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玫想多问两句，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对话，刚才的人匆匆跑来还来不及平气。说是时间提前，加上有人临时离开，位置空余，请他俩直接过去与探险队员共用另一个观察室。话语间还在抱怨着今天一堆临时变故真是难做：“有些临时调整……这样我们可以少启用一个房间，你们的审核暂时不用管，我回去找主任处理就是。”

哎，看来大家运气都不好，沈玫的消息接得临时，虹域今天也不好过嘛。

这次是虹域对李铭谦进行的第一次正式能力模拟测试。

他们被安排在一个侧面的小观察室。来不及打量这室内构造，沈玫注意力先被实验区中央的人吸引。好嘛，这个视角看过去，就像是小型演唱会的山顶侧位包厢票，李铭谦是今天的主角。

他站在实验区中央。让沈玫不禁感叹。

完全是两个身份两幅面孔啊。

谁能想到一个搞艺术的，私底下就是各种超能力都来啊。

……啧，搞艺术的玩异能，好像也能说的通。

沈作为路人甲，就当作观看一场科幻式演出，不能ng，一镜到底，好好潜水做观众，别显眼招摇被骂就好。

不过，如果真当作科幻片，那这个作品反倒是没什么新意了。这个密封实验区并不大，密闭的实验区不过三层楼高——一个小型的正方体空间。透过玻璃窗口，配上内部的摄像头，观众能将里面的一切一览无余。室内的工作人员身着统一制式的防护服装，做着最后的调试准备。

“听说有调整，下次你的测试可能在这里做。”林在一旁语气平静。

这个实验区只是用来处理一些一般测试和非正式的模拟任务。

沈透过玻璃窗口，仔细一看，实验区内外严格隔离，有单独的过滤排气系统，进出口的双层安全门禁……

防谁呢这是？？

这模拟测试用的实验室就这么麻烦！？真搞穿越的区域得麻烦成什么样啊！？

坐在副观察区，看着和一般办公楼风格截然不同的封闭式实验场地，沈玫好像回到了大学时闲得发慌去郊外剧组充人头当群演的时候。

好技术，好硬核，好新奇，就是挺亏，没群演费。算了，多看多学当抵扣罢。

她明了林带她翘班也要过来的意图……之一，无非是要她切身熟悉虹域的试验场。

这个观察室的另外三四人，应该都是探险队的。林与他们相熟，有的没的聊着。

沈玫今天充当免费劳动力的不露脸群演，静静看他们表演。

眼睛盯着实验区，耳朵竖得可直。

“圆圆呢？”林问。

“圆圆啊？你问圆圆好么刚才在的这不临时又有其他事这不又走了。”一个人回答，吐字急得噼里啪啦往外蹦。

“说不定有帮助啊。”林说。

“你说她的能力啊。”

“应该可以‘看到’吧。”

“看个头啊她的‘寻气’必须要依赖实物啊，这个人说是什么时空流速时空识别之类虚头巴脑的东西……啧啧啧可不是一回事。”

“至少能看看有没有作弊。”林说。

“嗐，都到这份上了还差这点。真有问题还能退货？大不了让圆圆以后有空去看一下。”

“……你好像忘了，平常时空正常，又不像你的能力可以主动控制，他的能力怎么观测。”

“……要不让她尽量赶回来？”紧赶慢赶也能赶上测试的尾巴吧？

另一个人靠在一边，明显有些不耐烦：“干嘛这么麻烦，后续的测试让她跟着观察不就完了。”

机会是过一回少一回。这次就突发离场，以后……也说不定。

沈玫：真是享了没文化的福，一点也没听懂。

李铭谦一身装备从头裹到脚略显臃肿，大概是因为连接着测试相关的传感线路。李在其他人的指引下，钻入中心一个球形的舱室。

舱门关闭，就变成了又一个全封闭的小空间。

随着主控区的口令，设备运转的声音从频道里传出，参数指标浮动，就像平常读过的小说。她反倒没什么紧张，他们的实验并不特别，这不还没有变身光剑之类的离谱设定么～

主控室的人员神色紧张。

处在观察区的几人只能看到在场内还有几个候场的工作人员。

以及张陈雁。

也在实验区里，坐在模拟舱不远的位置，定定望着李的舱室。

啊不是？

谁在那？

有些不解的沈玫脱口而出：“他怎么在这？”

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她赶紧闭嘴。

怎么都不能理解，怎么，还能带家属打工啊？

小情侣再亲亲也不能影响别人上班啊？直接怼工位上了是吧？omega专属特权咖吗？还是alpha的特权？

难道这个张也是虹域的？不对啊这个李不是这才被招募进来么。

难道张是虹域专门针对alpha的美人计？也说不通啊，这么提早预备，大动干戈？

等等等她想哪去了。

不是同事的话，为什么他能随便进入虹域，干涉关于异能的事。

是同事的话，

到底什么人会对一个公司里的窝边草感兴趣啊！！！

看起来有意见的似乎不止她一个。

她的一时嘴快并没有引起任何疑义。

那个不耐烦的高个子满不在乎：“说是这个alpha能力不太可靠，命定匹配也不稳定——你知道的，他们最怕出事，破例让omega直接进实验区了。”那人看向沈玫，玩笑道，“我们以前没这待遇吧，连老林这种交叉人才——都得在观察区候着。”

有点眼熟。

好像是探险队的某个人。

是那组照片上的，啊啊啊那个画面，叫什么来着，姓向？还是白？

沈玫满脑子回忆那个片段，忘记了回话。按林齐琛的意思，沈玫本来就可以摆脸色，延续beta沈玫后来的不定性情。也没人会觉得异样。

林似乎也不想接他的玩笑话。坐在最后的年轻人帮她说了话。

“师妹能力稳定本来也不需要麻烦林老师。”

“稳定，呵呵，是挺稳定。”对方讥笑。

是么，真要这么稳定，也不至于变成beta。

大概是沈玫不为所动让他有些吃瘪，他没再说什么。

沈玫是一点感觉没有。

又不是说她！她本来就纯纯没有超能力啊。

言语间，主控区好像发生了一些骚动。

指标的变化，沈玫也看不懂，只看大家的神色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妙。

“看起来不太顺利么。”最后那个人看向主控区的方向。

“……怎么突然……暂停吗？”

“哦哟你看空间参数都成啥样了这模拟器怎么就故障那岂不是得检修大半天明天实验区还有其他安排占满了那必须得今天下午重启妈呀这时间可太紧张了不过幸好圆圆应该能赶上过来看看。”

看这样子，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大家呆呆地等了半天，却始终等不到恢复正常的消息。

那个“不高兴”玩了好几轮单机棋牌，终于忍不住开口吐槽：“还要等多久——”

“算了，我们又不能参与，这里干等着也无聊，不如去队里的休息区呆着，”大家都等得烦了，坐在最后的人已经起身站在门边，手搭在门把，看向他们，“林老师和师妹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