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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根儿没中毒!阿念那派头,一看就知道肯定不缺好医师,我琢磨着不管下什么毒都有可能被解掉,我索性故弄玄虚。轩很宝贝她的命,即使医师怎么查都查不出名堂,他们也会越来越紧张,这样才能让轩暂时不敢杀我。”
玟小六有点得意,涂山璟疼惜又无奈,玟小六于他而言是重生后的亲人,带他识人生存,他和玉衡多亏他,才会有个家。
青年弯着腰看他的手,黑而顺滑的头发至胸前,那雪白的后颈子露了出来,梅花那样红的牙印这一块那一块。
先前还没怎么关注这些,他开始审视着涂山璟,这一看不得了,哪里还有一开始的青涩样子。
我#?^#=&$……
玉衡那么厉害的吗?
他一直以为在床上被欺负得两眼掉豆子的是玉衡才是。
“最近小玉怎么了?”涂山璟询问,他注意到玟小六的眼神,把头发拨到后面,将旖旎彻底遮住。
那次两人有过鱼水之欢后,玉衡对他奇怪地疏远了很多,最明显的是不再跟在他身边,如果这个他可以安慰自己,玉衡仍旧生他的气。
可就连亲吻也不了,从前却不会,涂山璟心里头像塞了棉花,不是很舒服。
木屋伫立在山崖边,外面有一棵树,白衣白发的相柳坐在上面,玉衡则在他旁边,两人相顾无言。
玉衡准备离开,相柳冷眼,
“怎么了?担心他不带你走?”相柳略嘲讽的声音说,把放空的玉衡拉回到了现实,“才没有。”
“我要是有一天不见了,你会想我吗?”玉衡很想知道他的答案,侧头对着他,柔黑的长发顺着肩膀垂下,一缕微风吹动鬓发,清冷又勾人。
相柳手小幅度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不自在地看着前方,刻意吐出两个字,“不会。”
玉衡当真了,好半天,他遵从自己的本心,说,“我也不会。”
他不再刻意融入和打造自己跟人一样。
“我也不会。”
这四个字让相柳平静的面具彻底撕开,心底要流出血来,痛感令他眸色变成妖瞳,玉衡呆了一秒。
因为他从不认为相柳对他有喜欢的情愫,小学生什么都不懂,只会一股脑捉弄他,被踹几脚和被冰刃抵着脖子是常事,有时自己身上的伤口这一块哪儿一块。
更有甚者前几年差点吐血,还好他是机器人。
这样的相柳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他见状就要飞身下去,可惜,还没发力,就被相柳拽着手腕一把拉了回来,一用力,他就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上面凸出的树皮摩擦后背难受得不行。
不是说自己没有痛觉呢?怎么好像这六年里慢慢开始有了?
这种情况了还在出神,相柳沉沉靠近,夜色浓稠,五指松松扣住人咽喉,毒蛇般收紧,却未曾真正用上力气。
玉衡当然知道他在警告自己,不过不是踹他,就是掐住他的脖子,行为真是恶劣,他有心想欺负一下他。
相柳平日里洁癖得厉害,除了两人欢好时可以弄一下,牵个手都会被骂。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拿开他的箍着自己的手,对着他的唇就亲了下去,吧唧一大口。
玉衡的行为完全出乎相柳预料,怎么会这么胆大包天?微微张着的唇正好给了玉衡可乘之机,轻松撬开牙关,在里面搅弄,冰雪的干净的味道。
玉衡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哼哼声,又怕相柳咬断他的舌头,浅尝辄止,在他即将伸手催动灵力的时候离开了这里,还不忘回头挑衅地做了个鬼脸。
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面如温玉,眼瞳浅棕,唇上跟抹了胭脂似的,鬓边的碎发被风吹乱了,淡淡的微光裹着,朦胧又美好。
吐着舌头做鬼脸俏皮又灵动。
相柳惊醒,他猛地收回手,妖力打向树枝,唰的一下枝头掉落的声音响起,口中还有他人的气息,耳垂烫得吓人。
他盯着罪魁祸首消失的方向,闪身跟上。
玉衡缓缓落地,衣角飘拂,随意找了一棵树坐在树干上,他抬头凝望天幕,山崖空旷,风呼呼地吹着,云雾在脚下翻涌,上方是浩瀚星空,跟之对比的是下面的万丈深渊。
哪个正常人会把房子建到这里?
玉衡缩了缩脚。
此时已经到了子夜,萤火虫也争先恐后出了来,到处都是点点的萤光,他出神地眺望远处的木屋。
也不知道玟小六怎么样了?
这几天一直有意避开涂山璟,导致去看玟小六的时间也很少。
*
“他明日不会来对吗?”
“你”
“我……”玉衡摇头,心里难受,“我,不想见到他。”
一见到他,自己都会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安慰他,忍不住心软。
门外的涂山璟拿着一个碧玉匣子,站在门口,犹豫着想要敲门,最后还是放下手,将匣子放在木屋门口时,听到里面两人的对话声。
原来是他不想。
涂山璟脸发白,脚往后身体踉跄了一下,他们曾有无数次的耳鬓厮磨,乖巧漂亮男人把自己摁在床榻间,眼里掺杂着情.欲俘虏着他的身心。
让他甘愿绽放出自己最脆弱美好的花蕊。
他待他是不一样的,那一点的不同足以让他欣喜若狂,听话的被他捧在手里的人儿在榻上却坏得恶劣,欺负的他落了泪也不曾心软反而变本加厉。
只会在他面前这样。
他以为自己跟他早已情意相通了,不过他的小玉迟钝了些。
为何突然会不想见他?
他不停地胡思乱想,恨不得当即冲进去,就在他付诸行动时,门被拉开,跟一张俊俏的脸对上。
玉衡愣了几秒,阳光灿烂,绿草如茵,他看见涂山璟眼底的水光逐渐蔓延,嘴角轻抿着,活像个被抛弃的小妻子。
他一直觉得涂山璟像个妻子,每天等待丈夫回来的妻子。
玉衡抬手替他拭泪,又意识到不对,收回手时反被涂山璟抓着,“小玉。”
涂山璟的眼中哀伤又忧郁,“是这几日抽不开身么?”
足够善解人意了,如果玉衡知道他没听见的话。
玉衡抽出手,“你听见了。”
涂山璟慌了,“小玉,你说什么?”
“你有未婚妻,以后我们不能这样了。”玉衡叹了口气说,他转身离开,却发现相柳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涂山璟强行将悲伤抑在心头,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小玉,我会去退婚的,你别生气。”
“我……”他想说自己没有生气,
“过来!”相柳终于看不下去两人在那儿腻歪的样子,他冷冷地发布命令,玉衡朝他看去,白衣白发在光下折射出刺眼的颜色。
他还以为自己听命于他。
玉衡的眸色很淡,淡到有点怜悯,即将要走,他也不想顾及什么,拒绝了相柳,“不要,我要去找商陆了。”