞,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层浅浅的隐隐,“谁输了谁就脱衣服。”
梁闻渊愣住,以为是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脱。”庄渚玉言简意赅,“又不是没见过,快点啦。”
梁闻渊手臂一扬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身材,小麦色的手臂上有道显眼的疤痕,凸起的青筋显得他多了几分粗野。身型高大,面容冷漠,却展露着些许不属于他气质的试探和害羞。
“身材真不错。”不加吝啬,庄渚玉夸着他,镜头晃荡,他轻眨眼睛。
“你喜欢就好。”
下一局依旧是庄渚玉赢。
柔和的灯光显得他很温柔,内心里却是带着蔫坏的,庄渚玉催促他脱掉裤子,“好可怜哦梁闻渊,看得我都想让你两局了。”
“能临时加衣服吗?”梁闻渊问他,也许是气氛到了,那点儿害羞早就烟消云散了,他不动声色调侃。
“当然不行。”竖着食指,庄渚玉摇了摇,“我身上也没几件衣服,加油赢过我啊。”
笑声一点点地侵蚀着梁闻渊的理智,增长他的□□,眼底藏着浓厚的情绪,梁闻渊往前挪了挪,“那再来。”
否极泰来,梁闻渊终于赢了一局,他安静地看着。
庄渚玉大方地要脱掉衣服,领口有几颗装饰的纽扣,他故意放缓速度,拖延着解开纽扣的时间,动作间时不时地望向梁闻渊,眼神如同钩子一样。
文雅地拽掉衣服,庄渚玉放在一边,无意间瞟到了梁闻渊那块儿,很明显的形状。
别说是梁闻渊了,这游戏玩得庄渚玉都要欲念冒尖儿。
明明隔着很远的距离,只能隔着屏幕见面,彼此的周边气流却变得愈加粘稠暧昧。
清瘦,盈盈一握的腰肢不自知地扭动着,庄渚玉坐在床上,对着镜头脱衣服什么的,还是有点儿......
他呼出了一口气。
“还要来吗?”逐渐处于上风,梁闻渊被传染得不正经了起来,目光深沉。
“来。”背后藏起来的手一伸,庄渚玉出了石头。
“我是布。”梁闻渊说道。
庄渚玉叹了声气,“我的运气呢,怎么突然都变成我输了。”
“要不再来一局?这局就先算了。”可梁闻渊的神情一点都不像要想算了的样子。
庄渚玉拒绝了,脸颊泛起很淡的红晕,“这个也算哦,等我会,我取下来。”
坏心眼地亮出透亮的玉镯,庄渚玉慢条斯理地从手腕上取下,沿着他白皙细长的手指滑下,庄渚玉趴着身体舒展,将它放在了稍远的柜子上。
“你只剩一件了,要不要认输?”庄渚玉问他。
“不要。”
“挺自信嘛。”
一向在剪刀石头布游戏中拔得头筹的庄渚玉栽了跟头,他纳闷着,“我怎么老输。”
“可能今天运气不好,明天说不定就好了。”
“为什么是明天?”
“因为明天我们就可以见到了。”
庄渚玉有些无语地笑了笑,他招招手,示意让梁闻渊贴上镜头。
梁闻渊立刻懂了他的意思,画面里他的脸占了一大半的位置。
隔空掐了掐他的脸颊,庄渚玉挥挥手让他回到正常距离。
坐得久了,庄渚玉腰不舒服,他趴回了床上,不小心压到了上衣,被某个东西硌到了,他随手一摸,是裤子口袋里掉出来的糖果。
“小迭给我的。”庄渚玉举着棒棒糖,“这个也算吧......让我作弊一下?”
哪能不为之动容,梁闻渊声音低哑,“算。”
剥开糖果包装,庄渚玉捏着纸棒,漫不经心地卷入糖果,舌尖不自知地会舔舔糖果,“草莓味的啊,好腻,不是很喜欢,但是吃都吃了。”
含糊着说话,庄渚玉的口腔中充满着甜腻的草莓味道,嘴唇上沾染了甜味,他伸出舌尖一点点地绕着唇形舔舔。
极致的勾引,梁闻渊又想现在就下楼去找他了。
“不许动。”看出来了,庄渚玉语气似命令,百无聊赖地玩着简单的小游戏,庄渚玉又输了,他轻声说:“好吧,逃不过了。”
未吃完的糖果放在包装袋上,庄渚玉直起身,解开装饰性的腰带,撩起眼皮,和梁闻渊对视上。
撩了这么久的庄渚玉变得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往旁边躲了躲。
“又不是没见过。”梁闻渊重复他说过的话,眼角眉梢带着克制的笑意。
冷不丁听到,庄渚玉顿住动作,嘟囔着,“你又学到了,马上都能博士毕业了。”
“只学到了皮毛,还需要庄老师再多指点。”
庄渚玉笑骂他,“去一边去。”
两个人隔着镜头几乎是赤.luo相对,庄渚玉的欲念蠢蠢欲动。关于这方面的所有冲动都是和梁闻渊体验之后才高涨,心动时这种冲击会更加明显。
他主动靠近,想要触碰到真实的肌肤。肢体相触,哪怕是拥抱也足以满足他一时的需求。
气氛尤为旖旎,气流凝滞,庄渚玉的耳尖也带了点哄,空气中飘散着轻微的草莓味。
手指把玩着棒棒糖的纸棒,庄渚玉手指虚虚地隔着布料搭在小腹上,裹着糖果,他黏糊糊说话,“想不想这样?”
梁闻渊的目光盯着他的面容,移到他逗弄般绕圈的手指,坦诚着,“......想。”
“你先赢过我,我就同意。”
“还是剪刀石头布吗?”梁闻渊问,脉搏拼命跳动,青筋凸起彰显纯粹的欲望。
庄渚玉“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