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脑海里不禁回想到白天的画面。
一瞬间的心绪繁杂。
而许清颂也注意到她频频打量的目光。
他往前走的脚步顿了下,不明白这位新同学为什么对他如此在意,他偏过头来看她,问,“你在等我?”
“啊?”
俞晚愣了一下:“没有啊……只是吃撑了出来遛弯。”
她下意识垂下眼,看许清颂进来就主动锁了门,握在手心里的钥匙生锈,握在手心里泅出金属汗渍。
俞晚站在水龙头低下头冲掉手上的痕迹,稀里哗啦的水流声,像她的心跳一样。
过了会,她轻轻叩响许清颂的房门。
门很快被拉开,刚刚冲完澡的许清颂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她。
他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俞晚已经在他注视过来的目光里缴械投降。
她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语速飞快地说,“我妈中午来看我,多做了一份,你热一热拿去吃了吧。”
怕许清颂不接受,俞晚又补了一句,“这个天放不住,你不吃也要坏掉,所以为了不浪费食物,你还是接受吧。”
就这样,俞晚带着几分强制语气强迫许清颂接受了她的好意。
她从来没见过许清颂在食堂吃饭,也从来没见过他用过家里的厨房,俞晚想,他一定没有好好吃饭过。
这种事对俞晚来说就是随手帮忙的一件小事,临睡的时候迷迷糊糊想起厨房还剩几个碗筷没有洗,念及公共厨房的卫生,她忍着困意去厨房洗碗。
却没想到刚好碰见许清颂从厨房出来。
她和他擦肩而过,余光瞥见空掉的洗碗池,还有摆放在一旁整齐的被洗干净的碗筷。
她一下愣住。
许清颂和她打了个照面,他抱着手臂,还是那副防御姿态很重的样子。
却冷不丁叫住她。
“俞晚。”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简简单单两个字,他读出来却有一种格外与众不同的感觉。
俞晚一下感觉耳朵根烧了起来,她忍不住又将目光落在许清颂的脸上,仔细听他要说的话。
许清颂说:“谢谢你的排骨。”
他顿了一下,双唇抿了抿,似乎在犹豫,却还是缓缓开口道,“它有我妈妈的味道。”
也许妈妈的味道令今天的许清颂变得柔软许多,他黑漆漆的眼眸盯着她,也终于被笼罩上一层或近或远的飘渺云雾,湿漉漉地勾住人心。
俞晚歪了歪头:“不客气,我应该说……是它的荣幸?”
第二天,莲都又下了绵绵的雨。
粗心大意的俞晚一拍脑袋,她又忘记买伞!
她惆怅地望着天空,忽然视线余光里,看见墙角下挺立的那一把黑色长柄伞。
它像它的主人,有孤高不屈的品格,也有难藏一份的柔软心肠。
俞晚笑着握住那把伞。
此时此刻,风不动,帆也不动,也许是她暗自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