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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chapter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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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电话。”

冷椴轻轻唤醒还在睡觉的李夏至,“没标记来电显示,我给你挂了吧。”

“嗯。”

同一号码又打了一次,冷椴不想打扰李夏至休息,他摁下了通话键:“喂,你好。”

“请问您是李夏至先生吗?这里是市医院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

“闻薇是您的亲生母亲。”

护士的声音很标准化:“她出事了?”

“她被她的儿女抢走了银行卡,还被他们暴力殴打,现在....生命垂危了。”

冷椴的口气冷漠:“好,我知道了。”

李夏至穿着衬衫和短裤走到冷椴身边:“椴哥,谁的电话啊。”

冷椴深呼吸,“夏至,你要先保证你不要生气。”

“冬冬,出事了?”“不是不是。”“那是沈故出轨了!”“也不是。”

“那我就不生气了,你说吧。”

冷椴:“闻薇被文芳和余镀抢走了银行卡,大概是闻薇不肯,他们动手了,现在,闻薇可能要不行了。”

李夏至耳朵一阵嗡鸣,向后倒退了几步,冷椴拦住了他的腰身,才没有摔倒,李夏至缓缓吐气:“哦。原来是她要死了,想让我给她送终啊?”

“护士没说。”

“椴哥,我该去吗?”

“你是不愿意去的,但你应该还有话要和她说吧?”冷椴说:“你不会眼睁睁看她安详地离开。”

李夏至:“是的,我不会让她容易地死去,我要在她死前死后都不得安息。”

李夏至来到医院,强忍着自己胸口泛起的阵阵恶心,爽快地承认他就是闻薇的儿子,护士带他和冷椴到了病房。

才半个月不见,躺在病床上的闻薇被抽干了骨血,啃噬了皮肉,浑身青紫,只剩一具近似骷髅的躯干,戴着氧气罩,在白色的床单上苟延残喘。

看到是李夏至来了,闻薇伸手,却被李夏至躲开,“看来我来早了,我以为你死了。”

“让你失望了。”

“你丈夫呢?”

“工作的时候被钢筋插死了。”

“哦。”

“所以他们抢你的钱是去救他。为什么不给?白白挨了一顿打。”

“因为,那是你给我的钱,是我们仅有的温情。我不想断送掉最后一点母子亲情。”

“蠢货。”李夏至没有一滴泪,没有一点怜悯,冷得像一尊雕像,“给你的钱都守不住,你真是贱命,注定留不住钱。”

闻薇手自半空落下,身体上遭受的重创远远比不过李夏至云淡风轻的几句话。

“但是你放心,”李夏至半蹲,再看一眼生他的母亲:“我一定给你送终。”

“你不会将我挫骨扬灰吧?”

“不会,毕竟你是我的生身母亲,我即使再恨你,我也会尽一尽我微不足道的孝心,替你的好儿女为你送终。”

“夏至,对不起。我害了你一辈子。”

“也不全是。”李夏至握着冷锻的手:“你和曾木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生下我抛弃我,让我独自长大,第二件事,就是搬到了冷椴的对面,让我认识了他。”

闻薇胸口起起伏伏,不知是愤怒还是喜悦,李夏至也不理她:“你也不用祝福,我不稀罕。你也不必诅咒我,因为你死得比我快,我和冷椴会结婚,在我们的婚礼上总得要有父母的出现,我会提前把你和曾木的牌位放在婚礼上。”

冷椴心疼李夏至,如果不是‘重生’,他或许一辈子都没机会说出这些话。李夏至句句不提恨,却字字都是恨。

闻薇的心堵闷得厉害,伸手想要抓着虚无的空气,在一阵挣扎后闻薇知道都是枉然,她所幸放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李夏至看在眼里,他抓住闻薇的手腕,这是成年后第一次与他的母亲接触,他却觉得无比恶心。

李夏至在闻薇的耳边一字一句说:“你放心,我说了,我会给你送终,我会在你死后,在曾木死后,将你们两个火化,埋在一起,祝你们白头到老,百年好合,永远,永远,在一起。”

闻薇急火攻心,来不及再说一句话,就断了呼吸,李夏至第一反应不是哭,不是笑,而是急忙地摁响了护士铃,一脸无措,就连冷椴都看不清此时的他是高兴还是失落。

“对不起,闻女士,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已经....”护士看着呆呆的李夏至,还以为是伤心过了头,她也没忍住说出‘死’,只是说,“请您,节哀。”

李夏至跪在床前,轻轻唤道:“妈。”

只是他再也流不出眼泪。

冷椴陪他跪下,将他收紧,李夏至感受到熟悉安心的味道,才放声大哭。冷椴想,李夏至不会为绝情的母亲哭,他哭的大概是被抛弃的自己。

冷椴陪李夏至办了死亡证明,将闻薇火化,将她葬在了墓地里,李夏至选的是双人墓地,旁边的那位是他留给曾木的。

李夏至和冷椴三鞠躬,然后决绝地离开。

走出墓地后,李夏至脚下一软,左腿绊倒右腿,晕倒在冷椴的手臂上。

林吻冬接到冷椴的电话,和沈故直接开车来到了医院,冷椴说清缘由后,本以为林吻冬会劈头盖脸留下一巴掌,但林吻冬只是确认了李夏至没有大碍,然后让沈故陪他去看看李夏至。

李夏至醒来,看到是林吻冬握着他的手,他攥紧了林吻冬的手:“冬冬,我没事了。”

“冷椴都说了,夏至,你很勇敢。”

“冬冬,如果不是你,我也真的做不到。”

“傻孩子。”

林吻冬每一次叫自己傻孩子,亲密地像自己的家人林吻冬是他不同于冷椴的家人,他和他可以共享所有的秘密,分享彼此的生命,所以他才觉得自己无法离开林吻冬。

他和他在相遇的那一天,就已经无法离开彼此。

李夏至:“她死了,我也解脱了。”

“嗯。你做得很好。”

“谢谢你..冬...”李夏至眼睛看到林吻冬肩膀上残存的蜡油的痕迹,他瞬间明白他和沈故之间发生了什么。林吻冬脸羞红了一片,慌乱地遮盖自己身上的痕迹。

“没事,这个只是...是道具而已,不是蜡烛。”

“冬冬,我给你吹吹。”李夏至说:“不疼了哈。”

“不疼。你好好休息,别担心我了。”

李夏至摇头:“我还好。我只是担心你。”

“我?”“昨天你们?”林吻冬把左手递到李夏至的手心,无名指那枚戒指漂亮得不像话,“我和沈故正式地以情侣的身份在一起了。”

“恭喜你。”“嗯。”

冷椴:“你老婆刚才没打我,不应该啊?你教育他了?”

“我才觉得你老婆不对劲,他一个软柿子能说出那些话?”

难道他们两个灵魂互换了,他睡了沈故的老婆,沈故白了他一眼,一脸鄙夷:“你是知识分子,怎么还迷信上了?”

“但夏至的成长速度太超乎我的想象了。”

“冬冬也是。”

冷椴带李夏至回家,沈故和林吻冬去了附近的早餐店吃饭,林吻冬抬手,看到了林振兴的车。

“他来医院了?”

“谁?”

林吻冬:“我舅舅。”

舅舅这个词曾经是林吻冬的禁忌,他曾经亲口说断绝了和林家的关系,但现在他着实不忍。

“我先出去看看。”

林吻冬跟了上去,林振兴看上去精神抖擞,和同龄的人比他还是颇有英姿,但接连的打击,和不断的应酬都让他的情绪这几年一直都不是很稳定,但习惯了当大家长的他,却不愿意轻易地示弱于人。

林振兴的车钥匙掉在地上,他弯腰却感觉脑袋一阵缺氧,林吻冬捡起钥匙:“钥匙。”

林振兴缓了一会儿才分辨出声音的来源是林吻冬。他不知道是喜还是怒,林吻冬开口道:“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是来...”林振兴感觉有些晕,身体不自主地后倾,他想要扶着车,却身后一空,沈故扶着他:“林叔叔,您慢点。”

林吻冬扶着他的左臂:“你去检查什么?”

“体检,半年一次,昨天晚上失眠了,今天早上又没吃饭,才难受的。”

林吻冬:“年龄上来了,就少喝酒,少应酬,你家又不是只有你自己在拼。”

林振兴品出了林吻冬话里的关心意味:“嗯。不服老不行了。”

“做体检不放心的话,全身都做一遍。”

“我们林家的孩子身体素质好得很,你不也是吗?”

林吻冬这才觉得自己坚持了那么多年的倔强和叛逆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林振兴简单的一句话就击溃了他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城墙。

“不敢给你们家蒙羞。”

林振兴还是稍稍失落,沈故陪他去体检,林吻冬跟在身后仔细看着化验单,他看不懂,只好去找林振兴的私人医生。

“指标都很正常,少熬夜,少喝酒,规律饮食,多运动,不要做激烈运动,打打太极,经常浇浇花,旅旅游,放松一点就好。”

林吻冬这才舒了口气,沈故用暧昧的眼神安慰他。

林振兴察觉两个人暧昧,默不作声。

“既然你没什么事,就遵从医嘱,我和沈故先走了。”

“晚上回家吧,回家吃饭,我们等你。”

林吻冬顿住了脚步,看向车里的林振兴,林振兴再看看声音,欲言又止,“嗯。”

沈故:“林叔叔慢走。”

“冬冬,我在回去的路上在想着你身上的那滴蜡油,那代表着什么呢?代表你对沈故的承诺吗?还是代表你愿意承受接下来你要走的路必须经历的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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