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昭一路就这样随心所欲想着,倒是很快就到了实验室,在来之前她早就算好了时间。这个时候一个样本的检测结果正好出来了,是她关于经期研究的。
满怀期待地先对着器材拜了拜,赢昭才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打开。
可惜,一打眼就看起来不对,不信邪小心拿出来看果然坏的离谱。
研究中出现这样的情况太过正常,可还是让人忍不住叹口气。忽然来了通话,有气无力地接起来,才发现是上次那个律师。
“您好,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您。但是事出突然,诈骗您的嫌疑人有两位,都是未成年人。但是被抓捕后其中一位拒不认罪,所有赔偿都是其中一位负责的。另一位我与他们沟通了很久,可他们一直不同意也不负责,我只好言明后续在上学、工作、医疗方面都有可能有问题。现在打扰您是想请您帮偿还那位出具一封谅解书,对方在学校检查中被留下查看,现在还在管教所。”
赢昭听着,点了点头,“好,谅解书用星际网传过去就可以吗?”
“对,麻烦您了。”
次日赢昭和大家分享了这个事情。
姚肆嘴巴撅的老高,“赢昭姐,你这岂不是便宜那家伙了吗?他诈骗你的时候咋不想想后果,现在需要了就托律师要个谅解书,态度一点儿也不诚恳啊?”
姬文雪倒是偏向赢昭的做法,“不过赢昭姐姐不是说了那孩子是未成年,也负责了所有的赔偿吗?我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也挺好的吧,再给对方一个机会嘛?”
赢昭听了姬文雪的话跟着点头,“总归钱也回来了,也道歉了……”说着又看向晚蒂和姜走微,想知道她们是什么看法。
收到赢昭的目光,晚蒂先开口,“犯错得到惩罚天经地义,钱还回来不是出于良心而是因为被抓。这样的人就算得到宽恕也只会觉得对方傻而已。”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生来坏种,其实比起良善的劝导,更强大的暴力才会震慑对方。
“不过这样想或许是我看东西比较悲观,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做什么决定都可以。”晚蒂又笑了笑补充道。
姜走微看着赢昭脸上的神态,由紧张渐渐放松下来,“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一般遇到这种事情,我会把他们都杀了。”
对面坐的几个人闻言纷纷吸一口气,目瞪口呆地竖起大拇指。
晚蒂笑得更开心,摸了摸姜走微的脸颊,“好厉害!”
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姜走微,在大家的调侃中终于忍不住红了脸色,清了两声嗓子,看向晚蒂,“我们不是还要去嘴巴星吗?”
“今天吗?咱们不是才刚从嘴巴星回来,去做什么事嘞?”姚肆发问,她要根据回答确定自己要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立立规矩。”晚蒂起身道。
“我们可以去吗?”姚肆、姬文雪连忙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待道。一听就很有意思,她们当然要去了。
晚蒂点头,又看向赢昭,赢昭想了想还是摇头,“实验失败了,我今天还是去重新做一遍。”
“好,有事情联系我们。”晚蒂叮嘱完就带着其余人一起飞去嘴巴星。
把所有蒙面人聚在一起,一共十二个,晚蒂环视一周开口道:“我不管大家之前是什么样子,但是在我手下从现在开始一个月是考察期,做得好就升职加薪,做不好就退位让贤。”
晚蒂的话不客气,果然一开口就听到下面悉悉索索的声音。
“有不满可以当场提出来解决。”
太过气定神闲,反倒让人不敢轻举妄动。下面一瞬间又安静下来,不知道每个人是什么想法,可就在这样的沉默中晚蒂走出了她的改革第一步。
大会开完,司法、立法部门的部门留下来继续开小会。晚蒂拿出新的法典,“之前律法历史悠久,很多规定已经无法匹配现实需要,从此刻起,一切以新律法为标准。”
“万……万一有人不同意?”
“按法定罪。”晚蒂风轻云淡吐出几个字。
几人急忙点头,接着带着新法典走人。
“前几天一直没动静,我还以为是个软柿子,谁知道今天一下子搞这出?”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咋那么怂,那人也没干什么,你还结巴起来了,之前不是直接对着总统拍桌子吗?”
“切,你懂什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那是先观察再决定策略。拍桌子怎么了,拍桌子也是有讲究的,你以为我随便拍吗?”
“得得得,你随便,不过这总统眼睛看起来凶得狠,像是随时能把人吃了。”
“啥?我离得远看不清。”
一路吐槽着两个人走远了。看着两个小点渐渐消失,晚蒂只是冷笑一声。
早知道改变不会容易,无关紧要的话她也不在乎。
走出门本来是准备去散散步,顺便探访民情。找到姜走微几人,正准备出门,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啜泣声,隐隐约约的也听到有其余人说着些“没事”“可恶”“哎”之类的话语,像是安慰。
大家的交谈声已经停下来,姬文雪坐在门边,接到晩蒂的指示连忙把门拉开,就见外面一个人正坐在地上哭着,旁边围了好些人。
“怎么回事?”
一群人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全吓跑了,只留下还坐在地上满脸眼泪的人,姬文雪和姚肆一人一边把人扶起来带回休息室,放在沙发了又去倒了一杯水。
“大娘,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哭的这么伤心?”姬文雪一把把水杯递过去一边问道。
大娘的胸腔还在因为哭泣剧烈起伏,说话也困难,喝了一口水,才把事情缓缓道来。
“上头……上头前段时间下来了个项目,要建地下通道,这几天就要完工。结果没想到今天忽然被举报修的进出口的门材料样子都是棺材,说是什么有异心。被告了,一个个筛选下来,审批的领导没事。反倒是我们没日没夜干了半年的工人,未竣工钱拿不到,还要担罪,赔三百万,要不就要去局长……”大娘说到这里眼泪不由又留下来,“想着挣钱让女儿轻松一点儿,谁料到出了这种事情,我一把老骨头无所谓了,可我孩子还那么年轻,背上一大笔贷款可怎么活啊!”
大娘虽然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但口齿清晰,描述也准确,大家很快明白来龙去脉。
“太过分了,这什么领导,自己做错事不敢承担,还推到工人身上?”姚肆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
姬文雪也皱眉,搞赔款还威胁人坐局子,怎么有那么不要脸的人?
“哪个集团?”姜走微抱着手臂问道。
大娘擦了眼泪,喝了水,把事情也说了出来,之前还哭了那么久。现在情绪也算缓过来一点,“平安集团。”
“平安集团?”姬文雪一边嘴里小声念着,一边把这几个字输入引擎。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是个大公司,还和政府有合作。”姬文雪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查找些什么一样,手指头一直动着。
“对,对,”大娘叹了一口气,正是因为集团太大,她们这些下面的人都对此极度不满,哭闹一番被人家连人带铺盖一起丢了出来。“前几天我们去了法院要告,可人家上面都串通好一口气,不痛不痒说了几句就把人赶出来了。”
“这公司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根据我找到的资料,最近的在三年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姬文雪看着面前一堆文字总结道。
“岂有此理,这也太丧尽天良了!”姚肆越听越气,整个人下一秒就要喷火一样。”大娘,你别担心,有我们几个在,一定给你个说法。”
“文雪,你查一下公司上层管理人员的社会关系。”晩蒂朝姬文雪说着,心中缓缓冒出一个主意来。
大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发泄过后心死了一样平静。“好孩子,不过这事情你们还是别参活进来,别连累了你们。我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就是……”
“大娘,您别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在政府工作,这些是我们分内之事。”晩蒂给大娘递了张纸巾道,“对了,大娘您叫什么,什么时候来这个集团的,集团怎么……这些还希望您更细致地分享给我们。”
晩蒂一开口就很有信服力,大娘点了点头接过纸巾,“我叫路悬舟,十年前就来了平安集团,刚开始是负责建路建桥的小工,这些年一步步也慢慢混了个头,手底下有十来个人,我们算一个小队。这次施工,是几个小队一起建造的,这次被一起推了出来,又因为我不同意,人家说是我闹事,其余几个小队被策反。搞得现在全部罪都落在了我们小队身上。”
“晩蒂姐姐,我查到了,这个公司的老板和蒙面人九号交清颇深。”姬文雪说着见晩蒂点了头,才伸手一挥,把屏幕收走。
根据现有的信息,晩蒂已经有了主意。
“走微,你带着大娘再去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