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经常出入跃风集团，看起来是被什么麻烦事缠上了，现在这么热的天气还裹得严严实实，估计是受了伤，昨天发现他衣服有风干的血迹，暂时就这些。”
情报贩子汇报着情况，庄渚玉听完后，在思考要不要回S市，一直待在这边要搜集有用信息太难，即便梁闻渊那晚说他会继续掌握证据，但又不能真的什么都靠他。
肖汛的行踪太诡异，不适合鲁莽行事，正在犹豫时，门开了，庄渚玉立刻挂断了电话。
门口的纸箱碰撞时发出沉闷的声音，庄渚玉连忙过去想要挪开，梁闻渊先一步把它移到了墙边。
“整理东西呢，踢到没？”庄渚玉问他，纸箱挺沉的，踢一脚估计会很疼。
“没事。”梁闻渊一同蹲在他身边，“这里就是你初高中时候的东西吗？”
“对，我还没怎么收拾，现在看看。”最上面的是叠放整齐的笔记，厚厚一沓，庄渚玉把它们放在了地板上。
“可以看吗？”梁闻渊问道。
“随便看，都是上学时候的错题笔记，挺枯燥的。”
翻开笔记本，尘封的岁月仿佛瞬间呈现在眼前，庄渚玉的字迹很清秀，笔锋却很锐利，工工整整的，盯的时间有些久，仿佛再看得久一些，就能从小小的笔记本中彻底窥探他的高中时期。
“校服上竟然还带着校牌。”双手撑着衣服，庄渚玉左右翻转了一下高中的校服，是夏季的，白色短袖衬衫，一瞬间青春的气息很是浓烈。
“你穿上一定很好看。”眼神中带着迷恋，梁闻渊的眼底闪过一丝遗憾。
“校服而已，能好看到哪去。”抽出湿巾擦了擦手上的灰尘，庄渚玉把东西全都放了回去，“不看了。”
梁闻渊恋恋不舍地把笔记本也放了进去，里面夹杂的东西掉了出来，是个没有任何修饰的信封，梁闻渊捡起它，递给了庄渚玉，“是谁写给你的信？”
在脑海内搜刮着记忆，没有任何印象，庄渚玉也没什么打开的想法，他随手放了进去。
“不拆开吗。”梁闻渊问他。
“假如是一封情书，你看了会不会吃醋？”笑着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庄渚玉合上了箱子。
梁闻渊沉默了，他帮忙一起搬箱子，没有回答。
从口袋里掏出来两份用蝴蝶结扎起来的卡片，上面印着简约的城堡，饶是没有见过的人都能猜出来这是什么。
“谁的婚礼请柬？”有些疑惑，庄渚玉扫了一眼，“你怎么还带了两张回来，要和谁一起去？”
“这里只有我们俩。”
“嗯？”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庄渚玉指了指自己，“你是想让我和你去吗？可是我都不知道是谁要结婚。”
梁闻渊简短介绍了他和董斯洺的关系，“婚礼在Y市的海岛，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也可以不去。”
说到后面，梁闻渊的声音叽里咕噜的，似乎压根不想把那一句话说出来，他的视线一直盯着放在桌子上的请柬，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庄渚玉缄默了几秒之后，问道：“去几天？”
“暂定是两天。”
“也行。”庄渚玉弯了弯眼睛，“这么幸福的时刻，当是沾沾喜气。”
两份请柬带着他们前往了Y市。
飞机起飞之时，庄渚玉翻开一本书随便看着，等他不小心睡着醒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都暖烘烘的，手心被温暖所包裹着，连带手心都出了层薄汗，一睁眼，他正靠着梁闻渊肩膀上。
大概梁闻渊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醒来，急忙将握着他手指的手抽走了，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视线垂下，庄渚玉看他手部的小动作，再次上瞟，见梁闻渊神情有些不自然，庄渚玉莫名想笑，连他自己都很难察觉到，和梁闻渊待在一起的时候，他笑的次数直线增加。
和梁闻渊待在一起是一件令他觉得愉悦的事情。
飞机颠簸了一下，身体随之晃动，庄渚玉的心脏也重重地跳了一次，颠簸的余韵让上半身小幅度地摇晃着，庄渚玉主动去牵梁闻渊的手。
也许是睡迷糊了，但是不想管了，牵完之后庄渚玉也没有去看梁闻渊的表情，继续靠在他身上睡觉。
到了Y市，天气一片晴朗，正午时分，气候和H市完全不一样，艳阳高照仿佛入了夏，庄渚玉带着帽子，压低了一些帽檐，嫌太阳刺眼，他又把墨镜戴上了。
“你朋友，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庄渚玉问他。
走路时，露出的手臂皮肤时不时会蹭到几下，很快渗出了一些汗，黏黏腻腻的。
“从小就认识，算是竹马。”
庄渚玉怕冷也怕热，他穿着很薄的短袖，领口有些大，被鬼天气搞得皱了皱眉，“那我们俩算不算？”
“算......什么？”竹马这个词听起来很有特殊性，梁闻渊屏住呼吸，给庄渚玉扇风。
“算半个吧。”语气有些轻佻，庄渚玉取下鼻梁上架着的墨镜，给梁闻渊戴上了，“我带了两个。”
回到提前预定的酒店，房间里没一会儿就充斥着冷气，庄渚玉握着水瓶，站在落地窗边，从高楼望下去，露天游泳池是小小的一片。
“天气太热了，不适合去海边，会被晒伤。”梁闻渊说道。
“是啊，有点可惜。”领口是纽扣式的，庄渚玉解开了一颗，露出一片细腻白嫩的肌肤，由于刚才被太阳晒了一会儿，变得有些红。
梁闻渊挪开了不经意瞟过领口的视线，“明天也在海岛，结束了多待一会看看海，今天天气有点异常。”
庄渚玉坐在床边，梁闻渊就站在他旁边，大腿挨在一块，他勾了一下梁闻渊的手指，轻轻眨了眨眼说道：“做点别的。”
“做......”梁闻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别乱想。”露出得逞的笑容，庄渚玉没什么顾忌地扎起头发，手臂拢起潮热的发丝，“我先去洗个澡，待会要陪我去游泳吗？”
想也没想，梁闻渊答应了，说道：“好。”
庄渚玉走在前面，梁闻渊轻车熟路找到他要换的衣服，跟在后面把需要的东西全递到他手里，末了提醒了句，“小心地上会滑。”
脱掉上衣，庄渚玉拉开门，单薄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猝不及防撞入梁闻渊的眼中。
“这件先不要，出去了再穿。”庄渚玉拿给梁闻渊，在他抬脚要走的时候，像是故意一般摸了下他的手心，“这回老实多了，我还以为你要挤进来一起洗呢。”
怔住半天，梁闻渊手里的衣服差点掉了，憋出来一句，“我等会再洗。”
洗完之后，吹好头发，虽然发尾还有些微湿，庄渚玉躺到床上，侧趴着，却看见上半身什么没穿的梁闻渊从浴室走了出来，浴巾松松垮垮地围在腰间，偶尔顶出一些形状。
“来这。”勾了勾食指，庄渚玉把他叫了过来。
“怎么了？”
“你像特意不穿上衣的，孔雀开屏啊。”手攀上温热的腹肌，庄渚玉的手指在鲨鱼肌的位置打着转，“平时也没见你光过上身。”
喉结滑动，梁闻渊一动不敢动，耻骨的位置由于坐姿露出来一些，再往下的话光天化日不太合适，梁闻渊有些变扭地拽了一下浴巾。
一路往上，庄渚玉戳了戳他的锁骨，又虚虚地掐了一下他的脖子，虎口卡在喉结的位置，眼尾微挑的眼睛很是迷人，“说，是不是故意的？”
被迫仰着头，刚洗完澡就感受到一片燥热，梁闻渊望向庄渚玉的眼神掺杂着侵占欲，他点点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是。”
“越来越大胆了。”松开了他的脖子，庄渚玉薄唇轻启，像吐气一般说话，“不过我还挺喜欢的。”
没有再进行任何行为，庄渚玉躺回被子里看那本在飞机上没看几页的书籍，一直到近七点钟，已经有要天黑的迹象了。
Y市的这个地方较为偏远，也不是节假日，特意来酒店的人不多，庄渚玉拉着梁闻渊下楼的时候，泳池附近都没见到一个人。
“就我们两个。”没有别人的打扰，庄渚玉感到很惬意，他很久没有游泳过了，夏天泡在泳池里挺舒服的，他慢条斯理地脱掉上衣。
梁闻渊站在他前面，像在为他挡着什么，duang大一只完全可以用来遮阳。
“你站那干嘛。”轻笑一声，庄渚玉把上衣随便放在架子上，“这儿又没其他人，没人看见。”
“还挺热的。”下了水，庄渚玉靠在泳池边缘，趴在上面，看着梁闻渊脱掉衣服，文雅的动作中带着些野性。
水花溅起，梁闻渊同样趴在边缘，互相对视了几秒钟，炽热的眼神再拉得久一些就必须要发生点什么了。
“你会游泳吗？”庄渚玉问他，“我不太会，教教我？”
庄渚玉的语气和神态都不像是真不会的样子，梁闻渊又不是没见过游泳是怎么教学的，他的眼神直勾勾的，“会有很多肢体接触。”
“骗你的，我会游。”首先避开了视线，庄渚玉说不上来，他突然有些不敢看梁闻渊了。
因为他的眼睛中隐藏的情感太浓烈，太炙热，似乎下一刻就要喷发而出，庄渚玉从来不去细想这些，他的确承受不住。
短暂的沉默，庄渚玉拉下泳镜，用着很漂亮的蝶泳，游得很快，灵活得像一条人鱼，游了好几个来回，庄渚玉才停下，他趴在边缘，摘下泳镜喘着气，睫毛被沾湿，精致的面孔上不断滑落着水珠。
梁闻渊凑过来，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掉脸上的水，深情地像是想要一寸寸地舔掉水珠。
“你不想游吗？”看着梁闻渊那副冷淡的面容，庄渚玉就越是想调侃他，露在空气中的肩膀贴上了梁闻渊的，“还是说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完全不是教学局，眼神拉丝，丝毫不想先一步错开，对视的时间久了，梁闻渊低低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偏过头，梁闻渊快要埋在庄渚玉的颈窝处，鼻息喷洒在娇嫩的皮肤上，尾音拉长补充着，“庄老师......”
听到这个称呼，庄渚玉头皮麻了一下，他捏了捏梁闻渊的脸，同样延长尾音，说得很黏糊，“梁同学，你学坏了。”
“没有学坏。”锐利的牙齿叼着锁骨处的皮肉，梁闻渊用齿尖轻轻地磨了磨，“庄老师教什么，我就学什么。”
“你赖上我了啊。”笑着说道，庄渚玉拽着梁闻渊的头发，让他抬起头，而后捏着他的下巴摩挲了两下，“有你这么学的吗？”
分明是一触即燃的气氛，但谁也没有吻上去，主要是梁闻渊进一步，庄渚玉就退三步，始终保持着暧昧的距离，怎么也越不了那个界限。
“等我一会儿。”庄渚玉上了岸。
从梁闻渊的视角看过去，视野被庄渚玉细长的双腿遮挡，以及凸起的蝴蝶骨和盈盈一握的腰。
百无聊赖地趴在泳池边缘，梁闻渊视线黏在庄渚玉身上，看着他随便套上衣服，直至背影消失。
再次回来之时，他手中端着两个酒杯，身后跟着的酒保面带笑容地弯下身放在了大理石上，说了句“请慢用”便离开了。
衣服被些许的水浸透，显得更加诱人，庄渚玉蹲在上面，没有下水，垂眼看着梁闻渊，在他的注视下抿了一口蓝色酒液。
“喝这么多酒对胃不好，会想吐的。”
放下酒杯，庄渚玉索性坐在边缘，小腿漫进泳池水中，不偏不倚地蹭过梁闻渊的腹肌，磨了两下，“谁说我要一个人喝了。”
安静了片刻，梁闻渊开口，“你知道我沾酒之后，会很不正常......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没关系，我都接受。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而且，我还......还会......”怎么也说不出口，梁闻渊的脸颊发烫。
“不会晾着你不管的，”说得很隐晦，庄渚玉重新端起酒杯靠近梁闻渊的唇边，轻声开口，“我想看到你真实的样子，毫无保留的，没有任何隐瞒的。”
庄渚玉也搞不懂为什么会对这些如此渴望，和梁闻渊度过的这些荒诞时日，着实是激起了他被抑制很久的欲望。
喝了一口，先是青桔的香气，再是浓厚的酒精味，庄渚玉蹙眉又松开，在梁闻渊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扶着他的肩膀，主动俯身舔了舔他的上唇，而后非常轻易地撬开他的牙关，□□着他的上颚。
口腔很快布满青桔和薄荷的味道，随后蔓延开浓烈的酒精，粗重的鼻息交缠在一块，分不清是谁头发上滴落的水珠，落在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