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视线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陆然:“那就走吧,就看怎么躲过去。”
陆之棋下意识就看了一眼窗户。
周夜白也说:“走窗户?”
陆然:“窗户走不出去的。”
民臣之也点头:“靠近窗户就会被那墙壁阻挡。”
陆之棋:“有你也不行?”
民臣之:“那我就一直留在这儿?”
陆然:“别吵架。”
陆然虚弱的声音响起,于是他们就都不说话了。
陆然:“尽量不要被发现,被发现也没关系,尽量不要被他们碰到。”
趁着还没有和那些人遇到,陆然就跟周夜白解释了一下,他们之前的经历。
陆然:“我们当时会被那些墙壁阻挡,就是因为我们走的是窗户。这是这栋建筑的一个防护机制,就是为了防止我们这些想要走捷径的人。”
周夜白:“那我们现在出来了,是因为民老板?”
陆然:“对,因为民老板,民老板在和那个被我空间吞掉的家伙,争夺那个座椅的控制权。他拥有的权限够大,才能把我们几个放出来。”
民臣之:“挺难的,真的不好抢,你那边进展也太慢了。”
陆然:“你记我点儿好吧,这个世界本来就对我们的能力有限制,我之前为了引走那些人,已经负担很重了。”
民臣之:“也亏了来了几个人,不然我们就很可能被当成鳖了。你能那么快醒过来,是因为我?”
陆然点点头:“你吸引了他很大的注意力。我才能有缓和的余地。”
周夜白在一旁蹦跶着追问:“怎么说?怎么说?”
陆之棋背着陆然,没有掺和他们之间的交流,而是竖着耳朵听下面的动静。
陆然:“我的空间可以吸收一些生物能量,生命力越旺盛,能量越大,我吸收的难度越大。那位掌控者就是能量很大的一类,我掌控不了,才会陷入昏迷。”
他空间吸收的上一个,能量比较大的,还是一只丧尸。
“民老板跟他争夺掌控权的时候,他挣扎的力度小了些。我才会比较舒服一些。”
他醒过来后,就发现了几个不挣扎的人,吸收掉那些人之后,他空间舒服那个人的能量就足够了。他也就可以一直醒着了。
民臣之:“那位怎么现在还活着?”
陆然:“是我遇到过的能量最大的一个,我有感觉,如果我可以吸收掉这个人的话,我的空间就可以再次升级了。”
周夜白:“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从窗户出去?”
民臣之呵呵一笑:“我们几个可以从那个墙壁的封堵中出来,本来就相当于是走了后门,再进去,就又被封堵住了,你怎么会觉得我们还能从窗户出去?”
周夜白挠头:“啊?这样吗?”
陆然:“我当时虽然昏迷,但还是有意识,我记得,窗户那边不是出不去了吗?”
周夜白恍然大悟:“哦哦对,窗户也被墙壁给堵死了。”
民臣之笑眯眯地,突然笑容僵硬:“你刚刚说,你有意识?”
陆然:“对,你们几个无头苍蝇的样子还是很有趣的。”
民臣之:“那你给说说,我们当时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民臣之扯了扯身上的斗篷,不是他不想脱这件斗篷,而是这件斗篷现在脱不下了。
陆然:“有啊,上面,你们几个试着向上面走了吗?”
民臣之:“你说得轻巧......”
陆之棋:“噤声!”
陆之棋冷着脸,神色紧绷。
一片安静中,他们听到了下面小心翼翼地脚步声。
那脚步声实在是太小了,像是走路的人在可以放轻脚步,他们一直聊天的话,一定会忽略这脚步声。
陆然凑到了陆之棋耳边:“他们发现我们了?”
陆之棋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陆然:“能躲?”
陆之棋小声嘱咐:“抱紧我。民臣之看着周夜白,我吸引注意力。”
民臣之比了个手势,示意知道了。
陆然瞥了他一眼,发现两人已经轻手轻脚地溜到一边去了。
他眯了眯眼,紧了紧搂着陆之棋的手臂:“我尽量不成为你的障碍。”
陆之棋:“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障碍。”
说着,他开始向下走,脚步声即深且重。
楼梯旁有一米多高的栏杆,一个高大青年手扶着栏杆,背上背着个似乎已经昏迷的人,他缓步向下,一副很累的样子,看起来还受了伤,偏还要照顾同伴。
虽然已经很累了,可是他还是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环境,防止有人突然出现。
他的脸色不太好,皱着眉,一副懊恼又生气的样子。
他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喃喃嘀咕些什么,看样子像是在抱怨。
那粗重的呼吸,白瞎了他那一副又高又壮的体格。
突然,那人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视线警惕地四处张望。脚步也开始放清了一些。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抱怨一下,只不过,他到底不是这么个性子。
任由背上那个装晕的男人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使劲拧他的肉。
他也只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们这时候,在第七层和第八层之间,而原本应该在这里的人,现在就都在第七层等着他们。
陆然给的主意,给他们点儿障眼法,让陆之棋假装自己没有那么强。
他其实无可无不可,对于他来说,转移敌人注意力这件事情,很轻松。
只是,他忘了,陆然却没有忘记,这个世界对于他们的能力是克制,而陆之棋的能力就是增长的体力。
时间长了,他自己可能都分不清,他的体能是靠自己锻炼出来的,还是靠世界核心催发出来的了。
他对自己有信心,可陆然却不想他冒这么个险。
毕竟,真的冒险的话,需要付出的,可能就是他的生命代价了。
谁也不想。
按照周夜白的说法,他们这些人发出来的攻击,就是量子炮攻击,而民臣之却说他们这是法术攻击,总是不是什么实体攻击。
因此,没有什么前奏,也没有什么声音,陆之棋想躲开其实比一般的攻击有些困难。
不过,幸亏他们在楼梯处。
无形的攻击袭来的时候,陆之棋就好似一个脚软,背上的人太重,他有些背不动的样子,身子一侧,偏偏躲过了这次攻击。
而偷袭的人也在没能攻击成功之后,被陆之棋发现了踪迹。
陆之棋其实并不想搭理这个偷袭者的,一脚踢出去就是了。
只是,他背上在装晕的那个,手还拧着他的肉,越来越用力了,估计要是再不如他的意,都想上嘴咬了。
这种事情,晚上两个人睡觉的时候,他想怎么咬都可以,现在可不行。
陆之棋满脸惊慌:“你是谁?”
对面偷袭的人都被气笑了:“你问我?应该我问问你吧?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是子弹还是箭矢的东西,因为陆之棋的一个后退,射了个空,于是另一个偷袭的人有些气急败坏:“说那么多?弄死他!”
面前这个抡起手里的武器,就向陆之棋的面门扫来。
后者慌慌忙忙地一个后仰,想要躲过这次攻击。
却因为忘了身后还背着个人,整个人连同背上的人一起后仰翻了过去。
陆然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惊吓到,他胳膊猛地用力,勒住了陆之棋的脖子。
陆之棋心里无奈,面上惊慌,嘴里大叫:“啊啊啊啊啊。要死了。”
不知道原住民们听到他这声大喊是什么反应,反正正在经历失重的陆然,觉得自己快被他的这一声大喊给笑死了。
什么叫语言惊慌、语气平静?
这就是了,他是怎么用一副平平淡淡的语气,喊出来呼救话语的?
陆然现在恨不能给他拧下一块肉来。
陆之棋:“搂紧了。”
陆然闭着眼睛,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失重,他现在所有的支撑都在进搂着身前人的胳膊上。
不用他说,他也会紧紧地搂着眼前这人。
他看不见,陆之棋却是清晰地看到,七楼的原住民们,集体对他发动了攻击。
他掉下来,在其他人眼里,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运动轨迹,但他们却是可以预知他的轨迹。
他们人多,所有的攻击一窝蜂上去,肯定可以打中他。
现在,他们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只有个头的男人,能躲过那两次攻击的原因,只是意外。
他看上去就笨笨傻傻。
陆之棋真的不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吗?
不,他可以的。
在最早的攻击就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随意乱舞的手,突然就拉住了楼梯旁的扶手。
手臂一个用力,他带着背上的人,整个在半空转了一圈,恰恰好好躲过了所有的攻击。
眼角瞥见一个穿着斗篷的家伙拎着砍刀就来到了他身边。
他双脚一用力,蹬在扶手上,整个人就瞬间远离了那把正好砍过来的砍刀。
“分散攻击,他是有意躲过去的。”
清清淡淡的声音,在稍远处响起,轻描淡写地发布着命令。
是那个名叫阿水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每个楼层的人到底都有什么关系,毋庸置疑的是,十二楼的那人,是这栋楼里权利最大的人,而十一楼的阿水,是那人最亲近的人,或者说,最得力的人。
陆之棋眼睛一眯,那些人听话得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躲避的余地就比之前小太多了。
就一个不留神的时候,无形的子弹攻击,就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血腥味弥漫。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