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关门的时候,阳光普照,出门的时候,同样阳光普照。
民臣之和周夜白已经在一楼和费勒一起吃早餐了。
民臣之斜眼看着刚刚走进来的两人,结果发现这两个人只是嘴巴有点儿肿,只不过一个肿的厉害,一个肿的没那么厉害而已。
竟然就没有其他的变化了?
是陆之棋不行,还是?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有存在感了,不止陆之棋,连陆然都发现了他的视线。
“住脑,把你脑子里的那些脏东西全都清除。”
民臣之嘶了一声,倒是听话地回过头,继续吃饭。
桌子上是很明显的西式早饭,牛奶、面包和果酱。
民臣之:“给你准备点儿好消化的东西?”
陆然:“滚。”
陆之棋:“什么讲究?”
陆然:“你也滚。”
他们两个做到餐桌旁边,开始使用刀叉吃面包,也不知道这饭到底该怎么吃?
民臣之递给他们两管药剂,看起来和昨天的不太一样,昨天是灰黑色的液体,今天的却是淡蓝色的胶状。
陆然没有再次询问这东西的可靠性,而是拿过来就直接灌进了嘴巴里。
陆之棋紧随其后,都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
反倒是周夜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直接把那东西灌下去,才拿出同样的一管药剂,仰头灌了下去。
民臣之翻了个白眼,没有多说什么。这人没脑子,早习惯了。
坐在另一边的费勒,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哈哈哈,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昨天是我的过错,竟然......”
民臣之:“费勒!”
费勒识相转换了话题:“那我做个自我介绍,命说,自我介绍完之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叫费勒,费勒·蒙特斯,原本是个厨子,今天的早饭就是我做的。”
陆然冲他举了举自己叉子上的面包,上面沾了果酱:“你好,费勒,我叫陆然,果酱很好吃,谢谢款待。”
陆之棋只是淡淡开口:“陆之棋,昨天抱歉。”
周夜白啊呜啊呜吃得正欢,瞪着一双眼睛,瞪着费勒,只是憨憨的笑。
吃不言寝不语,虽然这边没有这种习俗,只是,这里的面包干干巴巴的,他们都怕自己吃东西的时候说话,面包碎屑会喷一桌。
那样也太......
吃完饭,周夜白主动负责去洗碗。
费勒被民臣之拉着,坐到了一旁沙发上。
费勒一脸的懊恼悔恨:“对不起,陆、陆......”
费勒神情呆滞,挠了挠头:“陆陆,两个陆?”他向民臣之求助。
民臣之:“高陆和......”
陆然冷冷地看过来:“怎么,惹我上瘾了?反正是不怕落到我手里了?”
民臣之:“小陆。”
民臣之挑眉,一副挑衅的样子。
费勒:“大陆、小陆,对不起。我之前没有关心过这些事情,也就不知道,那些人竟然会在药剂上面动手脚。”
大陆自然指的是陆之棋,小陆当然就是陆然了。
只是,按年龄算,陆然其实比陆之棋要大那么几分钟,纯纯是早产的结果,也是陆然身体不好的根源所在。
他们两个原本不应该是同一天的生日。也算是缘分了。
陆然并没有对这个提出什么意义,从小到大,不不失踪之前,两人相遇之后,从来都是不不照顾他多一些,明明是晚出生的那一个,可却早早地担起了哥哥的重担。
这一点,他认。
民臣之看他一直说不到点子上,就直接夺过了说话的权利:“占星师们都废了,他们是早早地就做好了手段的,是预言家的本事。”
陆然:“昨晚就想到了。”
民臣之:“不是,你昨晚还能想这些?我还以为......”
陆然黑着脸,没有说话。
呵,昨晚?昨晚有个屁?
陆之棋从小学习就不好,他一直知道,但从来就没有想到,这个人在这一方面,也这么笨。
这个人,真的就只是会抄作业了。
难不成还要他主动教人怎么当个上面的?他没这个脸。
陆然:“占星师们被保护起来了?”
民臣之:“那可不一定,估计,那几个现在都不存在了。”
陆然:“你就没有一点儿感知?”
民臣之:“你当我是神仙啊?我的预言是一种感觉,也是有一定消耗的好么?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缺一个世界核心呢。”
陆然:“我只以为,多那么一个核心的话,你的损失能小一些。”
民臣之:“得了,我有脑子。”
费勒期待他们在这边陪他们一会儿,只是他们有自己的事情,想出去走走看看,再者,也有客人往这边走了,陆然他们几个就不耽误费勒挣钱了。
逛街的路上,周夜白有些好奇:“大早上的,怎么会有人来住店?”
民臣之呵呵笑:“这边的人,什么时候,把日头当回事儿了?很崇尚野外风光的,大白天的算什么?不像某些人......”
陆然:“不念叨这件事儿,你会死么?还是就这么馋?真这么馋,你可以回去找费勒,我估计他会很开心。”
民臣之果然就不再说这个了,陆然这人,果然知道,往哪里捅刀子,最狠。
不能怪他这段时间,总拿这件事儿,打趣这两人。谁让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无论是陆之棋还是陆然的表现,都那么好玩儿?
还以为这两人昨晚回有些进展的,只是看他俩今天这情况,有进展却不多。
陆然肯定不能,他肯定懂这些,学习能力又好。那就是布老大这个学渣的事儿了?怎么回事儿啊?身为男人,不越学渣,对于这件事情越聪明吗?
布老大看着也不是个傻子啊?
明明是一个被隔离出来的城市,可是这里面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焦虑。
九十层之上的任务世界,他们只是走马观花地走了几个,从那个恋爱的世界上,其实就能看出来,这些任务世界里面的原住民和之前原住民之间的不同。
这些原住民对他们这些任务者们没有那么大的恶感。相反,对于他们感兴趣的人,他们还会很有一些好感。
就比如,在那个世界里的陆然和陆之棋,以及在这个世界里面的民臣之。
民臣之的脸实在是太好看了,他又从来不畏惧展示自己的美貌,这里面的人,又从来不掩饰他们的感情。
相较于陆然他们习惯了的含蓄而言,这里的人更加地奔放,以及对自己的情绪忠诚。
民臣之已经被不知道几个男男女女,跑上来,拥抱和问好了。
男男女女。
“哦。这位魅力的男士,今晚我们有个聚会,可以邀请你去和我跳支舞吗?”
有一个打扮得相当华丽的女士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或者说,民臣之的面前。
那大大的裙摆实在是太占地方了,以至于,她明明想找的是最外面的民臣之,可是光是那大裙摆,就挡了他们所有人的路。
这简直就是在路上,开了一朵会活动的花。
美则美矣,总是带了些肥料的味道。
民臣之笑了笑,这次没有明确拒绝眼前的女士,而是拉过了身旁的周夜白:“抱歉,尊贵的女士,我很爱惜我的情人,并不太想让他伤心。”
周夜白吃屎一样吞下了心里的憋屈,整张脸分外扭曲,看起来就更像是为他俩的对话,吃醋生气了。
那位不仅穿着一条大裙子的女士,头上也成为了珠宝的展示架,肯定有高人的指点,硬生生地让这些珠宝成了这位女士的点缀,而不是反过来。
女士并不是那么盛气凌人的人,也不是那种长相。
只是,她比周夜白要高一些,有那条大裙子的衬托,看起来就更高了。看陆之棋和民臣之的时候还好,看周夜白的时候,怎么看都像是在蔑视这个矮胖子。
就连这位女士脸上那温柔的笑意,都显得那么不屑。
“哦,这可真是位...小可爱啊。美丽的先生,您知道的,我们并不介意您带着您的...情人一起去。当然,如果您的朋友也想去的话,我可以一并给出请柬。”
看得出来,这位女士是强挤出来的笑意了。
民臣之向这位女士微微弯腰行礼:“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尊贵的女士。”
这位女士也假装提了提裙摆,毕竟那大裙子太大了,估计也很重,她可能提不起来。“我们的荣幸,先生。”
这场风波过后,他们后面的路倒是轻松了些,往民臣之身前凑的人没那么多了,只是,明里暗里打量他们的视线,就更多了。
身前没有人挡路的时候,陆然和民臣之就摆弄着被放到他们手里的请柬。
红色的封皮上面有金色的边框,看起来相当的厚实,火漆印下面被蜡封了一朵蔷薇干花,感化下面是几条金黄色的丝带,折成了好看的蝴蝶结形状。
而那印章的图案,则是云朵上面的骑士,骑士骑马持枪佩甲,右上角有半个太阳。
陆然和民臣之主要看的就是这个图案。
陆然扬了扬手里的请柬:“认识?”
民臣之:“我只知道他们家这徽章样式,不认识他们家的人。”
陆然:“那她认识你吗?”
民臣之:“这倒不一定,他们家一贯不会让女眷参与家族事物。”
民臣之感慨了一句:“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周夜白不管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我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