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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Chapter 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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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趣事以及魔法见闻。得知妈妈曾经在法国和德国都待过一段时间,她又很感兴趣地同妈妈讨论起了当时许多发生在欧洲魔法界的大小事。

米莉安的父亲和姐姐则跟两位准毕业生讨论接下来的规划安排。

一切都看上去很自然。

然而,帕萨莉留心到,周围其他人的家长不住诧异地边瞥妈妈边相互交流,甚至不少人和他们的孩子还伸长脖子看过来。好在他们还讲礼貌,不至于当面议论妈妈。

虽然从沙克尔夫妇透露的消息里知道当年妈妈在学校因为特别聪明博学而很出名,许多年没有露面自然会让人好奇,可她还是忍不住涨红了脸,生气又着急。

倒是妈妈满脸淡然,没把这一切放在眼里,兀自从容地跟沙克尔夫人聊天。

就在帕萨莉忍不住想委屈地拽妈妈衣角时,迪佩特校长敲了敲高脚杯,宣告午宴开始,一挥魔杖,让每个人面前出现了餐盘、刀叉和满桌菜肴。

顿时,大厅里嗡嗡的说话声变得更兴奋起来——不少人暂且将视线转移到了眼前的佳肴上。毕竟这些家长也曾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能重回母校、再在餐桌前用餐是一件相当令人怀念的事。与此相比,多年前才华横溢却因病辍学的老同学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被暂且丢到脑后;而对于他们的孩子而言,宴会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这要么是人生最后一次作为学生在学校就餐,要么是一顿在家时父母不准尽情享用的盛宴。

发现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回到了餐桌上,开始挥舞刀叉大快朵颐,帕萨莉终于又放下心来。

午宴结束后,餐盘就被清理一空,从桌子上消失。等礼堂差不多安静下来,迪佩特校长便开始发表讲话,先是预祝所有毕业生前程似锦、心想事成,接着鼓励他们以后不论遇到什么困难,学校总归是他们最坚定的支持者,最后宣布他们这届七年级正式毕业。

礼堂爆发出了欢呼——不是那种震耳欲聋的,而是欢欣热闹的,好像以前小时候跟妈妈去过的乡下新年集会上,人群随着各种表演发出一阵阵带着节日特有的、喜气洋洋的喧闹。

不过,紧接着,这股气氛又被染上了热烈的感伤。人们(包括米莉安和帕萨莉)意识到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与彼此作为同学坐在这里,于是忍不住跟周围人相互拥抱、握手、告别并洒下大把热泪。

宴席结束后,沙克尔一家跟杰特的父母走到一起,米莉安便暂时跟她和妈妈分开了。

此时,阿尔法德带着家人赶过来打招呼。

布莱克夫妇见到妈妈,脸上一瞬间露出震动的神情。

显然,他们也都认识妈妈。

“你们好,普鲁克斯,伊尔玛。”妈妈等他们稍微缓过神,才微微一笑主动开口招呼道,表情和姿态立刻就让帕萨莉想到了艾弗里老宅里那副妈妈年轻时的画像。

“……好久不见。你看上去不错。”阿尔法德的母亲伊尔玛-布莱克从惊讶中调整过情绪来,重新恢复了镇定首先说。

“谢谢,你和普鲁克斯看上去也都很不错。”妈妈轻快地说,搂了帕萨莉一下,接着看向对方身边的沃尔布加,阿尔法德和他们的小弟弟西格纳斯,“这是你们的孩子吗?”

布莱克夫人点了下头,“这是我的大女儿,沃尔布加,二儿子阿尔法德和小儿子西格纳斯。”

“您好,夫人,我是阿尔法德,”阿尔法德几乎在母亲话音刚落就立即说,上前优雅地行了一个礼,接着是有些不情愿的沃尔布加和一脸好奇的西格纳斯。

帕萨莉有些不自在——虽然阿尔法德平时也经常行这样的礼逗得她和米莉安哈哈大笑,可那跟现在完全是两回事。她能感觉得到,他现在是以一位布莱克的身份跟妈妈打招呼——或者说,跟一位前艾弗里成员问好。

问礼后,他就庄重地退回到了家人一边。

“所以说,这位是你的女儿……”布莱克夫人边说,目光边落在了帕萨莉脸上,后者便也只好依照艾弗里夫人曾经教过的,向她行了一个礼并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内心越发尴尬和不情愿起来——总感觉在妈妈和阿尔法德面前这么做像班门弄斧:毕竟,妈妈可是一位真正的淑女,阿尔法德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少爷,她却只是个接受了一点礼仪熏陶的半吊子。

“我听说,你跟阿尔商量好了要做生意,是吗?”布莱克夫人问她,语气仍带着固有的高高在上,但帕萨莉听出了一丝长辈般的和蔼和友好——这让她不得劲到了极致。

但她还是礼貌地回答:“是的,布莱克夫人。”

“那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阿尔,要谦让女孩子,”此时,阿尔法德的父亲普鲁克斯也说。

“我们会的,爸爸,你放心。”阿尔法德立即说,继而看向帕萨莉和妈妈。

“谢谢你照顾帕萨莉,”妈妈冲他微笑,又安抚地搂了帕萨莉一下,仿佛知道她很不喜欢这种场合。

“这是应该的,夫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阿尔法德说,又看了帕萨莉和妈妈一眼。他旁边的沃尔布加撇了下嘴角,西格纳斯则已经失去了兴趣,开始用目光寻找自己的小伙伴。

见帕萨莉点了点头,妈妈便又说了一些亲切的客气话。

“想一起走吗,卡丽丝?很高兴你终于把身体调理好,能出门走走了。刚才我听阿德丽娅和霍克斯1说见到了你,还不信来着……你怎么没跟艾宾和米拉一起?”等双方终于在客套中结束了这个话题,布莱克夫人便问妈妈。

“十分乐意,不过我目前没法经受幻影移形或者长途旅行,只能通过壁炉直接回去。艾宾、米拉还有妈妈都还住在艾弗里老宅,我搬出来了,所以不同路。”妈妈大方地说,又看了帕萨莉一眼,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哦,这你不用担心,我们是坐马车来的。我们的马车很稳,可以把你捎回去。你现在住在哪里?”布莱克夫人问,蓝灰色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试探——帕萨莉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位纯血贵妇恐怕想打探妈妈目前的近况,以及最主要的,跟艾弗里家现任家主的关系。

妈妈微微一笑,正要拒绝,只听“啪”得一声,一只家养小精灵穿着雪白的茶巾现身,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用尖声尖气的嗓音说:“夫人,多多来送您回去。”

布莱克夫人的眼睛顿时定在了家养小精灵身上,随即不再坚持,语气里透露出几分半真半假的关心:“既然家里的小精灵已经来接你了,我们就不多管闲事了。”

“哪里,”妈妈笑笑,“没能跟你和普鲁克斯同路很遗憾。”

“确实,”布莱克夫人表现出些许克制的惋惜之情:“我到现在都有些怀念你的魔法沙龙。”

“那只是孩童时期的玩闹罢了。不过,谢谢你,伊尔玛,或许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聊天。”妈妈笑了笑,不置可否。

“希望如此。”布莱克夫人冲她们点了下头,“再会,卡丽丝,帕萨莉。”说完,她留下阿尔法德,带着丈夫和其余的孩子们去找自家马车了。

帕萨莉见她离开,终于感觉提着的劲放松下来,伸手拉住了妈妈,不过碍于阿尔法德和多多在场,忍住了没有跟妈妈撒娇。

“你们也赶快坐车回去吧,”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意,妈妈又给了帕萨莉一记安定的眼神并捏了捏她的掌心。

此时,沙克尔夫妇、米莉安的姐姐和杰特的家人跟米莉安以及杰特告别完毕,一同走过来再同她们道别。沙克尔一家和杰特一家都要直接幻影移形回去,因此就在这里跟他们分开。

等他们走后,帕萨莉又确认了一遍多多会雇佣马车护送妈妈回去,才放任她离开。

“有小精灵在,梅尔宾斯夫人不会有事,”见帕萨莉还担心地伸着脖子张望,阿尔法德安慰。

帕萨莉没说话。

她很后悔和自责让妈妈病没好就抛头露面——很多同学家长都认识妈妈,要不是妈妈内心强大,被人这样过度关注肯定会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

“你妈妈看上去有点吓人。沃尔布加跟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米莉安挽住帕萨莉,却对阿尔法德说,目不转睛地看向布莱克夫人离开的方向——原来她也悄悄注意到了这位贵夫人的神态。

“她是有点傲慢,但纯血家族的女士很多不都这样吗?”阿尔法德争辩,随即迫不及待地又对帕萨莉说:“不过,她跟你妈妈认识,而且相当尊敬她。另外,你跟你妈妈长得真像,萨莉。”

“当然,萨莉的妈妈当年可是风云人物,谁都喜欢,是不是,萨莉?”米莉安问。

帕萨莉笑了,朋友对妈妈的称赞让她内心的懊悔自责缓解了不少,反而有些骄傲起来。

不过,她也坦白,妈妈可从没跟她说过这些。

“肯定因为这在你妈妈眼里不算什么,”阿尔法德说,“不过刚才斯莱特林餐桌上,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家长也都说你妈妈——当年的艾弗里小姐在学校很有名,只可惜三年级时被查出得了‘拉斯维斯症’,很快就退学了,后面除了短暂地相过几次亲,就再没在社交圈现身。大家都以为她可能已经身故了。不过现在看来,她只是被前任艾弗里家主看护起来了,真不错。”

“但他们肯定也说了不少有关萨莉的猜测吧?肯定没什么好话吧?”米莉安露出思索的表情,继而有些不安地皱起眉头问。

“还好,”提到这个,阿尔法德有点不安,紧张地看向帕萨莉,“大家都猜测肯定是已故的艾弗里先生给你妈妈安排跟哪个外国巫师家族成员结婚了,这样更方便把你妈妈送到外面休养——毕竟英国并不很适合养病。不过,大家都奇怪你父亲怎么没现身。”

“他已经死了。”听到“父亲”这个字眼,帕萨莉忍不住拉下脸轻蔑地小声说。

“大家不会知道你父亲的真实身份的——当然,已经有人猜测‘梅尔宾斯’是葡萄牙一个魔法家族的姓氏。巧的是,那个家族多年前就宣告破产,而后不久搬去了国外,你不用担心……”阿尔法德连忙宽慰。

但帕萨莉其实一点都不在意这个。

或许现在她没法对所有人说明她是个混血——因为得考虑接下来的客户群体恐怕都是崇尚纯血的老古董们,如果想赚他们的钱,就不得不照顾这些人的观念。可以后总有一天,她会随着自己的心意公开一切,包括妈妈大度开阔的胸襟,一个人带孩子的艰难,她跟汤姆犯下的滔天大错,以及她的身世。

她是妈妈的孩子。当然,没有那个男人,也不会有她。可她实际上跟那个男人并没关系——当初跟他相爱后有了她,接着又决定把她生下来并抚养长大的是妈妈。她的降生在其他人来看是个丢脸的错误,可对她们而言,恰恰相反——她的存在正证明了妈妈爱她,为她感到骄傲,而她也一样。

只可惜同样是混血,汤姆就没这么幸运了。他恐怕很难像她一样想开——毕竟他的家人跟她的完全是两个极端——换做任何人,都无法原谅他那样的家人。

想到汤姆,她忍不住暗暗四周张望起来。

得益于汤姆的高个子,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她就看到不远处,他正跟威夫特及其家人往乘坐马车的地方走去。想必威夫特一家可能想从那里幻影移形或是乘坐别的火车回去。

然而,定睛观察后,她的心忍不住一紧——特拉弗斯夫妇也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对汤姆的友善仅仅维持在客气的层面。但汤姆应对得很好,看上去礼貌、斯文又沉稳,很有不卑不亢的意思。倒是威夫特一个劲找话说,急切地想拉近自己父母和朋友之间的关系,却没起到任何效果。

她头一回有些怪威夫特多管闲事——汤姆可不喜欢这样的“帮助”,他为什么不适可而止?

要不要过去把汤姆叫过来?他可以跟她和朋友们在一起。

可她很快又反应过来,如果这时候邀请他跟她们一起,那些斯莱特林成年巫师该产生怎样不怀好意的揣测?毕竟他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背景的监护人。

假如汤姆来到他们身边,他们肯定会认为他想巴结艾弗里或其他纯血家族——哪怕她现在跟艾弗里家已经没关系了,他跟她的朋友们也并不亲近。

汤姆的自尊心那么强,一定无法忍受别人那样猜测、质疑他。

可放任不管,她又很难受,忍不住去想他又得花力气证明自己。

紧接着,她突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哪怕他证明了自己,也不意味着以后能像在学校一样一帆风顺——纯血家族的家长们和学校的同学完全是两码事。

这些人手握真正的资源,冷酷无情,凡事以利为先,没法随便吓唬、收服住——他们要加隆有加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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