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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Chapter 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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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售票箱、手里拿着针织物的胖女士。

“哦,你们好,去哪?”上下打量了他们一下后,她问,手里的毛衣针没停。

“莱斯特郡2。”

“9西可6纳特一个人,如果你额外付钱,可以得到牙刷或者冰柠檬水。”女士说。

帕萨莉赶忙伸手进口袋里拿钱,汤姆却已不知从哪里摸出车费来,付给了她。

售票女士接过钱,咔咔地转动了一下脖子上的售票箱手柄,打印出两张车票递给他们,随即让开身子,放他们上车。等帕萨莉也迈上台阶时,她又提高声音提醒走在前面的汤姆:“你们可以往里面去,那里有双人沙发,旁边是双人床,够你们亲热一路的了。”

汤姆没应声。帕萨莉也没有,但忍不住脸涨得通红。

但这远算不上最糟——车猛地启动,好像跳起来一般,帕萨莉不由自主栽到了前面,手忙脚乱地扯住汤姆的衣服后摆才勉强稳住身体。

她发誓,这是她体验过的、最令人讨厌的出行方式——比幻影移形还可怕:这辆公车行驶极快,频繁地急停和急转弯,不仅让人根本站不住脚,还弄得人非常眩晕恶心。

帕萨莉顾不上跟汤姆保持距离了,只能紧紧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不这样,她一定会当场吐出来并把呕吐物弄得到处都是。

好在汤姆也没有推开她,而是伸出手臂环过她的肩膀,把她牢牢固定在原地。

因此,当售票员女士终于在又一次急停中高喊“莱斯特郡”时,帕萨莉推开汤姆跳了起来,从向侧面弹开的车门冲下去,顾不上观察周围,就腰一弯,大吐特吐起来。

之后,她蹲在地上好半天缓不过来,直到汤姆把她拉起来,递过来一只手帕——居然就是她以前送给他的自动清洁毛巾,看样子被裁成了手绢大小又缝了边。

“……谢谢。”帕萨莉低声道谢,依旧觉得十分虚弱。

汤姆没说什么,又打开他自己的箱子,从里面拿出水壶递给她。

等她漱口并补充完水分后,他才拿回水壶,边收好边凉凉地说:“我现在终于理解你为什么总是念叨你妈妈了——她一定把你照顾得很周到。”

听出他的嘲笑,帕萨莉抬头瞪了他一眼。

恰巧他正合拢箱子,直起腰来,对上她的目光,立刻得意洋洋地咧嘴笑了,似乎很为她的理亏感到高兴。

“接下来我们往哪边走?”帕萨莉努力让自己显得大度一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往南走,步行大概4到5英里,然后去小汉格顿——我外祖父住的地方。”汤姆稍微收敛了一点笑容,但笑意并没完全从眼里消失。

帕萨莉点点头,没有询问为什么不让骑士公交直接把他们带到那里——以汤姆谨慎又极具求知欲的性格来看,他会很想知道外祖父家周边地区的情况。

此时是午后,太阳已经有点西斜了。他们必须得加快脚步,才能赶在天完全黑下来前到达目的地。

于是,接下来的将近两小时内,他们基本上没再交谈,而埋头赶路。

努力卓有成效——当天空开始变红时,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个不大的村子,而他们正站在村子外围的一条土路上。一侧是山坡,另一侧是一个山谷。从他们所在的位置望去,能看到整个村庄,连教堂和墓地都清晰可见。山谷对面的山坡上则有一座非常气派的大宅子,房子周围是大片绿茵茵的草地。3

观察了一会,帕萨莉发现,这里跟以前她和妈妈住的地方很像——有教堂,因此不太像纯血巫师会选择居住的地方。但她没有向汤姆提出疑问,而是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一起看着眼前的一切,等他决定下一步该做什么。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再加上不知哪里飘来了云层,遮蔽住了本就弱下去的光线,让这里显得有些阴沉。

时间在流逝,他们得在天黑下来前行动。

“我们走吧。”终于,汤姆说。

帕萨莉点点头,跟着他沿土路往前走。这条路向下,有很多碎石。

“他们姓冈特,”沉默了一会,汤姆偏了下头说,“我是从我的中间名查出来的,找了很多书和资料,威夫特也帮了一些忙……最终确定,‘马沃罗’是我外祖父的名字。”

“这么看来,你妈妈一定跟家里关系很不错,不然也不会给你取和外祖父一样的名字。”帕萨莉想了想说,感到有些难受,但又放下了点心——汤姆的母亲很可能也是妈妈这种情况:跟人私奔,没有告诉家里一声,结果途中出了事,比如受了伤又弄丢了魔杖,只能无奈在慈善院生下孩子,接着又因为伤势过重,来不及处理就去世了。

因此,汤姆很可能一直以来都误会了自己的母亲——她还记得他曾说过,记得母亲选择了死亡,抛下了他。

不过,关于这点,她没多嘴,只在说完关于汤姆母亲和外祖关系的推测后,默默地走到了他旁边。

汤姆对她的分析不置可否,转而开始说起蛇佬腔来。

嘶嘶声立刻让帕萨莉想起那天在密室入口处发生的一切,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尽管马上就回过神来,恢复了冷静,但还是被察觉到了——

“这附近都是麻瓜,肯定不知道他们。但我想作为斯莱特林的后人,冈特家附近一定有不少蛇。问问蛇就能知道他们房子的方位。”汤姆突然停下了蛇语,顿了顿,边解释道边有些试探地望向她,并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

他在安抚她。这个认知顿时让帕萨莉暂时忘记了恐惧和难受,有点别扭起来。

于是,她避开对方的视线,点点头,没说话。

捕捉到她的不自在,汤姆眼里的拘谨迅速被一丝笑意取代。不过,很快笑影散去,他又继续召唤草丛里的蛇了。

没一会,好几条蛇无声无息地从杂草间钻出来,微微立起身体,发出轻轻的嘶嘶声。

汤姆同它们交谈了一会,它们就离开了。

“我们走吧,在前面右拐,他们家在前面的一片树林里,门上有蛇。”

帕萨莉点点头,跟上他,朝蛇指引的方向走去。

土路向下的窄小坡道越发陡了,他们不由自主随着惯性开始向下冲。但越往前,道路越弯曲,越布满乱石,灌木也越茂密。

不过,这里似乎也是许多当地人进山打猎回村子的必经之路。因此,作为两个外来者,他们很快引起了注意。

一个带着小男孩、背着猎/枪的老人首先看到了他们——准确来说,是他们身前跑着的狗发现了他们并开始吠叫,引起了老人的警觉。

他和小男孩在离小路不远的灌木丛里,听到狗叫就拿着枪靠了过来。

“喂,你们是什么人?”老人边呵斥边带着孩子从灌木丛里钻出来,晃了一下手里的枪,看着他们露出防备的表情。

见他们随身带枪,帕萨莉和汤姆不能不理不睬了。

“您好,我是伦敦过来的,想找冈特。”顿了一下,汤姆拉着她大方地迎了上去。

“你们找冈特?找他们做什么?”老人疑心地皱起了眉头,举着的枪没动,另一只手则拽了拽孩子,把他拉得离自己更近一些,似乎防着他们伤害孩子。

此时,猎狗也围着他们,冲他们一个劲叫着。

“是这样的,我哥哥曾向马沃罗-冈特先生借了一笔钱。前一阵,他死在了前线,军队把他的遗书捎了回来,信里提起了这件事。我今年刚从学校毕业,马上也要去参军了,走之前想了却哥哥生前的心愿。”汤姆真诚地说,丝毫没往狗的方向看一下。

帕萨莉站在旁边,马上也露出沉重又伤感的表情。

“他们家还会借钱给别人?这可真是稀奇!”老人诧异地感慨,怀疑的神色更浓了。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具体我也并不清楚,”汤姆仿佛没察觉对方疑虑似的,脸上闪过无奈和伤感,继而把帕萨莉拉近一些,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又补充道:“我家已经没人了。爸妈死在了德国佬的空袭里。您知道吧?前几年的事。现在哥哥也不在了。但我想把这件事了结之后去参军。而且,我马上要做父亲了,希望做一件好事。”

帕萨莉也配合地点点头,冲老人展露既难过又勉强的笑容。但她怀疑自己的表现是否具有说服力——因为尽管努力控制,她的脸还是因为汤姆的故事不由自主地红了。她想踹他一脚,可也明白,这么说更容易打动面前的老人,让对方放下戒心——毕竟,现在多的是参军的年轻人和分离的家庭,而眼前这个老人很可能也有个儿子正在战场上。

果然,老人坚硬的怀疑神情开始松动。他犹豫了一会,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放下了枪,给他们指了路:“既然是这样,你们注意别往田野里走,那里面有很多蛇。沿着这条路往前走,看到前面的岔路后右拐,再一直往下走,就能看见一片林子,他家就在那片林子里。

不过,你们最好当心一点,那家人又疯又古怪,靠近他家的人总会出点意外。如果你既要做父亲又要参军,最好还是让你老婆等在村里比较稳妥。”老人说完,上下打量了帕萨莉一眼,像是既担心又怀疑她一个人能否带着孩子平安长大。

“谢谢您,但我不想跟他分开。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出来了。”见状,帕萨莉只好硬着头皮说。

“那你们小心点。”老人不太放心地又嘱咐了一句,最后瞥了他们一眼,带着孩子走了。

“那只是借口,”等老人离开,听不到他们说话后,汤姆立刻轻声轻气地解释,语气里透出小心来,“他带着孩子,如果我们那么说,他会心生同情。”

“我知道。”她撇撇嘴,尽量忽略加速的心跳和即将再度涨红的脸,赶忙装作满不在意地转移话题,“我们最好快点,趁光线暗下来前回去。”

他应了一声,压下嘴角,克制住笑容,率先朝前走去,脚步却越发轻快了。

路程比他们预想的长一些。等按照蛇和老人的指示,转过拐弯,周围明显变暗了——当然,跟越发浓密的灌木不无关系。

帕萨莉从箱子里拿出了两盏自己改造的魔法提灯,一只递给汤姆,让他好看清前面的路,一只则给自己照亮脚下。

当路越变越窄时,汤姆开始边走边说起了蛇佬腔,显然是为了提醒草丛里的蛇,让它们及时避让。

当他们终于来到一片依稀看得清盘根错节的树丛边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林子里开始传来一些虫子和猫头鹰的声音。

在灯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栋半掩藏在树丛里的低矮房子。

又走近一些后,借着光线,他们看到了一些房子的细节——墙上布满苔藓,周围长着又密又高的荨麻,直到窗口的位置。而窗户非常小。最引人注目的是木门上盯着的一条死蛇。

这就是了。

但除了透过房子窗户传来一丝极为细微的光线外,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让人不禁怀疑这里是否还有人居住。

帕萨莉感到汤姆浑身的气息开始迅速阴郁和紧绷起来。她也很紧张,同时感到失望和担心——看上去冈特家已经没落了,哪怕对方接纳,汤姆也从这里得不到什么帮助了——不仅没有好处,反而还可能被拖累。

汤姆在门前站了一会,似乎在犹豫。但顿了一会,他还是敲响了门。

然而,没反应。

汤姆僵了一下,放开她的手,随即又敲起来——锲而不舍并且加大了力气。

终于,门向内吱呀一声开了。

帕萨莉的心提了起来。

汤姆提起了灯,推开门,让光线洒进屋内——因为房里一片漆黑,唯一微弱的光源来自地上的一小节颤巍巍的烛光。

帕萨莉就着灯光,稍微踮起脚从汤姆肩膀处望进去,发现里面的情况不是一般的糟糕——天花板上结着厚厚的蛛网,地面黑糊糊,桌上堆着霉烂的食物和生锈的锅。

与此同时,一股浓重、许久不开窗的滞闷混杂着酒精的酸臭及霉败的味道扑面而来。站在汤姆后面,她都觉得这股味道强烈到让人有点睁不开眼,更不用说走进去会是什么感觉。

而屋内唯一光源——那根蜡烛就在一个男人脚边。

这个男人并不能让人一眼就发现——他邋遢得几乎让人不忍直视:头发和胡子长得遮住了面孔,衣服脏得看不出颜色,几乎跟地板和石墙融为一体。

一时间,他们三个就这么对峙着,似乎都为见到彼此而惊讶。

然后,这个男人回过神,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脚步蹒跚,踢倒了身前的什么东西,发出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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