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这个地方的。

他抱着唐皎已经停止心跳的身体，像是抱着熟睡的孩子，孤独地走在清晨的街道上。

身上的伤口他也没有管，似乎不会疼一般。

“不看路啊！”清晨没什么车辆，司机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男生，一个急刹车。

陆漆恍若未闻，抱着唐皎继续走。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顽固地留在衣襟，触电般地刺激着他的感官。

没有目的，摇摇晃晃。

眼前的景象他都看不清，灵魂仿佛被抽空一般。

他漫无目的，肩上背着书包，里面的食物早已凉去。

忽地左肩撞上了电线杆，他恍惚间听到了小黑的叫声，因为重心不稳，他瘫坐在地上。

低下头，怀里的小狗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有不断失去的温度。

车轮压过马路的沙沙声逐渐清晰，早餐铺子的香气钻进鼻尖。

陆漆的眼眸蓦地清明起来，他将小黑放在腿上，摸了摸身后的书包。

他控制着手指的颤抖，将唐皎放在书包里。

拉链咬合的瞬间，一颗水珠砸在了他的书包上。

陆漆深吸一口气，背起书包，朝着学校走去。

——

【老板娘，别生气了。】小三子用冷漠的机械声音安慰着她。

【我下一次进入这个位面是什么时候？】她当时没有特别注意时间，大概是两三年。

【老板大一的时候。】

【我可以变成人吗？】她上一次来这个位面，第一次死亡后，第二次进入变成了宠物蛇。

【老板娘，不可以的。】小三子也反应过来了，老板娘的死和蛇有关啊！

老板娘再变成蛇的话，老板怎么可能搭理她，说不定看到了就要弄死。

它觉得自己都要冒冷汗了。

【不然，我去申请一下？】小三子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行。

【去吧。】唐皎趁小三子去问的时候，跟在陆哥身后看着他。

只不过现在她是灵魂的状态，陆哥看不到她。

她看着陆哥走上马路，撞上电线杆，把它放进书包里，又去上课了。

唐皎看了一个月。

陆漆真的每天都乖乖上课，偶尔去打一次黑拳。

他读书的态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之前是为了唐皎勉强认真，现在仿佛有了自己的目的。

陆父和陆母只是奇怪那条狗不见了，他们对陆漆的态度一如既往，并不在乎陆漆怎样了。

只要陆漆乖乖待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好。

唐皎还想继续看下去，这时候小三子回来了。

【老板娘，第二次你必须变成蛇了。】

【不过，第三次复活你不用变成兔子了，可以直接变成人。】

唐皎想了想，松了口气【行吧。】

之前她变成蛇后，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变成了大多数人害怕的一种动物，还直接去接近任务目标，没多久被人抓住砸死了。

反正变成蛇的时间就一个月，她混一混应该就过去了。

【那我……】要再看一会儿陆哥。

唐皎话音未落，她就看到了自己的蛇信子。

【老板娘，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